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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如寒冬腊月当头倾下的一桶冷水,瞬间把刘琦冻僵。他整个人如雕像一样定格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流露着的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惊骇之色。
愣了足足有五秒钟,刘琦才猛然醒来,他像是缺氧一样,狠吸了几口凉气,一脸困惑的惊叫道:“周瑜他疯了吗?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叔父呢,他难道没有当场反对吗?”
面对刘琦的一连串质问,刘封只平静的回应了五个字:“父亲也赞同。”
刘琦的脑细胞又一次受到了摧残,他激动的叫道:“叔父怎么能赞同,不是说好了死守夏口的么,怎的又要去什么赤壁跟曹操决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惊骇之下,刘琦忽然像是大彻大悟一样,表情又变得极为诡异:“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吴人的阴谋,我早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不行,我得去见叔父,绝不能中了周瑜的奸计。”
“兄长别急,听我说完其中原因。”
刘封看不下去刘琦的疑神疑鬼,于是耐心的将周瑜的作战意图如实说来,而刘琦的领悟能力显然要逊色许多,刘封不得不让他翻出来地图,对比着图上的地形,重新的描绘了一次。
到最后,刘琦终于明白了原委,激动的心情这才平伏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几分振奋。
“原来是这样,这个周瑜果然是个狡猾的人物,怪不得黄祖能一败再败于他的手下。”刘琦对周瑜的评价,虽然仍用了“狡猾”这个贬义词,但口气中的敌意明显减少了许多。
好歹安抚了刘琦的疑心之后,刘封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便给刘琦倒了杯茶,闲扯了几句后,故作随意的问道:“对了,这几日闲来无事,偶尔会翻一翻兄长书房里的书。我发现有一本叫作《孙子注解》的书挺有意思的,只是没有署名,不知兄长可知这本书是谁写的呢?”
刘琦喝着茶讪讪道:“那些书呀,其实都是当年我就任江夏太守之前,先父临别时所赠,让我有空时多读一读。不过自到江夏后,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功夫去读什么书,你说的那个什么注解的,我似乎也没什么印象。”
‘有时间左拥右抱,却没时间读书,你可真是忙呀。’
看来从刘琦这里是问不出那位神秘的高人是谁了,一时间刘封有点失望。
正当这时,帐外一人风尘仆仆而入,抬头一看,正是徐庶。
第四十章后门狼
“元直先生。”刘封和刘琦同时起身。
徐庶一天前还憔悴的面孔,现下却隐约浮现着兴奋,仿佛今天的这场会面,给他打了一支兴奋剂一般。
“徐先生,听阿封说,周瑜打算溯江西上,去赤壁跟曹军决战?”刘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忍不住又问。
徐庶也清楚刘琦在担心什么,便将周瑜的作战计划又解释了一遍。连徐庶这样的足智多谋之士都赞同,刘琦终于是百分之一百的放下了心。
“人言周瑜是江东第一智将,今日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唉,可惜父亲身边的那些蒯越之类的谋士,都是徒有虚名,看不出陆口的重要性,若早知此地这般重要,这些年和江东交手就不会处处被动了。”
从这一句“第一智将”的评语,看得出来,刘琦对周瑜的敌意又削减了不少。
徐庶却冷笑一声:“蒯越之徒,只是精于权谋,若论用兵,他们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嘛,这位周都督之所以把决战的地点选在赤壁,原因却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拱卫陆口这么简单。”
徐庶那副神态和言词,隐约有着某种的暗示,刘封意识到他定然还有话要说,便顺势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周瑜此举,除了拱卫陆口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徐庶将目光转向了刘琦:“子德公子,你自幼生于荆州,对于荆州地形,一定了然于心,乌林这个地方,你应该知道的吧?”
‘乌林!难道他……’刘封的心头猛然一震。
刘琦不知徐庶为何忽有此问,摸着下巴喃喃道:“乌林这个地方,前几年我去江陵时曾路过几次,好像有一条旱路可以穿过云梦泽通往江陵,不过那个地方又泥又冷,我先前也未曾上岸去看过。”
说着说着,刘琦眼睛蓦的一亮:“对了,乌林对面的南岸,正好是赤壁呀!”
徐庶哈哈一笑,不再卖弄关子:“周瑜抢占了赤壁,曹操就不得不在北岸乌林安营下寨,在这么个犯了兵家之忌的地方安营,首先就落了下风,这才是周瑜抢占赤壁的第二层用意。”
徐庶所说,跟那个神秘人在笔记上的预测如出一则,但令刘封不解的却是,当初跟周瑜会面时,徐庶却为何没有说那第二层原因呢?
