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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公子?”
看到李过的一刹那,杨守文心中突然涌动一种狂喜之情。
只是,李过看到他,却哼了一声,傲娇的扭过头去,与那白袍人说着话。也不理睬杨守文。
杨守文不禁有些尴尬,笑了笑便坐在一张食案后。
“季真,你已经到了。”
张说看到那青衫人,便笑着招呼。
青衫人看到张说和张旭的时候,也是一怔。
但他旋即笑道:“道济,怎地你会在这里?”
“哈,却是得了青之的关照。”
说完。张说和张旭也分别坐下,而李林甫则没有资格独坐一席,便坐在杨守文身后。
这瑶台上,此时除去李林甫外,算上杨守文一共有八个人。
张说显然都认识。于是便笑着介绍道:“青之,可识得贺季真吗?说起来,他还要谢你才是。”
贺季真?
杨守文一愣,旋即脱口而出道:“你是贺知章!”
青衫人微微一笑。拱手道:“还未谢过杨青之此前在荥阳为我正名,若非青之。我那首咏柳险些为人盗用。”
果然是他。
杨守文连忙起身,躬身一揖。
“青之,来见过张司马。
张司马声名或许你未曾听闻过,但他一首春江花月夜。想必你应该知道。”
“你是……张若虚?”
杨守文看着张说身边的男子,连忙再次行礼。
春江花月夜?杨守文怎可能不知道!以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写尽江南春夜景色,如同月光下照耀的长江画卷。诗篇意境空明,缠绵悱恻,洗净六朝宫体的脂粉之气。词清语丽,脍炙人口,乃千古绝唱。
张若虚一生没有特别详尽的记载,留下的诗篇也仅有两首。
而其中的春江花月夜,更有‘孤篇盖全唐’的美誉。言江南春夜,再无出张若虚的这首诗。
张若虚,人如其名。
瘦瘦高高,给人一种清丽之感。
杨守文不敢怠慢,上前向张若虚一揖。而张若虚却笑着道:“青之不必客套,今日你这一首天姥山,足矣当得这瑶台首座。”
贺知章显然和张若虚很熟悉,笑道:“你二人不要这样客气来客气去,却让廷硕受了冷落。”
他站起来,走到了杨守文身边,指着张若虚身边的青年道:“青之可知苏颋吗?”
杨守文扭头看去,就见那青年温文儒雅,站在桌后。
“可是许国公,苏廷硕?”
“哈哈,你看,我就说他一定知道。”
这苏颋,是尚书左仆射苏瑰之子,也是后世与张说齐名的一代文宗,与张说并称燕许大手笔。不过此时的苏颋,年方而立,举手投足间,露出一派温和儒雅气质。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杨青之今日一诗,足以名传两京。也许用不得多久,世人只知杨狂而不知苏廷硕了。”
毫无疑问,杨守文那首梦游天姥呤留别,已经征服了这瑶台上的众人。
贺知章拉着杨守文,又走到那白衣人的桌前。
不等贺知章开口,白衣人已经起身道:“贫道,司马承祯。”
“啊,未知仙长当面,方才杨守文失礼了。”
司马承祯笑道:“所谓不知者不怪,先前贫道也有些失礼,青之勿怪。
不过,观青之诗文,暗合道家神韵。却又为何写出那扬佛抑道之《西游》来呢?”
“这个……”
杨守文心中暗自叫苦。
他知道,若不能去了司马承祯这个心结,早晚还是会有麻烦。
他苦笑道:“那不过是我去岁为胞妹解忧编造的故事。道长当知,昌平佛门昌盛,不似中原这般道家盛兴。我也是听了那《大唐西域记》之后,才想到的故事。”
司马承祯对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但也看得出来,杨守文并非真的是扬佛抑道。
再加上这瑶台上还有其他人,哪怕司马承祯道法高深,也不好再指责什么。
只是,杨守文却知道,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完结。
“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如今却变成了磕头虫模样。”
就在杨守文和众人寒暄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李过,却突然开口。
杨守文一见,心中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李过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和其他人很熟悉的样子。他走上前,在李过面前坐下,便直勾勾看着李过的眼睛。
“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眼睛。”
在杨守文的目光下,李过有些羞涩,忍不住低下头来。
只是他那句狠话,说的绵软无力。传入别人的耳中,更像是和杨守文打情骂俏……
司马承祯和苏颋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
“过公子,方才我与你说的那些话,发自肺腑。
我这个人性子疏狂,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人束缚,更讨厌整日里和人算计来算计去。若方才我的话有什么不对,我向你道歉……不过你是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日后我离开洛阳的时候,连你这个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没了。”
杨守文的声音很轻,只有李过能够听到。
不过,当李过听说杨守文要离开洛阳的时候,忽然间好像炸了毛的小猫咪,蓦地抬起头,大声道:“你要离开洛阳?为什么要离开洛阳……我,不准你离开洛阳!”(未 完待续 ~^~)
第二百九十七章 牡丹令
李过话出口,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
为什么当杨守文说要离开洛阳的时候,他会有一种不开心的感觉呢?
