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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见过太师老爷。”凤姑盈盈下拜,脸上一副巴结的模样。
“你叫凤姑?好,凤姑,我来问你,你刚在圣……那位茶商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蔡京毕竟老狐狸,不敢公然说出皇帝去妓院狎妓的话而落人口实。
凤姑眼波流转,“太师老爷,那位茶商便真真大方,咱们不过献了一段儿舞,便给了咱们五千两银子,啧啧,只望这有凤来仪楼来的客人便都如这英俊阔绰的茶商般就好了……”
这凤姑,硬是把五百两说成五千两,接着便又是一通罗罗嗦嗦没完没了的废话,蔡京到底耐着性子听完了。没办法,这婆娘现在可是决定他蔡京仕途的关键人物,没控制住的时候不能轻易出手,谁知道这婆娘的背后是甚么人,这人是想巴结讨好自己还是阴谋陷害已久。
官家坐拥四海,什么样的舞技没见过?而这人轻轻松松的就把官家弄到这有凤来仪楼,还逗得龙颜大悦!这得要多高明的手段?
何况这位大人物的心思,现下还猜不透,到底对自己是好是坏,难说着呢。这件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凭借着灵敏的政治嗅觉,蔡京觉得这大宋朝的朝堂之上,很可能又要风云变幻了。
“恩,银子不成问题。”蔡京见凤姑一口一个大方,一口一个阔绰,就知道凤姑要什么了,姐儿爱钞嘛。
“你给那位茶商说了什么?”
凤姑接到从蔡京手里轻松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眼都不眨的收起来,“没什么,就是逢场作戏的场面话罢了,太师老爷还有吩咐么?”
又是一万两银票,“我要你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我听。”
凤姑又收起来,“这阔绰的茶商刚来的时候,我便上去招呼『哟,这位大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可想死奴了……』,接着我便换了这身衣衫上去献舞,献完舞,阔绰茶商高兴坏了,便赏了咱们五千两银子。”
“什么舞?跳给我看。”蔡京皱着眉头,他还真的很好奇凤姑的舞技。
“太师老爷见谅,这舞太费气力,今儿个咱们便只能跳这一回了,如若再来一遍,咱们便要脱力了。”凤姑一脸的歉意。
又是一万两银票,“一小段。”
凤姑接过银票,银牙一咬,“如此咱们便豁出去了,姐妹们,来,咱们给太师老爷献艺……”
二十张琵琶,五个巾帼英雄模样的女子,半阙舞。
蔡京也看呆了,这什么舞?怎么想出来的?还有更精彩的?
“你们的舞艺师傅是谁?”舞技确实高超,能坐拥如此人才的人定不是凡人!蔡京想来,这几个女子也不过是献舞的歌伎级别,也许她们的师傅,才会接触到一些重要人物罢。
凤姑又是一脸歉意,“太师老爷见谅,咱们师傅乃世外高人,不轻易示人,就是咱们学舞的时候,师傅也是一身黑衣,黑布蒙面,且隔着一层薄纱……”
凤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便一丝疑惑也看不出来,果然大睁俩眼说瞎话。这凤姑真真撒谎高手,林冲不过叫凤姑随机应变,哪知她竟把细节也形容的惟妙惟肖,竟然把这政坛老手骗的深信不疑找不到北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婊子和高官,都是演戏高手,看来蔡京的手段还不够哇,凤姑要是去当官,不知道会不会被封侯封王?
……
锲而不舍的追问细节,经历了整整一个时辰并且付出了二十万银子的惨痛代价之后,蔡京依旧一头雾水的走了。蔡京带走的消息是,有凤来仪楼的舞技有了大突破,非常新颖,看过之后果然叫人流连忘返;教舞技的师傅是个神秘人物,身高不详,年龄不详,但有一把异常好听的嗓音,眼光很犀利,能一下子看到演排时候的不足;整个有凤来仪楼现在都对太师老爷敬若上宾,因为听说太师老爷过些日子要请这些歌伎们给贵客献舞,并且必须在现有的基础上有创新,不惜一切代价,银子不成问题……
林冲听了笑得花枝乱颤的凤姑说出『银子不成问题』这几个字之后也是哈哈大笑,奶奶的,你老王八不是抠门么,这下老子不把你的竹杠敲得震天响,老子便对不起你那一脸老人斑抬头纹!
第二卷 奋起 第五十七章 … ~神武营~
天气真的有些个凉了,前几天单衣便还会在晌午出汗,这几日不再加件衣服都会手脚发凉。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都已经穿起了各色衣裳,东京城繁华一时,乃大宋朝各种流行服饰的聚集地,自然更是不同寻常,甚至还有一些体弱却又喜欢现的富家公子,直接把薄貂皮莰甲都穿上了,也不怕捂出来毛病。
林冲的轻车都尉府后院一片热闹,李师师手里拎着一个鼓槌,正在鼓面上敲击着明快的节奏,凤姑一身劲装打扮,英姿飒爽的在场内跳着不知名的舞蹈,锦儿在旁边看得高兴,直跳脚鼓掌,林冲则大咧咧坐到椅子上,抬头望天。
这几天可把蔡京这老家伙折腾的够呛,林冲想起来凤姑去找蔡京的事儿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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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老爷,凤姑又来啦。”凤姑一副歉意的表情,盈盈下拜的姿势也端的好看。
不过蔡京的脸色却很难看,“你又来做什么?”
