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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作了一件极不愿意的事,去替徐至摩证婚。他的新妇是王受兴夫人,与徐至摩恋爱上,才和受兴离婚,实在是极之不道德。我在婚礼演说一篇训词,大大教训他们一番,新人及满堂宾客无不失色,此恐是中外古今前所未闻之婚礼矣!”
梁启朝还把在婚礼上的证婚词写在信件上。
这是拿徐至摩和陆小蔓的事情告诫梁思城和林徽茵,对待感情要认真。不要动不动就离婚,道德败坏,辱没门风。
这里主要说的应该是林徽茵了。
毕竟徐至摩和林徽茵之间的感情纠葛人尽皆知,梁启朝想必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不太放心,这才事先敲打一番。
否则没必要写这封信,还把骂徐至摩的证婚词附带上去。
这种旁敲侧击的老辣手段也只有梁启朝这样的大文学家才运用的如此圆转自如。
在后世,有人说胡拾同样参加了徐至摩的婚礼,还做了主持人,这是无稽之谈。
这个时候的胡拾还在欧洲游逛。
1926年8月4日,胡拾一行人来到英国。
他这次来英国。主要的目的是参加庚子赔款的会议,不过英国人对此不怎么重视,开了几次会议后就各自离散了。
他在英国呆了几天,和英国的汉学家们交流学问。
还就中国的新文化发展做了几次演讲。叫做《中国的文艺复兴》。
他把中国的新文化和欧洲的文艺复兴相比较,认为新文化是中国思想界的一次大解放。
与此同时,胡拾还在英国的大英博物馆和法国的国立图书馆翻阅有关敦煌文化的经卷。
英国人斯坦因从中国盗走的敦煌经卷存放在大英博物馆。
法国人伯希和偷运的敦煌文物存放在巴黎国家图书馆。
斯坦因搜集的敦煌汉文写本虽然量比较大,但由于他缺乏汉学知识,选择不精,在历史价值上远逊于比他晚到敦煌的法国考察家伯希和的搜集品。
伯希和获得敦煌的大批珍贵文物。写了《敦煌千佛洞》等书,在法国名声大噪。
甚至成了巴黎法兰西学院的教授。
由于林子轩和陈寅格的倡议,敦煌文化在中国国内逐渐受到学术界的重视。
8月26日,胡拾在法国拜访了伯希和,经过伯希和的介绍得以走进了巴黎国家图书馆,翻阅敦煌经卷。
他是为了研究学问而来,对于盗取中国文物的外国人并没有看法,或者是不愿意多想。
不像林子轩那样愤慨。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看来,这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没必要如此痛心疾首。
回国后,胡拾把从巴黎伦敦带回来的神会遗著整理写定,又作一篇很详细的《荷泽大师神会传》,合编成《神会和尚遗集》,在国内出版。
他在《神会和尚遗集序》中这样写到。
“我借这个机会要对许多朋友表示很深厚的感谢。我最感激的是:伦敦大英博物院的翟林奈博士,巴黎的保罗伯希和教授,没有他们的热心援助,我不会得着这些材料。”
翟林奈是英国汉学家,在大英博物馆负责斯坦因盗取回来的敦煌文献资料。
做完这件事,胡拾又到了德国。
1926年10月27日,他被德国汉学家卫礼贤邀请到德国法兰克福中国学院做演讲。
这一次演讲的费用是300马克,仅够他从英国到德国来回的路费。
他演讲的题目叫做《中国小说》,时长105分钟,他在演讲的过程中讲了三个英语笑话,居然被外国人听懂了。
不过,胡拾的欧洲之旅并非都是好事。
在一次和朋友吃饭时,就遇到中国留学生发传单。
传单上这样写着:《警告旅欧华侨同胞,请注意孙传方走狗胡拾博士来欧的行动》。
这恐怕是受到他的好友丁闻江的牵连,丁闻江在孙传方手下做沪松商埠督办公署的总办。
在国外的中国留学生不知情,才把帽子扣到胡拾头上,当然,这也有胡拾曾支持过北洋军阀政府的原因。
由此可知,胡拾这段时间一直在欧洲,根本不可能参加徐至摩的婚礼。
第三百四十六章白首同心在眼前
林子轩和冯程程一起去了趟海宁,参加徐至摩和陆小蔓的婚宴。
过程很简单,没什么好谈的。
徐至摩两人准备在海宁住上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到上海定居,北平是不打算回去了。
一是因为战乱,北方不太平,早晚要打仗。
二是换个环境,躲避北平的流言蜚语,相对来说,上海的风气开放,自由一些。
林子轩欢迎他们到上海生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他离开海宁,没有回上海,而是和冯程程一起去了杭州。
两人准备在杭州小住几天,过一过二人世界,这两个月家里一直不得安宁,他们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在外躲清闲。
十月的杭州不仅能观潮,还能赏桂花,满城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是绝佳的旅游场所。
两人在西湖边漫步,随意闲聊,自然聊到了徐至摩和陆小蔓身上,说起了八卦。
有了宋家三小姐的通风报信,冯程程对林子轩和陆小蔓之间的过往有所了解,但她放在了心里,没有说什么。
这次见到陆小蔓,发觉的确是个让人心动的女子,在才情上更为不凡。
