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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真是不可理喻。”玄奘现在见对方并不买账,虽然着急,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恰在这时,便听得李显缓缓说道:“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
“啊?这……”听了李显所作的偈子,饶是智善修行多年,早已到了八风不动的境界,如今也是深为震撼,因为这首偈子虽然不长,却是明心见性,极为契合禅宗要旨,如若换了自己门下那些弟子,没有个十余年的修行,绝对难以做出此等佳作。
其实被李显所震惊的又何止是智善?即便是李显的师傅玄奘大师也都惊诧不已,因为他也只是给李显讲了一遍心经,而此人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做出一篇蕴含心经主旨的偈子,这样的资质简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而玄奘虽然修成慧眼,知道李显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也知道他前世所为既有大善,亦有大恶,却并不清楚李显的前世到底是在哪个时空,所以也不完全清除李显的底细,更不知道在千年之后有一个叫做吴承恩的人以他为主角写了一部《西游记》,并且写了这么一篇蕴含心经主旨的偈子。
“方丈大师,不知小王所做偈子可还成么?”李显见智善满脸惊诧之色,心中得意,表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神态。
第9章 昙宗传人
“呵呵,大王如此大才,老衲失敬了,大王所作之偈子明心见性,实乃高明之作,老衲佩服之至,这第二关,大王自然是通过了。”
智善虽然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是之前既然已经亲口答应,现在自然不能反悔,只好宣布李显的第二关通过。
“呵呵,智善师兄,这第二关已过,不知第三关又在何处?”玄奘见李显通过考验,所作偈子又是深得其心,自然是心情大好,同时也急于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便向智善大师问道。
智善大师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此关在后山,然而却能否通过却不在老衲。”
“嗯?这是何意?”玄奘闻言不由的一怔,微微不悦地说道:“此第三关能否通过不在师兄,难道是求诸鬼神?师兄乃我佛门大德高僧,如何又求诸外道了?”
智善大师还未出口,便听得一旁的小沙弥悟能开口喝道:“玄奘法师不得妄言,我师既为佛门高僧,如何会求诸外道?”
原来这小沙弥之前比武败于李显,心中颇有不平之意,今日又见自己一向极为尊敬的师傅又因此人受到玄奘的奚落,再也沉不住气,也不顾得玄奘乃佛门领袖的身份,张口便为自己的师傅辩驳,不过这口气却是生硬,像是训斥玄奘一般。
智善大师见小沙弥如此大胆,也是吓了一跳,因为连他都不敢对玄奘以这种口气说话。原因无他,论及在佛门的地位声望,他虽是少林方丈,却也根本无法和玄奘相提并论,其实放眼当时的所有佛子,虽然也是高僧辈出,可能够与此人比肩的,恐怕也就只有四祖道信大师一人了,即便是五祖弘忍,在名望和贡献上,也都逊色不少,更何况忝居少林方丈的他在禅宗中的名望地位还远逊五祖弘忍?所以他对玄奘,一直是以半师半友相待的,如果不是玄奘坚持,他都打算以师长之礼相待了。
正是因为如此,智善连忙向悟能喝道:“劣徒,不得无礼,玄奘法师乃我佛门大德,岂是你所能触犯的?”
但悟能却并不打算低头,昂然说道:“便是佛祖面前,亦不能妄言,玄奘法师以关心弟子之故,心绪浮躁,乱下评语,弟子不过是以理据争而已,何错之有?”
