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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四郎于是又下了一道命令:“一小队的,正面进攻中心小楼,一定要把它拿下来。二小队的从东面占领这些房子,三小队的从西面占领这些房子。采用掏洞战,上房钻洞都可以,把这些支那人,统统的掏出来,死了死了的。”
山野四郎的部队就以北寨门为中心,迅速地向左右和前面渗透起来。其实也就是这个中心二层小楼,把山野四郎的中队和山本司令官的名屋一郎的中队给隔开了,虽然就这百十米的距离,可就是逾越不了。
先说一小队从正面进攻,鬼子的掷弹筒、机关枪就朝着中心小楼又是榴弹又是机枪压制地招呼起来。寨子中心的二层小楼可不是一般的楼,四八的墙根本就打不透。小楼上居高临下地往下发射着机枪子弹,说句不好听的话,鬼子的掷弹筒、机关枪没有压制住小楼,倒叫中心小楼把这队鬼子压制住了,进攻显然受阻。
二小队和三小队从左右两面往里渗透,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上了房子的鬼子,空中遭到了二层中心小楼,东北角楼和西北角楼的射击,很快就没了脾气,还有更可怕的是,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一些子弹,这里一枪,那里一枪,枪声响处,鬼子不是伤了就是亡了。
这些冷枪就是二连长刘大荣的一个连打的。他们将近一个连的人,以班组为单位,全部分散在了东北区和西北区的两大片民房里,依仗着早已修好的迷魂阵似的房屋,熟悉地钻进来钻过去,看准了鬼子,然后掀开屋里的砖洞,“砰——”地打上一枪,然后迅速地转移地方,不知道又游荡到哪里去了。
迷魂阵又叫鬼打墙,墙与墙,墙与屋,到处看着是死道,如果钻墙洞、屋洞,又是活道。墙洞和屋洞又隐藏得比较隐蔽,这对于熟悉街道的墙洞和屋洞的人来说,处处是道,处处是枪眼,而对于不熟悉街道的墙洞与屋洞的人来说,却是处处是陷阱,处处是坟墓。
正面街道在激战,而屋与屋之间又在进行着零星的看似平常,其实更加紧张的麻雀战。
刘大荣看准了,山野四郎就在北寨墙通往中心二层小楼的街道上,他又是指挥这个,又是指挥那个,显得十分的活跃。刘大荣领着一班二组的三个战士,对他们说:“跟我走,搞这个小鬼子去。”
这段时间,赵发荣的一连、二连干什么来,除了军事训练,就是钻过来钻过去,熟悉这寨子里的每一间屋,每一个院,每一堵墙。刘大荣从一个屋里,搬开了一个橱子,里面呈现了一个小洞,也就是有二尺多高,二尺多宽,刘大荣钻了过去,又走出了屋子,到了一堵墙的角上,搬开了一堆秫秸,钻了进去,再到了两堵墙的夹缝处,搬开了一个大树根,钻了过去。三钻两钻,就到了临街的一个屋里,刘大荣悄悄地打开了一个砖头,街上的情景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二十来米处,就在两面墙稍微凹进去的一块儿,山野四郎正对一个日本兵叽哩咕噜地说着日本话。还有几个日本兵,正在他周围紧张地警戒着。刘大荣对身边的三个战士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意思是,每个人只能开一枪。
刘大荣瞄准了山野四郎,为了更准确些,就瞄准了他的肚子,这杆汉阳造枪口有些老,弄不好就跑偏,所以还是老妈妈擤鼻涕——把里攥的好。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80回 南杆保卫战(六)
“砰——”刘大荣开了一枪,就在开枪的时候,一个日本兵过来了,恰巧替山野四郎挡了子弹。那颗子弹真是有点儿跑偏,没有直接钻进这个日本兵的腰里,而是有点儿横着进去了,在肉里滚了一下,这却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这个鬼子连哼都没哼,就倒下了,腰里直接被打了一个血窟窿。同时还有三个士兵中了弹,一死两伤。
“八嘎!中国人的大大的厉害!厉害!”这几声枪响,山野四郎真是又惊又怕,惊的是哪儿来的子弹呀?真是太不可捉摸了,怕的是要不是刚才那个士兵走过来,恰巧给挡了子弹,自己就真完了。
山野四郎不亏为训练有素,按照射击的角度算准了那座房子,立刻带着一个班的皇军悄悄地摸了过去,走近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他在仔细地搜索着,果然有一块砖头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山野四郎悄悄地用刺刀拨动了那块砖,拿了下来,朝里面望了望,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中国人的,简直神了,难道说他们地遁了……”没有事的时候,山野四郎也好研究一下中国的文化,地遁一词,是从《封神榜》上看到的。他对旁边的士兵攥紧了一个拳头,然后又猛一下子松开了。
旁边的日军士兵心领神会,立刻从腰上解下了两颗甜瓜手榴弹,塞进了枪眼里。几个人躲开了,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手榴弹在屋里爆炸了,同时也炸出了一个洞口。几个日军士兵乘着烟雾冲进了屋里,端着枪四处瞄准,结果什么目标也没有发现。
“哟西!就这样一直往里炸,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山野四郎灵机一动,突然发现了一种战术,与其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就这样一直炸出一个通道,直通两个角楼和中心二层小楼的下面,然后再借着房屋的掩护,攻克这三个地方。
于是,日军改变了战术,二小队和三小队的鬼子,不再瞎打乱撞,上房挨子弹,而是从东西两个方向,一直炸下去,只要炸通了两个通道,就可以直达东北角楼和西北角楼的底下。一小队呢,也不在大街上盲目地进攻二层小楼了,而是从旁边打着一条通道,只要旁边通道打通了,也就不怕二层小楼上对街面上的封锁了。
日军变了,二连的战术也在变。刘大荣对通信员说:“我们也改变战术,直接打击炸通道的这些鬼子。”
鬼子的二小队和三小队先上来还比较顺利,可是后来就不理想了,也不知道是哪儿飞来的子弹和手榴弹,一会儿这里响一枪,一会儿那里响起了一颗手榴弹,鬼子的伤亡仍然在不断地增加着。
山野四郎领着的一小队更是不顺,炸着通道的功夫,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颗手榴弹,就落在山野四郎身边不远的地方,一块弹片擦着额头就过去了,虽然没有被开瓢,但也把山野四郎炸了个满头是血。他用绷布这么一裹,破头破脸的样子确实是很不雅观,不过从另一方面说,也显得山野四郎是轻伤不下火线,打死不喊疼的角色,彰显了日本武士道的伟大精神!
