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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胎气。只是叫他们小两口留在钱家老宅没人照看也不行,过两日,我带着老大媳妇、老二媳妇都去帮着照料照料。”因为自己的急智,冷氏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令人察觉的笑容,反正钱家老宅也是金阁老买下的,金阁老、金老夫人撵他们一房走,他们一房就去钱家老宅住着。
“咳咳”,虞之洲捂着嘴,暗暗瞥向冷氏,虽冷氏在替他跟金兰桂说话,可是,听她的语气就好似一大家子都搬过去,难不成自己最后才发现自己是为别人的宅子奔波?“多谢母亲关心,只是兰桂如今危险得很,太医说,不得叫她见到什么人,免得她情绪激动。”
玉破禅直截了当道:“要不叫三姐姐见人,直接送她回宫好了。过上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搬过去住,身为主人,怎能不招待招待客人?”
虞之洲装傻道:“六姨子、六姨夫要搬过去?你们不是在玉家有屋子吗?”顾不得理会冷氏想“鸠占鹊巢”的心,赶紧给冷氏递眼色。
冷氏、宁氏是一般的心思,都觉得钱家老宅未必比如今的金阁老府小,他们一房搬过去,也算“因祸得福”,指不定一人能占一进大宅子呢,于是纷纷开口。
“是呢,才成亲,眼看过年了,六妹妹怎么能搬出去?叫人笑话了。”宁氏说。
“还有,万一魁星肚子里也有了,两下里冲撞了,有个好歹,岂不是叫太上皇空欢喜一场,也叫玉家长辈们伤心难过。”冷氏道。
沈氏瞧着冷氏、宁氏还有虞之洲这嘴脸,不由地生气起来,虽气,但钱家老宅是金阁老买下的,要如何处置,还要听金老夫人吩咐。于是只殷殷切切地望着金老夫人,等着她“明镜高悬”。
“祖母……”金折桂见玉破禅要说话,赶紧示意他住口,毕竟金兰桂可是动了“胎气”,玉破禅要多说,难保不会叫金老夫人觉得他一个男人心胸太不宽广了。
金老夫人抿了抿嘴,拍着金折桂的手道:“放心,还能有一个月都安不好的胎?管保叫你到时候搬进去。”
金折桂、玉破禅松了口气,虞之洲心想好歹他也是个悯郡王,来了之后金老夫人坐着他站着,那是他谦和有礼,可限他一个月挪出去,这也太打他的脸,“祖母,兰桂怕是直到生,都要留在床上了,太医说,动弹不得。皇祖父说,没有在人家家生孩子的道理,叫我问问祖母那宅子多少银子,他出银子买下来。”看金阁老、金老夫人怎么去跟太上皇讨银子去。
脸皮忒厚了,玉破禅还在为温泉的事膈应着,“折桂,你也是太后的干孙女,早先不见太后,如今成亲了,还能不递折子进明园里瞧瞧太后去?”
“想来太后还不知道太上皇要为三姐夫买宅子的事,嗯,我们去瞧瞧太后也好。”金折桂不住地点头。
虞之洲脸上的肌肉绷紧,那句太上皇说替他买宅子的话自然是假的,依着他的算盘,应当是金老夫人听说太上皇给银子,不敢问太上皇讨银子,就把宅子送他;太上皇知道金家送了他宅子,就会顺水推舟地叫他把钱家老宅做悯郡王府。见金折桂要去跟太后说,忍不住要拿着自己的身份敲打她,于是道:“六姨子,本郡王……”
“曾公子,何事?”玉破禅懒得再跟虞之洲搅合,见虞之洲听见“曾公子”三字脸色就白了,心想他这小辫子一把的人,做什么跟人家学使坏?
虞之洲果然说不出话了。
“过两日,等兰桂‘安胎’好了,就搬出去。”金老夫人道。
虞之洲心说金老夫人果然偏心,冷氏不知虞之洲听见“曾公子”三字,怎就退缩了,赶紧爱女情深道:“母亲,兰桂在家的时候身子骨就不大好……”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破八,去书房请你祖父过来赏雪吃火锅。”金老夫人拉着金折桂站起来。
“母亲……”冷氏赶紧道,见金老夫人不搭理她,心里气愤,心想金阁老、金老夫人两口子不一碗水端平就罢了,还偏心得这么理直气壮,见虞之洲被冷落下来,玉破禅熟门熟路地去请金阁老,不由地暗暗撇嘴。
岑氏原没指望过得金阁老的宅子,隔岸观火地瞧着冷氏怒火中烧,紧随着金老夫人赏雪去。
“母亲,咳咳,祖母……”虞之洲拿着帕子掩着嘴,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没了外人,冷氏见虞之洲的时候一股寒气就从肝胆弥漫上心头,两只手拉着衣襟,珠圆玉润的身子一动不动,“兰桂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知道父亲买下了钱家老宅,怎不跟我们说一声?”
虞之洲低声道:“女婿一直盯着钱家老宅看呢。”原本以为虞之渊不要,那宅子就是他的了,谁知道,太上皇一点赐他宅子的意思也没有。
“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冷氏示意两个儿媳妇凑过去,瞧见庞铮家的还远远地看着,掩着嘴,低声对两个儿媳妇道:“回去收拾收拾,去钱家老宅照应兰桂去……捎信给朝梧、朝桐还有你父亲,叫他们从衙门回来后,直接搬进去。”
虞之洲微微蹙眉,但此时不是跟冷氏计较“鸠占鹊巢”的时候,只盼着他们“二房”同心协力,把钱家老宅拿下来。
“要是祖母不高兴……”宁氏担忧道。
“她不高兴的事多了。反正咱们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怕个什么?”虱子多了不痒,冷氏可想不出金老夫人还有什么花样能作践到他们一房,这么着先斩后奏,难不成金老夫人还能豁出去,去钱家老宅撵人?
