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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李晓峰做出了决定:“去周边挨家挨户搞车辆,不管是汽车马车,统统征调走!”
“这么做不好吧?”布尔加宁犹犹豫豫地说道。
“没有什么不好的,”李晓峰很断然地说道,“对这些波兰人不需要客气,你都看见他们的暴行了!”
布尔加宁苦笑了一声,话虽如此不假,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做不是,毕竟协约国集团是幕后黑手,某仙人用一招釜底抽薪破坏了他们的图谋,这帮混蛋绝对会设法报复,栽赃抹黑什么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一样会栽赃抹黑,”李晓峰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做不做都一样。我的同志哥,现在我们应该抓住主要矛盾,先解决主要问题,至于那些次要问题,可以先放一放!”
随着李晓峰一声令下,奥斯维辛附近的波兰人可是倒霉了,只要是能拉车的牲口,不管是马还是骡子统统拉走。甚至他命令捷克人直接上公路上拦车,无论大小车辆一律都不放过!
于是乎公路上的法比安斯基和他的小伙伴就倒霉了,在半路上就被荷枪实弹的捷克人赶下了马车,连带着车夫一起都被征用了。
“咱们的总编似乎没撒谎。”
法比安斯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刚才他还准备跟对方理论一番,结果直接就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脑袋瓜,给他吓得双腿都打颤了。
另外两个记者也苦笑了一声,说实话,来之前他们还有些不情不愿,甚至做好了不会有收获,准备在奥斯维辛来个一日游的准备。谁想到还没进入奥斯维辛就被上了一课,果然有外国武装份子,而且他们还在拦路抢劫!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法比安斯基三个猛地就高兴了起来,虽然被抢走了交通工具很是倒霉,但是首先马车是租来的,被抢了他们也不心疼,其次,这可是头条新闻啊!
“伙计们,咱们的饭碗算是保住了!”法比安斯基兴奋得呐喊了一声。
其他两个记者也不比他淡定多少,对他们来说,抓到了这种爆炸新闻,何止是能保住饭碗?甚至奖金神马都不是奢望,说不定他们还会因此而获得新闻大奖呢!
在奖金的刺激下,三个记者再也顾不得被抢走马车,抡起双腿像小旋风一样冲进了奥斯维辛,一路上,他们不断的拍照,菲林就像不要钱一样。
“你们说这些武装份子是哪里来的?”法比安斯基问道。
他的两个小伙伴对视了一眼,说道:“似乎有捷克口音……”
捷克口音?
法比安斯基有些纳闷了,捷克人这是吃错了药?犹太人跟他们有一毛钱的关系?非亲非故的跑到波兰的土地上营救肮脏的犹太人,这是被驴踢了脑袋吧?
当然,法比安斯基才不管捷克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对他来说,巴不得天天有人被驴踢了脑瓜才好,否则哪来那么些新闻。
就在法比安斯基和他的小伙伴不断的在脑子里构思着各种惊悚标题和故事的时候,新的情况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看,那是在干什么!”
法比安斯基顺着小伙伴的手指望过去,在集中营的大门口,一群波兰士兵打扮的家伙像死狗一样被拖了过来,他们被强令站成一排,捷克武装份子似乎打算处死他们!
“我的上帝!乖乖隆咚,这足有大几十人,这些捷克人难道疯了?”
法比安斯基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几十人,足有上百人!”
“这是不折不扣的屠杀,是反人类的罪行!”他的一个小伙伴气鼓鼓的说道。
“没错,我们的任务就是揭露这些罪行!让全世界都谴责这些魔鬼!”法比安斯基舔了舔嘴唇,不过从他声调来看,他更多的是兴奋而不是愤怒。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切为了新闻嘛!
很快,所谓的“屠杀”就开始了,一阵排枪之后,一排波兰士兵就倒了下去,很快就有新的另一排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枪声不断,捷克人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十分麻利的将这些波兰杂碎送进地狱。
而此时,不断按下快门的法比安斯基已经彻底的亢奋了,他的嗓子眼发干,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他认为自己拍下的这一切将使他声名鹊起!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可以离开《都市新闻报》、离开克拉科夫这座小城市,华沙和美好的前程正在向他招手嗫!
“似乎有记者在拍照,”布尔加宁小声提醒了李晓峰一句,“要不要处理掉他们?”
李晓峰笑了笑,反问道:“为什么要处理他们?”
布尔加宁为之一愣:“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会借此攻击……”
“我知道!”李晓峰笑了,然后解释道“我就是要他们攻击,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及的不光是李晓峰,法比安斯基和他的小伙伴也等不及了,他们一刻也不想在奥斯维辛停留,哪怕没有交通工具,他们用双腿也走回了克拉科夫。而且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休息,而是一头冲进了暗室开始冲洗照片。
转过天来,《都市新闻报》一炮打响,他们用详实的内容和真实的照片讲述了奥斯维辛遭受外国侵略者蹂躏的故事,在他们所讲的这个故事中,外国武装份子和犹太人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反派,就是魔鬼在人间的代理人,尤其是那一排排波兰士兵遭受枪决的照片,震撼了整个世界!