陆小蔓不仅会多国外语,还会写诗和绘画,在表演和戏曲上也有天赋。
想到这里,冯程程有点小嫉妒,她不是出身官宦世家,也不是书香门第,家中虽然富足,却没有家庭环境的熏陶。
和那些达官贵人家中的小姐相比总觉得缺少点底气。
女人之间,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之间,难免会相互比较,这想必是天性使然。
但看着身边的丈夫,她便把那点小嫉妒抛之脑后,各人有各人的幸福。
此时,林子轩正说着北平的流言蜚语,感叹社会风气的保守,容不下追求幸福的男女。
这是有感而发。
他上次来杭州游西湖。还能看到雷峰塔,这次来,雷峰塔却已经倒掉了。
这让他想起鲁讯写过的一篇杂文,叫做论雷峰塔的倒掉。
这篇文章刊登在1924年11月17日语丝周刊的第一期上。
由于杭州的百姓传说雷峰塔的塔砖可以驱病健身。便时常有百姓去挖塔砖,久而久之,塔身底层的砖块被挖一空。
雷峰塔在1924年9月25日下午塔身突然倒塌。
鲁讯写文章认为雷峰塔早就该倒掉了,并赞颂了白娘子勇于追求幸福和自由的精神,更是指追求真理敢于反抗的劳动妇女。
鲁讯是借题发挥。
他用雷峰塔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镇压百姓的残酷本质。并讽刺了那些封建礼教的卫道士。
林子轩觉得这篇文章放在徐至摩的遭遇上并不过时。
在任何时代,都有卫道士的存在。
不过,他没有写文章替徐至摩鸣不平的意思,这种事情需要冷处理,大家都不去谈论,时间长了也就被淡忘了。
你越是提及,那些人越是兴奋,巴不得一直炒作下去,这正是徐至摩避风头的原因。
不提徐至摩,林子轩倒是想起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来。
西湖边就有专门接待游客游湖的乌篷船。两人上船,船夫在船头划船,小船在湖中飘荡。
林子轩望着妻子,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似乎自己就是许仙,正和白娘子在西湖相会。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来了兴致。反正周围也没有人认识他们,便高声唱了起来。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冯程程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如此高兴,听着歌词,渐渐沉醉。
白首同心在眼前,说的不就是他们两人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子轩玩起了角色扮演游戏,他是许仙,冯程程是白素贞。
他们来杭州就是为了度假和放松,偶尔疯一次没什么不好,冯程程也陪着丈夫胡闹。
晚上的时候,看着睡在身边的妻子。林子轩有点分不清这是冯程程还是白素贞,亦或者,这只是一场美梦。
无论怎么样,他都希望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百年修得共枕眠。
在林子轩睡觉的时候,上海华界发生了武装暴动。
1926年10月24日,凌晨4时,上海工人在闸北、南市、沪西三处同时举行武装起义。
然而,不幸的是被松沪防守司令部、上海警察厅镇压而失败。
10月份,北伐军占领武昌以后,立即把主力调往江西战场。
孙传方在江西作战失利,浙江省长夏朝决定脱离孙传方,归附国民政府,并向上海进军。
在这种背景下,上海方面决定武装起义,夺取政权。
但因夏朝的部队作战失败,起义准备不足,工人队伍力量薄弱,起义遭受失败,导致10余人牺牲,百余人被捕。
林子轩和冯程程返回上海的时候,上海的局势颇为紧张。
参与起义的不少人都躲入了租界,孙传方的人想进入租界抓人,租界方面态度模糊。
报纸上对这次武装暴动议论纷纷,有赞成,有反对。
赞成者支持北伐军,认为应该采用武力,早日成立上海市民自治政府。
反对者呼吁和平解决上海危机,最好不要动用武力,要求上海为特别市,永不驻兵,并召开国民会议解决国是,拒绝奉军和鲁军南下。
一方是革命派,一方是和谈派。
作为上海的社会名流,林子轩也被记者问及对这次暴动的态度。
说实话,他并不懂军事上的东西。
他只是觉得在中国武装夺取城市政权的成功率太低,否则也不会有以后著名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论断了。
俄国的十月革命走的是从大城市首先暴动而去夺取全国政权,主力军是士兵和工人。
但中国的国情和俄国不同,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林子轩只是就事论事,随口一说,报纸也没有加以发挥,而是非常客观的刊载出来。
1926年11月10日,一位刚刚从广州坐船来到上海的男人上了岸。
他在码头上买了一份申报,想要了解上海最新的消息,他一边走一边翻看着,突然在其中一个版面停了下来。
“农村包围城市,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他用浓重的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