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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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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齿咬了,仿佛以这样的方式,控制着情绪,控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心纠结,便为波澜涟漪,亦不至倾泻而出……

侯今春依旧手握枪管,陈叫山却慢慢地将手松开了,单臂向下垂落,手枪便被侯今春独自握在了指间……

“你要问我红椿木在哪里?我现在告诉你……”陈叫山脸上笑容尽失,两眉对聚成“川”字,目光中,表情里,皆为悲壮与苍茫,将垂下的手臂又缓缓抬起,五指叉开,重重拍抚在胸口上,“在这里在我心里……”

“红椿木在我心里,卢家大船帮之安危在我心里,卢家如山之恩情在我心里,年馑日月里所有为老天爷不下雨而心焦的人,都在我心里……现在,年馑要过去了,凌江涨潮了,来年船帮要跑船运货了,兄弟们要忙起来了,大家要过上好日子了,能吃饱饭了,可是,船在哪里?船都被劈了,成了一堆堆的木头片片,当柴火烧了,当废物扔了……船户们为什么要劈船?不要自己的吃饭家了么?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么?都不是这是别有用心的奸诈小人,在为卢家设局,在为船帮设局,先以小钱收买人心,给予人们生存下去的希望,怂恿船户们将船劈了,再暗中将各处的红椿木偷偷砍伐光,逼得来年船帮无船可用,逼得船户们将来望水兴叹,到哪里去寻后悔药?是的,老天爷不给我们希望,我们不信天,我们却要信命,命是什么?命首先是活下来,不被饿死,命都保不住了,还能信什么?”

陈叫山不顾箭伤之疼痛,左手在胸膛上狠劲地拍着,拍得啪啪直响,震得右肩裹缠的纱布伸缩抖颤着,“红椿木就在我心里,我现在恨不能杀尽天下所有奸诈小人,找到那些红椿木,给船帮以便利……可是,我现在反倒成了恶人,反倒成了奸诈小人……我陈叫山蒙冤受辱,甚至以死昭志,也死不足惜,而可悲可叹的是,让背后的奸诈小人们,看我卢家内部,手足相残,纷纷乱乱,暗自窃笑……这怎不叫人心寒?”

“队长,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常海明忽然大吼一声,“既然这里容不下我们,不相信我们,处处看我们不顺眼,不如我们回太极湾,去过那太太平平,痛痛快快的日子,生死兄弟,大仁大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还不强过这猜忌算计,是是非非?”

第195章 激辩

常海明一声吼出,粗喉咙大嗓,气冲丹田,中气淋漓,所有人都听见了。

小分队的其余兄弟们,也跟着吼喊起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陈大哥,我们回太极湾吧……”

“哪里庄稼不养人,哪里黄土不埋人,在这儿受这些鸟气,不如回太极湾去……”

“大哥,这里不容你,太极湾容你,姚团长容你,走吧”

小分队的兄弟们一喊,鹏天也豁出去了,身子朝前挣着,胳膊似要抬起,却被七庆死死拽住了袖子,抬扬不起来,“队长,你带我们走吧!到哪儿都成,混好混不好,我们都跟着你……走之前,我先把这无耻小人的脑袋拧下来再说……”

陈叫山转过身来,面向了夫人和禾巧,视线又高升而起,缓缓升高,越过众人的头顶,望着前处的高房大屋,蜿蜒伸出的檐角,衬在铅灰色天幕里,一并排的五脊六兽,翘首望天,似也在等待着,期盼着,等着某种回答,盼着某种态度……

“陈队长,不能走”

骆帮主两步上前,站在了陈叫山身前,两臂伸展开来,恰若雄鹰扑展了双翅,在天上盘旋翱翔,那双臂因激动而微微颤着,袖管的皱褶,忽深忽浅,胸膛亦随之起伏不停,双鬓银丝,犹然晶亮,目光中充满恳切与热望,额上细密的皱纹,每一丝,每一道,恨不能织成一张密网,罩在陈叫山面前,将陈叫山留住……

“陈队长,你不能走……”骆帮主眼睛眯成了一条窄缝,好似眼中的光芒,要经这微眯的窄缝,过滤一回,方能体现呈示出那种恳切与热望,忧心和不平,“船帮的事情,本与你无关,是我人老心多,跟你说了许多,惹你进入了这乱局里,反受小人诬陷……我骆征先跑船几十年,再大的风,再高的浪,都领教过了,从没有软过骨头,吓破过胆子!现在,有奸人在背后算计我们,我们正当迎上前去,荡浊滤清,劈波斩浪,跟奸人一斗到底,还我们一身清白!倘若你这一走,不但奸诈小人会耻笑你陈叫山,我骆征先也会耻笑你,你陈叫山铁骨铮铮一条汉子,三百里路取湫,九死一生,都闯过来了,你怕过什么?你不是软骨头,从没有被吓破过胆子,留下来,善恶是非,我们一起正名……”

骆帮主在这一刻里,老辣江湖之风范,前辈高人之格局,愈外昭显,犹是宏阔,一番挽留陈词一出,常海明被这像是大船开航,风帆鼓荡的豪迈气场所震撼,所点醒,不禁皱了眉,将头低下。小分队的兄弟们,面生愧色,心中不禁自责自问起来:陈队长若是一走,不就成了有始无终的不义之人了么?

