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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观音将筛盅递给金折桂一个。
“慢着,要先验过色子。”玉破禅道。
严颂茫然道:“还要先验色子?”
郁观音脸色稍变,“不急着验色子,实不相瞒,我在西北几座城里,有赌场上百家,是以,此番想在子规城开赌场,不如,咱们去商议商议保护费?”
严颂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使诈二字及时地收住,“快将保护费还有我的衣裳交出来。”当真是狡兔三窟,原以为郁观音已经被打趴下了,没想到她还留有后手。
郁观音笑道:“自家人,开个玩笑罢了。严小哥只管去玩,输了算我的。”
“我又不是赌徒!”严颂接过自己的衣裳穿上,将玉破禅的斗篷还回去,接过保护费,不用金折桂吩咐,就自发地道:“我再去瞧瞧还有谁家没来拜码头。”再向外去,隐约瞧见玉入禅露出一角身影,望过去,见是方才还不喜欢人家看她的玉妙彤,此时迎了两把,终于露出了笑容。
麻将、牌九、色子,这三样终于把玉妙彤早先的不如意统统带走,就算过年守夜时,因她受的“委屈”最大,众人让着她,就遂了她的心意打麻将过除夕。
出了正月十五,玉妙彤依旧还在赌博,听说俟吕邻云回宫的消息时,也只是漠不关心地摆摆手,听说缃蕤被贵妃弄掉了孩子,甚至连奚落缃蕤的功夫也没有。
过年后,进入三月,玉观音的赌场、秦王的酒楼、范康的镖局人马纷纷过来,待雪融化后,子规城就快速地修建起来,进了八月,城内门楼、酒楼好似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九月里,月娘生了儿子梁逊,十月里,蒙战终于如愿以偿娶了戚珑雪。经过两桩喜事,随后阿二、阿四的家人并其他人的家眷赶来合家团聚,子规城里越发显得生机勃勃。
又到冬日,子规城外,汇聚来许许多多的游牧之人过来过冬,俟吕邻云再过来过新年时,心情大好,瞧见郁观音,也不像昔日那般凶神恶煞,“慕容部落竟然还想顶着我们柔然的名头抢人东西,哼,自不量力。”说话间,淡淡一扫,就瞧见麻将桌上的玉妙彤脸颊绯红地催着戚珑雪快出牌,心想玉妙彤能跟他相安无事,他替她出个赌资也不算亏。
“妹妹在这边一年了,是不是该回去了?”玉入禅一直替玉妙彤暗暗操心,毕竟玉妙彤此时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要是她争气一些,把柔然皇宫的大权握在手上,不求她像郁观音一样出类拔萃,起码不会连回去都不敢。
玉妙彤正握着一把好牌,听玉入禅这话,手哆嗦了一下,“九哥,我在这边挺好的。我不回去。”
俟吕邻云淡淡地看向玉妙彤,心想玉妙彤不回宫也挺好,省得她技不如人死在谁手上,连累他跟玉破禅、玉入禅撕破脸,“王妃就留在这边吧,免得万一有喜,路上颠簸坏了。”
玉破禅、玉入禅听出俟吕邻云言下之意,是要努力给玉妙彤留个孩子,心里略宽,只觉得俟吕邻云还算通情达理。
“说起来,玉家该已经给玉少侠定下亲事了吧。” 俟吕邻云状似无意地提起。
“王上怎会知道?”玉破禅只当俟吕邻云知道玉老将军私下给他跟金折桂定亲的事,眼瞅着金折桂奇兵突出,截了玉妙彤的胡,脸上笑意更浓。
俟吕邻云憋了许久,一直思量着何时告诉玉破禅、金折桂,才会叫他们二慌了手脚,此时过了一年有余,料想京中玉夫人已经把该办的事办了,才露出口风:“听说王妃给玉夫人送信,告诉玉夫人魁星姑娘何其不堪,催着玉夫人早早给玉少侠定亲。如今,怕是亲事已经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花花同学的地雷,╭(╯3)╮
花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2 05:14:49
、第131章聘礼
玉妙彤手一抖;手里掉出一枚幺鸡,小心翼翼地看向金折桂,“金妹妹……我那时候糊涂……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想叫别人也不顺……”那时候她里像现在这般知晓留在塞外也是美事一桩;至少,在塞外,她沉迷于赌博,挥霍千金;也有人给银子,“我再给母亲去信,说说你的好话……”
“王妃还在信里建议玉夫人直接将人娶进门,叫玉少侠想不认也不行。” 俟吕邻云火上浇油。
玉妙彤一直悬在心头的大刀终于重重地砍下来;来来回回地看着金折桂、玉破禅,“我不是有意的,是缃蕤……”看俟吕邻云幸灾乐祸,就道:“你这小人!竟然害我!”
“自摸,快拿银子来。”金折桂将麻将一推,摊着手问戚珑雪、月娘、玉妙彤要银子。
“……金妹妹没听见王上的话?”玉妙彤又问。
金折桂数着银子,待数清楚了,才说:“我们原本就打算明年回西陵城回京,没你那口子那话,我们也要回去。”
玉妙彤见金折桂对她淡淡的,又看向玉破禅。
玉破禅脸色不大好,毕竟金折桂虽不喜欢玉妙彤,但也没做对不起玉妙彤的事,听她连声喊八哥,最后才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问玉入禅:“老九也跟着我们回去吗?”
