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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跟端华眼对眼对峙,心想胳膊肯定没废,腿倒是有可能瘸了。
不过背后不知道被谁踹了好几脚,估计留下了淤青,不涂点药上去难受的还是自己。师父只让她脱上衣,就她现在的小身板,别说看不出是男孩女孩,就算她是人妖也不一定瞧得出。当即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脱了个精光。
端华从一开始就当子惜是男孩,不可能刻意去观察子惜的体形特征,他就算观察也观不出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区别。八、九岁的孩子基都未发育,上半身都是一块平板,他若能看出些什么,子惜这会儿估计就得升天了。
风叔换水回,同样也不会留意子惜。
子惜的上身大多都是淤青,并未伤及内脏,加上冬天刚过,衣服穿的还算比较多,肩膀上只留下一排很浅的牙印子,她衣服上的血迹可能还是其他人的。
清理完她的上身,端华又道:“裤子也脱了。”
第1卷 第100节:不打不相识(11)
子惜勒紧裤腰带,警惕地盯住端华。
裤子一脱,原形毕露。她已经打算为师父当一辈子的男孩,如果现在被师父发现她是女孩,不仅她会前功尽弃,师父的打击肯定是最大的。这就好比,风叔一丝不挂地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她崩溃地发现风叔原是个女人。
她不清楚师父发现她是女孩后会有怎样的反映,但那个反映肯定不好。就比如,如果她发现风叔是个女人,一定先晕过去,然后日日夜夜的做恶梦,梦里都是同一个画面——风叔翘起兰花指,对镜梳妆。
端华冰眸微转,冷冷地斜视子惜。
他的修养很好,不会做这种扒人家裤子的恶劣行为。
子惜和端华相处磨合了一年,她已经养成一种在端华面前轻易妥协的坏习惯,然而眼下的情况不同,她若没把持住,害了自己是小,害了师父就罪过了。
她最近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当强悍,但师父不行,师父旧疾在身,情绪波动过大会引起旧疾复发。
这一点风叔经常在她耳边提起,叫她能忍就忍了,因为师父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可以被谅解的。
正当子惜胡思乱想的时候,风叔突然出声道:“少爷,小少爷的年纪也不小了,您突然叫他脱掉裤子,他会难为情的,大男人流血不流泪,小男人抵死要面子。”
子惜点头如捣葱,风叔终于说了句人话了。
“真要面子的话,下次打架赢得漂亮点,别再一身是伤的回。”端华扔下手里的纱布,起身离开。
风叔紧跟其后,关门前朝子惜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假笑。
片刻间,房间里只剩子惜一人。
她不敢多有停顿,卷起裤管,在淤青处搽上药膏,屁股虽然也被人踹了几脚,但为了防止师父去而复返就随便抹了一把。走下床,一边收拾矮几上零零散散的纱布,一边思考师父那句话的意思,师父似乎在鼓励她多多打架?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外头传声音——
“少爷,宫里头派了人,说是路夫子叫小少爷立刻去三清斋。”
第1卷 第101节:不打不相识(12)
听那声音似乎是前府的郝总管。
素心庄分前府和后园,前府人多,但允许进后园的只有郝总管一人,宫里有什么事都是通过郝总管带话给风叔或者直接禀告端华。不过,宫里一年到头也就除夕那段时间会到素心庄传话,现在多了个子惜,事情就比往年多了一点。
******
皇宫,三清斋。
大厅里的人分成两派,一派稳坐在太师椅上,一派在对面默默地站着。
子惜是最晚到达现场的那一个,进的时候特别观察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内心又狠狠地伤了一回。
这等于是一场家长见面会,该的都了。
她记得洛是孤儿,他的监护人也就是他的老师洛夫子。洛夫子是这场见面会的主办方,毫无疑问的在场。
上官小蝶也是孤儿,她的监护人是她未的公公惠帝;端木信的娘虽然死了,但是惠帝这个爹还在。惠帝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李智的左相爹也已就位,左相的脸色是众人之中最差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在办丧事。
端木玉比较惨,不仅惠帝在场,庄皇后也在场,爹妈都了,一个“惨”字恐怕还无法形容那种黑暗望不到光明的心境。
可是……
师父呢?
为什么大家都了,她的师父没?
于是,子惜的心境和端木玉是同等的,同样在黑暗中挣扎,等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
洛夫子身为主办方,率先发问:“子惜,你的伤从何而?”
子惜从容地道:“摔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风叔那句“抵死要面子”的话给深深地感染了,她想也没想就这么说了出。
坐着的那一派人神色十分平静,然而同为站派的另五个小孩却诧异地看向她。
子惜也回视他们,也不知他们伤的到底重不重,一个个包扎的跟木乃伊似得,她几乎只能从穿着上分辨他们谁是谁。
惠帝品了一口茶,悠悠地说道:“你们摔的都不轻呐,那个坑看挺大的。”
上官小蝶接过话,道:“那个坑可大了,我们当时摔下去全晕了。”
第1卷 第102节:不打不相识(13)
旁边的端木信一脚踹在上官小蝶的小腿肚上,警告她别多话。
上官小蝶乖乖地闭口。
庄皇后将俩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转头问自己的儿子,“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摔跤会摔出牙印吗?”
