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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臣子平衡皇帝最好的办法了,或者说也是唯一的办法。所以皇帝有感于此,不敢胡来,还要施展帝王之术,拉一派,打一派,再中立一派。哪里有这么好做皇帝啊,要是遇到一根筋的臣子,你跳河的心都有。陆承启不怕奸臣,奸臣有监察司看着。要是这等一根筋的忠臣,就像御史中丞李然那样的,他恨不得见面就躲在一旁。这些忠臣,又是极为中庸之人(中庸之意非是墙头草,而是中不偏,庸不易,坚定自己的信念),要是辩论起来,非得要你顺了他的意不可。当然,在皇帝面前,他们不敢太造次,要是同僚辩论,嘿嘿,那场景想想都喜感。
“事实胜于雄辩,只要新政使得大顺国力蒸蒸日上,朕便是背负些骂名又如何?”陆承启无所谓地说道,他可是记得再过几十年后金兵都打过来了。他现在不过十八岁,要是按后世的算法,才刚刚十七岁,几十年后他有幸活着,那岂不是另一个宋徽宗?
每每思及此处,陆承启都吓出一身冷汗。北宋覆灭,金兵除了烧杀抢掠之外,更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以及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共三千余人北上金国,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靖康之耻导致北宋的灭亡,深深刺痛汉人的内心。陆承启身为一个汉人,机缘巧合当了皇帝,又如何能让这历史重演?
冯承平看着直立在龙案前的小皇帝,第一次觉得他好似真的把整个朝廷,整个民族都扛在肩膀上。说真的,若是两年前,他根本不相信国库能达到八千万贯之巨。可在陆承启的带领下,轻轻松松突破了八千万贯。所有人都觉得小皇帝太年轻,他的想法都是错的。殊不知真正实施之后,鲜少有错漏的地方。诚然,各地州府有监察司监管着,积极性高了许多。但想想看,小皇帝为何很笃定新政能成?
陆承启会告诉他,这是超越千年的知识积累的成果?“嘿嘿,你慢慢猜吧,我就是要搞个人崇拜,让大顺百姓,把我都当神一样看!”似乎看出了冯承平的心思,陆承启心中“恶狠狠”地想道,“你以为我会像王安石,范仲淹那样失败吗?嘿嘿,太天真了。我就不信了,坚持个两代人,你们这些个文官还能拿新政怎么办!说到两代人,好像我连儿子都没有啊……”
冯承平颤巍巍起身,地端着那本奏折,说道:“既然陛下已经订了试题,那臣先行告退,贡院那边还等着……”
陆承启似乎没听到,鼻腔中哼出个“嗯”字来,冯承平慢慢地躬身退出了垂拱殿后,陆承启嘴上喃喃地说道:“青春期的荷尔蒙啊,好像要涌出来了……不得不说,凤儿那身材,真个好,还有那瑾萱的……额,我怎么又想起她来了,难道真的对她有余情?”
长安城的启夏门内外,行人众多。长安乃大顺京城,常住人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户,要是按照一户三口人来算,都有一百五十万人之多。更别说城郊而来的百姓,反正长安城已经不输后世天、朝一些二三线城市的人口了。
而此时,启夏门外缓缓驶来两辆马车,马车上的灯笼,写着一个“王”字。不消说,这两辆马车肯定都是王家的人。
且不说这马车样式普通,便是镶金带玉的,也最多引起行人的注目罢了。在长安城中,随便砸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个腰缠万贯之人。甚至家产万贯的,在长安城都算是穷人了。你不去问问,长安城现在的地价多贵?一出带院子的民宅,起码得一万贯,还不是繁华地段!这还是朝廷出了抑制地价的政策,要不然现在长安的地价,怕是能给不良商人给炒到十万贯以上!
大顺也算是很人情味的朝廷了,关注民生方面,一直做得很足。你要是有长安城户口,哦不,是户籍,没有房子住的话,还有公租房。此时的公租房唤作公房,日租十文钱。要是有逢年过节的,还免房租。但是这要分时段,要是科举之时,房子供不应求,便是一榻之地,也往往需钱十贯。这也是为什么眉州“土豪”苏洵一家,在长安连房子都买不起,要住官廨了。苏轼前来京城,更是只能借宿在坪山书院当中,由此可见一般。
这官廨和公房其实都是朝廷的房子,只不过官廨只给官员免费住,而且是新科进士,且不能住超过一年。而公房只提供给有长安户籍的百姓租凭,日租十文。若以上一年的公房年租算,共征得十三多万贯年租,长安城共有公房两万八千余间。长安城的普通百姓日收入约是百文钱,上焉者或达三百文,而在长安城的单日最低生活费约为二十文,算下来,一个五口之家只要有两个有收入之劳力,刨除必要的开支,每月还能节余三贯即三千钱,支付京城三百到四百文的公家租金当是绰绰有余的。
而在科举时,长安城会集了成千上万的考生,供需极不平衡,房租也跟着暴涨,尤以地近考场贡院的房子为甚。其诸处贡院前赁待试房舍,虽一榻之屋赁金不下十数贯。要是有些生意头脑的,在长安城开间客栈,那真的是坐着收钱了……
这王家的人显然没料到京城的房租这么贵,他们入了长安城后,一路打听,尴尬地发现,他们原是临川小富人家,居然在长安城租不起一间房屋!因为便是一间带小院的宅落,也需要一月十数贯的钱银。他们起码要在京城呆上三个月之久,带的钱除了租房子,还要吃喝拉撒,哪里够?
