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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赵忠那一支人,就算是他的四弟赵延目前主政常山,基本上都没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一顾。
看到这种情况,赵云心里也苦笑不已,人们对于声誉的痴迷,超乎想象。
而在重生前的岁月,社会上流行有钱就是大爷,两种情况实在有天壤之别。
前者过于严苛,后者却越过了道德底线,都不是正常的思维模式。
尽管春寒料峭,这个年代的人饮水思源,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家族始祖。
更何况,真定赵家富甲天下,有钱人的生活,天天都比普通人过年还享受,何乐而不为?
赵家作为大家族,不管现在赵云表现得多么妖孽,曾经世人都认为不过是武夫家族。
当然,这一支人或许受到南越武帝赵佗的影响,举族尚武,在文事方面就偏弱了。
随着赵云的声名鹊起,就没有任何人来怀疑真定赵家的文化底蕴。
后世,人们认为真定地处平原,境内没有山脉。
而历史上曾先后称:“恒山郡”、“常山郡”、“中山县”。恒山、常山、中山三个名称都有山字而不是山,故有“三山不见”之说。
应该是因为地壳运动日渐矮小,就是在两千年后,还是有山的,譬如赵云穿越前发掘的他老屋后的小山。
始祖的雕像,子龙结合记忆里的乐山大佛,给父亲建议在庄园旁边的恒山上。
这里的恒山是指古恒山,而不是五岳中的那个。
造父和他的马栩栩如生,占据了山体三分之二的面积,花了赵家人六年的时间才完工。
据说始祖终老鲁山,可惜赵云生在真定,为了增加自己族人在赵氏的话语权不得不做假。估计自今往后,祭祀始祖没鲁山什么事了。
真定县城,城门上的头颅早就被取下来,毕竟是赵家鸡猴通杀来立威的。
空气中的血腥味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没有了踪影。
整个真定县城所有住宿饮食之所,都被赵家全部包了下来。
至于到赵家府上,那不是每一个远道而来的赵氏族人都有机会的,需要巨大的名望。
好在他们的日子在县城里也比较优渥,大鱼大肉管够,酒水更是天下知名的神仙醉。
尽管有些族人颇有微词,看在如此待遇的份上,早就偃旗息鼓。
每个族人手上,拿着赵家赶印出来的小册子,里面有赵家起源、赵家灭亡,随后流浪迁徙的大致方向,应有尽有。
而书的最后面,则是赵云亲自撰写的:
天下各家,每每有姓名相同之人,云不胜叹息,盖因彼此距离较远,交通不便,闻名后只能以字与籍贯区分。
我赵家乃天下大族,设若叔与侄、爷与孙同名,图招笑柄。
云抛砖引玉,如下:
子衿,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依?
山不厌高,海厌深。
从今往后,我赵家人只需姓辈分字即可,如我辈赵子龙,子侄辈,赵衿某。偶尔有字相同者,毕竟为同辈人,无伤大雅。
他这问题比较新颖,一个个赵氏族人深以为然。如今,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姓氏高大上,自不欲与等闲姓氏同款。
尽管赵氏族人都知道赵家麒麟儿为年青一代文学翘楚,看到上面的辈分字眼,总感到意犹未尽。
有些地方,磅礴大气,明明就是一首诗歌。其他地方,看着又不怎么押韵,读起来感觉十分怪诞。
赵二爷手里自然拿着一本,他满含深意地问:“子龙,你又给二叔一个惊喜呀,能否看到全诗?这些年二叔也自看了不少书。”
赵云无可无不可,把抄袭过来的孟德短歌行递了过去。
赵仲拿着兴奋地读起来,看到最后一行字,不由心中一凛: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横海将军
渤海湾的冬天,海面上并没有结冰。
一阵阵海风吹过,感觉比北风柔和许多。
偶尔能见到几只海鸟,在海面上飞来飞去,不知道是在觅食还是干嘛。
赵家集今天分外热闹,比过年的时候都要热闹得多。
不少其他家的探子感到奇怪,大汉横海校尉遣人先登岸说远征船队即将返航,可真定赵家的人来这么多干嘛?一个个全神贯注,如临大敌。
赵秋连盔甲都没戴,脸上忙得满头大汗,在人群中奔来跑去。
赵青山一脸得意,当初哥几个都成了家有了子嗣,那时可把他恨得牙痒痒的,不曾想收了一个养子,不管是才能还是武学上,都为年轻人中的佼佼者。
“子龙,你现在不宜出来。”他赶紧叮嘱:“没事儿,为叔和秋儿在这里出不了啥差错。”
“山叔,云没有那么娇弱。”赵云有些好笑:“你看普通人一样光着脑袋奔忙,何况就算我没有了内功,身体的基本功可比别人扎实多了。”
“那是那是!”赵青山讪讪地笑着,才感到刚才那话自己说得有些唐突。
眼前的年轻人,他最出名的并不是他的武艺,赵家麒麟儿的名声,也与武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纯粹靠的是文名。
真定赵家尽管以武立族,稍微有个像样的文人,更是倾举族之力也要让此人在仕途上顺顺利利,何况他可是嫡系中的嫡系。
他们这里还算比较安静的,其他迎接的人流可是十分不安,张校尉派遣的人,并没有说自家究竟赚了多少钱。
毕竟在任何一个家族里面,都不可能是同一条心,那些支持海运的人,算是赌上了自己今后在家族中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在押宝赵云。
连赵家麒麟儿都在大力推行的事情,想必不是啥坏事。
然则,没有看到自家的人,没见到自家赚的钱,心里总是不踏实。
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又三三两两聚到一起。
“何兄,你家此次出去是用的糜家的船队吧?”一个人有些羡慕:“当时你们家的资财,据说连糜家主都有些羡慕。”
“那是糜家人看得起我,”何兄苦笑:“在徐州,连荆州刺史徐大人家,都不敢和糜家比肩。我何家何能何德,此话休提,于兄。”
“其实,我们两家拿出去的东西都是硬通货。”于兄压低了声音:“那边的王家人,别往那边看,他们走通了袁家的路子。”
“恩?此事某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徐州人和汝南袁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为何要去找袁家人?没看到糜家和赵家关系这么好吗?”