她一向不待见端木信和上官小蝶这两个孩子。
端木信的娘是先皇后,和她同期入宫,俩人一认识便是死对头。先皇后难产死后她才坐上六宫之主的位置,结果那女人的儿子反而成了太子。明明是她的儿子先出生,就因为那女人死了,皇上觉得对不起那女人,所以立了端木信为太子。
那女人死了都要留个祸害在人间。
上官小蝶是端木信的未婚妻,以公主的待遇养在宫里,小小年纪便目无尊长,长大了还得了?
偏偏她的儿子从小便和他们厮混在一起,怎么说都不听。
端木玉惧怕母亲,低下头不言语。
除了子惜以外,其他几个孩子都相互了解,这里面最有可能出卖他们的就是端木玉,主要是端木玉的性子太软,他母亲又太难摆平了。不过这会儿不需要别人告诉子惜,子惜也能看出端木玉很为难,而且是很想把真相说出去的为难。
子惜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摔的,也不知道那五个小孩有没有对过口供,但既然大家目标一致,就应该冰释前嫌,同仇敌忾。而且这里面最应该站出说话的人是她,原因有二,第一,她没有监护人跟随,可以畅所欲言;第二,她的思想比那五个小孩成熟,应该站出挑大梁。
“皇后娘娘,当时摔下大坑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立刻晕过去,只是感觉快晕了,不得已之下才互咬对方,以求保持意识清醒。”子惜镇定地说道,她现在也只能顺着上官小蝶的话接下去。
上官小蝶忍不住道:“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庄皇后瞪了眼子惜,又瞪了眼上官小蝶,冷冰冰地道:“宫问的是玉儿,叫你们回话了吗?”
她也讨厌子惜这个孩子,玉儿是大皇子,尚未封王,却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当了个端郡王。
第1卷 第103节:不打不相识(14)
玉儿是大皇子,尚未封王,却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当了个端郡王。
封号为“端”,何其尊贵!
世人都知道应秋的皇姓是端木,端木有个“端”字。虽然很少人知道皇叔的名字,但身为皇后的她是知道的,而且皇上和一部分重臣也知道,皇叔的名字是端华,端华也有个“端”字。
端郡王的尊贵无需明说,全部摆在字面上了。
端木玉吞吞吐吐地道:“母后,儿子要说的话,子惜都已经说了。”
庄皇后见惠帝在场不便逼问,侧过头,不满地看向左相,埋怨道:“哥哥,你也管教管教智儿,不好好读,整天跟着小蝶胡闹。小蝶毕竟是女孩子,又是信儿的未婚妻,经常在一起终归是不好的。”
李智是她的外甥,她一直希望这个外甥和她儿子结成一派,将助她的玉儿夺得太子之位,岂知李智和端木信投缘的很。她让左相管教管教,其实是让左相在家里多提醒提醒李智,哪一位才是他应该服侍的主子。
左相在这里的地位最低,不敢大声斥责,压着嗓子低喝道:“智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智耍无赖似得拖长音,道:“爹,就是这么回事啊,子惜不是都说了嘛。”
“混帐东西,看我不回去收拾你!”左相目眦尽裂,恨不得上去抽李智两巴掌,但碍于皇帝在场不便行动。
李智吓得直往洛的背后躲,替他们清理淤青的张御医不是说了吗?包扎的严重点,爹娘看后就不忍心动手再打他们了,怎么他爹还是一副很想抽他的表情?
惠帝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算了李爱卿。”
左相压下怒气,恭敬地回道:“微臣遵旨。”
李智躲在洛的背后偷着乐,有皇上在,他爹就不敢打他了。
惠帝抖了抖衣袍下摆,显得特别无聊,道:“这些孩子都是路夫子的学生,就由路夫子做主吧。”
路夫子白眉白须,一脸平和,将眼前的六个孩子一一打量过去。
六个孩子团结一心,他又何必非得问出个结果,让他们其中一人叛变呢?
第1卷 第104节:不打不相识(15)
六个孩子团结一心,他又何必非得问出个结果,让他们其中一人叛变呢?
庄皇后希望孩子们能像大人一样结成党派,可孩子们的心是单纯善良的,只有孩子们团结下去,应秋的未才能一直国强民富,千秋万代。
路夫子露出慈祥的微笑,向子惜招了招手,“子惜,,到老师身边。”
子惜疑惑地走过去。
路夫子从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两卷,递给子惜,道:“你要谢谢小蝶,是她帮你捡回的。”
子惜接过,看见路夫子的手犹如百年老藤树,苍劲有力。是她遗失的那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