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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胆战,竟然临阵脱逃,开遛了。他只好一个人留了下来。
杨如剑往楼底下看了看,但见下面都已挤满了人群和荷枪实弹的警察及警车。
“放了我吧!不关我的事!”张汉垂头丧气的讨饶的口气道。
杨如剑铁青着脸将他拖到大楼另一面,也就是靠着度假村的那一面,刘菁跳楼的那一面,朝下一望,下面也停满了警车,站满了人群。
“说!刘菁是不是你推下去的!”杨如剑喝道。
“不是!是她自己跳的!倪卫兵要干她,扒了她的衣服……她,她就跳了……”
杨如剑眼睛湿润了。
“菁菁!”杨如剑对着楼下含泪道:“我为你报仇了!”说完,抡起铁棒。
“我操你妈!老子和你一起死!”张汉见杨如剑不放过他,眼睛露出凶恶和绝望,像一只逼急了的狗一样往杨如剑身上一拱,杨如剑措手不及,竟一下被拱翻,手中铁棒也掉了,往后一仰,身子便翻过矮墙,往楼下坠去,所幸手疾眼快,在飞向空中那一刹那,他一伸手,抓住矮墙墙沿,跟着另一支手也抓住墙沿,身子才没有落下去,但悬在空中。
“我操你妈!我要你杀我!我要你杀我!你这个狗日的,搞了老子的马子,还要杀老子!你什么东西!老子心里一直想杀你!王八蛋!”张汉赶紧捡起铁棒,一边骂,一边朝杨如剑头上身上和手上乱打,“哈哈!告诉你!是老子扒的刘菁的衣服!老子还奸了她!老子给你戴了绿帽子!哈哈哈!”他脸蛋扭曲,脸色铁青,眼睛瞪得血红。
杨如剑两手用力扣紧墙沿,一面躲闪着张汉的铁棒,一面寻找着机会。就在这时,杨如剑听到平台上有喊声:“不许动!把手都举起来!”而张汉却继续做最后一搏,好像要在警察冲上来抓他之前置杨如剑于死地。就在他一棍将要打下来时,杨如剑猛地如脱免跃起,一手如铁钳一般,抓住张汉的钢管,猛一运气,“嗨”地一声,往下一啦,张汉立足不稳,加上个高,矮墙只齐他小腿,竟一下被矮墙拌倒,往楼下栽去。他的身子从杨如剑头顶上越过去,飞向空中,像一个跳水运动员跳水似地旋转着扑向楼下,空中传来骇人的惨叫:“啊……救命……”跟着,在一片尖叫声中,“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得脑浆迸裂。然后杨如剑双手一撑,跳上平台。防暴警察扑了上来,七手八脚将他摁住,上了手铐,将他押到楼底下。
到了楼底下,他拼命喊:“你们抓我干什么?还不去抓倪卫兵?我要送我的女友上医院!”
一个神态傲慢,一脸幼稚与浅薄的戴钢盔小武警用手中的冲锋枪朝杨如剑背上就是一击,骂道:“老实点!”杨如剑瞪着他,戴着手铐的双手猛地朝他下巴一抡,小武警“哎哟”一声,仰面就倒。
其余武警一拥而上,举起枪托就朝他身上乱砸。
他暴怒地大喊:“王八蛋!我女友被杀时你们在哪里?现在抓起老子来了!”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这时,只听一声喝:“住手!都给我住手!”武警们住了手,只见孙处长在几个警官的配同下走了过来。
“孙处长!请放开我!刘菁在我车里!我要送刘菁到医院!”杨如剑冲着孙处长喊。
“杨如剑,你得去做个笔录。刘菁就交给我,你放心好了!”孙处长表情沉重地看了看“子弹头”,和气地对杨如剑道。
然后他令武警给杨如剑松了手铐,将杨如剑带走。
杨如剑看了看“子弹头”,喊道:“菁菁!”噙着泪走上了警车……
二十、恶有恶报
三天后,安葬了刘菁的骨灰后,杨如剑倘倘恍恍回到玫瑰小区自己的家中。袁玲怕他有什么三长二短,坚持要陪他,也和他一同住在了他家。
他是平安夜血案后第二天被释放的。调查组断定这是倪卫兵一伙针对杨如剑、刘菁的报复杀人行动!一共死了三人。阿珍、刘菁被倪卫兵一伙杀死和逼死。张汉系案犯之一,在对杨如剑行凶过程中,因杨如剑自卫而失足摔死,后果自负。其余严丽、徐兴、徐义、姚忠等人均有不同程度负伤。严丽已被送往医院治疗。徐兴、徐义等人由警方拘押。杨如剑在此过程中所有行为均定义为自卫,不负任何刑事责任。杨如剑被放了回去。
这天,半夜,杨如剑做了个梦。他梦见大雪之后,他和刘菁手牵着手去雪地里玩。两人你追我赶。忽然,刘菁不跑了,他轻轻抱住刘菁。刘菁也抱住了他。两人偎依在一处,雪不停地飘落。落在他们身上,落在四周的村庄、城市、树林上,四周全是雪,就像一个童话的王国,像一个从没人去过的天堂。他们静静偎在一处,体会这童话的境界。天上星星眨着眼,还有月牙儿,冰雕一样。“菁菁!我们就这样,一直到老好不好?”他在刘菁耳边轻轻说。刘菁脸色扉红,含笑点头。忽然,刘菁不见了,身边空了。他赶紧起身。“菁菁!”他喊。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一片银白。“菁菁!”他急了,一个激灵,他醒来了。只见自己躺在床上。对面墙上挂着刘菁在华山旅游时的照片。一种冰人肌骨的寂寞和感伤像冷嗖嗖的风在屋里面浸润着。夜静得好像一湖冰冷的缓缓流动着的湖水,能让人看见它的缓慢的乏味的运行,让人感到生命的枯操和无趣味。恍惚中,他好像看见刘菁含着笑从窗台上飘然而入,朝他走来。上穿着红色的羊毛衣,外套天蓝色的羽绒服,下穿天蓝色的牛仔裤和洁白的旅游鞋,美目灼灼如一湖春水,脸上含着温存端庄的微笑,款款向他走来,并且朝他伸出了手!“菁菁!”