起先虽未吼喊着要走,但心中萌发过去意的人,类如鹏天、鹏飞、三旺、满仓、面瓜,心中自是明了那一份愧意,听闻骆帮主这一番话,或眼光游移,或低下了头……

禾巧在常海明和小分队兄弟吼喊时,秀眉间堆聚着的焦虑,始终无法消散了去,又恐被常人看出,读懂,更担心陈叫山看见,紧张得只能一再地轻咬了嘴唇,用指甲抠着指甲,用目光搜寻着能够让陈叫山留下的契机,心中那波澜四起的动荡,恰如幽洞之汪泉,任其盈盈而满,却不让外人窥视……现在听见骆帮主这一番话,眉意散开,目光不禁定格在陈叫山的脸上,等着陈叫山说话,盼着陈叫山的回答……

“我陈叫山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陈叫山傲然望向天空,轻声地吁了一丝绵气,胸中那一团憋闷聚集的浊气,经这一吁,似被荡除,块垒,纠结,愤怒,不平,欲去辩解的强烈冲动,全然平复了。脸随心,表由象,块垒既祛,笑容便生了出来,“谁朝我身上泼脏水,我接着,谁朝我背后捅刀子,我不躲,我陈叫山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但是有人想从我这一关迈过去,把手伸过去,发昧心的财,赚见不得人的钱,我陈叫山就会跟他抗倒底,我不倒下,谁都别想得逞!”

侯今春起先眼望着地面,似也委屈无尽,暗暗地紧握拳头,欲将心中的愤懑,喷薄出来,释放出来,却经常海明一伙人的吼喊去意,骆帮主一番慷慨陈词挽留,隐隐觉着,是否是自己太过敏感,太过煞有介事,草木皆兵?渐渐地,紧握的拳头,慢慢松散开来……而如今再听陈叫山这一番话,心中又有不平,拳头再次紧握,几步上前来,站立于陈叫山一侧,“陈叫山,你是以为我在跟你过不去?”

所有人原本都在注视陈叫山,而今全然将视线转移到了侯今春身上……

陈叫山眼睛依旧朝上看去,穿越九霄,逾越苍穹而去,并不接侯今春的目光,亦不回应侯今春的质问……

“试问所有船帮兄弟,试问卢家所有人,我侯今春这么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造船修船,租船放船,出航运货,囤货收货,我贪过一个子儿么?我侯今春敢把胸膛撕开,给所有人看,看我侯今春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可是,今年遭了年馑,船帮停运,船户劈船,越劝越劝不住,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取湫回来第二天,就转到碾庄码头上去,转到船厂去,向船工打问船户租船、船厂造船的事情,既问造船用些啥木头,又问船厂仓库的木头存量,再问船户劈船后,船帮会不会用船吃紧……你说你坐个筏子都发晕,船没坐过几回,你打问那么多船帮的事儿干什么?居心何在?”

“今春,你脑壳让毛驴给踢了,良心让狗吃了?”骆帮主转头看着侯今春,将手举起来,指向北边,“是我在接应陈队长的路上,说到船户劈船一事,陈队长为此忧心、操心,这是为我们船帮忧心,为我们船帮操心,你却……”

“大帮主,你莫说了……”侯今春将手一挥,打断了骆帮主的话,“陈叫山暗中与田家庄的人接洽,囤积红椿木,大帮主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在必悦楼,你亲口对陈叫山说,你们弄到了一批红椿木,圆口都在一尺以上,这是不是事实?你怎么解释?”

“我……”骆帮主一时语塞当初在必悦楼,陈叫山接触田大龙一伙人,田大龙说斗山上的红椿木被人伐光了时,骆帮主其时正在包间门外,恰巧听见了。因为一时之间,无法弄清楚事情真相,究竟是田大龙说谎,想以“货缺价高”来要挟提价,还是确实红椿木已经被人砍伐光了……纠结疑惑之际,骆帮主不得不临时采用了“亮口风,畅买卖”的江湖方法,故意当着田大龙一伙人的面,对陈叫山说弄到了一批红椿木,成色不错,圆口在一尺以上,这纯属为了防止田大龙以“货缺价高”来暗中提价,而采用的韬晦应变之辞,实际上,哪有什么圆口一尺以上的红椿木?连红椿木的一截树皮都没有……

陈叫山如今不想再辩解什么,正如骆帮主所说,侯今春是有勇无谋的人,见个风就起浪,遇着烟就冒火,但他并无私心,一心为船帮,一心为卢家,他对自己的怀疑与猜忌,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忠心尽责”吧!方才听了侯今春的一番话,陈叫山判断出几丝信息:第一,侯今春属于那种遇事不怕事,敢于死缠烂打的人;第二,侯今春属于心无设防,心机不深,好勇斗狠之辈,城府近无,情商极弱,口无遮拦的人;第三,当时在必悦楼见田大龙一伙人,除了骆帮主和自己之外,便是必悦楼的赵堂主,能将双方谈话内容细节泄露出去的,便必是赵堂主无疑!第四,侯今春与赵堂主私交甚密,否则,赵堂主也不会将如此细密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侯今春了;第六,侯今春自从自己去了碾庄码头和船厂之后,便暗中派人在跟踪自己,怀疑自己……

这时,谭师爷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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