“郡王赶紧回去歇着吧,天冷得很,别冻着了。”冷氏大声说了一句,就向后院里陪着金老夫人赏雪去,过去了,就见金阁老已经被请来了,后院倒厅里,玉破禅在片肉,沈氏、岑氏在给金阁老、金老夫人斟酒,不知何时金蟾宫、南山、小星星三个也过来了,瞧着倒像是金家大房一家团聚。
“你两个儿媳妇呢?”金老夫人问。
冷氏笑道:“老二媳妇说有些干呕,我叫老大媳妇陪着去了。”
金老夫人抿着嘴一笑,见金折桂夹肉递到她嘴边,张嘴吃了,却不忘嫌弃道:“也不知这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小星星脱口道。
“星儿说好吃,那就叫你姐夫再烤肉去。”金折桂示意小星星喊玉破禅姐夫。
“姐夫呢?”小星星扭着头四下里去找。
“姐夫在这。”玉破禅忍不住出声了。
“她找颂儿呢。”沈氏道。
冷氏笑道:“怎么能乱叫?”
“也不算乱叫,表姐夫也是姐夫。”沈氏状似无意,手扶在金折桂肩头,居高临下地瞥见她脖子上一块紫青,不由地瞪了玉破禅一眼。
冷氏咬到了舌头,一丝血腥味弥漫在嘴中,“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严邈之那东西,儿子的大事定下来了,也不跟人说一声。”白耽误了金湘桂半年,沈家女儿就比金家姑娘好?严邈之宁愿要沈家的,也不要金家的?
金老夫人笑了,忍不住要打击冷氏一下,“魁星,给破八一杯酒暖暖身子。听说你们要买粮食?”
“是。子规城里粮食越多越好。”金折桂道。
“家里有些陈粮,给下人们,下人们也不吃那些。你们全带去,免得糟蹋银子去外头买。”金老夫人道。
“母亲,使不得。”冷氏脸色一白,去信叫黄家姑爷从江南赶到京城,如今再不买粮食,黄家姑爷一准以为金擎桂哄他呢,这么着金擎桂跟黄家姑爷的关系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什么使不得,我们的东西,要给谁,还要你点头不成?”金老夫人端着小碗,慢慢地给小星星喂肉,见小星星一张嘴,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像早先那么瞧着她不机灵就不喜欢她了。
“可是、这,黄姑爷就快到了,请了人家来做买卖,怎么能言而无信?”冷氏不由地又为金擎桂着急起来。
“老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带着行礼包袱出去了。已经告诉老宅那边,不许人进门。”庞铮家的过来说。
冷氏呆住,“母亲,你怎么猜到……”
“怎么猜到你想先斩后奏?你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钱家老宅里头的人大多是我叫去的,就连……星儿、蟾宫、南山捂耳朵。”金老夫人伸手捂住小星星的耳朵,见金蟾宫、南山两个捂住耳朵了,才说:“就连悯郡王带着两丫鬟在温泉鸳鸯戏水的事,我也知道,还知道悯郡王说了句要在温泉边修建酒池肉林呢。”
咣当一声,玉破禅拿着的劈骨刀掉在砧板上。
玉破禅赶紧把刀拿起来,手指不住地收紧,心想虞之洲实在是……竟敢在温泉淫、乱!彻底毁了他对温泉的憧憬。
金折桂知道虞之洲干过的事,就是玉破禅想干的事,不由地瞠目结舌,暗道幸亏虞之洲先探路,那钱家老宅她可不敢要了。
冷氏也是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要是在明园里,虞之洲一准忌惮着替太上皇、太后,不敢干出这事,可是,眼下要靠着金兰桂名正言顺地占下钱家老宅,不能计较那些小事,“小孩子胡闹,总是有的。况且兰桂身子重了,兴许是兰桂叫人服侍他的呢?”
“哼,据我说,要安胎还要回明园,不然在老宅里多呆两日,没病也要被气出病来。把门看住,不许两位少夫人进来。”金老夫人对庞铮家的吩咐道。
“母亲,哪有不叫人进门的?这话传到宁家、王家,对那两亲家该怎么交代?”冷氏赶紧道。
金老夫人道:“这有什么好交代的?谁家孙媳妇自作主张地带着包袱出门?庞铮家的告诉两个孙媳妇没有?偷偷带着行礼包袱回娘家,就算偷窃,是七出中的一条。她们敢回娘家,休书就送过去。”又张罗着叫小星星吃,“铭桂,多吃,跟着你母亲去西北,就没得吃了。”
“谁是铭桂?”玉破禅忍不住插嘴问一句。
“你小姨子叫铭桂。”金折桂道。
玉破禅咳嗽一声,心想这名字也有点太锋芒毕露了。
该怎么收场?冷氏的先斩后奏一下子砍到自己的脚,不用想就知道金将溪回来了,定会埋怨她自作主张。
“也好,早先还叫他们在外头买宅子,如今就叫他们搬出去吧。”金阁老总算说了一句话,“破八,说一说那黑风寨是个什么风景?买些山石堆起来,我们在家里弄个小寨子。你祖母看了,也就安心了。往年山石不好采,如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