他大叫着一跃而起,张开双臂去拥抱刘菁,但刘菁却倏地不见了。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外面簌簌飘雪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赶紧拉开窗帘。结果,他看见外面雪花漫天飞舞,像精灵一样,在夜空中飘,在云层中飘,在城市和村庄的上空飘。不停地飘、持续地、悠悠地、默默地、庄重地飘,像无声的歌,像来自天国的呼唤。跟着,他感到有风吹进了他的卧室。屋里所有的东西,纸,书,挂着的衣服,窗帘,鲜花,都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菁菁!菁菁!是你!是你来看我了!菁菁啊!”他望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和广袤的夜空,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隔壁的袁玲听见了他的哭声,吓坏了,赶紧起床,跑进他的卧室。他泪面满面地对袁玲说起刚才一幕情景,说刘菁来看他了。袁玲听他痴痴呆呆地说完了,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望着窗外哭喊道:“菁菁!菁菁!你真的是来看我们的吗?你快出来啊!菁菁!让我再看看你啊……呜呜……”俩人相对而泣,一夜不眠……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个身穿棕色皮服,一头卷发,戴眼镜,留络腮大胡子的男人出现在倪卫兵豪宅的后花园围墙外。围墙很高大,徒手是翻不过去的。围墙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藤蔓纠缠、青苔遍布,显示出这里平常很少有人出没。
大胡子男人拔开稀疏的藤蔓,走到墙壁下,在墙壁上叩了六下,很快,从墙壁里伸出一个梯子,爬上墙顶,又爬过墙壁,往下落下来。大胡子男人接过梯子,靠墙架住,攀登上去,然后骑在墙上,将梯子拉了上去,墙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赶紧接住,架好梯子扶着。大胡子踏着梯子走了下去。中年女人将梯子收起,横放在墙下。
大胡子在夜幕中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前面的豪华的城堡似的房屋走去。四周,各种树木错落有致,各种花坛井然有序。但是,不少乔木树叶已经凋零,在稀微的月色中寂寞地地挺着瘦骨鳞恂的枝干。林间和小径上也散落着好久没人打扫的不知何时飘落下来的已经枯萎了的黄色的落叶。寒风掠来,落叶簌簌在地上发出哀鸣。大胡子似乎不习惯走夜路,不免有些磕磕绊绊。后面的女人赶紧上前扶一扶他,被他推开了。走过巨大的网球场后,又经过几个用树球围成的花园,走到了绿色瓷砖镶边的露天游泳池旁,他往游泳池里面望了望,只见里面光芒四射的音乐喷泉已悄然消失;寒波泛黑,在寒风中,毫无生气地机械地荡漾着。借着游泳池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盏微弱的孤独的、鬼火似的路灯光,他打量了一下寒波里自己的身影,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又抬起头,四周望了望,眼里流露出悲怆与伤感,然后喟然叹了口气,又住前走,一直走向那豪宅的后门口。
这个大胡子就是化了妆的倪卫兵。后面跟着的中年女人是他家的保姆。
那日在王子娱乐城楼顶,原指望楼底下的徐兴、徐义杀死杨如剑的,但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堪打,竟都被打倒、打散。跟着,他听见了远处传来警车的呜笛声,而杨如剑又往大楼里冲来,他知道大势已去,不妨留得青山在,于是要张汉、姚忠在楼上顶着,杀死杨如剑,自己赶紧慌不择路地逃往楼梯口。他先坐电梯到三楼,然后跳出电梯,躲进二楼一间房内。这个房里有个专用楼梯直通一楼。到了一楼,他闪进一间供小姐卖淫的按摩室,打开机关,躲进下面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有食物和床,还有沙发、茶几。这是为了防备公安的忽然搜查准备的专门为高官提供特殊服务的地下室。在地下室躲了几个时辰后,警方在大楼搜索完毕,王子娱乐城和度假村重又归于寂静,他于是悄悄爬出地下室,遛出被查封了的娱乐城大楼,从度假村后院墙翻出,躲进一个情妇家,然后用那情妇的手机给广州的朋友发短信息,要他们散布他已到深圳的假消息。
躲在情妇家里,一种强烈失落感仍然笼罩着他。其一是他成了全国通缉的杀人犯,其二是亿万家财毁于一旦。转移到国外去的只是极少一部分。其三是他父亲已经被双规,估计是个死缓,自己也亡命天涯,而这一切的祸首杨如剑却还活着!想想这些年,那么多政治敌手,那么多有过恩怨的达官贵侯的公子,以及数不胜数的告状信、举报信,都被他摆平了,没想到却被杨如剑和刘菁整得一败涂地!这太可恨了太惨了也太让人想不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