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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重伤他!
“当!”
停下身形,顿足侧身,借势挥剑……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一声脆响,他的剑碰上了那道寒光,寒光轨迹微变,擦着他垂下的一绺长发一闪而没入身后的墙面里。
直到那一绺长发轻轻落地,直到那滴冷汗顺着吴回的脸颊垂落,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略带机械地看着身后那处寒光轻颤之地。
尾音轻颤,如似蝉鸣。
那断剑大约一尺余长,嵌入墙的一头虽然看不清模样,可是那在墙外的断口模样吴回却看得清楚,那断口分明与花恨柳手中的断剑峥嵘,严丝合缝!
先前荀达翁送剑,花恨柳问“剑断掉的部分是不是在剑鞘之中”,见对方肯定后他对之前因为断剑的事情便不再在意,反而让荀达翁带话给孔仲满“帮了大忙”了。
救命的事情,可不就是“帮了大忙”吗?
两人一番静立,气氛却在短时间内变得沉重、压抑,便是这吹进来的微风也变得凝滞。
“报如是,君子气意他弃我,我亦不惜。”深吸一口气,吴回轻轻说出这话,话音落处,气氛一轻,微风徐吹,他的脸上却是一寒。
此间最冰冷的寒。
花恨柳心神微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这是自他认识吴回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而这一招“报如是”也是他自方才演示一番后头一次充满杀意地使出。
不错,正是杀意!剑尚未出,可是杀意却无视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寒毒侵体一般,让他心中一阵冷颤。
“觅踪,巧凭栏处,回首蓦然。”声起,花恨柳的剑亦起,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他此时的情形更像是在舞剑而非与吴回斗剑,因为吴回的剑并未到,甚至连吴回都是在远处站着,他双脚如钉入地,他手如握千钧,他未动,花恨柳却在疾动。
“回眸。”花恨柳一剑舞完,却仿若无人一般继续舞那第二剑,且他动作越舞越快,与吴回的距离却也越来越近,近到只需要吴回执剑,他们必定相撞交击。
“倩兮盼兮,美人怜兮。”
“铛……”
杨简微愣,不知道为何这两人一剑相击之后竟然会发出这种怪异的声音。她扶着佘庆刚靠近两人不久,具体而言大概是从吴回说出那句“我亦不惜”时开始。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声,便是因为她已看出两人之间必定会在这一剑之后胜负立分,而这一剑,或许便是生死之分,便是阴阳之别。
她心中一点也不担心,即便开始时确实担心了,可是却强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她一直不停地说服着自己,至于说了些什么,她自己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而佘庆本来是昏迷的,可是胳膊上的一阵剧痛却让他自昏迷中醒了来。悄悄睁眼看时,却是杨简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他,不知不觉中那秀美的指甲便已穿透了他的外衣,刺入了他的血肉。
尤其让他无语的是,他听杨简一直在说话,可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却始终是那句“他怎么会有事”……
两人一击疾退,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吴回是主动闪身后退,而花恨柳却是踉跄两步后才险险站稳。
因为断剑不够长度,他本意想借剑阻一阻退势却扑了个空,这样一空,反而更加狼狈。
一旁的杨简已经险险惊呼出声了,而佘庆更是冷抽一口气,看着鲜血溢出却不敢吭气一声。
“我这一剑,你至少需要出……”吴回看着花恨柳终将停住,对于他的境地却一点也不惊讶,他冷眼看着花恨柳,正说话,却见花恨柳左手的剑与右手的剑鞘换了一下位置。
“你还要动手?”他惊讶道:“你的左臂已经……”
“画眉,我予与人,青黛翠薄。”
花恨柳话音落,吴回脸色却已然大惊:“怎么会!”