尽管山野四郎的中队损失惨重,但是二小队和三小队还是把通道打到了东北角楼和西北角楼的底下。这样,角楼上要想射击房屋中的鬼子,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况且鬼子兵的射击术又是相当的精准,角楼上开始有了伤亡,这样两方面就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山野四郎的一小队也把通道打到了二层小楼的底下,也可以说只要是过了东西的两条街,就可以和山本司令的队伍会合了,这确实让两方的日军大为高兴,战争,正在向有利于他们的方面转化。
山本司令心里乐了,高兴地对身边的名屋一郎中队长说:“只要再使最后一把力气,攻下了这个中心小楼,再把东北角楼和西北角楼拿下,这个南杆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名屋一郎也对山本吹捧着说:“那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一个大据点,就像一把钢刀一样,狠狠地插在范筑先的胸口上。我也要向山野四郎学习,就把通道打在这个小楼的底下。”
名屋一郎迅速地指挥着他的中队,一个屋一个屋地打通,一个屋一个屋地扫清,一直把通道打到了中心小楼的底下。这样,鬼子就从南面和北面的房屋中直接射击中心小楼的战士,有的鬼子使使劲也能把手榴弹扔到了二层小楼的墙上,有一颗手榴弹直接飞进了楼里,引来了重大的伤亡。
由于鬼子已经到了楼下不远的房屋里,再加上射击精准,楼上的伤亡在持续地增加着。楼上的优势在渐渐地转化,而鬼子的劣势也渐渐地转化为优势。山本看到时机一到,就对名屋一郎说:“准备好突击队,待一会儿,就和北面的山野四郎一块儿发起冲锋,我就不信,打不死眼前的这帮支那人。”
名屋一郎对屋子里七八十名早已准备好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日军士兵说:“勇士们,最后一战,一定要打败眼前的中国士兵,为我们殉难的日军勇士们报仇!勇士们,天皇在注视着我们,为天皇尽忠尽职的时候到了,大家努力呀!”
旁边响起了哇啦哇啦的喊声:“哈意!哈意!”“为一男报仇!”“为中雪报仇!”“为二郎报仇!”
名屋一郎抽出了指挥刀,朝着中心小楼挥舞道:“呀叽给给——呀叽给给——”
日军士兵们一窝蜂似地冲出了这间屋子,向着中心二层小楼,前仆后继地冲了过去,机关枪,掷弹筒也朝着小楼上招呼起来。几乎就在同时,山野四郎的部队也从北面向中心小楼发起了冲锋。
韩行和赵发荣知道,小楼里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子弹稀少,人员骤减,况且最重要的是,鬼子兵就隐藏在附近的房屋里面,原来的种种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韩行大喊道:“中国人要有骨气,不能给我们的祖宗丢人,我们没有退路了,要坚持到最后一个人。”
赵发荣大喊道:“手榴弹——”最后的十多颗手榴弹扔了下去,使小楼的下面形成了一道死亡的火墙,冲在最前面的十多个鬼子倒了下去,但是后面的仍然毫无恐惧,踏着前面鬼子的尸体,继续往前猛冲。
孙三民捋着袖子,挥舞着驳壳枪,大骂道:“奶奶个熊,真不怕死啊!打啊——打啊——给我狠狠地打!”朝着冲在前面的鬼子就是几枪,放倒了一个鬼子,再打,没有子弹了。他又骂了一声:“奶奶的,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摸了摸腰里,已经再也找不出一颗子弹来了,他大吼一声,从旁边摸起了一把椅子,做好了肉搏的准备。
楼上的机关枪不响了,枪声也逐渐稀落下来,不用说,真是最后留下的一点儿子弹也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