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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鼻老者嘴唇一动,传言对缺耳老者道:“继先弟,万象宫的人现在尚未到达,事情不易操之过急”
缺耳老者脸一变,冷冷的道:“难道凭你我两人之力还拾不下这个小子不成?”
鹰鼻老者道:“事情确有谨慎的必要,狂侠任天松一向狂妄,目无余子,对此人尚且如此畏惧,足见事情并不寻常,合我四人之力,固然准胜过他,但是,如果被他逃脱,以后却要凭添不少麻烦,何不忍一时之勇,等罗纲布成再下手。”
缺耳老者脸色一沉,道:“承武兄,你岳家已有人继承,自然要考虑后果,以兄弟之见,这里一切,就由小弟一人承担好了。”
鹰鼻老者闻言脸色一变,拂袖退到一侧,道:“你我号称松门双友,向无彼此之分,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愚兄虽非大豪杰大英雄,却也不是畏事卖友之人!”
这时,梅瑶麟等人已登上石阶三分之二的地方,缺耳老者不便多言,心中暗自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四周又恢复了沉寂,双奇几乎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撑天叟”寒天虹脸色也显得十分凝重。
“瑶台牧女”云凤玲紧抓着梅瑶麟的手臂,粉脸上流露着依赖宽慰之色,也话,她相信无论处在任何险恶的环境中,她的麟哥哥都能保护她。
梅瑶麟脸色仍是那么冷漠平静,但是,谁能知道他此时心中是否亦如脸上那么平静呢?
闪闪的矛尖在昏暗的天色下仍是那么的寒森刺眼,但行于其中的众人,谁也无心情去留意这些。
数百层的石阶,在众人一步一步的减少中,终于走尽了,阶项上的四个老人的脸色也更阴沉了。
鹰鼻老者侧身让客,道:“请!”话落当先起步领路,“狂侠”、“绝丐”随后而行,梅瑶麟等五人恰好被挟在中间。
缺耳老者阴毒的盯着“撑天叟”寒天虹,冷森的道:“寒天虹?六十年后的万松门与前相比可有什么变更吗?”
一种潜在的威势,使寒天虹闻声心头一震,等他意识到此来万松门的目的时,已走出四五步了,他老脸上的畏怯之色一收,阴冷的道:“石道梅林依旧,绿墙红瓦如前,没有什么变更的地方。”
缺耳老者阴冷的道:“你好好的想想,有没有变更?”
“撑天叟”寒天虹冷笑一声道,“梅林虽然依旧,但却不如六十年前繁茂,红瓦绿墙虽然如前,却已无前时新鲜蓬勃之气,而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你应继先子丧摩天岭雪地之中,他岳承武二子指断白龙剑下,这里所呈现的是一片衰败景象。”
缺耳老者——应继先脸色一寒,阴沉的道:“古树虽老,新叶却要归根,你想过其中的道理吗?”
“撑天叟”寒天虹冷笑道:“老夫虽然想归根,可惜万松门非老夫生身之处,想他还尚早的事。”
应继先阴森的笑道:“老夫以为不早了。”
两人谈说之间,梅林石道已然走完上前面已来到一处广场,广场约有五十丈方圆,二面楼台连绵,红瓦绿墙,飞檐雕龙,豪华不亚王候居所。
广场也是用白石铺成的,四周散布了几处花圃,只是此时地冻雪飞,不见红花绿叶,因此,广场之上,除了那五具油漆得光滑滑的棺材之外,毫无起眼的东西。
鹰鼻老者——岳承武向大厅一指,冷声道:“五位请大厅坐。”
梅瑶麟止步拎笑道:“在下却以为时间有限。”
“绝丐”抢口接道:“饱死总比饿死好,老要饭的相信各位走了这许多路,一定饿了。”
梅瑶麟冷冷的道:“梅某相信各位已吃饱了。”
岳承武暗中向两侧高达数百丈的松岭上扫了一眼,却毫无所见,白眉不由一皱,应继先见状心中暗恼,冷哼一声,道:“梅瑶麟,你知道老夫这五口棺木是为谁准备的吗?”
梅瑶麟漠然一笑道:“梅某希望阁下不要失望。”
事到此时,岳承武知道没有进厅的可能了,双目向两侧松岭上扫了最后一眼,冷冷的道:
“梅瑶麟,你我两人心中都已明白今日相会的目的,老夫不愿多言,你我就在手底下辨别个曲直吧!”
梅瑶麟冷漠的笑道:“梅某正有此意,诸位那个先上?”话落缓缓退出五步,其他的人,也相随退了下来,万松门的人阻住进来的入口。
应继先心痛子仇,闻言猛然跨上一步,道:“寒天虹,老夫要先会你。”
“撑天叟”寒天虹冷笑一声,挪步而出,阴沉的道:“应继先,寒某在此,你出手吧!”
恰在这时,大厅中飞射出七八个四旬上下的锦衣汉于,转眼间已到了众人身前,其中一个身看孝衣的锦衣汉子,一闪阻拦在应继先身前,厉声道:“爷爷,父仇子报,这老匹夫就由孙儿来处理吧!”
