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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辈子。
刘斌沿着大道一直走，虽然已经是三月播种的季节，但是道路两旁却到处都是荒芜的天地，野草正在疯长着，连年的战乱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原本肥沃富饶的土地已经变成了荒野。
刘斌就这样走走停停，很快就离开清河城五六里地，他也感觉到有些累了，走到路旁的一棵树下休息，坐下之后解下水囊准备喝水休息。
但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飘进了他的鼻孔，作为曾经的将军，常年厮杀与战场，对于血腥味格外的敏感，当即他就警觉的站了起来。
很快他就在靠近休息的地方不远处的荒草地里找到了血腥味散发的来源，尸体，满地的尸体掩映在路旁不远处的荒草之中，他的拳头捏的吱嘎响，无数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向他辞别的副官，准备回乡的小伙子们，此刻全部被人杀死在了这里。
“南川军！我和你们势不两立！”刘斌的第一想法就是南川军的杀人灭口，但是很快他就将嘴巴闭上了。
在更远的地方躺着几名身穿被扒掉战甲的尸体也躺在冰冷的地上，虽然战甲被扒走，但是他们身上的黑色军服却是证明他们隶属于南川军，他们就是南川军的斥候，竟然也被杀死在这里。
此刻的刘斌更加迷惑来了，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熟悉的部属，杀掉了这些南川军的斥候，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大路上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他急忙蹲下隐藏在荒草之中。
几名披兽皮的骑兵出现在刘斌的视野之中，这些人身躯魁梧彪悍，脸上有着狂傲不羁的神色，在更远处烟尘滚滚，更多的骑兵涌过来。
“戎族人！”看到这些披着兽皮的骑兵，刘斌的瞳孔迅速的微缩，明白了这群骑兵的身份。
看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戎族人出现，刘斌终于知道了杀掉他部属和南川斥候的凶手是谁了，肯定是这些戎族人无疑。
无数的戎族骑兵通过刘斌藏身外的大路，烟尘滚滚，朝着清河城的方向而去，刘斌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戎族骑兵，再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咬咬牙，转身钻进了浓密的荒草之中。
荒野之中刘斌奋力的狂奔着，张大嘴巴发出沉重的喘息，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奔回清河城，将戎族人到来的消息告诉南川军，不为别的，他希望南川军为他死去的弟兄报仇，同时也报答南川军的不杀之恩。
刘斌抄小路一路狂奔，终于赶在戎族骑兵之前抵达了清河城，看着清河城一副安静的模样，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军士长李青正在领着人清点清河城之中的府库，听说刘斌去而复返着急的要见自己，他十分不解，让人将刘斌带了上来。
“刘将军，怎么不走了，可是盘缠不够，”李青看着被带上来的刘斌朝着卫兵吩咐说：“再去取些金币来赠与刘将军。”
“不是，不是，”刘斌气喘吁吁的急忙挥手打断了李青的话，他语气有些急促的说：“李将军，赶快让人关闭清河城四门，戎族骑兵朝着这边来了。”
“戎族人？”李青愣了一下：“他们不是在京畿行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请您相信我李将军，我的确看到戎族人朝着这边来了，你们的斥候已经被他们杀死了，我亲眼所见。”刘斌看到李青不相信，十分的着急。
看到刘斌不像是说谎，李青神色一凛，变得严肃起来转过头对着卫兵吩咐说：“去问问斥候百人长，派出去的斥候多久没有消息了。”
很快卫兵就面色匆忙的回来了，“军士长大人，斥候百人长说早上派往西边的斥候现在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李青顿时知道要出事，他对着刘斌道：“刘将军，你先在城中好好休息。”说完之后急忙带着人朝着城墙奔去。
急促的警哨声在清河城之中响起，正在城中休息的南川兵们立即站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军官们正准备派人去打听，街道上响起了传令兵的大喊。
“军士长大人有令！第六千人队负责城内治安，其余人全部上城御敌！”
传令兵骑着战马沿着街道奔驰而过，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是所有听到命令的南川兵都急忙抓起身旁的武器，向着各自的集结地奔去。
第675章 初次交锋
凄厉的警哨声在清河城内响着，因为安民告示而走出家的居民们一脸茫然的望着面色严肃的南川兵们一队队地朝着城墙狂奔，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座城市将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凶残的戎族人已经逼近了。