“爹爹,这价钱太贵了,怎么办?”
一个少年掀开马车的帘布,焦急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租房难
马车上下来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或许这就是饱读诗书之人的不同吧,少年一见到中年人,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畏畏缩缩地退了两步。中年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对房东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东家,我等乃是赴京赶考的士子,能否通融则个,这租金未免也太贵了……”
房东也很敬重读书人的,谁知道这科过后,这些“落魄”的读书人,会不会一飞冲天?既然这中年人以礼相待,他也很客气:“不瞒诸位,不是我想如此,整个长安都是这般。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打听打听,我给出的已经是最低的价位了。整个长安,能用十贯钱就租下一个大院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中年人皱了皱眉:“那为何我上次来长安,房租仅仅是百多文钱而已?”
“这位老爷,想必上次不是来京赴考吧?”
中年人一愣:“与恩科有何干系?”
“干系大了去!老爷有所不知,要是平日里,这两进院落的房子,几百文钱租与你,并无什么干系。可这不是刚巧是恩科时段么,这来京士子一多,这房子就不够住了。要是前些年,倒也没关系,还能去店宅务那里打点打点,就能住个公房。可这些年来,长安城里的人太多了,公房那是供不应求,莫说外地人,便是长安人,亦不一定能住得上公房哩!我们是平头百姓,把房子租出去,也是求个温饱而已。这物以稀为贵,赶上了科举开考,才能赚上那么一小点。要是几位去客栈,说不得更贵!”房东也算是知无不言了,中年人从他坦荡荡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并没有说谎。
“店宅务那边,真个是不给住了么?”中年人不死心,还想有着奇迹发生。
房东笑了笑,说道:“老爷有所不知,自从开征商税以来,长安城来往的,皆为五湖四海之人,长安城里的人就好像蒸面团一样,猛地多了起来。要不是这样的条例出来,说不定那公房都给那些商贾占了去!这公房租金便宜,商贾岂能不知?这些人是削尖了脑袋,也要钻空子的。要是给他们占了公房,那长安城里的百姓,住哪里去?”
中年人一愣,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店宅务是什么地方?这店宅务又叫楼店务,算是一个衙门了。这个衙门原先也是颇有油水的,因为它管的是公房租金这一块,当然了,也要负责管理和维修朝廷的房产,包括公房和官廨。自从有了监察司之后,这店宅务就不再吃香了。毕竟这个小皇帝,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你也可以这样认为,由于长安城是这个时代的经济政治军事中心,甚至还是“万国咸通”的国际大都市,不仅民众大量涌入长安,甚至连波斯、天竺、倭国等商贾都纷纷涌来。这样一来,长安城里的房屋租赁市场的火爆,,节节攀升的房价使得越来越多的百姓租不起房子,只能露宿街头。长安城乃是堂堂国都,天子脚下,怎能容得下这事?于是,自乾德年间起,为了稳定社会,大顺朝廷出台了“廉租房”政策,也就是店宅务,专门租廉价的房子给百姓。
店宅务里面,也分左厢店宅务和右厢店宅务。主要就是将长安城一分为二,左厢店宅务负责长安城明德门左边的公房;右厢则负责明德门右边的公房。以长安城左厢店宅务为例,最高的官,叫做“勾当左厢店宅务公事”,官不高,是一个正八品小官。别看它官小,来头一点都不小,就好像《西游记》里的弼马温,手下都有监函、监副、典簿、力士、大小官员人等。当然这个“弼马温”是杜撰的官职,养马的官,在中国皇朝里的品位还挺高的。毕竟古代骑兵是一个花费巨大的兵种,没有不行,养着还挺贵,所以担任其主官还是挺高官品的。就拿牧马监来说,监正都是正六品,哪里有《西游记》里面写得那般不堪?额,这是题外话了……
说回店宅务,这个“勾当左厢店宅务公事”手下,也像牧马监一样,挺多手下的。主官的两个副手,唤作“店宅务专知官”,大顺的官名,不是知,就是判、权、直、试、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等,这些才是职官,其他的是阶官,知道这一点,就不怕那些唬人的名头了。这“店宅务专知官”为从八品小官,下面还有三个正九品的“店宅务勾押官”,五十个从九品的“掠钱亲事官”。若是十品官没有开始前,还有五百个正编小吏,叫做“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