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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那人心里说道:“皇上是不在行,可他会让在行的人去查啊?”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本身这中年男子已经暴跳如雷了,万一再刺激到他,谁会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在中年男子手下,脆弱得就像一只蝼蚁。
两人沉默了良久,那中年男子才开声说道:“这样,你且去一趟江南,再尽力安插我们的人。江南商贾多如牛毛,若是我们捉不住这个机会,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特别是景德镇,日后必成官窑重地。我们要趁机拿出一些,日后贩卖出去,定是天价!皇上的眼光,真是毒辣。他怎么就会知道,江南是个聚宝盆呢?”
底下那人不敢违抗,唯唯诺诺地退下去了。
等到书房空无一人后,中年男子才喃喃地说道:“马匪那边,是要收手了。目标太大,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他心念一动,开始倒水磨墨,挥毫而就一封书信。
“来人,将此信加密加急,送往晋阳城!”
办妥了这事后,中年男子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猛地睁开:“监察司内的暗桩,到底在哪?难不成是小皇帝故布疑阵,好让我束手束脚的?是了,是了,小皇帝常说,监察司是他的耳目,哪里会监视自己耳目的道理?小皇帝又这般信任许景淳,肯定不会布置暗桩的……如此说来,江南那边,我可以放手去做了。哼,许景淳,你距离死期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四章:江南粮仓
三月初,长安还是乍暖还寒时候,江南已经春暖花开,一片生机盎然了。
朦胧的春雨中,稻苗茁壮地生长着。
新修的水利,在一个个翻车、水筒车地输送下,田野绝无干旱的可能。
穿着蓑衣的牧童,骑着老水牛,在田野中悠闲地踏着步子,吃着青草。
一户户农家,也穿着蓑衣,在田间地头上拔着草。
这一亩亩绿油油的稻田,是这些农户的命根子,所有的衣食,都从这里产出。
一个身穿儒衫的年轻人,独自地打着伞,看着一年一个变化的松江府,心中充满了感慨。三年了,他任松江府青浦县已经三年了,从高中榜眼到外放,整整三年,他将青浦县治理成这个样子,他问心无愧。
“杨知县,杨知县!”
他回头一看,却是冒雨前来的当地富绅,也有一些缙绅。
“杨知县,你怎么前来,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好为你接风洗尘啊?”一个缙绅,有点责备的意思道。
他知道,这个缙绅,先前是他父亲的同僚,也是党羽之一。退下来后,在苏州旁边的松江府,圈了大片土地。要不是在他的苦劝之下,卖出了泰半,恐怕现如今已经锒铛入狱了。饶是这样,他和族人才田产,已经超过了千亩土地,算是当地第一大户。
这个缙绅先前差点和他反目成仇,但朝廷决意开发江南的旨意下来后,他却羞愧地登门谢罪。当然,他作为一县父母官,人都没犯罪,还很配合他的工作,怎么能怪罪呢?
“当日多得杨知县提点,我才躲过一劫。唉,不在庙堂了,人也变得迟钝了,体悟不了圣意啊!”
这个缙绅确实有点庆幸,若是让监察司查到他家中有万亩田产,肯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元绶年间他做过的“好事”。以小皇帝眼中掺不了沙子的性格,他恐怕再劫难逃。便是买田产的时候,威逼利诱,强买强卖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现在想起来还冷汗淋漓。
他笑了笑,说道:“你是我爹爹旧日好友,怎能看着你行差踏错?也不用谢我了,我爹爹如今清闲了下来,你要有空,去长安找他叙叙旧就行。”
“老相公也是懂进退,若是他稍稍迟疑,恐怕一族人性命都难保。恩威难测,如今圣上,是憋了一股劲要做千古一帝,比肩秦皇汉武,你在朝中做事,怕是不易啊……”缙绅这番话,想必是念起元绶帝时的风光,一时感慨而已。
“这倒不至于,如今圣上虽然有点严厉,但终归是念着百姓的。百姓的实惠多了,圣上就展颜了。像如今江南,再过两三年,肯定是大顺粮仓。就如同你家开的苏绣厂一样,还不是圣上指点,你才懂得如此赚钱?”
“杨知县说得是实话,办了厂之后,我等才知道,原来赚钱也能这般简单。”一个富绅颇有感慨地说道。
眼前这年轻的知县,正是三年前恩科榜眼杨泓,前太师杨道奇之子,任松江府青浦县知县已然三年了。
“杨知县,你到青浦县已然三年了罢?考评年年是‘优上’,今年肯定会高升的!”
