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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平说:“徐冠五抓不到我的证据,他还不敢怎么着我。再说,那里还有王春山,还有许多抗联的士兵,还有薛金才那样的人。就是走钢丝,我也得走一阵子,总比一些生人要好一些。”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不同意。”韩行说,“你已经暴露了,还有存在下去的价值吗?”
冯保平说:“如果徐冠五要杀我,他早就杀了,看来,他还顾及到了一点儿兄弟之情。再说,我在他身边,他随时可以杀我,他正是有了这种自负的心理,卖弄着他的小聪明,所以迟迟不愿意动手。还是请求组织上批准我的要求,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这个事儿,”韩行忧虑地说,“我还得和有关人员商量一下子,再好好地考虑一下。就从我自己的心里说,不能放你走。”
冯保平经过一个月的调养,身体才逐渐地恢复过来。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认为形势虽然险恶,但是徐冠五还不至于立即动手,再加上徐团里也确实需要人,就批准了冯保平的要求。
冯保平“病愈”回到了徐家河口,一进村里,看见他的士兵个个都显得很吃惊,实在没有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那言语也是支支吾吾,说半句留半句的。
冯保平却是尽量显得平静,对他们说着自己回来了,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走进了自己的住房。他看到一个多月没来,屋子里是落满了尘土,连蜘蛛网子都有了。拂开桌子上的尘土,他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封信,打开一看,署名是吴运周。信的内容很简单,上面写着:
“保平学弟:
春山已悔过,望你赶快觉悟,否则对你前途有碍。”
这寥寥数语,却充满了暗藏的杀机。冯保平想,春山怎么会悔过呢?是如何悔过的呢?春山人在哪里?顿时脑子成了一片乱麻。
这时候,薛金才进屋了。冯保山问:“春山哪里去了?”
薛金才极为恐慌,见到了四面无人,才对冯保平说:“春山死了。”
冯保平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忙问:“怎么死的?”
薛金才说:“活埋了。”说完,便含着眼泪离开了。
冯保平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是挨了重重的一击,好半天没有返过神来。春山啊,我的好兄弟,难道你就这样被他们害了吗!没想到,临走前的抓阉,计谋着逃离这个狼窝,已经成了最后的诀别。
原来还是兄弟二人,并肩作战,还有个人商量一下。如今,自己的好兄弟已骑鹤西去,自己成了孤身一人。
春山啊,我的好兄弟,原来在武平县第四联合中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块儿加入了**,组织了抗联,以后又奉命做徐冠五的工作。这才多长时间啊,我和你的兄弟还没有做够,春山兄弟呀,你怎么把我单独撇下了啊!
想到了这里,冯保平一串串的眼泪淌了下来,呜咽了好一阵子……
哭了一阵子,冯保平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王春山不能就这样完了事。他对着屋里大声地喊道:“王春山啊,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徐冠五问一问,他们凭什么害了你。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冯保平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股子血气之勇顶得他是热血直往头上奔涌,头上的血管涨得老粗,满脸通红。他大踏步地冲到了徐冠五的团部,门卫一看他这个样子,又没有武器,吓得也是没敢阻拦。
冯保平冲进了屋里,看着徐冠五正在得意洋洋地看着地图,喝着茶水,哼着洋腔,他对徐冠五不禁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王春山是怎么回事?”
徐冠五一看冯保平闯了进来,也是惊了一跳,赶紧说:“你回来了,保平兄弟,回来就好,总算活着回来了。赶紧坐下,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冯保平大声地喝斥道:“还有话慢慢说!我问王春山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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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回 斗争徐冠五(十)
徐冠五这才摆了摆手,对冯保平说:“这个事儿真不怨我,王春山胡言乱语,让人家抓住了把柄,我有什么办法?”
“那……那……你是不是把他活埋了?”冯保平气呼呼地问。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徐冠五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没有办法。这个王春山是自找其祸。”
冯保平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徐冠五,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少年时代,他还和自己夏天钻一个蚊帐,在田里一块儿捉蝈蝈,逮蛐蛐,养鸽子,吹树叶,冬天睡一个火炕,在一块儿堆雪人,打雪仗,扣麻雀,追野兔,多么幸福亲密,两小无猜的闺蜜呀……可是现在,这还是过去那个徐冠五吗?怎么自己一点儿也不认识他了呢?