“所有无关人等立即回家，全城戒严！”
第六千人队的南川兵们迅速的在街口架起拒马，开始设卡戒严，现在敌军逼近，南川军在清河城的兵力不足，担心敌军间隙破坏，只能戒严保证城内的稳定。
南川兵军纪严明，从红巾兵的手中夺取清河城之后对百姓秋毫无犯，让百姓们对这支军队充满了好感，此刻看到他们面色严肃，也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都是匆忙的回家，开始紧闭门窗。
军士长李青此刻已经匆忙的登上了城头，他眺眼远望，地平线上有无数的烟尘腾起，看着还未关闭的城门，他朝着卫兵喊道：“再去几个人帮忙关闭城门。”
“联络官，过来。”
“军士长大人有何吩咐——”
李青指着远处无数滚滚而来的烟尘道：“你亲自带人从东门出城，以最快的速度将戎族来袭清河城的消息给我送达兵团长的手中，听清楚了吗。”
联络官朗声重复着命令道：“以最快的速度降戎族来袭的消息送达给兵团长。”
李青补充道：“告诉兵团长，我李青会率领两个旗营坚守到援军到来。”
看到李青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联络官愣了下说：“大人，还有吩咐吗？”
李青拍了拍联络官的肩膀道：“没事了，去吧。”
“是！”联络官立即挺身，啪地向李青敬了一个军礼之后转身下了城墙，朝着马厩奔去。
五名匆忙赶到的千人长也聚集在了李青的身旁，等候着李青的命令。
李青队对着五名千人长招招手，将他们聚在自己的身边开口说：“戎族人来攻五名清河城出乎我们的预料，现在敌情不明，而我们立足未稳，兵力也不足，所以要做最坏的打算。”
五名千人长都是面色凝重，他们攻下清河城不足四个小时，立足未稳，对于城内的情况也都是掌握不详尽，而现在戎族人来攻，无疑对他们是巨大的考验，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或许是感受到了千人长们沉重的心情，李青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安慰说：“虽然做最坏的打算，但是我们也是有优势的，有着城墙庇护，靠着我们南川将士的悍勇，坚守几天等到援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军士长大人，该怎么打您就尽管吩咐吧，我们既然做了大军的先锋，自然不惧任何的强敌。”千人长们都是临危不惧。
李青点点头，命令道；“第一到第四千人队分别守卫东西南北四面城墙，至少给我撑两天。”
“遵命！”四名千人长抱拳领命，然后转身离开布置防务去了。
李青对第五千人长郑重其事的说：“你们千人队担任总预备队，负责支援任务，同时协助城内的第六千人队稳定好城内的稳定，最重要的是给我将今日收编的三千多名新兵给我看好了，如果有异动，立即禀报。”
他们突袭清河城俘虏了一万多名红巾兵，由于有优待俘虏的政策，所以大部分的红巾兵都被他们放走了，三千名不愿意离开的红巾兵经过初步考核列为了他们的新兵。
按照一般的程序，等到后续主力部队抵达之后，这些新收编的新兵将要回到南川军的新兵训练营进行为期数周的军事训练以及思想改造，然后再分配到各个作战部队或走后勤部门去。
但是现在戎族人来袭的突然，这三千新收编没有来得及思想改造的新兵成为了一颗定时炸弹，让李青十分的担心，万一他们在关键的时刻反水的话，自己将会腹背受敌。
”军士长大人放心，有我们千人队在，那些新收编的新兵翻不起什么大浪。”第五千人长保证说。
当李青将所有的任务布置完之后，戎族骑兵已经靠近了清河城，他们已经得知清河城数个小时之前被南川军攻占，所以想趁着南川军立足未稳进行突袭。
但是当他们抵达清河城之下，看到严正以待的南川军时，他们立即改突袭为强攻。
“告诉勇士们，拿下清河城，酒随便喝，女人随便玩！”
看着严正以待的城头南川兵，戎族万骑长兀术对着身披兽皮的戎族铁骑兵们进行了简单的战前动员。
兀术的话语简单，但是却是诱惑力十足，这些来自苦寒之地的戎族骑兵们凶悍的像是一群狼，最喜欢的就是王朝世界的美酒和女人，兀术的话刚刚落下，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清河城扑去。
“准备迎战！”
李青举着步兵盾牌，沉声下令，所有守卫在西城墙的南川兵们都是屏住呼吸，准备迎接这些野兽的攻击。
“呼——喝——”
戎族骑兵们骑着战马大声呼喝着朝着清河城墙猛扑而去，在即将靠近城墙时突然来了一个一九十度的大转弯，手中的短弓对准城头就是一阵箭矢射击。
南川军从未和这些披着兽皮的戎族人交战过，自然也不知道他们骑兵攻城的战法，猝不及防之下，十多名倒霉的南川兵被箭簇射中，向后栽倒在地，城墙上响起了痛苦的惨叫声。
倒地的南川兵迅速的被后面的人抬了下去，站位迅速被补充完整，第二波箭雨又是袭来，这一次南川兵举着盾牌有了准备，杀伤效果大打折扣。
戎族人就这样策马在城下来回驰骋，不断将箭矢抛向城墙，盾牌被箭矢击打的叮当作响，盾牌上传来的强劲力道让李青的手臂发麻。
“弓箭手准备，看准了自由射击。”
守卫西城墙的是第二千人队，其中有一个百人队全部配备了南川兵工厂打造的一品长弓，虽然威力没有戎族短弓的强劲，但是射程却是远远超出戎族人的短弓。
戎族人再一次朝着城墙上抛出了箭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