“元直先生,跟周瑜会面时我也在,你为什么却只说了一条原因?”刘封狐疑的问道。
嘴角微微斜扬,棱角分明的脸上涌上一抹诡异,徐庶嘿嘿的干笑了一声:“我故意不言明,自然是不想夺了那位周大都督的风头,此番抗击曹军,主要还是要依靠周瑜和他的吴军,这面子嘛,当然要给足人家了。”
刘封恍然大悟,原来徐庶并非看不出来,而是故意不说。想到先前自己看过那份笔记时,还曾感慨过徐庶的谋略逊于周瑜,如今得知真相,刘封不得不暗中自嘲。
刘琦没有参与早些时候的那场会谈,对于那场智者与智者的较量一无所知,当然,这也不是他所感兴趣的事。
“既然吴人打算跟曹操硬拼,那我们也乐得坐山观虎斗,不知叔父什么时候会回夏口,我和他也好共同抗击北路曹军的大计。”
徐庶摇了摇头:“主公他暂时不会回夏口,他已经决定同周瑜一块前往赤壁,亲身参与赤壁决战。”
‘嗯,他很聪明,若不亲自参与到赤壁大战里,又有什么资格在战后瓜后胜利果实呢。’
刘封心中有底,刘琦却吃了一惊:“西路曹军势大,就算周瑜抢占了险要,也未必有十足的胜算,叔父又何必亲身涉险呢。”
“赤壁始终是主战场,若是此战得胜,主公却不参与其中,那这抗曹成功的巨大功绩,岂不全给吴人抢了去,那战后咱们在重夺荆州的问题上,就要输掉更多的发言权。主公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徐庶的解释,正符合刘封所猜测,而刘琦却显然没有想到这么深远,他一听这话就急了:“元直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咱们不是密定好了么,联吴抗曹,只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旦曹军失败,咱们就从后给吴人狠狠捅一刀,把这一狼一虎一并从荆州扫地出门,怎么现在叔父突然像是改变了计划?”
这所谓的‘一石二鸟’之计,只不过是刘封当初不想刘备对刘琦翻脸下黑手,临机一动想出来的忽悠借口,没想到这么多天来,刘琦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漏洞。
刘封轻咳了一声,拿起杯来低头喝茶,把这圆谎的难题踢给了徐庶。
徐庶却无奈的一笑:“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你们可曾记得,昨天我们得到孙公祐带回的情报,说是吴侯委任程普为右都督之事吗?”
刘封放下了茶杯,目露奇色:“当然记得,不过,先生分析吴侯这么做,是想利用程普钳制周瑜的,这两件事间又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系了。吴军的此次进兵,以周瑜率两万人作为主力,抢占赤壁。而程普的一万人,则作为第二军团,驻扎在陆口的下游,名义则是为周瑜军保卫粮道。依我之见,程普军这般部署,监视钳制周瑜只是其中一层用意,这另一层用意,多半……”
“是想防备我们!”未等徐庶说完,一时恍悟的刘封脱口而出。
徐庶嘿嘿的冷笑了一声:“正是此意。程普的水军居于陆口下游,不但可以监视夏口方面我军动向,同时可配合周瑜军,将陆口环卫其中。只要陆口在他们手里,前线的吴军粮道就可以通过陆水,绕过夏口同柴桑保持连通。子德公子,你看我们到时候还有机会反戈一击吗?”
徐庶的一席话把刘琦听得哑口无言,他的表情再度焦虑起来“若是如此,那这最后的结果,岂不正与我先前所担心的一样,还是演变成了前门拒虎,后门引狼入室吗。”
徐庶眉毛微微抖动,看他那副表情,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新的理由来忽悠刘琦。
刘封却看不下去了,凭心而论,刘琦对他们算是诚心相待了,迫于生存的压力,一次次明里暗里的欺骗他,占他的便宜也就罢了,如今刘琦的手里边只剩下两三千的兵马,江夏郡的诸般要害职务,也尽被他们的人所替换。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再跟耍小丑似的忽悠他,在刘封看来,实在是有点过分。
于是,刘封抢在徐庶之前,面色坦然的宽慰道:“世事难测,凡事又岂能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兄长,看开些吧,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琦陷入了沉默之中,沉寂了许久,摇头一声长叹。
第四十一章报恩
刘琦的那一声长叹,代表他不情愿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刘封暗吐了口气,目光移向徐庶:“元直先生,父亲既决定随吴军去赤壁,那他对我们可有什么安排。”
冷淡的气氛被打破,徐庶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其他的依旧按原样,不过我向主公建议,由大公子率领一支步军,由夏口西行,进驻江北的鲁山一带。”
“让我带兵去鲁山?”刘封对徐庶的这个建议有些意外。
徐庶站起身来,指着屏风上所悬的地图道:“鲁山跟乌林同在长江北岸,距乌林约有百余里,此地的山势虽然不怎么险恶,但由于濒临云梦泽,所以从乌林至鲁山的沿江道路大多泥泞难行,曹军基本不会从这个方向进兵。”
先前刘封还以为,徐庶是想让他带兵去跟曹操的主力对抗,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不过听他这一分析,似乎这一次的用兵根本就没什么实际意义,他这才松了口气。
徐庶见他有点不以为然,便笑道:“这份差事虽然容易,不过意义却十分重大,大公子也不可以小视呀。”
刘封一怔,观望着地图,再细细一思,果然看出了些名堂:“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