回答他的,是花恨柳的剑,和一声轻笑。
“谁说拆三剑便只能凑三剑?你没听说过一张桌子四条腿么?”说话时,他的剑尖已经抵住了吴回的喉咙。
稍稍一动,血线赫然。
第四百六十一章 死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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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吴回问花恨柳梦杀十三剑中不能够拆剑招的有几剑时,花恨柳坦言除了梦杀这一定式,其余十三剑中有十剑不能拆。
可是十剑不能拆只表示有三剑能拆,却不表示能拆成三剑。
就好比花恨柳是个木匠,他此时有十二条桌子腿,如果每张桌子有四条腿,那么他便只能安三张桌子;可是如果换成每张桌子三条腿的话,他便能够安装四张桌子。
花恨柳将能拆的三剑拆开,却重新组成了四剑,分别是“应许”、“觅踪”、“回眸”和“画眉”。
此时的梦杀十三剑或许就该改作“梦杀十七剑”了。
于威力而言,后面这几剑并不比前面的春锦、晨昏等高上多少,不过花恨柳却胜在一个“出其不意”上。
而这最后的一剑“画眉”,花恨柳却因为有别的心思在内,所以格外用心,威力也只比着梦杀差三分罢了。
杨简原本高悬着的心,终于在听到花恨柳那句“我予与人,青黛翠薄”时变得放下心来,不过,佘庆却感觉杨简握住自己胳膊的力道并没有减,反而比着原来还要用力几分,心中叫苦之余却听杨简又在不停叨唠,侧耳细听却不再是“他怎么会有事”,而是更为简短的几个词,听上去似乎是“酸腐”、“讨厌”这样的话。
吴回并不是愚笨之人,当花恨柳反问“谁说拆三剑便只能凑三剑”时他便知道一开始便是自己想错了,尤其是当花恨柳说出“一张桌子四条腿”后,他更是羞愤异常,脖子上的那道血线,便是他自己递上锋刃主动为之。
花恨柳却不遂他意,轻轻将剑往回撤了撤。
“怎么,你不想杀我?”吴回脸色苍白,冷笑问道。
“方才打赌已经说好,今天你不能杀我,我也不能杀你,只是要听赢的一方摆布。”花恨柳收回了剑笑道。
“哦,你想怎么折磨我?”吴回冷嗤一声,将头偏向一方不去看花恨柳。
“我不杀你,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就是。”花恨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吴回身后将插入墙中的断剑取下装回剑鞘中,随后又将自己握着的剑也插了回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丝防备的意思,完全将自己的后背面向了吴回,此时而回若是执剑去刺,至少有六成可能将花恨柳杀死,有九成可能重伤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杀了你吗?”
听出吴回的话语中终于有了一许出乎意料的情绪,花恨柳得意转过身来点头道:“即便如此,我仍然不想杀你。”
“这是为什……难道是因为刚才?”吴回所说的刚才,是他救杨简一事,若是花恨柳承认这一点,他反倒不如死了才好。
“我说不想杀你……你救杨……咳!你救简儿,我自然感激你,不过这也只是我不能杀你的原因罢了。”花恨柳本意直呼杨简其名,不过他却想起之前吴回似乎以“简儿”相称时显得更为亲密,这才轻咳一声,面色微红地改口。
一旁的杨简气极而笑,嘴里轻哼一句。听到佘庆耳中却又是两个字:德性!
吴回此时却没有介意花恨柳对杨简的称呼发生了改变,他在意的是花恨柳话中那一句“不想杀你”和“不能杀你”的区别。
不能,是做不到;不想,是做得到,但是不愿意做。
正如花恨柳所说,杀吴回他方才便能做到,只需要剑往前递一递,吴回便会死去——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许诺自己放对方走,确实也只有不想杀吴回才能够解释得清楚。
“为什么不想杀?”吴回皱眉,不甘心地问道。
“为什么?”花恨柳听到吴回的话后微愣,想了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不想杀他,唯有苦笑道:“说不上来……就是不愿意,不想……”
“哼!”吴回轻蔑冷笑:“懦夫!”
“可能吧!”花恨柳并不介意这个称呼,反正比这更令人不齿的称呼他之前也听见过,只是轻笑应道。
“如此……那便多谢了。”吴回骂完神色渐渐回复正常,他将手中之剑收起,花恨柳这才注意到原来吴回一直将剑藏在衣袖之中,想来是衣袖下有类似于倒钩之类的东西能够将剑卡住才显得看不出来罢。
说完话,吴回便要走,不过走了没有几步却又禁不住停下脚步,迟疑后问道:“你真不想知道为何于公于私都不能杀孔仲满?”
“想还是很想的……”花恨柳点头承认,见吴回那架势是要准备给自己解释的,忙又补充道:“不过之前便已经说不用说了……做人,说话要算数。”说到最后,连花恨柳自己都在怀疑自己这样说究竟算不算是厚颜无耻了。
“哼哼……果然是长见识了。”吴回冷笑,却也不解释究竟是哪里长见识、因为什么事情长见识了,冷笑声后,他又道:“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另外一句话却是方才忘了传达给你的。”
“什么话?”花恨柳好奇问道。
“孔仲满此人与你干系极大……”吴回说着,却发现这句话可不就与“于公于私”中的“私”相对应么?想到这里他不禁一声轻笑,花恨柳却不知道他这笑声是不是代表了别的意思。
“你笑什么?”心中猜不出,他唯有问。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吴回收敛了笑意,又转头看了一眼杨简,却发现杨简一直盯着花恨柳的方向看,始终未偏离分毫,不禁神伤。
“即便你不杀我,我却仍然会杀你,不死不休。”
“哦,随时欢迎。”花恨柳愣了一下后随即释然而笑:“下一次学来新本事,一定要再来切磋!”看着吴回转身欲走,他禁不住调侃道,吴回听后果然脚步一个踉跄,再走时便显得狼狈几分。
“真走了啊……”看着吴回再也没有停下身或回头,花恨柳说道,语气中竟隐隐有些许失望之意。
“怎么了?你还想留着他?”杨简走上前来调侃道,仿佛刚才花恨柳所说的“画眉”、“简儿”她都未曾听到过,神色之中更是不见方才的担忧与欣喜。
“没有……”花恨柳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