凤姑只顾低着头,也不去看蔡京脸上的表情,“咱们排舞的时候发觉少了一个人,这舞便怎么也配合不好,您也知道,咱们有凤来仪楼自从贵公子离开汴京之后便不景气,有点手段名气的姐妹被别家院子挖去了不少,现在剩下的这些人便不足以担当重任,您说下次是给贵客献舞,咱们也不敢不尽心竭力去做,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请太师老爷能资助咱们些银两,咱们也好去别家院子里再挖来些人才,只把太师老爷交代的这件事儿办成才算。”
这话可都是林冲教的,凤姑活学活用,每次说起来都是一脸的虔诚敬业,大宋朝便再也没有比凤姑更竭尽全力为太师老爷效命的人啦。
“还要钱?”蔡京听了差点吐血,“前天你说人手不足,还要置办歌舞家什,我给了你二十万两,昨天你说一个姐妹脚崴了要再去找人,我给了你八万两,八万两啊!你这样的女人我要是买,一千两一个我能买八十个!你却一转眼便又使完了,当我这儿是宝通钱庄么?”
凤姑抬起头,眼见着便泪眼涟涟,“太师老爷可是怀疑凤姑私吞了银子不成?天可作证!咱们去挖人家当红的姑娘确实花不了那么多钱,太师老爷手握天下大权,自然也会找人去核查咱们的支出用度,可您知道么,咱们这次的舞要叫贵客看了满意,练习起来就得下死力,上次咱们给您演的那段儿您也看了,哪里是咱们芊芊弱质随便跳就能成的,不重赏下去,人家姐儿们俩腿一叉就能到手的银子,谁去给你卖命?太师老爷若怀疑凤姑,凤姑这舞便也不跳了,听凭太师老爷处置,反正奴这残花败柳之身,活到现在便也腻味了,一死解脱了更好。”
许是蔡京在听了凤姑的又一通哭诉之后,前后一对照自己从下人处得来的消息,明白这凤姑用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法子,也只好忍痛挨宰,又出血给了凤姑十万两银票,不过蔡京脸上的褶子,却是更深了。
日,林冲这家伙真狠,暗自给凤姑交待的那句『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活脱脱把蔡京当成了冤大头。
蔡京政治上一把好手,但见了凤姑却全然没了主意,这是为何?
林冲对此有解释,第一便是蔡京受了皇命,定然要调教出来一帮舞伎献媚赵佶,这蔡京为了争宠连亲生儿子都敢下手,何况出点血,拿出点银子?第二,银子。是,几十万两是不少,可蔡京一年的收入有多少?那可是以百万计还算保守的。不说别的,光花石纲这一项,朝廷前后斥资好几千万两银子,蔡京联合几个办事的官吏从中截留了相当一部分,这部分是多少谁也不知道,但最贵的一块石头,价值三十万贯!开玩笑嘛。第三,这样有新意的舞蹈也确实货真价实,值得蔡京出血本,凤姑见惯风月,男人的心理抓的得法,蔡京这老混蛋自然也跑不了。第四,蔡京毕竟还是太师,老谋深算比狐狸还狡猾,定然会暗中派人追查银子的去处,那更不要紧,大笔银子给了一个虚构的舞艺师傅,小半银子重赏了各个舞伎,到底赏了多少,谁知道?那还不是凤姑一张嘴说了算。第五,蔡京虽然贪财,但这点钱不会伤筋动骨,更不会逼得蔡京狗急跳墙抓来这几个伴舞的去问。当然,就算抓了也不怕,专门挑选的这几个伴舞的便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做倡伎可都是被高官贵族们逼出来的,恨透了蔡京这样的奸臣,这就叫『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林冲摇头晃脑的盘算,奶奶的,原本老子去申请过冬用具,只要不到一万两银子便摆平了,你老混蛋守着库房不放,这次你丢了五十八万两银子,该高兴了吧。哼,咱爷们还不算完,你老家伙的银子藏的妥帖,老子没办法去偷,那就叫你乖乖的交出来罢。
……
林冲正一脑子蔡京的可怜模样,吴玠来了。
吴玠字晋卿,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来,一脑门子的汗珠子,见林冲悠闲自在的看跳舞,赶忙上去凑近林冲耳边:“爷,出事儿了。”
自从林冲那日挑了龙卫军一百号人,又当众拿出从蔡京那黑来的银子把骁骑大营从上到下重赏一遍之后,整个骁骑营的全体将官都不再称呼林冲为『林指挥使』,变成『爷』了,俨然以林冲的亲随家将自居,林冲也凭空的多了四千多人的私人卫队,当然,名义上还是官家赵佶的。
对于这点,林冲还是比较满意的,大宋朝太祖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从人家孤儿寡母手里夺了这花花江山,自然要在这方面多多提防。八十万禁军一半卫戍京师一半儿戍边守护重镇,两年换防一次,为的就是叫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武将们没法儿掌握军队,无从作乱。如今,再过两个月就要例行换防了,林冲对此早有打算,定要牢牢抓住这骁骑营的兵权。
林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