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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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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扎两下?”玉破禅捡起簪子,谦让地看着虞之洲。

虞之洲想起“弼马温”三字,冷笑道:“自然要扎两下。”接过簪子,冷冷地看了冷氏一眼,伸手用力地捏住金朝桐的命根子,“是这祸根惹的祸,就该先从这祸根子下手。”说罢,微微俯下身,慢慢将那根说粗不粗,说细不细的银簪子捅了进去。

“长孙殿下?”玉破禅瞠目结舌,胯、下一冷,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童真,“那里还能扎进去东西?”

阿四赶紧挡住玉破禅的视线,不自觉地护住下、身,腹诽道虞之洲果然心胸狭窄,跟阿大三人你推我搡,最后闭着眼睛扭着头接着给金朝桐脱毛。

“呜呜——”冷氏眼瞅着那跟一指长的簪子全没了进去,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阿大赶紧过去掐人中,等将冷氏掐醒了,又继续叫她看。

冷氏心里呕血,眼瞧着虞之洲比玉破禅更歹毒,只他一个人就能将金朝桐折腾得死去活来,冷不丁地瞧见金朝桐身上光溜溜红彤彤,一丝毛发也看不见,再向地上看去,瞧见一地的绿豆面黑毛发,再顾不得脖子上的疼,拼命地挣扎起来。

虞之洲罢了手,只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在冷氏、玉破禅等人的注视下向外去外头的大缸里洗手。

“该说了吧,你儿子房里丫头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玉破禅拉出冷氏嘴里的帕子。

冷氏哑着嗓子,脸上绿豆面簌簌落下,努力地撅着嘴勉强说出话来:“若伤了我儿……”话音才落,见阿大又要去撬金朝桐的指甲,赶紧说:“是朝桐的,是那丫头怕死,想诬赖……”

“呜——”金朝桐望见虞之洲进来,赶紧叫。

“快说实话,不然还要打。有本事,叫你儿子一辈子不出家门,不然见一次,就这样打一次。”

“是我叫那丫头诬赖的花爷爷……”冷氏哽咽着看向金朝桐的下半身,就怕虞之洲方才那几下当真伤着他了。

“花爷爷哪里得罪你了?”

“他、他先给兰桂算命……然后撺掇太上皇将兰桂许给……”

“我这弼马温?实话告诉你,是你狗眼看人低,竟然敢拿两小包银子贿赂我,既然你敢来恶心我,那我就也来恶心你非做你女婿不可!”虞之洲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又淡淡地瞥向金朝桐。

金朝桐吓得一颤,随即竟是失禁了。

“朝桐……”冷氏脸上涨红,母子连心,心疼不已,哭成个泪人地看向虞之洲,“长孙殿下,总是一家人……”

“我是弼马温,有幸跟金二夫人一家人了?”虞之洲冷笑道。

阿二、阿四看冷氏怕了,赶紧给金朝桐穿上衣裳,又请金折桂进来。

金折桂掩着鼻子进来,对冷氏道:“二婶子,还想不想再这么来一次?”

冷氏忙摇头,见鬼一般看着金折桂,再怎么想,都想不到金折桂会直接叫人打金朝桐。

“老实一些,大家一团和气地过日子多好?你做什么非要生事?”金折桂仰着头看向冷氏。

冷氏怯怯地扭头,心想看她跟金阁老告状……才一想,又看金朝桐被放下刑架后,连走路都不能,不由地一颤。

“要么有本事弄死我们,不然,就老老实实的。不然,你二儿子这辈子就是个出不了家门的废人;你三女儿嫁了人就等着受罪;你大女儿就跟你大儿子反目成仇去。”金折桂抱着手臂冷冷地说。

冷氏一震,见萧综的事就连金折桂也知道,终于怯懦地点头。

“小前辈,金阁老回府了,要寻二夫人、二少爷说话。”武护院在门外说。

冷氏见终于得救,不禁心中一喜。

“若敢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有你好看的。花爷爷那,赶紧带着你儿子去认错。放他们自己去外头洗脸去”金折桂冷声说完,又一转头,果然瞧见玉破禅在看她,“……我这么不念亲情,你……”

“他们罪有应得。”玉破禅简短地说,让开路叫冷氏踉踉跄跄地扶着金朝桐出去。

金折桂摸了摸手上的手链,再看看玉破禅还有些稚嫩的小脸,咬牙想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小,该考虑的人也只能是玉破禅这么大的半大孩子,况且这玉破禅很是通情达理……一番犹豫,痛快地说:“破八,你等我两日,两日后我给你答复。”说完,听见拍门喊叫声,便拄着拐杖出去。

