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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方放下电话说:“简直是乱弹琴,独1师长要求组织敢死队,发动决死冲击!”鲁二虎说:“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命令第1师撤下来,他们连续进攻已经8天了,如此高强度的作战,官兵恐怕都打疯了,让他们撤下来休息一下,头脑也冷静一下。”
解方下达命令,命令第一师撤下来独三师投入进攻。目前独三军在中江、独二军在楚山已经突破鸭绿江防线。可是面临崇山峻岭、连绵起伏的日军防线,他们的攻击几乎就像蜗牛在爬。入朝作战的艰难充分的体现出来。
敢死队长韩松林趴在一朵矮墙下,前方爆炸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时隐时现。头上的钢盔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面目表情。独3师拉上去,见到独1师进攻不利,师部便擅自下令组成敢死队,向日军阵地发动冲击。连长韩松林主动请缨,参加敢死队,并担任这支敢死队队长。
营长下达命令,他的任务是拿下前方100米左右的一座楼房。黄昏时和独一师换防,看到兄弟部队伤亡惨重,韩松林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战斗是什么样的情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组成敢死队向日军发动冲击,师部要求自愿报名。韩松林闻听出于赎罪的心理,主动报名参加敢死队。
韩松林就是韩雪的哥哥,自从参加伪满洲国军队,他便和家人断绝了来往。原因是父母、亲属对他横加指责,因此他没有勇气面对家人。父母去世那年他回家了一趟,此后再也没有和亲属联系过。我军兵出东北后,攻打四平时,他率领一个连投诚。鉴于他的表现,在战区预备兵团受训了三个月。
鲁二虎独立兵团扩充时,他成为独1军、独3师一名连长。进入鲁二虎兵团,他意外获知兵团总医院院长居然是自己杳无音信的妹妹。他知道妹妹参加了抗联,原以为妹妹早已经不在人世。知道妹妹的下落,他没有勇气相认,促使他不敢和妹妹相认的原因是,妹夫是兵团司令官。
鲁二虎的大名,可以说在东北大地家喻户晓。因此韩松林没有勇气面对妹妹、妹夫。入朝作战开始前,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建立功勋,洗刷过去的耻辱,堂堂正正的和妹妹相见。有好几次他偷偷在总医院门前窥视妹妹,看到妹妹阳光灿烂的面孔,看到妹妹英姿飒爽的身影,更促使他要好好表现。
此时此刻,韩松林心里默默祈祷。如果自己阵亡了,也算对过去有个交代。目前他的老婆孩子在奉天城内,当天晚上他给老婆写了一封信,并把妹妹的情况详细告知。其实这封信就是一封诀别书,他要挥洒一腔热血来洗刷过去的污点。
炮火延伸,韩松林看了一眼手表低声喊道:“还有有十分钟,弟兄们准备出击!”周围的士兵纷纷打开枪击保险,等待出击命令。“连长、连长!营长电话!”勤务兵大声喊叫。韩松林接完电话回来说:“上峰下令,停止进攻待命!我去营部一趟!”
韩松林走进营部指挥所,见其他敢死队长全在营部里候着。营长见人来齐了说:“师部下令取消敢死队,作战计划改变。”韩松林包括几位敢死队长纷纷询问,为什么取消进攻计划!营长说:“总部考虑到新义州日军防守出现了新情况,为了避免重大伤亡,要求我们采用灵活的战术。”
韩松林问:“灵活战术!”营长说:“对!灵活战术!我们前面的日军,躲在暗处,暗藏的火力点密布。关键是日军在街道上埋设了大量反步兵地雷。针对这种情况,总部要求我们不能性急,要和日军比耐心,拿出蚂蚁啃骨头的精神,稳打稳扎向前推进。”
韩松林回到突击队,宣布敢死队解散,恢复原有连队建制。接着他宣布了新的作战计划,大家闻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一名大个子士兵嘟囔说:“妈的我以为今天晚上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总部英明,这种打法实用!”
