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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启哪里不知道坪山书院是撞了大运的?要不是苏轼在长安城中无落脚之处,也不会去到坪山书院挂了名号。这样半道出家的学生,给坪山书院带来的岂止是名声上的好处而已?出了状元之后,前去求学之人,竟比以往多了四五倍不止。
“行了,把状纸拿上来吧!”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高镐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状纸,上面全是红彤彤的手指模,陆承启见怪不怪,这就相当万民书一样的东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快速地扫过状纸,果不其然,这些学子就是为了十品官制而来。
把状纸丢在一旁,冷哼一声:“让他们派一个代表上殿!”
高镐高声说道:“遵旨!”
这时,大庆殿中的文官们便议论开了,纷纷猜测是谁在外敲登闻鼓。高镐离去后,陆承启便琢磨开来,等一会该如何先发制人。这些举子真的是令人讨厌,不好好地呆在书院里面温书,跑来掺合什么政事!可登闻鼓一敲,陆承启就不能不过问了,他的便宜老爸元绶帝曾下过旨意:“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投于登闻检院、通进司,朕当亲览悉行施用。”
这道旨意可以说是整个大顺都知道了,各地衙门、包括京兆府衙门都断不了的案子,可以击登闻鼓恳请皇上断案。这也是大顺上访的唯一办法,陆承启也不想断了,哪怕再有不耐烦,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诛心之言
登闻鼓院中,坪山学院的举子们群情激愤,吵吵嚷嚷地闹着要见陆承启。便是高镐过来宣旨,他们也只是安静了一会,随即便为了推举谁去面圣,而吵了起来。
高镐怒了,虽然在陆承启面前,他像一只跟在后面的狗。可皇上身后的狗,也不是谁人能无视的,怒道:“尔等要是再推举不出来,便不要去了。陛下哪有这么多空闲,等你们做出决定?”
坪山学院的举子们听了,很多人都偃旗息鼓了。虽然此行可能声名大噪,可风险也是不小的。小皇帝即便年岁不高,也是天家之人,眼界岂是他们能比的?万一被御前定罪,那真的是“声名大噪”了,恐怕是一辈子都洗不去的冤屈吧?
“还是陈平章你去吧,提议的是你,你最合适不过了。”一名举子说道。
陈尚法连忙摆手说道:“怎会是我?明明是刘公子,对,是刘公子提出来的。刘公子莫要推卸,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先前临川王介甫击登闻鼓,便能取得科考资格。今日刘公子面圣,说不得陛下一高兴,便赐你同进士出身,直如皇家大学的张子厚一般!”
处在众人中间的刘琦听了这话,颇为心动。他耗费心思,不就是为了做官吗!真如陈尚法所言,被赐同进士出身,博得一官半职,岂不是让韩凤儿刮目相看?
想到这,刘琦便跨出一步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承蒙诸位兄台看得起,我刘琦自当义不容辞。”
刘琦的得意洋洋,看在坪山书院众举子的眼里,心中好笑道:“此人年岁不小,心思怎地这般单纯?小皇帝的心思,谁不知道?贸然做了出头鸟,怎么个下场都说不定!”
高镐早已等得不耐烦,一把拉过刘琦便走。刘琦正志得意满,仿佛已然获得官身,正是人生巅峰时,却被高镐一把拉住就跑。他连忙说道:“公公且慢,我自个走!”
高镐丝毫不为所动,斥道:“满朝文武就等你一白身,你还想怎地?”
这话一出,刘琦倒也没说话了。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满朝文武都在等着他,便是一无所获,都可吹嘘一生了。于是刘琦任由高镐拉着,穿过长长的宫墙,进入大庆门后,直往大庆殿小跑而去。
待得走到大庆殿前,才发现两侧偏殿之中,一些官老爷都对他侧目而视。一时间满足了自己莫大的虚荣心,刘琦脚下变得轻飘飘起来。
踏入大庆殿后,刘琦便看到了高高在上陆承启,连忙施礼道:“舒州白身刘琦,参见陛下。”
陆承启淡淡地说道:“刘琦,朕且问你,所谓何事,须击登闻鼓,欲向朕亲言?”
刘琦说道:“回陛下,刘琦专为新政而来!”
陆承启早有准备,说道:“且说来听听?”
“陛下,自新政推行以来,天下士子皆有不满。我等寒窗苦读十年,所为的不就是一朝金榜题名天下知?如今只能做个等同胥吏般的十品官,便是还乡,亦无颜见家乡父老。再者,十品官制定会造成我大顺冗官过多,国库支出过重,实乃弊政也!其后,十品官制有违祖宗之法,自秦汉以来,一直便是官吏殊途。贸然推行新政,官不官,吏不吏,奈之如何?”刘琦侃侃而谈,看似论证十分充足,其实也不过拾人牙慧。这等言论,《书社报》、《翰林报》、《登科报》、《时政报》都刊登过,都是大同小异罢了。此间说出来,满朝文官都面无表情,这些话他们早就呈过奏折,可小皇帝看都不看,你这一个白身,此刻说出来又有何用?