这话一出,很多富绅都附和道。
确实,大顺官吏制度,以考核为准。良上、优、优上的考评,肯定会三年一次升迁。要是做得太好,说不定皇上都会记得你,或许都不用十年,就做到了京官。在大顺官场,有一句俗话,没有外放过的京官绝不会进中枢。
要知道前太师杨道奇,也是从地方官一步步做起,进入中枢的。虽然杨道奇这人贪性大了点,但做起事来确实厉害。在元绶后期,洪祥初年,他都能将大顺治理得平平稳稳。如果不是贪欲作祟,恐怕都没有徐崇光什么事。
没有经过外放锻炼的京官,委以不了重任,这是历代大顺皇帝都知道,且潜移默化的事情。哪怕是自己的心腹,也要派出去历练一番,才能放心得委以重任。不是用得不放心,而是怕他做不来事情。一个臣子再忠心,却办不了事,那又有什么用?比之太监都不如,太监还能照顾皇帝起居饮食。
所以别以为你是皇帝心腹就高枕无忧了,不懂做事,还是得不到恩宠的。
这不,前几天杨泓才知道,和他同一科的状元苏轼,也外放到京兆府做一任知县,起点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到底是皇上喜爱的臣子啊!”杨泓也知道自家的事,他爹是大贪官,小皇帝对他不信任也是正常的。要是真的信任他了,杨泓反倒会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所以杨泓一向对自己高要求,不求尽善尽美,但一定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他的治下,青浦县一改先前穷乡僻野的面貌,甚至自开港以来,青浦县的位置重要性,日益提升。很多大商船,多桅商船,都开始停靠在青浦港口。一来青浦港口是天然良港,能停大船;二来靠近景德镇,能最快运送景德镇出产的瓷器;第三嘛,自然就是闻名天下的苏绣了。单单是运贩到东瀛,都能赚上不少钱;要是运去真腊、占城、天竺、大食等国,更是天价,几可与黄金对等。
哪怕是青浦县船舶司二十税一的比例,每年自关税收入,都超过了两千万贯。
这么大的财政收入,杨泓的政绩怎么会不好?这样一来,高升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吏部任命还没下来,谁知道呢?”杨泓不以为意地说道,“若是可以,我宁愿留在青浦县不走……”
“那敢情好啊……”那个缙绅脱口而出道,随即知道自己说溜了嘴:“杨知县一直做我们父母官,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我们,又哪里能阻你前程呢?”
杨泓知道他们的心思,就是怕来了新知县,这三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你们放心,江南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的,只要不是圣旨下来,谁也别想动江南一草一木,你们就放心吧!”
这些富绅、缙绅就是等杨泓这句话,得了承诺之后,一个个都喜逐颜开。杨泓心道:“这些人,不过都是为了自家田产家财罢了,唉!钱一事,误人不浅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五章:七年后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眨眼间,七年的光阴便匆匆而过,眨眼间便到了洪祥十二年。
七年里,大顺经历了风风雨雨,但始终没有偏离陆承启预定的轨道。
七年中,大事发生了一件又一件,黄河又一次在洪祥九年泛滥,最后经过李诫、陈荀的联手,只是小范围地决口,还把水流引到梁山水泊,最大限度减少了受灾地区和受灾百姓,活人无数,给当地百姓立起了长生牌供奉。
同年,摩尼教在福建起事,被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枯拉朽般破了其总坛所在,监察司于其中居功甚伟。摩尼教一干头目,却趁乱,自福建出海。朝廷下令水师紧追不舍,在追击途中,发现了宝岛琉球,遂占之,并迁移福建造反百姓往琉球,设中原官制于其岛上。
洪祥十年,江南已成鱼米之乡,苏湖熟,天下足的谚语,通过海运,名扬天下。
景德镇瓷器、苏州刺绣、蜀锦、铁制器皿等,名扬西方诸国,也从东南亚进口了香料、各国宝物、药材等等。海洋贸易越做越大,船舶司每年收取的关税钱银,已经超过了农税。让人吃惊的是,洪祥十年的一年岁入,已经达到了两万万贯,一串串足额的铜钱足足把偌大的国库都堆满了。
洪祥十一年,朝廷终于把交趾真正纳入版图之内,原交趾住民,大部迁入了广南西路、大理府两地,也有零星到达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和广南东路的。大顺到安南州,一共开辟了五条官道,常设水师再次镇守,护渔。
交趾虽然山多林密,但平原之地,耕种也能一年两熟,甚至一年三熟。中原迁徙到交趾的百姓,总算不虞饿着肚子了。除却雨季有些烦人、蚊子有些烦人之外,安南州竟不输大顺任何一州一府,也算是奇迹。
就是这一年,在长安颐养天年的前李朝皇帝李日尊,寿终正寝,陆承启追封其为安南王,下令以国礼葬之。其家眷继续圈养在长安,虽富贵清闲,却没有丝毫实权。
同年,高丽总算顶不住辽国和女真两方交战的压力,再一次倒向了大顺,愿“世代为中原藩属”,当今圣上陆承启不屑,说道:“不需两面三刀之藩属,但作为领国,有难要帮。”出面调停女真与高丽的矛盾,顺了高丽的意,却让女真酋长完颜乌古乃记恨在心,私下说:“中原用心险恶,不得不防!”其后,女真虽不再打高丽的草谷,却时常扮作马匪,劫掠顺辽榷场。
大顺皇帝陆承启龙颜大怒,斥责辽国使臣,说道:“若尔等不能保证我中原商贾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