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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Norweska最重要的支撑点警察局附近,东普鲁士第三步兵旅3营遭到了敌人三个方向合击,战斗从上午打到黄昏,一个营最后仅剩下一个连的官兵,但阵地依旧在手。
卡拉切夫的第一营扼守在Rumuńska街区、Nadarzyńska街区一线,这是萨尔沃克的110团和罗德维克的121团重点攻击的地段。该营二连抗击着整营整团的攻击,两军反复厮杀后都出现严重的伤亡。比如什托夫英雄班,这个英勇的战斗团体,在人员伤亡、弹药将尽的情况下,依然顽强地抵御着左右两面包围上来的敌人。
当子弹用尽时,班长什托夫说:“就是用刺刀拼,用拳头打,用牙咬,也要把敌人打回去!”然后,他带领战士挥舞铁锹、铁镐硬是把两面的敌人顶了回去。
与此同时,在二营的阵地上,两个团的敌人已经冲上来了,三连和四连所有负伤的官兵都加入了战斗。七班副班长卡尼伦卡右腿三处中弹,一只脚被炸烂,依旧在扔手榴弹;卫生员斯塔舍维奇抓起机枪跃出战壕,然后猛烈射击以压制敌人;最后,营参谋长拉乔诺夫把仅有的几发子弹交给副排长菲利彭科,把最后一颗手榴弹交给战士布利加,然后带领他们向敌人发动最后的反击。面对着黑压压的敌人,拉乔诺夫、菲利彭科和布利加无畏地迎了上去,这是二营一天之内发动的第十次反冲锋。
在Rumuńska街区方向,萨尔沃克的111团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轻松”占领了整个街区。这份“轻松”让111团团长卡尔卡尼很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之前“犹太人”可是跟他反复争夺这个街区,双方尸横遍野,怎么可能轻易地拱手相让呢?
他后来回忆道:“上去一看,我才知道原来这里已经被两军猛烈地炮击夷为平地,石头都被炸成粉末,再也没有任何支撑点了,犹太人是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才撤走的”。
卡尔卡尼没有猜错,格鲁乌确实是主动撤退,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放弃这块阵地。当晚Rumuńska街区阵地就受到猛烈反击,完全没有准备的波兰人很快就被赶走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毕苏斯基已经目瞪口呆了。之前,他认为在飞机、大炮、装甲车的协助下,两个师“一定可以占领沃沃明南部城区”,但是,在Rumuńska街区,一个被俘的犹太战士告诉他:“别想让我出卖自己的兄弟,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我们所有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们一步也休想前进!”
战局焦灼,罗德维克亲不得不自来到Rumuńska街区督战,他命令卡尔卡尼必须在当晚之前占领Rumuńska街区。对此,卡尔卡尼无奈地命令自己的部下:“师长亲来督战,要努力作战,打漂亮一点!”
不过这一战打得一点儿都不漂亮。罗德维克目睹了111团官兵进攻Rumuńska街区的战斗,巨大的伤亡令他吃惊。以至于他对卡尔卡尼说:“今天攻击部队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伤亡太大了,以后还是设法减轻伤亡为好。”
还是这一天,罗德维克还目睹了110团攻击Nadarzyńska街区的战斗。原以为这个里顶多有一个连的敌人,于是罗德维克命令炮兵猛烈轰击,准备一口气解决敌人。但是,师炮兵一开炮,立即受到猛烈的炮火压制,不但炮兵团长负了伤,连师指挥部也受到炮击,副师长普蒂洛都被炸伤。在投入预备队并加强了一个装甲车连之后,110团终于在黄昏时分打进Nadarzyńska,进去了却发现“犹太人”踪影全无。
“这一天的攻击,除110团占领了Nadarzyńska外,全线都无太大进展。”罗德维克如此向毕苏斯基汇报道。
转过天来,第一营阵地受到121团的猛烈攻击。在飞机轰炸和大炮轰击之后,数十辆装甲车夹杂着步兵冲击而来,第一营在官兵伤亡严重的情况下,不得不转移至二线阵地。
第二天凌晨,一营长卡拉切夫刚到从战壕里下来,就接到特里安达菲洛夫的电话,特里安达菲洛夫要求他们只要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把阵地丢了。
上午十时,波兰人再次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冲向了一营三连的阵地,战至中午,一排只剩下七人,二排也只剩下八人,但是三连依然顽强地坚守着阵地。
下午,一营所有的迫击炮和重机枪都没有弹药了,卡拉切夫咬紧牙关命令他们继续坚持,二连向敌人的侧面发起了最后一次反击,该连官兵全部壮烈牺牲。
这一整天,波兰人在飞机、大炮、装甲车的掩护下,分三路向第一营的阵地发起了全线进攻,企图在第一营防区的正面撕开一个缺口。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不过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两师依旧进展缓慢。
这时候,进攻作战已经打了三天,波兰人却只前进了不到一公里,这样的战果不光让毕苏斯基大发雷霆,也让协约国集团派来的军事顾问目瞪口呆!
“为什么两个师围攻一个团,打了三天却在原地踏步?”毕苏斯基恶狠狠地质问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
看样子,这位总统阁下已经恼羞成怒,有拿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开刀的意思。而此时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是什么状态呢?