他们的故事很快就被转载,而更多的新闻记者就像闻到血腥气味的鲨鱼,一窝蜂的向奥斯维辛这个闻所未闻的小城市涌了过来。甚至他们比波兰国防军的动作更快,当波兰士兵还扭扭捏捏在路上磨洋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进入了阵地。
越来越多惊悚的新闻被挖掘了出来,在波兰人嘴里,侵略者都是暴徒,他们惨遭抢劫,牲口被洗劫一空,甚至那些恶魔杀人如麻,似乎整个奥斯维辛都被他们屠戮一空。
“我强烈地抗议东普鲁士解放军的暴行!”
很快华沙得到了消息,毕苏斯基也得到了消息,然后就是伦敦的达申斯基和协约国集团也得到了消息。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犹太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谁能想到他们真能开展营救,还能大获成功呢?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用缓兵之计的并不止是他们,犹太人从头到尾就是陪他们虚与委蛇而已。感觉受到愚弄的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怒不可遏,开始从外交和舆论渠道给犹太人施加压力。
“我们绝不会放任任何反人类的暴行,虐杀俘虏是绝不可以原谅的丑行,是最最野蛮的行径。很显然,犹太人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野蛮和残忍,他们就是魔鬼!”
这是协约国集团的声音,至于波兰人,他们更适合演苦情戏,他们的说法是:“一定要为死难的同胞复仇!他们都是波兰最忠诚的战士,他们的人格无比的高尚,他们的牺牲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偿还!”
一时间,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似乎成为了世界上最野蛮、最不受欢迎的流氓国家。反正国际舆论的大方向对他们是相当不利的。而且他们的危机公关能力似乎很成问题,对于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的控诉,他们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了这一切罪行!
“看来我们的敌人终于犯错误了,”L有些畅快的对法国老神父说道,“他虽然营救了那些肮脏的犹太人,但是却输掉了整个世界,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绝对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法国老神父面带笑容的点点头,似乎很赞同L的说法,倒是牛仔有些不忿,他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女士们,先生们,请你们注意。打击那个俄国杂种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必须将他跟犹太人区分开来,最近我国国会和政府已经承担了相当大的压力!”
L和法国神父对此都嗤之以鼻,所谓的压力全是扯淡,该死的牛仔就是想乘机诉苦,乘机多占一点便宜而已,他们才不会被这种小把戏所戏弄。
就在这三个老流氓吵吵的怎么分赃的时候,在另一边,M也对李尔文说了同样的话,对于能报一箭之仇,M也是相当的快意。不过李尔文却对此不置可否。
“你认为那个混蛋有后招?”M似乎看出了李尔文的想法,问了一句。
“没错!”
M有些不信,“不可能吧?我完全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办法,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我们这边!”
“舆论都是狗娘养的,他们只管新闻效应,如果能再来一个180度的转弯,他们做梦都会笑醒的!”
当然这是李尔文的心声,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因此他只是耸了耸肩,淡然道:“我了解那个混蛋,这种低级错误他不可能犯,更有可能,这是一个陷阱,而现在我们已经踏入了陷阱!他最擅长玩这种把戏了!”(未完待续。)
448托派搅局(上)
莫斯科,共产国际办公楼。
从1919年3月开始,随着布尔什维克迁都莫斯科,共产国际的总部也随之转移。在这幢四四方方的五层建筑中,云集了全世界共产主义政党的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是全世界共产主义的领导核心所在。
季诺维也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色黑如锅底,之前结束的共产国际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体会议上,加米涅夫可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难堪。这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对他竭尽挖苦之能,放肆地嘲笑了他这个主席一番。
季诺维也夫为什么会被挖苦会被嘲笑呢?根本原因还是托派和列宁派之间的斗争,他算是共产国际中列宁派的代表人物(绝对没有之一,因为导师大人的重心放在了国内,一个刚刚搭起台子的共产国际实在不值得太过于重视),而作为托派的代表,天然的跟加米涅夫不对路。
更何况之前围绕世界大革命的核心问题,双方就不是太愉快,如今加米涅夫和托派看到了机会,自然要让大饼脸好看。
什么机会呢?无非就是奥斯维辛的那点儿事儿,对于某仙人没有请示共产国际就将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主要力量拉到波兰干了一票,而且还搞出了惊天的风波,世界舆论可是对他们相当不利。
反正不少报纸就已经开始指桑骂槐,开始将攻击的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