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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瑶麟利用两人说话的时间,已把崖上形势看了一遍,只见此崖约有三十丈方圆,遍地起伏的巨石,荒草稀疏,十分萧条荒凉,崖顶三面,白雾茫茫,想是阵图阻凝所成的,虽然巨石可以挡风,但却没有蔽雨之处,这段日子,如逢豪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
困苦的景象,触发了梅瑶麟更浓的杀机,目注举步欲行的黑脸老者,阴冷的一笑,道:
“那里陈尸都是一样,尊驾不走也罢!”
黑脸老者一双暴眼冷光闪射的盯着梅瑶麟道:“小子,你想留下老夫?”
梅瑶麟冷冷的道:“如其说在下要留你,倒不如说在下要送你走上黄泉道。”
黑脸老者闻言先是一怔,突又轻蔑的大笑道:“小子,你可是想在临死之前博个狂名?”
梅瑶麟冷笑道:“天下该死之人还多,在下认为还不到在下死的时候。”
白发老者突然接口道:“小子,这里的地势你可看清了?”
梅瑶麟冷冷的道:“三面白雾茫茫,一面临近绝崖,此处确是一方天成的奇险绝地,所美中不足的是崖壁裂缝太多,利于来人攀登。”
白发老者冷冷的道:“小子,你虽然有一双擅跑的快腿,但是,你该看得出此地没有可逃之路。”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在下既然登上了虎穴,岂有逃跑之理,倒是有劳你‘银龙堡’双宿多担这一份心!”
梅瑶麟一言道出二老绰号,“双宿”老脸同时一变、由梅瑶麟的镇定与泰然,他们看得出,他并没有把二人放在眼里。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道:“小子,你既知老夫名号,尚能镇定如此,确实难得,小子,你该也有个名号才是。”
梅瑶麟阴声一笑道:“敌前从容问手下欲禀之言,尊驾倒是个临敌从容之人,在下之名,等‘地行侠’到达时再报不迟。”
“双宿”闻言心头一动,黑脸老者突然冷笑道:“小子,陆玑只怕永远不会到这里来了。”话落举步欲向阵外走。
突然,一个阴冷愤恨的声音大笑道:“真不幸,陆某这就来了。”
“双宿”循声望去,目光到处不由同时一怔,就在这时,梅瑶麟身侧约四尺处的一块巨石之下,飘落一个衣衫褛褴,满头苍发的中年人,他手中牵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银龙堡”壮汉。
梅瑶麟侧脸一望,只见此人,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面目清奇爽朗,使人一见有一种豪放之感,可能是过度的折磨,使他在中年强壮之时,竟然华发早生了。
梅剑云脸上的肌肉激烈的跳动着,不能自主的喃喃自语道:“多谢苍天有眼,原来陆玑还活着。”
黑脸老者冷冷的盯看“地行侠”陆玑,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夫倒得先恭喜陆大侠你复功了呢。”
“地行侠”陆玑冷冷的道:“你银龙堡的独门点穴法虽困了我陆玑二十年,但却终于被陆某解开了,二十年的积账太多了,现在,该是清结的时候了。”
白发老者阴沉的一笑,道:“陆大侠可是觉得一切都能自主了?”
“地行侠”陆玑阴沉的一笑道:“你‘天厉星’可是有点不相信?”
白发老者——“天厉星”阴冷的一笑道:“老夫如果能够相信也不问你陆大侠了。”
“地行侠”虎目中杀机一闪,左手立掌如刃,突然以快捷得令人眼花的手法削向壮汉劲项。
惨号声中,鲜血随着滚动的人头,喷泉般的激射而上,“地行侠”陆玑顺手一推,一个带血的尸体直向黑脸老者撞去。
暴喝声中,潘三省已飞身把尸体劈向一侧.霍然挺身,盯视着“地行侠”陆玑冷笑道:
“姓陆的,你狂得太早了点。”
“地行挟”陆玑冷冷的道:“莫非你姓陆的看不顺眼?”
潘三省狂笑一声,突然暴起发难道:“何止看不顺眼,还要你躺下呢?”
声落一招“推窗望月”,推向“地行侠”陆玑胸口,掌出狂风如剪,声势甚是骇人。
“地行侠”陆玑积压了近二十年的愤恨,一旦得到自由,直恨不得把银龙堡的人全部杀光,见招冷笑一声,冷酷的道:“躺下的只怕不是陆某。”
击落一把“推山填海”已顺手推了出去,掌出狂飓呼啸,威猛骇人之极。
“轰然!”一声大震,沙石灰草满天飞扬,回旋的掌风,吹得旁立诸人,衣角猎猎作响。
潘三省暴退了三步,疤脸紫红如猪肝,胸日起伏不定,显然,这一掌他就是没受伤也已吃了大亏。
“地行侠”陆玑迄立原地未动,脸色冬森肃煞。
“天厉星”望了潘三省一眼,冷冷的道:“潘巡察,你太高估自己了。
潘三省心中虽不服,但却不敢顶嘴,当下唯唯应是,站立一旁。
黑脸老者由这一击之势,已看出“地行侠”陆玑的功力,当下放心的嘿笑一声,冷冰的道:“陆大侠功力不减当年,可喜可贺。”
“地行侠”陆机冷冷的道:“天残星毕瑞武,照你的估计,你我孰强孰弱?”