“谁说不是呢?袁家四世三公又如何?到了冀州,就得趴下,还得看我们赵家。你瞅瞅,人家嫁女,一嫁就是俩,说明袁家也惧赵家。”
“慎言慎言!王家此前不是和曹家走得很近吗?为何突然改弦易辙投靠了袁家?哪怕袁家再势力雄厚,本土却比曹家大有不如。”
“就是啊,据说王家大小姐,给袁家的庶子做妾,貌似诚心要和袁家走到一起了。”
“做生意,大家都凭自己的本钱和眼光,袁家又如何?我们有粮食,就不怕卖不出去。”
“对啊,王家一旦攀上了袁家,说是连粮食这些低贱的生意都不做了,也不想想他们家老祖宗是做啥起家的。”
“此时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不主要贩粮食,还要做何生意?”
“瓷器呀!不过,某可是听说了,去的那些地方,相当于不毛之地,能有人买得起吗?”
“不说了,你看,船,船来了!”
看到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就要往趸船那边涌过去,赵秋一声大吼:“站在原地别动!赵家有令,凡是不遵守秩序的家族,今后不再纳入船队。”
那些迈出去的脚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古大人,你请!”赵云站在一个神情倨傲的宦官面前,笑容满面。
“三公子,一起?”姓古的宦官挤出一丝笑容。
“在大人面前,哪有子龙的位置?”赵云谦让道:“你可是钦差大臣,代表着皇上。”
古宦官和赵忠并不是同一派系,早先几日,张郃船队先遣人到了陆上,赵家火速把一些紧要的情况送入京中。
毕竟在皇帝的眼里,陆路也好,海路也罢,哪怕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地盘,都意味着皇家的荣耀,刘宏还想载入史册,与汉武大帝比肩呢。
钦差不敢有一丝怠慢,星夜兼程,从雒阳到赵家集,只用了短短的三天半。
古宦官心中一凛,赵家麒麟儿名不虚传,在这些小节上,一丝不苟。
此前,也曾和袁家子、杨家子有过接触。说起来是天下顶级的家族,家中后辈一个比一个能装,看到自己鼻子里连哼都不哼。
他不再谦虚,在鼓乐齐鸣中,站在趸船前面,心情也不免激动起来。
张郃优哉游哉,领着卑呼弥指指点点:“这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名叫赵家集。我赵家拥有这一片区域,连皇帝都莫可奈何。”
“那不是赵家的吗?”卑呼弥满脸迷惑:“郎君,你可是张家人,与赵家何干?”
“娘子,此话休提!”张郃认真地审视了她一番,看上去确实不在作伪:“赵家、张家浑然一体,没有赵家就没有张家,知道吗?”
卑呼弥可从来没有见过张郃这么严肃,不由得连连点头。
“将军,该你走在前面了。”甘宁、周泰与蒋钦眼巴巴地看着岸上黑压压的人群,却不能失了礼数。
“恩!”张郃也不再看卑呼弥,任由下人穿好衣甲,大踏步走在最前面。
“可是横海校尉张郃张儁乂当面?”古宦官有些尖利的声音传来。
“正是!”张郃脸上看不出半点波动:“汝乃何人?”
“哈哈哈哈,”古宦官饶有深意地看了看赵云一眼:“本官特代皇上给大人宣旨!”
张郃一挥手,所有的船上人员原地不动。
“奉天承运皇帝昭云:横海校尉张郃张儁乂,自出海以来,先后攻取邪马台、三韩,扬我国威,特封横海将军!”
张郃的心里跳得很厉害,后面一大串赏赐都没听。
直到古宦官念完,他笑盈盈地说道:“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