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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刚来了个把戏团,里面有人患了重病,想讨要一个单间。”
“哦?”
杨守文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柜台外,计老实正连连作揖,苦苦哀求着什么。
两个男子抬着一个女人,外面还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这时候,隔壁吉达也打开了房门。
他打着手势问道:怎么这么吵,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进城时遇到的那个把戏车队,好像有人病了,想要一个房间。”
杨守文说着,扭头对那伙计道:“既然要房间,给他就是,这要吵闹到什么时候?”
“客人,非是我们不给,实在是没有客房了。”
“啊?”
“下面还有一个通铺,满打满算他们这么多人住进去还有些拥挤,哪儿来的客房?”
这时候,又有客人从房间里走出,站在走廊上破口大骂。
杨守文见此情况,眉头一蹙,对吉达道:“大兄,要不咱们今晚挤一挤?”
吉达立刻做出手势:我不习惯和人睡在一起……你睡床上,我在地上打个地铺。
谁睡床,谁睡地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赶快安静下来,明天还要赶路呢!
杨守文揉了揉面颊,扭头对伙计道:“你去下面说一声,就说把我的房间让出来。让他们早点安顿好,别再闹腾了。这都马上过戌时了,明天我们还要起早呢。”
“啊?客人愿意让出房间?”
那伙计闻听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连忙道:“客人可真是菩萨心肠。”
“打住,打住,快点去吧。”
杨守文说完,便走进了房间。
吉达和他一同进了屋子,把行李收拾了一下,交给吉达拿到他的屋子里。杨守文一手抄起鹿皮枪囊,一手把大玉接过来,安放在肩膀上,便大步流星走出房门。
计老实带着两个男子,搀扶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伙计道:“就是这位客人让的房间。”
计老实忙上前道谢:“多谢先生,要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杨守文就着灯光,认出了女人正是那个桃花,于是说道:“她是不是因为生了孩子,没有好好调养,才犯了病?”
女人闻听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杨守文。
不过,杨守文却背对着她,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
计老实一愣,旋即道:“客人认得她?”
“城门口你不是说她叫桃花吗?她闺女呢?小孩子金贵,还是和母亲一起比较好。”
计老实连忙道:“客人放心,等她安顿下来,就把孩子送来。”
“那我走了,别再闹腾了。”
说完,杨守文架着鹰,提着枪便进了吉达的房间。在他身后,计老实陪着笑,又是鞠躬,又是道谢,一副感激的模样。
随即,杨守文关上了房门。
吉达已经把地铺铺好,然后示意杨守文把大玉放在窗口的架子上。
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床铺,便径自在地铺上倒下,被子一拉,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守文也不和他客气,把枪囊靠着床头放好。
他也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兄长,睡了。”
吉达躺在地铺上,眼皮子也不抬,只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手势:不废话,早点睡吧。
杨守文顿时笑了,吹灭了灯,然后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好。(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命案发生(上)求订阅
夜色,越来越浓。
伴随着戌时的街鼓声响起,平棘十大坊市的大门随即关闭,紧跟着灯火也熄灭了。
方才还喧嚣的城市,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安济坊、平棘北市两地还算热闹些,毕竟作为平棘的商业坊市,虽不能彻夜狂欢,但也不可能真的按照律法所说的那样关门闭市。别说平棘,就算是长安,夜禁之后东西两市依旧会继续营业。只要你夜禁后不在街道上走动,也就不会有事。
不过,在丑时后,春雷炸响。
一场春雨忽至,把平棘笼罩在雨雾之中。
观桥阁大门口悬挂的两盏气死风灯随风摇曳,显得格外冷清。
门口的大街上,更人迹全无,只偶尔能听到从坊外街道上传来巡城民壮的脚步声。
这一夜,杨守文睡得很不踏实。
他又一次梦到了幼娘,梦到虎谷山漫山遍野盛开的桃杏……
呜呜呜!
一个轻弱,几乎弱不可闻的声波在耳边萦绕。
杨守文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一旁地铺上的阿布思吉达也坐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杨守文不禁心里生出疑惑。
声波,消失无踪。
杨守文打了个哈欠,复又躺下来。
吉达却蹙眉坐在地铺上,鼻子轻轻抽动两下,露出了疑惑之色。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床榻的边上,轻轻拍了拍杨守文的肩膀。
杨守文睁开眼,见吉达冲他比划手势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大兄,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气味?”
