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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飞魄散。
而同一时间,城墙之上的旗杆忽然落下,眼看夜慕天直直下坠,一个白影闪过,冥泷及时赶到,抱住了夜慕天小小的身子。
魔天处理好幽冥宫后,几乎是快马加鞭地赶来,他看着战场那边的天空,五彩的光芒直冲天空,蓦然身子一僵,他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大事。
魔天一赶来,就看见直立的允沫突然倒下,他连忙运用轻功,转眼来到允沫身边,接住允沫倒下的身体。允沫抬眼看他,唇角溢出鲜血,轻轻扯出一抹笑容,“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了?”这一刻,魔天的心第一次慌了。
闻言,允沫只是虚弱地笑笑,“灵魂合体这一招,是会伤及我的灵魂,这是玄光镜,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我的未来,这是命中注定的。”允沫艰难地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
“你爱过我吗?”允沫抓住他慌乱的手,目光期盼地看着他,魔天心中大痛,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他爱怀中的女人,深爱,深爱着怀中的女人,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爱她,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他伤得她多深,临死前,竟还问他,爱不爱她,傻小沫。
他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允沫眼中的亮光黯淡了,“没关系……”
她手一软,从魔天怀中滑落。
“小沫……”
天色沉沉的,厚重的云朵沉甸甸的压在天空低低的,几乎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寒风从天边刮过来,呼呼的穿过苍穹,好似鬼哭一般,呜呜咽咽的,就如那刀子从脸上身上刮过,毫不逊色那阵地上的真刀真枪。
忽然下起了大雨,大雨夹杂着白色的雪,仿佛天都知道,人间正在酝酿着一场惨剧。
“不……”魔天撕心裂肺的嘶吼着,长长的青丝竟然在一刹那间变得煞白,周围的冥幽等人身体呆呆的怔在原地,亲眼见着魔天那头青丝一瞬间变得雪白,雪白。如同这皑皑白雪,心酸的泪水蓦然的从眼角滑落。
“小沫……”抱住那个冰凉的人儿,终于唤出他想唤的名字,然而却没人再回应他……
躺在他怀里的允沫却毫无反应,身体硬得如冰,容颜安详至极,他不相信的紧拥她的身体,声声撕碎的唤着。
不会!
她不会如此的残忍抛弃他,不会的!绝对不会!
仿佛都被乌云遮盖,都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有任何动作,一道雷电劈过,雷声轰隆而至,狂风咆哮而起,雨水泼得更急,温静的身体慢慢变得冰冷。
魔天彻底崩溃了……
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觉得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爱的人,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在他面前结束生命。
允沫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一一浮现,魔天疯狂地眷恋那些画面,他几乎发疯地想要抓住什么,然而,只有倾盆的大雨不断冲刷他浑身的冰冷。
魔天的泪水突然决堤而出,悲伤蔓延成河。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允沫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阳光,唯一的奇迹。
他这一生,唯一的奇迹消失了。
生命再无阳光。
魔天脑海一片空白,怀中的允沫化成点点白光,风一过,消失在天地之间,魔天双手一抱,落了空……
魔天仰头,绝望的表情令人不忍去看,“小沫!”
、番外
经过那场战争,四国之间都过于疲惫,要求四国之间友好互助,不再打仗。传闻,苍月国的寒王,则和他的王妃浪迹天涯去了。
冥幽将那批宝藏分别散给了四国的老百姓,一时之间,冥幽和冷萧寒的故事在四国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一段假话,一段传奇。
在那场战争之后,冷萧寒杀了背叛他的魅影,而后又将蓝婉儿挑断了手脚筋,充当了军妓。
时间如水般滑了过去,转眼过去了六个月。
一个极幽深的山谷,树木以千姿百态的姿势肆意生长,粗壮的树干上满布苔藓和藤蔓,在周围布成一圈绿色的屏障,树木环抱着这道山谷。
谷内,一个木屋,平和宁静的如同世外桃源。
就像此刻,冷萧寒满脸的兴奋和紧张,正在大厅内走来走去,时不时跑到内室门口听上一听。
内室中微微有些呻吟的动静,似乎是有人在苦苦压抑疼痛。
“幽儿,你疼就嚷出来,别忍着。”冷萧寒忍不住在门口喊,喊完继续在大厅转圈。
青墨轩揉了揉眉心:“冷萧寒,麻烦你别再晃了行不?我眼静都被你晃晕了……”
“冥泷,你说幽儿怎么还没生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什么危险?”冷萧寒脸色比室内生孩子的人还白。
“啊……啊……”冷萧寒深知冥幽不是个忍不了疼痛的人,这个时候居然呼痛出声,可想而知,冷萧寒心一下就紧了。
一盆一盆的净水被端了进来换成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大厅里的冷萧寒,看着一盆盆的血睡,心更加揪紧了。
上官烨、暗影、青墨轩等人脸色在一盆一盆的血水中越来越沉越来越白,就连冥泷也忍不住的眉头直跳。
“用力”
“快使劲”
“啊……!”
