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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次郎明明是率众参与械斗,杀伤杀死斧头帮不少人,但是,他歪曲事实,把黑龙会弟子参与械斗说成劝架了,这还要向斧头帮索赔,且要血债血偿。
单知信刚刚起身要去盛水,闻言便跌坐回沙发上,他那张马脸即时煞白,且拉得更长了。
李飞刀斜视单知信一眼,心里暗暗得意,就差点笑出声来了:姓单的,这回,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嘿嘿!
井下水深朝小野次郎摆摆手,让他也坐到沙发上去。
然后,井下水深说道:
“诸位,宪兵队这两天刚刚恢复城内秩序,但是,今夜斧头帮与小刀会却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扰乱了城中秩序,都要接受皇军条令的处罚。
念在小刀会和斧头帮都是皇军的朋友这个份上,而且斧头帮即将收编为新的警察队,小刀会与我侨民也有生意上的合作。所以,皇军轻罚你们。
这样罢了,斧头帮和小刀会各处以五十担粮食、一万块现大洋、一百根金条的罚款,以示警戒,明天一早,单帮主和李总舵主务必派人将上述粮款送到宪兵队来。否则,处罚加重!
另外,呆会斧头帮要送十名弟子到黑龙会馆认罪,接受小野君的处罚。记住了,单帮主,你只是负责送十名弟子到黑龙会馆,送到之后,你就走人。
斧头帮和小刀会从即时起,不得再在城中聚众、闹事。否则,下次的处罚,轻则是取缔你们帮会的社团牌照,重则就涉及到人命了。
现在,你们每隔三分钟,走出一个人去。单帮主,你有要事在身,你先走。”
井下水深,没有支持任何一方,他要的是利益。目前,他得养活他的宪兵中队,且给他的宪兵弟兄们发些津贴,以拢人心。他也是刚刚上任的宪兵大队长,位置还没坐稳啊!
单知信哭丧着脸,起身离开井下水深的办公室,走出室外,差点栽倒在地上,眼前发黑啊!
他没想到,鬼子的判决,更加离谱。
鬼子的心更黑!
这二十年来,单知信不知应付过多少官司和血案,结果都是送送礼都完事了,而且,官方慑于其斧头帮的势力,或是因为相互的利益关系,处罚都不太重,应付应付就完事了。
可今夜,鬼子这判决,重逾泰山啊!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那一百根金条也就算了,还得拿出十名弟子给黑龙会两名负伤的弟子偿命!
小鬼子,你他娘的,真不是人养的。
黑!
小鬼子太他娘的黑啊!
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就直接判了,各挨几十大板!
单知信扶着墙壁,缓缓走到楼下,缘于胸中气血翻涌,走到车门前,竟然血溅而倒。
幸而司机及贴身保镖眼疾手快,赶紧扶他上车走人。
单知信是乘着一辆轿车而来的,但是,他也在宪兵队附近埋伏了燕雀堂的三十名弟子,以防万一。
这燕雀堂是他的儿子单小知、单小信管的香堂,今夜虽然参与械斗,但是,是因最后集结并赶到鸿鹄大饭店的。所以,燕雀堂作为斧头帮的“御林军”,没有伤亡,虽然后来参战了,但那已是尾声,几乎是打打闪闪,观战而已。
单小知看到父亲上车,便也跑过来,拉开前面的副驾室门,钻了进去。而那潜伏在附近的弟子,则是在单小信的率领下,跑步跟着轿车,为他老爹保驾护航。
让单知信和李飞刀、小野次郎每隔三分钟走一人,那是井下水深的奸计!
年约三十岁的井下水深,乃是东京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小士官当起,先后参加过“9。18”事变的军事行动、两次淞沪大战并负伤、参与策划和拟草了“七七事变”的具体方案、在台儿庄血战中负了轻伤,因负伤多次且战功显赫,现在官至少佐,奉调至彭城任宪兵大队长,丰富的沙场搏奕和地下情报工作经验,铸就了他奸滑毒辣无比的性格。
他说话是温和的,长相也象一个人样,身子高瘦,面目清秀。但是,他温和的背后,却暗藏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屠刀。
他怕单知信、李飞刀、小野次郎三人同时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会在走廊或者楼下又吵闹起来,影响他和宪兵队的形象及威信,故此,奸滑无比的井下水深设下了此计:每隔三分钟,三人才能离开一人,以此避免三人再度争吵或打起来,也由此计来确保他的判决权威,即时生效。
他让斧头帮十名弟子偿命的话,也说得很委宛,却让听者不寒而抖,冷汗直冒,心脏巨震。
所以,单知信这个自以为见过人生百态的江湖大佬,在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仍然眼冒金星、吐血而倒。
至此,单知信才知道自己在鬼子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
李飞刀是第二个离开井下水深办公室的,但是,他也笑不出来,喊冤叫苦一晚,他还是输了,只不过是输的没单知信那么惨:小刀会已经伤亡三十多人,需要大笔怃恤费和医药费,可是,鬼子仍判他需交罚金五十担粮食、一万块现大洋、一百根金条。
一百根金条啊!这不等于要了他的老命?