毕苏斯基的秘书是如此回忆的:“面对总统阁下的严厉质问,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将军表现得很麻木,满面煞白,眼睛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的他们就像没有灵魂了一样,就那么无动于衷的看着总统……良久之后罗德维克将军才回答道:‘打仗不是纸上谈兵,不是画一个箭头就可以达到目的地的。况且敌人已修建了牢固的工事,物资储备极其充足,最重要的是战斗非常顽强,每一个街口、每一幢房屋、没一堵墙都要经过反复争夺,才可攻占。’”
罗德维克的言外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就是在指责毕苏斯基纸上谈兵,就是发牢骚。面对有些破罐子破摔和油盐不进的罗德维克,毕苏斯基也不能一味用强,只能换了一副嘴脸,假惺惺地安慰和鼓励道:“国家存亡,在此一战,我辈军人当为国家尽忠,你部当不惜一切牺牲,将当面敌人击溃,以解上马乌基尼亚之围。”
然后,毕苏斯基限令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一天之内攻占既定目标。当时罗德维克一下心情烦乱起来,他愤愤不平地对他的参谋长说:“我们在前方拼命,一步一个血迹的拼死作战,却换不来一丝体恤……总统只知道躲在司令部里动嘴,只知道斥责和骂人,要不就是下死命令,真是让人寒心!”
在李晓峰和特里安达菲洛夫在沃沃明坚决阻击毕苏斯基的时候,在上马乌基尼亚,乌博列维奇也知道时间紧迫,越快解决掉波尔斯基的残部就越主动。在他的命令下,围攻波尔斯基军部以及波兰国防军第三师以及第二师残部的攻坚部队重拳叠出!
在乌博列维奇的要求下,对波兰第二师残部的攻击坚决而凶猛。傍晚十七时,随着六门重型榴弹炮的猛烈轰击,总攻开始了。战斗工兵一马当先,斯塔舍维奇的战斗小组先炸开了挡在路上的敌人街垒,紧接着他们一路向前,前后摧毁敌人地堡和街垒6个,直到全部牺牲在一座隐蔽的暗堡之前。
目睹了战友的牺牲,跟在斯塔舍维奇后面的切诺伊和奥梅尔扬丘克随即冲上去,奥梅尔扬丘克中弹倒下,负伤的切诺伊抱着炸药包顽强地爬向暗堡,最后与暗堡同归于尽。
紧随其后另一个战斗工兵小组在组长科马洛夫斯基的带领下,沿着战友杀开的血路猛打猛冲,拼死将奥梅尔扬丘克的遗体拖了回来。最后,科马洛夫斯基和四个战士抱着五十多斤的炸药包再次冲到敌人的堡垒,一口气将其炸上了天。
随着突击部队蜂拥而入,波兰守军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实施反冲锋,双方在突破口上展开了白刃战,当第二梯队到达战场后,战斗才逐渐转入巷战。为此,负责打通攻击通道的战斗工兵突击队仅剩下六人。
比如前面提到的科马洛夫斯基,他为了巩固突破口,负伤后仍然提着一挺机枪坚守不退,牺牲的时候还保持着朝敌人射击的姿态。
接近午夜的时候,围攻敌第二师残部的第三、第四师胜利会师。这时候,波兰国防军第二师只剩下最高指挥官斯特拉哈诺维奇和他的司令部的三百多人困守在城西南的一座教堂里。
乌博列维奇对斯特拉哈诺维奇发出最后通牒,命令他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不过斯特拉哈诺维奇却严词拒绝,于是攻击再次开始。官兵们开着缴获敌人的三辆装甲车向教堂方向突击。
不得已之下,斯特拉哈诺维奇只能率领残部冒死突围,就在此时战斗英雄科里特科奋不顾身地带领四个战士冲进了教堂,控制住了教堂大门,一个波兰军军官抱着枪企图往外冲,科里特科一步上前夺下他的枪,大喊:“不准动!动就打死你!”
面对这一声呵斥,教堂内的守军接着喊起来:“不打了!不打了!我们缴枪!”
斯特拉哈诺维奇垂头丧气地当了俘虏,他的一个满编步兵师九千余人,一个也没跑掉。之所以要提一提这个斯特拉哈诺维奇,原因非常简单。
因为这位很有文青范的师座大人,在战斗之余总是写写画画,在他的日记本中,详细记录了这些天的心路历程:
六月二十日:
渡口的敌人骑兵异常难缠,激战数日以来,该股敌人异常顽强,顶住了我军连番猛攻,给我军造成极大的杀伤。面对此情此景我不禁要问,难道所有的犹太人都如此的难以对付?
如果犹太人都表现出该股骑兵之斗志,不,只要表现出一半的斗志,接下来的战斗对我军而言恐怕是凶多吉少……
六月二十三日:
态势日急,敌军主力在上马乌基尼亚西、南、东三方面猛扑,上马乌基尼亚周边铁路完全被破坏,通讯也时断时续。因战事紧急,全城开始实施宵禁。下午我到街中巡视,能看出民众均精神紧张仓皇,上马乌基尼亚已如死城一般矣。下午二时许,城外三五公里处,第一师与敌接火,双方兵力虽不多,但战斗激烈。五时,我部亦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