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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救素儿,并不想滥杀无辜。那件事我自有'打算,不必搭上你一条性命!”梁如安淡淡地吐出这几句话,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
尖锐的冷笑响在梁如安耳畔,不耐烦地盯着黑暗中矮小的身影,有一些不安,“你笑什么?”
金小同慢慢逼近梁如安,“你以为救了她们,你和素姑娘就能在一起吗?你以为青贵人会放过你们?别忘了,还有妙嫔,她正得宠,纯昭媛算什么!不过是走运有了身孕罢了,况且,这孩子保不保得住还难说!”
梁如安眼看着金小同离去,突然有些恶心,这里好像比黑暗还脏,这些人的心思像破烂家具上缠绕不绝的蜘蛛网,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萧楚楚,蠢女人,都怪你!”
梁如安躺在床上,打了个激灵突然坐起,不对,那个太监真心喜欢楚楚,那么他费心帮杨美人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他要换个主人,并且帮这个女人夺得圣宠,代价就是楚楚!
“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梁如安刚要冲出门去,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又逐渐变黑,便没有意识了。
金小同冷冷地看着麻袋里的人,扯起嘴角笑道:“谁让你是个妨碍呢?你既然喜欢做好事,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三日后,皇帝祈福,忽见不远处的宫殿浓烟滚滚,便着人去看,此人正是金小同的哥哥金小意,金小意只见火势凶猛不能上前,忽见拐角一个黑影忙让人悄悄上前,岂料此人也不反抗。
金小意掀开此人面巾之时,正是他苏醒之时,二人四目相对,那人伸手便要掐金小意的脖子,金小意一声大喝:“来人呐,抓到纵火之人了!”便引来无数侍卫。
萧楚楚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仪和殿了,此时她悄悄站在一侧看着皇宫里唯一的男人和方才自己拼死保护的女人互诉衷肠,心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满脑子只想着:梁如安去哪了?
“素儿,你护主有功,你想要什么奖励?”萧楚楚刚回过神就听到那位尊贵的男人向自己开口问道心里有一丝的惊喜。
“奴婢,奴婢什么也不要,只是陛下和小主能够福顺安康便好。”萧楚楚微微屈膝笑道,声音不敢太大又不敢太小。
“好了,朕还有折子,下午再来看你。”皇帝一个浅浅的微笑,似乎就能让杨美人欢喜地再无所求。
男子的身影已经不再,杨美人却依旧一副天真烂漫的笑容,斜倚在榻上,眼里都要渗出蜜糖来。
“小主?”萧楚楚知道此时的杨如雨已经不是冷宫里那个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宫嫔了,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素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杨如雨淡淡把萧楚楚地唤过去,轻轻地抚上她的手臂笑道:“那一夜我偷跑出去,正好遇到陛下,我以为那真的是碰巧遇到,那时候我一心寻思,只求再远远看他一眼。他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觉得世间再无比我更幸福幸运之人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心里一直有我,他知道我是冤枉的,只是想让我暂且在冷宫等他,等他处理完后宫的风波,那一夜他临幸了我,我心里就像生出千万朵繁花一般,让我死,我也是情愿的。他说他让人故意留了那个洞,本是想放我出宫,没想到我不仅没走,却还为他苦等。素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便是每个女子毕生所求了吧。”
杨如雨见萧楚楚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又道:“多亏了你和那个侍卫,现在我重新回到了陛下身边,我也想通了,在不要像以前那般软弱,我要护着你们,护着我…还有我的孩儿。”
萧楚楚惊喜道:“小主你有喜了?”
杨如雨羞涩的点头,拉着萧楚楚的手又道:“这孩子来的不容易,跟我受了这么多苦,却还是平平安安,当真是我的福星,你也是我的福星。”
萧楚楚勉强笑道:“小主吉人自有天相。”杨如雨满意地低头浅笑,半晌只听得萧楚楚犹豫道:“小主,那个纵火之人到底怎么样了?”
杨如雨突然变了神色,扭过头思索道:“大约是送去审问了吧!”
萧楚楚见杨如雨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禁蹙眉道:“小主难道忘了您说要帮忙说话的事了吗?”
杨如雨猝然抬头,冷漠的眼神撞到萧楚楚的瞳孔,格外的冰冷,“哦?我说过吗?素儿,你是想让我拿我刚刚才恢复的荣宠去犯险,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侍卫?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不是我宫里的,也不是纯昭媛宫里的,他到底是谁?是从哪儿来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想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话,那就不要再无事生非比较好吧?素儿?”
萧楚楚愣在原地,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办?怎么办!
