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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子惜要杀她,却在和阿玉儿扯些有的没的,忽视她。如果是以前,他大可以坐视不理,因为以她的武功确实不用他出手。如今他也看见了,她和子惜打成了平手,他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每一个举动都倾向于子惜。
苏玲婀一愣之间,子惜的剑倏然刺到。
大个子以为苏玲婀会挡,却不想苏玲婀竟毫无反应。
第5卷 第652节:别了,子惜(13)
他急忙抽出悬在腰后的竹节钢鞭,举钢鞭挺身而上。
子惜迅速反应过,改直刺为斜刺,一剑削去大个子手里的竹节钢鞭,剑尖同时在大个子的胸前留下一条深而长的血口子。
子惜的反应异常敏捷,这是她在与艳如命的交手中得到的经验,慢慢训练出的。她一剑划破大个子的前胸,脚尖同时勾起地上一把普通的剑,那剑飞到半空,她飞起一脚,踢中那把剑的剑柄,那剑便犹如一支羽箭飞射入大个子的心口。而后子惜再飞起一脚,踢碎了大个子脆弱的脑袋,此招是刚才从花离枝那里学的。
连续三招,三个眨眼的时间,招招致命,大个子根没还手余地,直接倒地不起,血流不止,再无生命迹象。
大个子的死、云微摇的背叛,使得苏玲婀倍受打击。子惜一出手便将魁梧如铁牛的大个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下一瞬立即毙命,这也促使苏玲婀对子惜产生了忌惮,再出手便没有了之前的犀利。
苏玲婀在大个子倒地的一刹那,立刻拔出刺在大个子心口的剑。她知道子惜手里的剑乃是玄溟教的两大神器之一,不敢硬碰硬,左手水袖飞扬,缠住子惜的乾坤剑,右手执剑向子惜刺去。
子惜身往后仰,避过苏玲婀的剑,右臂使劲,欲割裂苏玲婀的左手水袖,然而那水袖柔中带刚,削铁如泥的乾坤剑竟奈何不了它。
此时,苏玲婀右手剑再次挺进。
子惜的乾坤剑被苏玲婀的水袖困住,她左手空无一物,眼见苏玲婀的剑再次□□,眸光一沉,左手一翻,一支飞镖从她的左袖里倏然飞出。
苏玲婀忙用右手剑防御,左手水袖放开子惜的乾坤剑,迅速后跃。
云微摇看见二人斗罢一回合,便纵身一跃,落到二人之间。他背对子惜,面朝苏玲婀,道:“苏苏,停手吧。”
他喜欢苏玲婀,也喜欢子惜。大个子一死,苏玲婀身边其实已经没人了,云微摇希望二人可以休战和解。出于习惯,他还是认为苏玲婀要比子惜厉害一些,所以挡在子惜面前,防止苏玲婀动手伤子惜。
云微摇的这一举动使得苏玲婀恨意陡增。
苏玲婀对云微摇没有爱意,但云微摇时常对她表达爱意,出于女人的天性,她很享受这种被爱的感觉,突然间那个向她示爱的男人站到了对立面,令她非常恼火,天性要强的她不容许别人背叛。
苏玲婀握紧右手剑,对准云微摇的心脏毫不眷恋地刺去。
云微摇的眼里露出了真正的哀伤。
三年前,他站在苏玲婀身边,对子惜的遭遇选择了旁观,子惜没有恨他,也许因为他一开始挡在了她的身前,但最终却还是选择了苏玲婀。现在他站在苏玲婀的对面,只希望自己喜欢的这些人能和睦相处,可苏玲婀却恨他了。
他为她做过的事,远比为子惜做的多很多,她好像都已忘记了。
第5卷 第653节:别了,子惜(14)
那么,她也一定忘了,曾经他对她说过一句话——“我情愿在我最美丽的年华,死在你的手里,把我的美停留在你的掌心,也不愿意被岁月摧残,变得又老又丑。”
云微摇闭上了眼睛,心甘情愿承受苏玲婀那一剑。
在苏玲婀的心里,最美的人是她自己,最爱的人也是她自己,根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她剑势不变,速度不减,对云微摇痛下杀手。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子惜左手重重地按在云微摇的肩上,手指一抓,手腕一转,运内力一使劲,把云微摇远远地扔了出去。自己却躲闪不及,也没料到苏玲婀会刺杀云微摇,左肩猛地撞在了苏玲婀的剑上。
苏玲婀一剑刺中子惜的肩,露出了快意的笑容,顿觉胜利在望。
岂知,子惜也露出了与她一模一样的快意笑容,甚至还有些恶毒。
只见子惜不顾受伤的左肩,速度进前,苏玲婀的剑同时贯穿她的左肩,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扑上去一把掐住苏玲婀纤细柔腻的美颈,右手高举乾坤剑,正欲一剑砍下苏玲婀的脑袋时,却晚了一步。
一把滴血的剑从苏玲婀的前胸透出,纯白的雪衣上,染血一片,显得分外妖娆。这不是子惜下的手,是那个不知何时站在苏玲婀背后的云微摇。
苏玲婀的脖子被子惜死死地掐着,想最后说一句什么话,却终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云微摇的这一剑没有使她太过痛苦,就像一片叶子从树梢掉落,在没有风的时候,那个过程其实很短暂。
子惜不会在意苏玲婀就这么死了,而且是死在云微摇的手上。她见过很多很多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爱的、恨的、认识的、陌生的,太多了,而其中的大多数人都像苏玲婀一样,连遗言都没能交代,当然也有人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世上之事各式各样,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惊奇、不恐惧了。