李飞刀虽然没有气得眼前发黑、吐血而倒,但是,也是七孔生烟、头晕脑涨、心肺欲炸、手足哆嗦,回家之后,即时病倒。
冷血帮主
办公室里,只剩下小野次郎和井下水深了。
小野次郎得意而笑,虽然无声,却是心满意足啊!
“小野君,烟馆生意上的事情,明天开始,你不用理了。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经宪兵队研究决定,转交给野田农夫和井上樱惠的大东亚商行处理。往后,你派弟子乔装中国武术界的人,分别潜入各大帮会,专心处理情报事务。经费上,由宪兵队给你提供。另外,你要招收一些中国人作为徒弟,至少表面上要善待他们,让他们学一些黑龙会的功夫,然后,再设擂台,从武学上、精神上,压垮中国武林人士的斗志。这一计划,我会上报给陆军军部。你无须气愤和争辩。出去吧。”井下水深也没放过小野次郎,待李飞刀和单知信走了之后,便也给予黑龙会馆一些处罚,切断其经济来源,并拿出军部来给小野次郎施压。
“咳!”小野次郎傻眼了,他嘴边的得意之笑即时消失,还被井下水深象驱狗一般,赶他出门。
离开宪兵队,小野次郎落泪了,没想到自己也讨不好!对于井下水深,他怕了。井下水深,这个皇军中的玉面郎君,外表和善,却杀人不见血啊!
单知信上了车,坐在他身旁的是吴半仙。
吴半仙刚看到单知信咯血了,知道他在鬼子那里没讨到好处,可能还吃大亏了,于是,便不提鬼子那里的事。
不过,吴半仙仍然提出一个建议,说道:“帮主,听说冯为杰战死了。副帮主受了重伤,堂口那里摆着六十多具遗尸。帮主是否要去看望副帮主的伤势?那些遗尸,帮主是否要去看看?另外,老冯毕竟是副帮主,帮主是否要为他设一个灵堂?”
单知信本是冷血之人,此时又想着当警察局长,怕沾上霉气,便说道:“好,回堂口看看副帮主的伤势。不过,那些遗尸,就不看了。明天一早,就让看护遗尸的弟子们,把那些尸体搬出城外去,挖坑埋了。灵堂嘛,过阵子再设。”
吴半仙心头一个激灵,寒心啊!
不过,他仍然又提出一个建议,说道:“帮主,小人知道你怕沾上霉气,但是,冯为杰可是建帮元老啊!你与他也有结义之情,恐怕还是要拜上一拜,并给他立个灵堂,烧几柱香的。”
“哼,那老太监,死了倒好。哦,对了,他的遗产?嘿嘿,吴师爷,你明天一早,前往银行,查查老冯的户头还有多少钱?司机,马上绕道,前往金花别墅。”单知信早就想冯为杰去死了,闻此一言,很不高兴,幸灾乐祸。但是,倏然间,他想到了冯为杰的遗产。
为了冯为杰的巨额遗产,他竟然也不去看望自己的副帮主兼堂弟,焦急地命令司机绕道,抄近路去查看冯为杰的住宅要紧。
“爹,你能想得到了,可能其他人也会想得到。这样吧,孩儿先下车,带几名弟兄,先去探探情况。现在,咱们几十人跟着,如果有人先行前往冯老鬼的住宅,就会打草惊蛇。”单小知继承了单知信的狼狠、歹毒、冷血,闻言之后,便向其父提出一个建议。
“好啊,小子,你有出息了。爹当上警察局长之后,斧头帮就由你执掌。行,老子听你的。司机,靠路边,停车一小会!让小知先行一步。哦,小知啊,你让你兄弟小信带十名受伤的弟子,前往黑龙会,敲开门,放下十名弟子就走。黑龙会今夜伤亡了两人,要求偿命。没法子,弄些受伤的弟子,给小野次郎杀吧。”单知信闻言,赞了单小知一句,交办了单小知几件事,便命司机停车。
单小知推门下车,从后面跑步跟着来的弟子中,挑选了三名武功最好的弟子,吩咐二弟单小信马上回总堂口传令无极堂调十名伤者前往黑龙会馆。
然后,单小知又吩咐三弟单小青管好余下的二十七人,便率三人跑步绕道而去,抄近路奔往金花别墅区。
于是,冯为杰的住宅,今夜又发生了血腥的一幕。
最先带着亲信来到这里的是单极信,他被兄长单作信骂了一顿,表面唯唯诺诺,但是,心里不服,也不甘心,冯为杰的遗产太诱人了。
所以,他想到了冯为杰所持股权的协议书、有大状师宋思庭签名公证的公证书。拿到这些,明天才好去查冯为杰的银行户头啊!
于是,单极信离开鸿鹄大饭店之后,便再去后院堂口侧,命人拿来火把,掀开白布,搜查冯为杰的遗体。
此时的冯为杰,脸白如纸,浑身已僵已凉。四海堂活下来的弟子,已经为他拔出了背部那把小刀,为他擦洗了血迹,更换了新衣服。
“换衣服了?他原来的衣服呢?”单极信生怕冯为杰身上有什么贵重东西被四海堂的弟子拿走了,便侧目而视四海堂副香主阮伟。
阮伟年纪青青,约二十五六岁,长相颇为俊秀,他看到单极信森寒的目光,心头一个激灵。
于是,他退后两步,颤声说道:“回单爷,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