“闹了半天你是怕死呀!”“让我摸摸是不是尿裤子了!”“妈的老子什么时候怕过死,参加敢死队是我主动报名的,”几名士兵调侃,显然他们彻底放松了。“行了,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以班组为单位,形成战斗小组。避开大道,一律沿着建筑物攻击前进,记住各小组一定要保持紧密联系。”
爆炸声、机枪扫射声、半自动步枪、三八大盖,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经验丰富的老兵都难以辨别其真伪。激战在残酷的进行,一间残破的房间内。韩松林一身尘土走进来,他的左臂缠着绷带,吊在膀子上。一发子弹从小臂上穿过,形成贯穿伤,没有伤着骨头。
夜战进行到第4四个晚上,艰苦的鏖战依然如火如荼。清晨韩松林所在团撤出战斗休息,白天由兄弟部队接替继续进攻。晚上他们换防继续作战。战线一米一米的向前推进。新义州城区被攻占了四分之一的面积。
日军精心准备,试图在残酷的巷战中,重创我军的企图落空。可是日军的防守体系依然健全,可以说我军每前进一步都非常艰难。“连长!这里有一个鬼子没死!”房间内门窗都被封死,西面的山墙被炸塌。几名鬼子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死相狼狈。
其中一名活着的鬼子在手电照射下,瞪着眼睛一声不吭。他的左小腿血肉模糊,显然被弹片击中。“只要你投降,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韩松林用流利的日语说道。这名鬼子摇摇头,然后用手指向自己的心脏。韩松林掏出短枪,帮助这名鬼子解除了痛苦。
“连长!鬼子把房间全部封死,说明这间屋里有暗道口!”一名机灵的士兵发出疑问。“马上寻找暗道口!”韩松林果断说。不一会儿果然在墙角发现了暗道口。韩松林命令两名士兵下去侦察一番,两名士兵拿着手电进入暗道。没过5分钟,里面传来一声爆炸,一股浓烟从洞口喷出。不一会儿两名士兵被救上来,其中一名已经阵亡,另一名也气息奄奄。
“什么情况?”韩松林问。这名士兵用尽最后力气微弱说:“鬼子炸塌了暗道,”说完这名士兵头一歪咽气了。“妈的,小鬼子有准备,通知各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进入暗道。发现地道口一律捣毁。”韩松林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4时,接着命令停止进攻。
又一个夜晚来临,韩松林率部向一座小学发动进攻。经过一夜鏖战,这所小学校被攻占。残酷的攻坚作战已经进行20多天,新义州在我攻坚部队逐步蚕食下,整个城区被攻占了五分之三。拿下新义州指日可待。
攻占这座小学校后,士兵们开始搜索残余日军。韩松林和通讯员走到一扇门前,发现这扇门虚掩着。通讯员手快伸手就推门。韩松林伸手制止已经来不及,伴随门被推开,一颗反步兵地雷瞬间爆炸,通讯员在前面被炸飞了,韩松林也倒在血泊中。
8月20日,比预定计划晚了5天时间,新义州被攻克。随后楚山、中江日军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接下来要面临日军第2道防线。新义州方向,我军沿着铁路线攻击。距离新义州大约20公里处,攻击部队又要面临强大的堡垒群。
第六百七十九章 战火中的亲情
距离丹东西侧大约5公里的一座小镇,是兵团野战医院所在地。小镇的东部入口,不时的有卡车进入。从前线下来的伤员,不断的送到野战医院。小镇西部的出口,卡车同样进进出出。伤员太多了,轻伤者经过简单处理,立马送走了。
伤势较重者,做完手术观察几天,然后也被送走。目前兵团总医院临时在丹东、临江、楚山开辟了三处野战医院,保证伤员在第一时间得到治疗。野战医院的护理人员,清一色年轻的姑娘。兵团扩充后野战医院也扩编,她们都是从全国各地的医护学校招聘而来的。
这些年轻姑娘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不少年轻的护士眼睛红肿,她们为士兵们的牺牲精神感动,同时对出现如此众多的伤残者悲伤。每天这些年轻的护士都是以泪洗面,残酷的战争让她们快速成熟起来,忘我的投入工作,精心的照料伤员成为她们最大的动力。
一辆落满尘土、轮胎上沾满泥浆的军用吉普车停在院子里。车停稳后,一名年轻的警卫员首先跳下车。然后翻身帮助韩雪从后排座位下车。军用吉普车只有前门没有后门,因此下车有些别扭。韩雪下车摘下帽子,用手捋捋头发,观察了一下吵杂繁忙的场面,便开始询问属下的情况。韩雪是从临江和楚山野战医院视察回来。
连日来奔波,韩雪一张红润、漂亮的面孔明显变得憔悴。听完属下禀报,韩雪一行开始视察病房。来到伤员重症区,韩雪仔细的查看每一位重伤员的伤情,并且安慰伤员早日康复从返战场、继续杀敌。对伤员给予关爱,韩雪不仅以身作则,对所有医护人员也是这般要求。
来到一间病房,一名年轻的护士在外面哭泣,大家以为这名护士肯定受了委屈,伤员负伤脾气很坏,这种现象屡见不鲜。见这名护士哭的很伤心,韩雪问:“受点委屈就哭鼻子,与我们浴血冲杀的将士相比,你不觉得羞愧吗?”听见说活,护士停止哽咽。发现院长等来到面前,忙擦干眼泪举手敬礼。
“发生了什么事情?”韩雪温和询问。“报告院长,病房里是一位连长,他昏迷了5天5夜,今天终于醒过来了。我是高兴的才哭泣!”旁边一位医生说:“这位连长送来后血肉模糊,身上伤口多达三十多出,进行了两次大手术。我们以为他活不过来了,可是他奇迹般的活过来,目前已经脱离危险。”
韩雪走进房,发现伤员头上缠满了绷带,只是鼻子眼睛嘴露在外面。韩雪上前安慰,并告知伤员已经脱离危险,安心养伤。韩雪发现这位伤员明显有些激动,眼睛里沁满了泪水,嘴唇蠕动,试图想说什么。伤员激动属于正常现象,韩雪没有在意。
临走前她瞥了床头伤员的名字,这一看不由得一震。仔细查看果然是韩松林三个字,再一看伤员仍然处于激动之中。韩雪情绪反常立马上前问:“你叫韩松林?”伤员眼泪流了出来点点头。“你是我哥哥!”伤员有点点头昏了过去。
手忙脚乱一阵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