一声声催促声响起,换来一声声死死压抑却抑制不住的呼痛声,听的大厅里的铁血男子们一个个浑身冷汗直冒,面色抽筋。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慢慢的暗淡了下来,太阳从地平线上滑落下去,屋内的夜明珠把这一方照耀的犹如白昼。
血水一盘盘的端出,呼痛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却怎么也不有其他的动静。
“怎么还没生出来?幽儿,幽儿。”整个人趴在门上上,从门上的缝隙处往里看的冷萧寒,不停的跺着脚,满脸焦急和心疼,这个时候哪里有一代亲王的样子。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惊的冷萧寒一身冷汗,就想往里冲。
“她是双胎,没那么快。”上官烨脸色发白的抓住冷萧寒道,这叫声已经听的他牙都渗了。
她叫得这么惨,那……该有多疼啊!
夜色下,上官烨紧紧的拽住冷萧寒,暗影的脸上青筋不断地跳动,青墨轩的手心也有了许多汗。
冥泷则点起蜡烛,慢条斯理的和云翎陌下棋,不过那惨白的脸,在灯火下很没有说服力。
忽高忽低的叫声在内室内压抑的响起,室外的一众人们心也随着,声音拔高低下,没个停歇之时。
快四个时辰了。室内,新柔手背上丝丝鲜血缓缓的流下,整个手已经乌青,却仿佛一点知觉都没有,任由冥幽紧紧的握着,此时满脸焦急的连声喊道:“姐姐,姐姐。”
眼前冥幽的脸上早一丝血色也无整个苍白的吓人,双唇早已经咬得鲜血淋漓一片乌紫,浑身上下好似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几乎拧的出水,晶莹的汗水从云轻的额头上快速的流下,几乎好似身在雨中,而此时,轻双眼微闭,气若游丝,好似昏了过去。*非常文学*
“不行,不能让夫人昏过去。”稳婆知道妇人产子时候的禁忌,当下狠根的掐在冥幽的人中上,再拍打着冥幽的脸。
新柔看着冥幽的人中被掐的乌青一片,不由整个眼都红了,紧紧的咬住银牙,怎么会如此辛苦。
“不好了,夫人的力气几乎用尽了,这孩子却卡在宫口出不来,这……”一直不断压着冥幽腹部的稳婆,此时满头大汗的低声急道。
“孩子太大,折腾了四个时辰却只出来了一点,而且还只是臀部,这胎位不正啊!”一个稳婆对视了一眼额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难产,夫人是难产。
“你们是稳婆,快想办法,若是姐姐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抵命。”新柔一听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在难看,满身杀气禀射而出。
人参也用上了,各种姿势也做了,她生小天时都没这么难受,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上。
三个稳婆一听不由吓的一个哆嗦,对视了一眼。
“嗯”轻轻的哼了一声,一个稳婆楠了半天人中,才换来冥幽的微微哼,甚至连眼都没有力气睁开口。
“幽儿,不能昏,快用力,孩子出不来,你必须快点用力,否则……”说到这,伊梦蝶一话卡在喉咙里,却哽咽著说不下去了,若是这样子继续的话,孩子大人都不能活啊。
“快啊,还愣着做什么”新柔一听瞪着一个稳婆的眼几乎要喷血来。
三个稳婆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妇人,沉吟了一瞬间,咬牙战战兢兢的道:“夜夫人,夫人是难产我们办法也用尽了,夜夫人,恕妇人死罪,孩子和夫人,这等情况下,只能只能保住一个了。”
说罢碰的一声跪了下来,身颤抖不已,身旁的两个稳婆见此也跟着跪了下来满脸惊恐。“胎位不正,夫人力气用尽,这样子拖下去,两个人都没有活理,若是点决断也许还能保住夫人的命,若是再拖下去,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新柔一听犹如一盆冰水从头顶上轰的侧了下来,冷的她打了一个寒!只能保一个,怎么会只能保一个?姐姐对这孩子有多宝贝,她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却要舍弃,姐姐若知,一个激灵,新柔几乎不敢往下想下去。
“夜夫人,快做决断,时间不等人,在这么下去……”年老的稳婆战战兢就的开口道,没多少时间了。
回首看了一眼黑溘漆的门外,那外面有等的正着急的冷萧寒,他这样的情况,新柔甚至不用多想,她明白的,冷萧寒绝对一点犹豫都不会有,他会选择冥幽的,孩子没有了可以在有,冥幽若是没了……
“保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新柔压低了声音沉声道。孩子们对不起,保不住你们。
“不我要……生下……来……”新柔的话音才落,微闭着眼的冥幽突然极轻极轻的道,伴随着这一句,睁开的双眸,已经失去了神采,但是坚定的不能动摇。
“姐姐,你……”新柔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冥幽对上新柔的眼,极缓极缓的摇了摇头。
“幽儿,你这是何苦,太危险了,孩子以后你们还会有的。”伊梦蝶紧紧咬着牙齿,眼中的泪水划过面颊,散落在冥幽的另一只手上。
冥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伊梦蝶和新柔的话,转眼看着前方三个稳婆极轻声的道:“帮我生下他们,我还有力气,我能行的。”
一气说完,冥幽就欲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