冯保平恨恨地说道:“从此,我和你的兄弟情谊一刀两断。”然后就默默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屋里。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冯保平摆上了王春山的灵位,烧上了香,对他祭拜了一阵子,然后说:“春山兄弟呀,你和我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有些人虽然沾亲带故,从小在一块儿长大,小时候亲密无间,两小无猜,但是大了以后怎么就变了味了呢?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这是成长环境不一样,思想不一样,信仰不一样啊!我痛恨那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家伙,而敬仰对自己的兄弟忠心不二,坦诚相待的弟兄们。虽然我俩人间不能再待在一起了,但是希望到了阴间,我们还是好朋友,还是兄弟们。
我的春山兄弟,你等着,你未完成的事业,我一定要坚决替你完成。”
说完,冯保平又对着王春山的牌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后来冯保平通过薛金才才了解到,王春山牺牲的经过:
冯保平大病回家以后,王春山就数次顶撞牛玉枢,想希望通过自已和冯保平的关系,博得徐冠五的支持,而挤走牛玉枢,控制住政工处。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使得徐冠五、牛玉枢等人更加快了杀害王春山的步伐。
王春山被害的那天夜里,小北风忽忽地刮着,天气阴沉得相当的厉害。牛玉枢凶相毕露,亲自带领着几个士兵,打开了王春山的屋门。
王春山从睡梦中惊醒,大骂牛玉枢是汉奸卖国贼。几个士兵就用毛巾堵住了王春山的嘴,然后将他拖到了一家农户的地窖井子边上,几个士兵要把他推下去,牛玉枢摆了摆手,士兵停止了行刑。
牛玉枢大声地说道:“把他嘴上的毛巾拽开。”
王春山的嘴里的毛巾被拽开了。
王春山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已经来到,仍然破口大骂:“牛玉枢,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放着日本人不打,却来杀中国人,杀自己的同胞,你这算什么本事!”
牛玉枢却冷笑一声,对王春山说:“你别煮的鸭子——嘴硬。我告诉你,我最后问你几个事儿。你只是承认了,对我们说了实话,你仍然有活命的可能。要不,你就没治了。”
王春山把头一摆说:“你问吧,我听着?”
牛玉枢开始问:“你和冯保平是不是XXX派来的,是不是韩行派来卧底的。”
王春山摇头说:“不是,我们就是一些爱国的青年,就是一些要打日本的战士。”
牛玉枢鼻子哼了一声,又问:“我问你,冯保平是不是抗联的头子。”
王春山大声地说道:“他是不是抗联的头子,我怎么知道呢?我俩就是兄弟们,这又犯得哪门子法?”
牛玉枢又问道:“韩行派你们来有什么任务?你只要如实招了,我们就放过了你!”
王春山大声地说道:“我们和韩行没有关系,他这么大的官我们也够不上。”
气得牛玉枢真是浑身乱颤,他大声地吼道:“我看你就是个死硬分子,就是XXX的死硬分子,快点儿,把他埋了。这个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
几个士兵一下子把绑着的王春山推下了窖子,王春山虽然腿和手动弹不了,但是一直在窖子里头痛声大骂着。
不屈的高昂的声音通过了这小小的井口,向着上方,向着天空慢慢的升腾了上去。
这小小的声音,彰显着一个不屈的灵魂,一个信仰的伟大的力量,在向天空漂浮着,和无数个烈士的忠魂聚集在了一起,在天空中聚集起了一种思想,一种无坚不摧的思想,在影响着这个中国的大地。
听到了薛金才的叙述,冯保平慢慢地悟道:
人的一生不在于生命的长短,关键的是这一生活的有没有意义,有没有价值。“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轻于鸿毛,有的人活着重于泰山。”陷害忠良的千古罪人秦桧和其妻王氏至今还罚跪在西湖岸边岳王庙前,世代被后人所唾弃。而精忠报国的南宋爱国将领岳飞则永远为后人所敬仰。
过不了几天,徐冠五的队伍奉命和齐子修的部队一起到清平县境内,去围攻另一支杂牌武装冯二皮部,冯保平也跟着去了。
到了清平县境北部的吕庙村,徐冠五叫冯保平留下给被称为吕五爷的看守家园。
韩行知道了消息,立刻带着几个人找到了吕五爷家,和冯保平同睡在了一张大炕上,一边躺在了炕上,一边和冯保平交流了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冯保平先汇报了一下王春山牺牲的事情。
韩行对这个事情早就知道了,感到深深的忧虑,他对冯保平说:“冯保平啊,应该做的你已经做到了。希望你尽快地撤出来,以免不必要的牺牲。”
冯保平想了一会儿说:“韩县长啊,我知道我和王春山都暴露了。春山已经牺牲,徐冠五不是还没有对我下手吗?要是下手的话,他早就下了。现在我们走了一步险棋,那就是明着也好,暗着也好,我就是埋在他们阵营的一个卧底。
他也心知肚明,只是觉得留着我还有用处,所以没有杀我。我在这里,知道的事情多,可以想办法给咱们的组织通报信息。要是我撤出去了,恐怕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可是你太危险了,我们确实为你担着个心啊!”
冯保平平静地说:“我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