“天残星”毕瑞武毫无表情的冷笑道:“陆大侠,马上你就是可以知道!”
“地行依”陆玑冷笑道:“陆某耐性不好,不能久等,何不这就一分高下?”
“天残星”毕瑞武冷冷的道:“陆大侠已等了近二十年,何差这一段短暂的时候?凡事都有个先后之分,还有人比你陆大侠早到了一步呢。”
话落突然转向梅瑶麟道:“小子,现在陆玑已现身,你该报个名了吧?”
梅瑶麟冷漠的道:“尊驾可是想先秤秤在下的分量?”
“天厉星”冷冷的道:“杀鸡用牛刀,老夫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柏瑶麟冷笑道:“不知尊驾要用那一位的刀?”
“天厉星”朝潘三省一点头道:“潘巡察,这是你的职务。”
潘三省方才被“天残星”毕瑞武抢白了一阵,正好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闻言霍然转身射落梅瑶麟身前三尺左右处,戟指喝道:“小子,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大爷动手?”
梅瑶麟冷冷的道:“尊驾站得如此之近,不觉得太危险了吗?”
潘三省厉笑一声,道:“小子,你还没回答大爷的话呢。”
梅瑶麟冷冷的望着潘三省,道:“在下要把你切成六块。”
放声缓慢而冷森,使人闻声心寒。
潘三省闻言一怔,突然残暴的狂笑一声,道:“哈哈……大爷正想不出个处理你的方法,亏你小子提醒,潘大爷,好,你潘大爷就切你成六块吧!”
话落翻腕拚出背上的银背砍刀,一指梅瑶麟冷喝道:“小子,拿出你的破铜烂铁来。”
梅瑶麟阴沉的一笑道:“在下劝你想想在下为什么要砍你六块。”
潘三省怒喝道:“少噜嗦,快拔兵器。”
梅瑶麟轻蔑的冷笑道:“该用兵器时,在下自己会动手,在下劝你再想想。”
潘三省鹰眼阴光一闪,突然暴喝一声道:“想个屁,躺下吧!”
话落一招“指鹿为马”,刀光划起一道银芒,直点梅瑶麟咽喉,快捷得犹如惊电一闪。
梅瑶麟冷冷一笑,直到刀尖距咽喉不满三寸时,身子突然一晃,幽灵般的飘到了潘三省右侧三尺左右处。
“双宿”见状脸色同时一变,也许,两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个看来只有二十许的少年人,会有如此快捷奇异的身法。
潘三省十拿九稳的一刀突然落空,丑脸立时为之一变,暴喝声中,一招“倒打金钟”倏然翻身砍向背后,敢情,他以为梅瑶麟已欺身后了。
梅瑶麟阴冷的笑道:“尊驾双眼未盲,难道连在下立身何处都看不到吗?”
潘三省第二刀落空,心中慌乱紧张之极,只道敌人身法竟快速得使他无法看见,此时闻言,才知自己是白忙了一阵,登时羞得一张疤脸变成了紫酱色,倏然转身,暴声喝道:“小子,有种你就与大爷走上几招。”?
梅瑶麟冷冷的道:“尊驾死是死定了,不用急,尊驾还是再花点时间想想吧,免得黄泉路上尊驾想不通在下杀你的理由。”
潘三省连肺都快气炸了,这些话那能听得进去,梅瑶麟话才说完,他已抢先暴喝一声道:
“老子活劈了你。”
声落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劈向梅瑶麟,刀刃过处带起一片锐啸声,刺人耳鼓。
表面上梅瑶麟虽然平静如常,暗中早已有了准备,潘三省刀刃刚到头上,他已如幽灵般的再度避了开去。
这次,潘三省不再上当了,鹰眼一扫,霍然转向右侧,面对三尺以外的梅瑶麟,气极怒骂道:“龟儿子,有种你别溜。”
“天残星”毕瑞武冷冷的沉声道:“潘巡察,临敌浮燥,你可知道自己已犯了练武人的大忌了吗。”
潘三省闻言心头猛然一震,满腔怒火立时消了三分,鹰眼凝视着梅瑶麟,不再喝骂了。
梅瑶麟星目中杀机一闪,冷冽的道:“事不过三,尊驾该上道了。”
潘三省阴笑一声道:“你有把握吗?”
梅瑶麟冷冷的道:“不信尊驾动手试试。”
潘三省心中只以为梅瑶麟只闪不还手是功力有限,闻言丑脸上喜色一闪,杀机立生,手中银背刀一挥,突然暴喝一声:“小辈躺下吧!”
话落一招“狂风骤雨”已然出手,但见刀影翻飞犹如白雪满天,刹那之间,罩住了梅瑶麟三面退路,刀刃破空有声,有条不乱,与方才盛怒之下的零乱刀法,不可同日而言。
梅瑶麟冷冷的向四周扫了一眼,这次,他没有躲,垂在腰际的右手也未移动。
潘三省攻势极快,眨眼之间,满天刀影已全集向梅瑶麟全身要害了,梅瑶麟却自然的静立不动。
梅瑶麟的武功,梅剑云与“武丞”云白飞虽然都已见过,但父子连心,梅剑云见状仍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