早先听闻纵火之人是个侍卫的时候,萧楚楚便觉得不安,他那么聪明怎么会被抓住?她哪里知道梁如安被人算计的事情,一心担心着梁如安的安全,心想在这个宫里,除了杨美人,现在就只有金小同能帮自己了,他人那么好,一定会帮自己的。
萧楚楚这样想着,便偷偷到青贵人宫外守株待兔,大约半个时辰,果然看到金小同出来,萧楚楚连忙假装与金小同擦肩而过不小心撞到,金小同低头询问的瞬间,萧楚楚忙使眼色求助。
金小同心里的打算却和萧楚楚不一样,如今杨美人重新得宠,青贵人才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他也受够了,若是杨美人愿意收留自己,以杨美人如今的趋势,怕是不久就要骑到青贵人头上了,自己还能不混个一宫里的首领太监?
“素儿姐姐?这会子找我什么事?”金小同眼珠子滴溜地转,不住地打量萧楚楚,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女人打扮起来,果然是和素面朝天不一样。
萧楚楚一门心思找金小同帮忙,哪里注意到那么多细节,只拉着金小同道:“小同,梁侍卫被抓了,他被关在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能不能有办法救救他?”
金小同一听萧楚楚是为了这个而来,顿时变了脸,转身冷笑道:“姐姐大老远只为了一个杀人放火的犯人?也太看得起奴才了。”
萧楚楚拉住金小同的袖子,疑惑道:“小同你怎么了?”
金小同心思一动,用手轻轻拨掉萧楚楚的手,意味不明地笑道:“奴才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
萧楚楚忙道:“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救梁如安,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金小同湊近萧楚楚的耳畔,轻轻地说道:“我要姐姐嫁给我。”
“什么?”金小同脸上诡异狰狞的笑突然让萧楚楚有些恶心,不由地倒退几步,咽了口唾沫,脑袋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是你陷害了梁如安,是不是?”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金小同道:“是我做的,我要他死,我哪能看着你和他眉来眼去呢?姐姐,在冷宫,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姐姐,姐姐不明白吗?”金小同的手慢慢伸向萧楚楚,萧楚楚下意识一脚踢过去,将金小同踹到了墙角。
他们说话的地方偏僻,可是这偏僻的地方今天偏偏新添了一般巡逻的侍卫,侍卫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正好看到金小同一巴掌打向萧楚楚的情景。
萧楚楚也顾不上许多,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哭道:“侍卫大哥救命!这个太监他他要欺负我!”
其中一个个头较小的侍卫打量萧楚楚道:“你是仪和殿的素儿姑娘?”
萧楚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只听得领头侍卫一声大喝:“来人呐,把这个宫女拿下,那个太监也一并拿下交给暴室处理。”
萧楚楚不知道怎么了,不肯服令,挣扎着喊道:“我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那侍卫鄙夷地盯着萧楚楚道:“纯小主的宫女白露姑姑作证,你伙同青贵人宫里的侍卫私通,并且将妙嫔娘娘推入水中,陷害杨小主。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有,如今陛下念在你救过杨小主的份上,先下令将你打入暴室,另行裁决。”
萧楚楚一下子没了力气,浑身瘫软下来,“物证?什么物证?”
“哼,你做贼心虚把杨小主往日赏你的玉佩掉在了池子边缘,难怪你当初愿意替杨美人挨板子,原来是做贼心虚啊!我还当真是什么忠仆烈女,狗屁!难为你们小主还为你求情。”
萧楚楚满心糊涂,已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一句话也听不清楚,只觉得脑海里嗡嗡嗡地响,嘴里喃喃道:“小主,小主,你好狠啊!你怕我日后连累你,索性就要连我也除掉吗?”
暴室又黑又冷又潮湿,萧楚楚趴在地上,杂草又扎人又湿,湿?
萧楚楚爬到窗户里透光的地方,再看黏糊糊的双手不由地尖叫起来,血,血,是血,“来人呀,死人了!这里有血,有人死了!”
萧楚楚的哭声只招来一顿臭骂,“喊什么喊,没见过死人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别吵!再吵,现在就给你上刑!臭娘们,还当你是主子呢!”
不知过了多久,萧楚楚才适应这里的光线,里面黑漆漆的,闭上眼睛耳朵里充斥着远远近近的惨叫声,凄厉如鬼。
“楚楚?楚楚?是你吗?楚楚。”梁如安趴在墙壁上使劲地敲打着,嘴里低低地呼唤。
萧楚楚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再一听,又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发现是真的,连忙缩到墙角道:“如安,如安,是我,我在这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刑?”
梁如安打趣道:“明天就死的人,再用刑多浪费呀!”
萧楚楚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会让你死得,我们熬过今晚上就可以走了。”
梁如安如梦初醒,“是啊,是啊,对啊,我们过了今晚就可以走了呀!”
二人转悲为喜,遂又相互说起话来,这才得知事情的始末。梁如安笑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