她松开苏玲婀的脖子,把苏玲婀的手从剑柄上扯了下,往前一推,再不管苏玲婀的尸体。
云微摇一把接住苏玲婀。苏玲婀的眼睛仍睁着,眼底保留着临死前露出的不敢置信的眼神,云微摇的手放在苏玲婀的眼上,顺势往下移去,为她合上了眼睛,然后小心呵护地把她放到地上。
再抬头时,看见子惜正在往外拔左肩的剑,他看着都疼的动作,子惜的眼睛却始终不曾眨一下。这已经不是他三年前认识的那个子惜了,更不是他在阴山寨认识的那个子惜。
“你干什么这么拼命!”云微摇低吼。
“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挡在我前面,为我而死。”子惜平淡地道,从衣摆上撕一块布,简单地包扎了伤口。
云微摇愣了愣,刚才挡在她前面,不是要为她死,他也从没想过为她死。可是,他杀了苏苏,原因有很多,最符合他一贯作风的原因是——
一个想杀他的女人和一个在护他的女人中间,只有傻瓜才会选择那个想杀他的女人,他显然是个聪明人。
第5卷 第654节:别了,子惜(15)
苏玲婀一死,缥缈宫群龙无首,余下的虾兵蟹将都想争那一宫之主,不自量力地上前挑衅子惜。
对子惜说,缥缈宫的这些小喽啰一齐合力,也远不及当初在朝歌城那十几个正派给她的一掌,弄死这些小喽啰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好在她已经不像前三年那么嗜血,只要对方不触犯到她,她便不会对他们下手。
可惜这些人却不识好歹,子惜徒手掐死一半人后,仅剩的那几十个人才意识到生命比一宫之主更重要,慌乱地四处逃散。
缥缈宫在极短的时间内土崩瓦解,人去楼空。
子惜走到梅树下。
阿玉儿明白她要干什么,急急忙忙跑进木屋,取出铲子递给子惜,自己则蹲在地上,迅速扒开一地的秋叶。他乖巧懂事的举动,令子惜的心暖暖的。
子惜挖出一个酒坛子捧在手里。
她望着酒坛子出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过了好一会儿,她转头去看李智的尸身,突然想起,当年风叔、魅姬他们的尸身后都去了哪儿?她又看了看身边的阿玉儿,带着阿玉儿,恐怕没多余的精力再带走李智,即便带走,又该带他去哪儿呢?就地安葬吗?十年、二十年后变成一座孤坟?
埋在地下太黑太冷,不如化成灰随风远去的好。
子惜高举酒坛子,重重地砸在梅树下的秋叶地,取出火折子,吹燃后扔在了洒满酒液的秋叶上。
梅子酒的果香四散在空气里。
火势,迅速蔓延。
干燥的叶子、干燥的树杆、干燥的木屋,在梅子酒的助燃下,形成大火。
子惜牵着阿玉儿小小的手,最后看一眼熊熊大火中的花离枝的身影,而后迅速撤离,按照时路返回。
云微摇再也没说什么,他坐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子惜杀人毁宫烧木屋,离去前,哀伤地望了眼大火中的苏玲婀,然后默默地尾随子惜和阿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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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畅通无阻。
子惜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次。杀艳如命,是为玉儿报仇;杀苏玲婀,是为李智报仇;杀缥缈宫的人,是为江湖除害。她又找回了玉儿的儿子,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带回李智。
他死了。
她的泪,在心里流。
她的痛,不必告诉别人。
云微摇似乎真的很喜欢苏玲婀,苏玲婀死后,他一直沉默,可苏玲婀胸口的那一剑却是他亲自刺进去的。子惜想,也许他们之间也有着许许多多难以磨合的爱,就像她和师父一样,所以云微摇才选择亲手了断苏玲婀。
云微摇持续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便又开始絮絮叨叨起。
“子惜,我们是要回家了吗?”他的声音听起仍旧像以前一样,半真半假,半喜半怨,好像总是无忧无虑的,即便忧伤也看起格外欢乐,因为那些都是他装出的,他常常以此为乐。
“嗯。”子惜走在通道的前面,淡淡地应道。
她不懂云微摇,就像她不懂师父。
第5卷 第655节:别了,子惜(16)
当年在朝歌城下,云微摇一开始挡在她的身前,保护着她,而后又因苏玲婀的召唤而远离她。她没恨他,也许因为他一开始的举动,也许因为他是魔宫的人,即使冷眼旁观也属正常。
那之后,她便刻意远离他,不仅因为他曾经的冷眼,也因为他是魔宫的人,是苏玲婀的人,她不知道他哪天会在背后捅她一刀,她没有安全感。
今天他能在背后刺杀苏玲婀,他日也许会在背后刺杀她。
云微摇对子惜的冷漠相当不满意,幽怨地说道:“子惜,你不问问我,在缥缈宫之前,我出生哪里吗?”
“你出生哪里?”子惜爱理不理地说,接着又补充,“我可以送你回去。”
云微摇终于察觉到了子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