自己对这杨青之,明明一点好感都没有。有才气就了不起吗?有才气就可以胡说八道?你才奢侈无度,你才刁蛮成性……可是,就在刚才,他真的感到有些难过。
“好好好,我不离开洛阳行了吧。”
杨守文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李过是小孩子脾气。
只是,一旁的司马承祯和苏颋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张说、张旭、张若虚不知道李过的身份,可他二人却是知道的。李过虽然精灵古怪,看上去好像很活泼。可实际上,她性子有些冷,并不喜欢和别人太接近。而他刚才那番话,似乎有点意思哦?难道说……两人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看杨守文的目光也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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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鼓声响起。
总仙宫的楼台上,走出一个三旬美妇。
她一袭宫装,婀娜动人。
“姑姑出场了!”
就在李过不知所措的时候,宫装美妇的出现,一下子让他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目标。
杨守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微微一颤。
太平公主!
历史上对太平公主也有很多种评述,说她可怜,说她霸道,说她荒淫,说她……
总之,种种说法。令人难以判断。
不过杨守文却对这个女人持有一丝怜悯:她恐怕是武则天之后,最有可能女主天下的女人了。只可惜,武则天以后,也再不会有女人可以执掌天下。她有才华,有魄力,却抵不住世俗的力量。最终。香消玉殒,甚至连儿子都背叛了她。
这同样是一个为了李唐江山付出了一辈子的女人。
为了李唐江山,她嫁给了武则天的侄子;为了李唐江山,她不得不和武家虚以委蛇。
只可惜她的对手,是李隆基。
如果换一个人,可能她真的可以继武则天之后,执掌李唐。
随着太平公主露面。总仙宫里顿时安静下来。
原本在高台上杂耍的把戏人纷纷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衣装艳丽的宫娥彩女。
“这是要做什么?”
对于这种场合,杨守文还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
只见十几个彪形大汉,从高台下推上来了一辆巨大的轮盘。而后摆放在了高台中央。
“这是,百字牌?”
苏颋这时候走上来,站在杨守文两人身旁。
他比杨守文略低一些,但是举止气度。却透着一股子华贵之气。
“什么是百令牌?”
杨守文一脸茫然。
“那轮盘上,一共有一百个酒令。而后轮盘转动,而后投矢择令。
看到那个花篮了没有?待会儿会有人击鼓,鼓声响起,花篮转动。鼓声停止。就必须投矢,而花篮停在那座楼上,就由那座楼里的人出面唱和。若能通过,则进行下一轮。
嘿嘿,好久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今日倒是可以看看热闹。”
“若是唱和不出呢?”
“自然是所有人罚酒三殇。”
杨守文大体上明白了,这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击鼓传花。
他举目看去,只见那总仙宫的门头上,有一个花篮。整个总仙宫中三十六座楼台,有一根锁链链接。按照苏颋的说法,鼓声响起,那花篮就会沿着锁链滑动。
唐会玩!
也不知道那酒令会是什么模样。
此时,太平公主已经说完了致辞,随后便坐在了栏杆后。
从瑶台的窗口看去,隐约能看到那总仙宫的栏杆后,人影憧憧。
杨守文突然笑道:“既然外面玩百令牌,咱们也可以在里面玩一个游戏。
谁若是输了,就由谁来唱和,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三十六座楼阁,一共有几百个人。
总不成那一百个酒令,都落在瑶台吧。
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自己找些乐子。原以为他的主意不会得到响应,却不想话一出口,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赞成。
“投壶,投壶!”
张旭大声说道:“昨日我连中十二壶,今日一定不会落败。”
有宫女从楼下取来了一个铜壶,以及七支箭,分别放置在杨守文等人的身前。
李过这时候也活跃起来,拿着箭矢,笑靥如花道:“杨青之,你肯定赢不得我。”
投壶的游戏,杨守文倒是在昌平玩过几次。
这也是一种最常见的游戏,就是把手中的箭矢,投入铜壶之中。如果失败了,便要罚酒。
他拿起一直箭矢,笑眯眯道:“来就来,看谁会输。”
酒菜都已经呈上,每张桌子后,都有两个宫娥侍候。
这时候,楼格外的高台上,百字牌已经开始转动。
“中!”
李过率先投壶,箭矢铛的投进那细长脖的铜壶里,而后拍着手笑道:“我投中了。”
“我来!”
苏颋也不甘示弱,抬手投掷。
“青之,可敢与贫道搏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