玉入禅赶紧点头,如今子规城小有规模,该是他进京领功的时候了,想起阿烈,又觉阿烈是他驯服的,不能就这么弃了她,也该将她带上。
“那就这么定了,过年后,我们三人,还有严颂一起回西陵城,其他的人好好守着西陵城。”玉破禅略有些紧张,毕竟要回西陵城去见金将晚、沈氏,而那两位对他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不喜欢。
过年后,玉妙彤连着几日讨好玉破禅,可惜玉破禅总是对她淡淡的,三月里,当真有喜后,玉破禅对她的态度才稍稍变了一些。
四月里,金折桂、玉破禅、玉入禅、严颂带着一百多家兵赶着马车离开子规城。
出城后,见有许多部落为了冬日里好去子规城过冬,就在附近的草地上驻扎,离着西陵城近一些,就瞧见许多商队、镖局向子规城去。
“咱们子规城的招牌也算打响了。”严颂高兴地道。
玉入禅身后跟着阿烈,此时没工夫搭理严颂,反复地对阿烈说:“你只管说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就说我被人下毒后,你也立时为了我服毒,放心,我定会说服母亲留下你。”
阿烈听玉入禅提起往日自己做过的事,瞅了瞅玉破禅,早先种种就如做梦一样,回头瞅着玉入禅,对他一笑,她原以为玉入禅回甩开她,没想到他当真要把她带回家去。
玉入禅、金折桂二人心里也十分诧异,闹不明白玉入禅怎地对阿烈不是打就是骂,偏偏还要留着她在身边。
“严颂,见了金将军,不可胡言乱语。”玉破禅叮嘱严颂,想起沈氏更偏爱严颂,立时又道:“……非常之时,你大可以做一些猥琐之事。”
严颂先敷衍着点头,闻言立时摇头,“不可,我也到娶妻的时候了,若传扬出去,我娶不到好人该怎么办?”
玉破禅道:“你放心,金将军、金夫人是厚道人,定不会外传。”见严颂还是不肯答应,又说:“你答应了,以后你有事,我也帮着你。”
金折桂远远地瞧见西陵城城门,一扭头看玉破禅越发紧张,抿着嘴笑道:“你长得又不丑,还有座城做聘礼,紧张个什么呀?”
玉破禅道:“你哪里懂得这个?”虽时不时地能跟金折桂亲亲抱抱,但到底那些都是背着人的,如今要去见金将晚,又知道金将晚不喜欢他,哪里会不紧张。
临近西陵城,瞧见金将晚、柳四逋还有一顶轿子过来,赶紧迎上去,寒暄后,看着柳四逋怀前拥着一个小儿,只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柳四逋的儿子还是个婴孩,就过去道:“一走几年,小外甥也长大了。”伸手摸了摸那小儿的脸蛋,连声赞道:“好小子,好结实。”见那小儿嗷呜叫着要咬他的手,又在小儿脸上掐了一把。
金将晚才一脸激动地看着金折桂,听见玉破禅的话,脸色铁青地道:“那是小星星。澄儿有些咳嗽,没出来。”
玉破禅一怔,再三看向过去,怎么看都觉得柳四逋抱着的小儿虎头虎脑像是男孩,“……折桂小时候能长这样?”不是说很相似的吗?
金将晚脸色越发难看,携着金折桂的手,看金折桂稚气全脱,一时间心里难受,眼睛又湿了湿,懒得搭理玉破禅,只拉着金折桂,一边走向轿子,一边说:“你舅舅都告诉我们了,糊涂孩子,你且瞧瞧父亲替你在西陵城里安排了什么事,再做决定。”
“父亲……”金折桂先去抱小星星,怎么瞧着小星星都比同龄的孩子长的高大,来回叫了两次,见小星星只是睁大黑黝黝的眼睛安静地看她,狐疑地看向金将晚。
金将晚赶紧将小星星接过来,“你妹妹只长个头了,如今才只会喊爹、娘。快回去吧,你母亲等着呢。”有意不去看凑过来的玉破禅,对金折桂道:“为父想好了,你祖母也答应了。咱们挑一个有好孩子给你做夫君,为父在西陵城一日,就替你们安排一日,等我回京了,我也会替你安排妥当,叫西陵城脱不了你的手。”
“岳父,我们已经有子规城了。”玉破禅插嘴,看金折桂抱着小星星有些吃力,就把小星星接过来,站在金折桂身后道,“岳父,西陵城虽山高皇帝远,到底还是皇帝的江山。子规城可就是我们两人的。”
“谁是你岳父?”金将晚几虎目圆睁,在西陵城几年,越发显得干瘦,“你以为我会叫魁星跟着你流落在外?”
“岳父,没银子才叫流落在外,有银子,那就叫做洒脱恣意。”玉破禅连忙道。
金将晚冷笑道:“好利落的嘴片子,你有银子?多少银子?”
玉破禅立时道:“岳父,你往后头瞧。”
“……就算玉八哥没银子,折桂的嫁妆也不少吧。”严颂插嘴,心想这下子他叫金将晚知道他惦记着金折桂的嫁妆,金将晚要还是喜欢他这女婿,玉破禅也不能怪他不帮忙了,再三地看向小星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星儿将来定会青出于蓝,看这小模样,长的就比折桂威风。”
金将晚心里一气,听严颂言下之意,也是说小星星长得太过女生男相,立时将小星星抢来,催促金折桂上轿子,待将小星星也塞在轿子里,就叹息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怎么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