果不其然,陆承启开口说道:“一派胡言!朕说过,朕不需要只为做官而来的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去养猪!若你这些士子,都为了衣锦还乡,那朕更是要推行十品官制!冗官之弊,岂在官多?若是每个官员都为黎民做事,替朕管理天下,便是再多十万亦不多也!尔等书生,一无实据,而无调查,何以得出国库不堪重负之言?商税开征以来,节节攀升,国库断然没有无钱可用之虞。官不官,吏不吏,更是可笑!朕听闻,各个衙门之中,唯主官不做事。为何,皆因政务全都由胥吏完成。既然如此,朕还要这些官有何用?直接用吏就成了!”
这话一出,满朝文官哗然,而武官则偷笑。大顺官员皆是吃闲饭的,这么说肯定不对。可主官的办事能力不如胥吏,也是事实存在的。小皇帝居然敢说出实情,这不是诛心之言吗!最后更是说只用胥吏便能管理天下,这些官员哪里肯服?
文官哗然,刘琦则是懵圈了:“陛下,此乃天下士子心声啊!”
陆承启冷笑一声道:“如此士子,不用也罢!朕之新政,利在千秋,功在社稷,福在黎民,唯独你们士子要推翻,岂不是证明朕的决定是无比正确?”
刘琦一时语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承启继续说道:“朕也不是完全不顾及读书人,早已下旨,这科秋闱取士比往年多上一倍。即便全为十品官,也是有晋升资格的。若是能力足够,便是十品官又如何做不出政绩来?吏部早已完备考察制度,朕已过目,十分中肯。但凡有能力,有学识之士,不论出身,皆可身居高位,为我汉家、为我大顺建功立业!此举利在千秋,为何尔等鼠目寸光?”
这话明着是说给刘琦听的,其实何尝不是说给满朝文武听的?陆承启推行新政的决心,已经无可更变。再加上监察司的飞速壮大,即便没有形同虚设的厢军,也能镇得住地方。在这等前提下,陆承启才敢发动新政,而不怕有人闹事。
刘琦急了:“陛下新政,自是有利社稷。可天下士子,何止万数?若陛下不听我等肺腑之言,可教天下士子心寒啊!”
陆承启盯着刘琦,似乎一下子就把他看穿了:“尔等不过在意门荫、纳栗一途罢了,天下寒苦士子,对朕新政可是支持得紧!朕不怕实话告诉尔等,今后门荫、纳栗一切方便之门,统统视为犯法!若有人胆敢触犯,朕决不轻饶!哼,先前斩的那些个蛀米大虫,哪一个不是门荫、纳栗输捐起的官职?今后,唯有科举一途能做官,其他途径皆是妄想!”
此话掷地有声,且字字诛心,满朝文官已经震惊得没话可说了。
“朕乏了,退朝罢!”
高镐听了这话,连忙高声说道:“皇上起驾!”
“陛下圣安!”
文武百官条件性地说了这句话后,陆承启已然下了台阶,大踏步往殿外走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司马光司马君实
主角已经离开了,想要看戏都没有人演了。哪怕文官集团不甘心,可小皇帝的决心这般坚定,如何能直谏得逞?而小皇帝的借口也很足,就是有人敢冒死直谏,也会被视为用心不良的。
这一仗文官集团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没能让小皇帝回心转意,甚至连最后的希望,都被小皇帝用金口玉言堵死了。先前仅仅是十品官制推行而已,现在小皇帝已经明说了,今后想要做官,唯一途径就是科举。想要靠门荫、纳栗这等不公平的竞争,被人揭发的话后果很难预料。
文官们心思活络,哪里不知道小皇帝是在忌惮文官的力量?自汉魏以来,世家门阀占据了朝堂大部分的官职,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一旦世家团结起来,所产生的力量便是皇帝也要退让。
而大顺立朝后,鉴于这种情况,决意废除九品中正制,采用科举取士。而经过战乱,大的世家门阀被削弱,小的世家则明显颓势下去。如今已然过了百年,世家门阀的影响被削弱到了最低程度。可一些聪明的世家门阀通过转型,利用家族里饱学之士考取科举,然后通过门荫、纳栗等途径,也能保家族几十年的荣光。
太祖、文宗之时,天下刚刚稳定,自然不能大刀阔斧改革,以恢复生产为主。不然以太祖、文宗的见识,又怎么会不知道增加税赋的办法?而两代之后,大顺的皇帝就是锦衣玉食出身了,即便聪慧,又哪里会想得明白为何他勤于政事,可国库还是捉襟见肘?
到了元绶时,国库真的是拆东墙补西墙。每每遇到灾荒之年,国库又空虚这时,这些心思活络的文官,便向元绶帝进言了纳栗这一招,换个好听的名目,官方卖官鬻爵。元绶帝正头疼怎么填补国库,那时候范仲淹还没开始改革,又刚刚登基,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办。元绶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公开卖官鬻爵的害处?可火烧眉毛了,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后来范仲淹做了宰辅,推行新政,才使得国库充盈了些。但被污为结党营私,被攻讦下台后,杨太师上台,又恢复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