应继先白眉一扬,沉声道:“芳儿退下,此人……”
应继先话尚未说完,锦衣汉子已抢先大喝一声,飞身扑向“撑天叟”寒天虹,历声喝道:
“老狗纳命来。”
随声出掌,迳劈寒天虹胸口,招出凌厉如电,狂凤如剪,威力惊人。
“撑天叟”寒天虹在万松门十年之久,受尽歧视凌辱,对万松门一草一木无不恨之入骨,见招双眉一竖,精目中立现杀机,冷笑一声道:“小辈,你不该生在万松门中,虽然,你我从未谋面。”
话声中左脚向侧一踏,身子跟着一旋,轻巧的避过锦衣汉子凌厉的一掌。
应继先心头一震,再度脱口道:“芳儿退下来!”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锦衣汉子面对着杀父仇人,直恨不得生啖,“撑天叟”寒天虹之肉,那肯退却,一掌不中,斗然一转身体,双掌一轮,连环拍出二十一掌,扑击刚刚侧身让过的“撑天叟”寒天虹,应变十分迅捷。
“撑天叟”寒天虹让过一掌,早已有了准备,但他担心应继先与岳承武及时抢救,不肯冒然出招,当即旋身,二度闪避一侧。
应继先老脸一凛,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上两步,双掌之上,已凝聚功力,梅瑶麟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轻轻推开身侧的“瑶台牧女”云凤玲。
锦衣汉子二击不中,心中更怒,猛—旋身,左右一幌;拍出六掌,阻住“撑天叟”寒天虹左右退路,大喝一声,身掌合一,向“撑天叟”寒天虹胸口拍到,形同拚命!
“撑天叟”寒天虹早已看出锦衣汉子非自己之敌,他之所以一再闪避,无非是想一击奏功,见状白眉一竖,杀心突生,观准锦衣汉子拍到的双掌,冷喝一声,左掌闪电迎出,右掌在同一时间内也聚满了功力。
电光石火之间,传来“拍!”的一声响,好似掌力并未接实一般。
应继先闻声就知不妙,沉喝一声,飞身向“撑天叟”寒天虹扑去,一面大喝道:“老奴才,你找死!”
应继先身子才动,突听梅瑶麟冷笑一声道:“那倒不见得!”话声中,一道白影迎着应继先射来。
一声“老奴才”更引发了“撑天叟”寒天虹无限恨意,左掌虚出,化解了锦衣汉子凌厉的掌风,在掌却在同时间之内,拍出一招“玄网无边。”
“轰然!”一声震天大响,夹着一声凄厉的惨号声,两个战场同时停顿了下来,其响声来自梅瑶麟与应继先之间,那声惨号,却是发自锦衣汉子口中。
应继先双臂一麻,退出两步,顾不得察看对手的情况,双目中一扫四周,突然凝注在八尺之外陈尸就地,七孔流血的锦衣汉子身上,根根血丝,刹时之间布满双目,雪发霜须,无风自动,在这十日不到的时间内,应家一脉就此断送了。
岳承武有些应接不暇了,双目不停的转动于梅瑶麟与陈尸的锦衣汉子身上,两边的情况,他都没看清楚。
“狂侠”任天松会过梅瑶麟,见状并不觉得惊奇,因为他知道应继先的武功与自已仅在伯仲之间而已。
“绝丐”却为之骇然变色,最先,他只以为梅瑶麟之所以名震武林,是由于武技奇奥,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有这等令人难以置信的武功,目注气定神闲,凝立未动的梅瑶麟,他突然想起了梅瑶麟所说的“松纹鞭”,心中油然生起了一股寒意。也生出联手合除梅瑶麟之心。
一段短暂而令人窒息的沉默一过,剩下的六七个锦衣汉子突然同时飞身向倒地不起的锦衣汉子扑去。
应继先惨然一笑,喃喃自语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自语声中,目光缓缓转移到梅瑶麟的俊脸上,阴毒狰狞的道:“梅瑶麟小儿,你知道应家是一脉单传……”
梅瑶麟冷漠的笑道:“梅某现在才知道,尊驾可是觉得有点可惜?”语声冷酷无比。
应继先狞声切齿道:“是你,是你这小辈阻挡了老夫报子仇,是你这小辈阻挡了老夫救芳儿这里,这里是万松门,是你这小辈的分尸场,老夫要挖出你的心肝五脏。”话落举步向梅瑶麟逼近。
应继先狰狞如疠鬼的形态,骇得“瑶台牧女”云凤玲打了好几个冷噤,不由自主的轻唤着“麟哥哥”,声音有些颤抖。
梅瑶麟仍是那么平静,暗中一凝真力,冷漠的笑道:“应继先,你找对人了,来来来,梅某送你上道,黄泉道上,等你算账的人还有许多,他们之中,有不少人也是单传,只是,你????了自己而忘了别人的存在,现在,你尝到那滋味了,只是为时已太晚了,因为,今后????再存在武林中了。” 应继先闻言须眉俱张,怒极历笑一声,道:“哈哈……
小辈,老夫一生只知自??????凭你这狂妄小辈还不配教训老夫与我躺下!”
声落双掌齐出,错眼之间连攻二十八掌,掌出狂风汹涌,如万松争鸣,漫天掌影飘忽不定????笼罩了梅瑶麟左右前三面,由于有条不乱,威猛绝伦的声势看来,足见此人虽在盛怒欲狂的情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