杨守文说着话,便翻身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架子上安安静静小憩的大玉,突然激动起来,振翅想要飞起。
一般而言,杨守文是不会限制大玉的自由。
不过由于这是在城里。为了避免有人伤害大玉,在进房后,杨守文就用一根身子系住了大玉叫上的铜环。见大玉情绪有些激动,杨守文也清醒了,忙下床安抚。
就在这时,忽听隔壁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有人在走动。
不过。那声音很怪异,啪叽,啪叽……声音很小,但能够听得出,似乎是在水渍中走动。
杨守文鼻子抽动一下。顿时变了脸色。
他忙转身,朝吉达看去,却发现吉达已经抄起了长枪。
血腥味!
没错,那就是血腥味。同时还掺杂着一种若隐若现,颇有些古怪的气息。
吉达推开窗子。闪身跨过窗台,便站在了窗外的房檐上。他朝着杨守文做了一个手势,杨守文点点头,转身走到房门口。慢慢把房门打开。
楼道里静悄悄的,在楼道的尽头处,有一个小伙计正在打盹儿。
他非常惊醒,在杨守文打开房门之后,就立刻睁开眼睛。刚要开口,却见杨守文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每间客房的门口,都有一盏油灯,所以杨守文做出的动作,小伙计看得清清楚,心里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杨守文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伙计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他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走过来。
从楼下的大通铺里,传来如雷鼾声,更伴随着若隐若现的梦呓声。
杨守文和小伙计走到了客房的门外,然后取出腰刀,递给了小伙计,却让小伙计的脸都变白了。
这是几个意思?
小伙计原本以为,杨守文是想要偷香窃玉。
可现在看来……
就在这时候,从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解小七,你在干什么?”
观桥阁的掌柜显然也觉察到了楼上的动静,于是站在楼下,发出了一声怒吼。
杨守文心知不妙,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在房门上。那门上了门闩,不过杨守文这一脚却用了五成的力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一下子被他踹飞出去,紧跟着就闪身扑进客房。
客房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杨守文冲进客房,隐约看到床边有一个人影,于是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人影晃动,向杨守文扑来。杨守文抬手就要劈斩,但是当他手掌碰到那人的胸口时,却激灵灵一个寒蝉,连忙收手,把来人抱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噔噔噔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床边窜出,直奔窗口而去。
砰!
那人撞碎了窗户,窜出房间。
“点灯。”
杨守文抱住那人,顿感不对劲,连忙大声喊道。
门口的小伙计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从门框边的灯台上取下油灯,冲进了房间。
杨守文的怀中,是一个女人,那个叫做桃花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但半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床上,更是血迹斑斑。
鲜血顺着床帮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滩血迹。
“杀人了!”
小伙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那掌柜的也冲到了楼上,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顿时懵了,手足无措。
杨守文把桃花放在地板上,探手试了一下她的鼻息。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显然那凶手被吉达拦了下来。
“死了,报官吧。”
杨守文收回手,扭头对门口的掌柜说道。
“啊?”
掌柜脑子里一片空白,愣在原处。
杨守文没有理他,对小伙计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名叫解小七。”
“很好,去门口站着,官差没有到达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若有人想用强的话,就不要客气。”
解小七的这时候脑袋有点发木,机械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把灯给我。”
杨守文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油灯,然后把屋子里的油灯点亮。
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很多。他举着油灯环视屋中,鼻子同时轻轻抽动了两下,眉头紧蹙。
“桃花怎么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计老实等人也醒了,从楼下跑了上来。
“解小七,拦住他们。”
“是。”
解小七这时候也清醒过来,手指一按绷簧,便拔刀出鞘。(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案发生(中)求订阅
杨守文这口刀,是前两日薛讷离开时,送给他的礼物。刀长三尺三寸,黑鲨鱼皮做刀鞘,黄铜制成的虎头刀锷,紫檀木刀柄上缠着一层蚕丝,入手温润,极为舒适。
刀,是吴中铸剑大师张鸦九所造,故而又名鸦九刀。
当年薛仁贵与张鸦九交善,在征讨突厥之前,张鸦九专门为他打造了这口鸦九刀,以壮行色。
解小七这一拔刀,计老实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掌柜怒道:“解小七,你干什么?”
“屋里的客人说,官差未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
“那他凭什么在房间里?”
“那,你等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