“八少爷,小前辈要给你什么答复?”阿四一头雾水地问。

玉破禅也茫然了。



、69、为母则强

十一月寒风中;冷氏、金朝桐母子二人顾不得嫌冷地用外头水缸里水洗去脸上、脖子上绿豆面,洗掉了一层;依旧觉得脸上脖子上疼得厉害;手一摸;就摸到还有一层黏皮上难以洗掉。
虞之洲、玉破禅先带人拆了刑架;然后从后门走了。
等他们走后,金折桂才叫胭脂、玉铛开前门。
前门一开;金将溪就带着人站门外,几人走进来,眼瞅着二房母子一起洗脸洗脖子,没了一层脂粉,冷氏红肿眼睛、松弛肌肤、因生育长出来斑点全露了出来;金朝桐因为直接挨打兼挂心自己某处还能不能用;脸上精神恍惚。
“这是怎么了?”金将溪沉声问。
“父亲——”金朝桐瞧见金将溪就要扑过去,奈何跑了两步,扯到某处,痛呼一声,又滚到地上。
“魁星,这是……”金将溪又将头转向金折桂。
金折桂笑道:“二叔,二婶、二哥逗你玩呢。”
这算什么答案?金将溪方才是为了抢先问冷氏、金朝桐话,才亲自来找他们,此时看他们母子二人狼狈不堪,早先还仿佛梁松家里金折桂如今出现这边,蹙眉道:“那你怎会这边?”
“二叔问二婶吧,真冷,我先回去了。”金折桂伸手搓了搓手臂,警告地看冷氏一眼,便慢吞吞地向外挪去。
冷氏听金折桂脚步声远了,一边伸手去抓脖子上绿豆面,一边求金将溪:“老爷,给朝桐请个大夫。”
“母亲……我没事……”金朝桐忍着疼拉住冷氏裙摆,伤那么个地方,他哪有脸请大夫看,万一大夫说他不中用了……他情愿死,也不叫天下人笑话。
“朝桐……”冷氏欲哭无泪,听金将溪不耐烦地哼一声,忙抬头说:“老爷,我们没事。”
“那个谷雨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将溪问,叫人去院子里四处看看,下人们四处看了,见屋子里只剩下一摊绿豆面,旁什么都没有。金将溪听了,一头雾水地说:“走,随我去见母亲。”
金朝桐走了两步,又跌倒地上,金将溪皱眉道:“先扶二夫人、二少爷回房换衣裳去。”皱着眉头,亲自向屋子里走了走,看不出来个什么,便紧跟着冷氏、金朝桐回二房去。
金朝桐回了屋子,想起虞之洲当着冷氏面对他……心里又羞又恨,又觉某处火辣辣疼,强撑着换了衣裳出来,再见冷氏,不禁涨红了脸。
冷氏上前低声问:“我儿,要不要请大夫?”
“不……没事,若叫旁人知道,儿子……”金朝桐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那里就不中用了,神情越发萎靡。
“见了你祖父、祖母……你别说话,全推到我头上。”冷氏想想金折桂话,又看金擎桂、金兰桂双双迎过来,眼珠子红着,眨了眨眼睛,唯恐金折桂丧心病狂,当真对自家姊妹冷酷无情,便打定主意到了金阁老两口子跟前据实说。
金阁老、金老夫人见冷氏、金朝桐如实说了,便道:“花老先生也知道你若认下那孩子,你前程就毁了,是以,这骂名他替你顶了。你如今去梁家跟他赔不是。”“孙儿遵命。”金朝桐跪下,起身走了两步,不禁又跌坐地上,然后捂着某处又跳了起来。
“老二怎么了?”金老夫人早瞧见冷氏、金朝桐不对劲,蹙着眉看他们,一腔怒火也消弭无踪。
“没事,祖母没事。”金朝桐忙笑说。
“既然没事,老二去给花老先生赔不是,冷氏,你就禁足屋子里,没我话不准出门。孩子们都看着呢,尊重一些吧。”金老夫人原本要重重罚金朝桐,可眼瞅着他那么不对劲,又有了恻隐之心,待打发他们母子走,疑惑地看向金阁老,略想了想,想起金将溪说金折桂跟冷氏母子偏院,就叫人去问金折桂早先带走轿夫,听轿夫们怕担上干系一五一十地说了,不禁动了怒。
“魁星太不像话,竟然叫外人教训自家哥哥!”金老夫人素来疼爱金折桂,此时也不免动了怒,虽看着不疼金朝桐,但金朝桐总是她孙子。想起金朝桐方才那痛苦模样,便令人赶紧去赶上金朝桐,把他接回来瞧大夫,又令人将金折桂叫过来。
金阁老也跟金老夫人一般想法,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事,怎能向外张扬?
不一时,金折桂、沈氏母女二人就过来了,金折桂来之后,瞧见金阁老老两口冷着脸不说话,便两只手撑拐杖上也不说话,任由人将门窗紧闭,又将冷氏请来。
再过一会子,去梁松宅子路上就被接回来金朝桐也回来了。
金老夫人一改早先对金朝桐漠不关心模样,立时将他迎进自己房里,催着太医、金阁老去看,等太医走了,便赶紧问金阁老:“老二怎么样了?看他都走不得路了。”
金阁老道:“老二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老二也说自己没事。”
冷氏低着头,一边欢喜金折桂做下事露馅了,一边又怕日后金朝桐外吃亏,想着金老夫人十分精明,自己且装傻,由着金老夫人去审问金折桂去。
“还不跪下!竟然叫外人来作践你哥哥。就算他有错,也没轮到玉家人动手!”金老夫人素来护短,此时横眉冷目地看向金折桂,不禁有些失望,“你要对付你二婶子,什么法子没有,怎么能使出这手段?”
激将法?就连她都不知道玉破禅、虞之洲到底对金朝桐做了什么。金折桂素来就明白金老夫人再如何疼她,遇上事,终归是家里孙子们摆她前头,不然冷氏哪里还有命活到今天。这就跟史老太君再疼爱王熙凤,贾琏也必定排王熙凤前头一样。因此并不跟金老夫人做口舌之争,故作不解地反问:“祖母,出什么事了?”
金老夫人一噎,不禁握拳,“魁星,我素来疼你,你跟祖母说实话,你对你二哥怎么了?”
“回祖母,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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