“汝,汝这劣徒……”智善虽然善辩,却被徒弟的一句话给堵住了,更兼他自己也对玄奘之前的话微有不满,只好指着悟能,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却自重少林方丈的身份,发作不得。
却没想到玄奘法师却是回嗔作喜,对这悟能小和尚躬身合十,然后正色说道:“小师傅所言是矣,老衲关心则乱,乱下虚妄之言,这便向小师傅及大和尚致歉。”
说完之后,又向智善恭敬的合十行礼。
“啊?法师何必如此?弟子如何受得起?”小沙弥见玄奘以如此高的身份,竟然向自己行礼认错,也不由得慌乱起来,连忙还礼不迭,又是激动又是佩服,连嫩白的小脸都变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
当下这几人又经过了一番的忙乱,总算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才见智善轻轻解释道:“小僧之前所言最后一关之评断非我做主确是实言,盖因小僧亦未得授本门此等上乘武学,是故小僧只是代人寻访弟子,这最后一关乃是有传艺之人亲自评定。”
“哦?不知此传艺之人为谁?”玄奘闻言也是心中释然,同时也暗笑自己之前太过紧张,竟然脱口说出了智善取诸外道那样的错话,不过他也的确关心传艺者的身份,这才接口问道。
李显自然比玄奘更加关心那个幕后的传艺者,所以也是将目光转向智善,凝神倾听。
只见智善口宣佛号,然后缓缓说道:“此人便是我昙宗师叔之传人,我寺罗汉堂首座智空师弟,我这师弟乃是我少林百年难遇之奇才,短短十余年,便将易筋经练至第七重,少林十八门绝技亦精通八门,其如今之武艺,即便是比起昔年之昙宗师叔,亦是毫不逊色。”
玄奘闻言笑了笑,点头说道:“哦?原来此子便是昙宗师兄之弟子,呵呵,以昙宗师兄之眼光,所收弟子定然不差,既如此,那我等便往后山去罢,如若符合那小和尚之眼光,便是我这徒儿的一番机缘。”
说完之后,玄奘便站了起来,牵着李显的手,迈动脚步准备走出方丈室,却不料智善却没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
“法师且慢”,只见智善捋了捋胸前的长髯,神秘地说道:“我那师弟素来喜欢清静,他所苦修之所乃是当年达摩老祖面壁九年之达摩洞,欲往此处,自后门经过将更方便。”
“原来此间还有后门,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其实玄奘一听智善的话,便知道所谓从后门过更方便的话不过是一个借口,智善真实的意图不过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智空收徒之事,也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李显和少林寺之间的纠葛。其实这也正是玄奘的意思,他也不想看着佛门子弟卷入皇权的争夺之中,因为一旦站错了位,将会给整个佛门带来灭顶之灾。
而李显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是狂喜,因为他同样不想把他和少林的关系泄露出去,这样一来少林寺乃至整个佛门的势力将会成为一支奇兵,或许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逆转危局的妙用。
所以,除了方丈室中的两位高僧、悟能和李显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人得知他们其实已经离开方丈室而前往后山了。
从方丈室到达摩洞有四五里的距离,虽然山路崎岖,可是智善大师身怀武功,玄奘法师当年往天竺西行,皆是善走之辈,而李显和悟能虽然年纪幼小,身体素质却极好,所以一行四人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
四人刚刚来到洞口处,便听得洞内传来一道如雷的声音:“师兄来便来了,带着小沙弥来也便罢了,却为何又多带了二人前来?汝岂不知小僧素喜清静,外人一概不见?”
却见智善连忙站住脚,然后笑着说道:“智空师弟,为兄此次带的可并非外人,此二人一是玄奘法师,另一位乃是当今圣上爱子,皆与昙宗师叔有着极深之渊源。”
不料洞内的声音再次传来:“管他什么高僧和皇子,小僧一概不见,师兄将其送走吧,汝师徒二人亦不必再来了……咦?且慢,那小儿且进洞来。”
“哪个小儿?莫非是我那徒儿悟能么?”智善其实也多次带着徒儿悟能求见智空,希望其能将一身本事传给自己那徒儿,却一再遭到智空拒绝,今日见智空松口,顿时也顾不得李显了,连忙惊喜的问道,同时便一推自己那徒儿,示意他进去。
却不料洞内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便见智空那如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那蠢笨徒儿也配得我真传?以其资质,便是穷其一生,能够得我八成成就也便不错了,小僧说的,自然便是那皇子,此子龙行虎步,不同凡响,更兼呼吸绵长,气度从容,可得我真传,也罢,小僧今日高兴,那小沙弥一同进来吧,不过汝这两位高僧,不必再进来了。”
虽然那智空说得很是狂傲,智善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喜不自胜的把李显和悟能推进山洞,同时还一脸歉意的对玄奘说道:“法师勿怪,我这师弟痴心向武,不通俗事,是故说话口气生硬……”
“呵呵,汝把老衲看成何人?老衲修行多年,岂会因此而怪罪?再者,这位师兄如此痴心向道,即便老衲都敬佩不已,何来怪罪之说?”
而就在智善和玄奘说话之际,李显和悟能已经走进了山洞,这山洞狭窄幽深,洞内光线黑暗,饶是悟能胆大,却也不由得心中惶恐,连忙牵住了前面李显的手,却见李显淡定从容的向前走洞,不由得心中煞是奇怪。
其实悟能如何知道?李显前世为盗墓贼,再黑暗的空间也都见过,早已经练就了一双能够夜中视物的本领,在这尚有一丝光亮的山洞之中行走,自然是轻松不过。
李显走不多远,便看到不远处的山洞尽头,坐着一个精瘦的僧人,这个僧人自然便是之前此间唯一的大活人智空了。只见此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双目射着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根据最基本的常识便可判断,此人绝对是一名高手。
李显在看智空,智空又何尝不在看李显?他之前根据李显走路的声音就已经判断,对方龙行虎步,学武的资质绝对是最顶尖的,待得对方进洞之后,又见他在黑暗中行走从容淡定,目光闪烁,很明显有着不俗的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