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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方才这些人想要拿箭射她家宝贝儿子,心底不由升起一股闷火。众元兵只觉气血翻涌,霎时口吐数口鲜血,望着眼前一俊秀公子,满脸惊骇。
其中一元兵忙道:“慢!我们可是汝……”然,话未说完,便见眼前一黑,未料到身旁的同僚竟会突然伸手掐断了自己的脖子。
恰在此时,又听远处马蹄阵阵,少顷,便见这店小二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鞑……子……好多……鞑子……”
“什么?!”
“怎么回事?”
“又有一队人马过来了!”
“该杀的!竟然又掳了的!”
……
正待众人议论纷纷,蓦地,听一人沉声道:“自古蒙汉不两立!蒙古鞑子素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今日既是遇着了,在下就要拿他们来祭奠死去的好汉!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大愿迄今甚远。然,眼下些些微劳,正是我辈所为!”声音掷地有声,饱含正气。其话音甫落,便见一位青衫儒生一掸长袖,一跃而出,长剑点落,但见一元兵血溅四处,人头落地。
但见那请衫儒生纵声长啸,将身一晃,长剑横扫。
此时,厅内已有不少人或附和冷哼,或议论纷纷,言谈间皆是对蒙古人的厌恶仇恨,诸多武林人士已拔剑冲出帘外,和仙人渡外赶来的骑兵厮杀了起来。
却说这小队元兵冲了进来,叫嚣着要抓了这些刁民。
“奇怪……这些人不是王爷的私兵吗?”那元兵军官嘀咕着,皱眉不解,心道,这王府内不是只他们一支于武当附近办事吗?不知这伙人是收到何人消息、命令来此的?
范遥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厅中的空性大师……
苏黛和韦一笑对视了一眼,当机立断,掌下未再留情。苏黛秀眉微蹙,冷凝着脸,修习武功至今,尤其是出了云海山庄,她便知道自己这双手会沾染鲜血。时至今日,若是再出手间有所保留,彼时丢掉性命的也只会是她们!
苏黛眼底一黯,轻抿着唇,长袖一扬,小无相功内力源源涌出,只闻劲风阵阵,出手间却是未再留情。
韦一笑却瞥了一眼范遥,见他仍坐与一隅,只皱着眉,心道:这鞑子兵,箭术、武艺皆是不堪一击!哼,不过蝼蚁尔耳,死有余辜!却是不知范遥缘何要易容卧底?虽不解,但出手间却未停顿。
瞧着那些娄娄丧命的丧命,受伤的受伤,范遥微微眯起的眸底闪过一道嘲讽,冷笑一声。
侍立一旁的元兵军官只道,苦大师定是对这些刁民动了怒意。沉思间,他便将范遥的冷笑当成是对己方被杀的不满,兀自暗暗咬牙,蓦地眼神一亮,小心翼翼地偷偷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嘿嘿一笑,暗道,这瓶中之物,“飘香千里”,比起那些劳什子的蒙汗药,其见效可快多了。
且说范遥正瞧得出神,忽觉耳边足音轻小,随即指尖微顿,恰听得耳畔一个清脆童稚的声音说道:“黑脸大伯,你手上的是甚么东西?能不能让墨墨瞧瞧!”“黑脸大伯”自是指得是那元兵军官。
是他……墨墨……
范遥咀嚼着这个小名,冷峻的神色顿时软了下来,眼底擎着一抹暖意,温和浅笑地瞧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
小苏墨偷偷觑了一眼,见那韦叔叔和娘亲被十多个元兵包围着,皱了皱眉,嘟了嘟嘴,瞪着眼前二人。但瞧那握着瓷瓶的大叔那神情竟是像极了管家爷爷,用红袖姑姑的话说那叫“敢怒不敢言”,可是他为何发怒呢?小苏墨饶了饶脸颊,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了。嘴角弯弯勾起,眯起的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心道:墨墨知道了!大叔原来一做这坏事被墨墨抓包了呀!这黑色的瓷瓶真是像极了蓝姑姑小黑屋内的瓶瓶罐罐,莫不是这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痒痒粉,还是娘亲偷偷藏着的悲酥清风?
自己这么大个人,竟是被小娃娃给无视了?!范遥嘴角微抽着,可是唇畔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底泛起的暖意慢慢充满心底……
蓦地,那元兵军官阴沉沉,怒吼道:“臭小鬼!”说着,便要上前抓小苏墨。
小苏墨吐吐舌,一举一动间,似有准备,立刻猫着身,笑着便从右侧跃至范遥身后,做了个鬼脸,笑道:“嘻嘻!黑脸大叔你抓不到墨墨哦!”眨眼间,便又一闪,跳到了范遥身侧的长凳上,托着腮,嚷道:“大叔,你身材魁梧得好像轩叔叔家里的大黑熊啊!唔,笨头笨脑,不好不好啊!”说着,笑着负手立于长凳上,摇头三叹,竟像极了酸儒,若是红袖在此,定会捂唇惊愕,毕竟这神情是那“私塾先生”专有的。
范遥轻笑,轻叩着桌面,虽未说话,但自有一番气势在。
小苏墨最是眼尖,只好奇地看着戴着斗笠的范遥,好奇怪,为何墨墨觉得这斗笠大叔亲切得很呢?
小苏墨疑惑间,便听那元兵军官冷笑一声,转头望去,见其长袖一甩,直直挥出一拳。
眼见就要被击中,说时迟那时快!小苏墨拍着掌,跳了起来,笑道:“大叔,你手上瓷瓶墨墨也有好多呢!”话落间,便见小家伙自怀中掏出
一个藏青色的瓷瓶,抛了出去。内力已随拳劲顺势而出,无法收回,那人咬咬牙,便改拳为掌。
只听“轰隆”一声轻爆,藏青色的瓷片被寸寸拳劲激发,四面乱射。
一声痛苦哀号,那元兵双目微瞠,捂住脸颊,眼底满是惊恐。
小苏墨却作大人状,掸一掸衣袖,奶声奶气道:“墨墨一出,谁与争锋!”话音甫落,便见那“黑脸笨熊”杀了过来。
小娃娃咯咯笑着,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施展奇妙步伐,闪躲着。见状,范遥轻笑,眼底满是惊讶赞赏。
范遥早知以小娃娃那极妙轻功,避祸之途定是有十成。见小家伙额头汗珠晶莹,范遥拈起一粒花生米,直直擦于元兵脸颊而过。
“大师,却是为何?”知其意,似是要他住手!
范遥却只指了指大厅,又比了个手势,示意此地既然出了乱事,已非久留之地,要他下楼助那些人一臂之力。
那人欲言又止,勉强答是,随即愤愤瞪了一眼小苏墨,才甩袖离去。可是转身间,便见这黑色瓷瓶坠落,却听“砰”地一声,手中的瓷瓶已落地摔碎。
小苏墨惊呼一声,然,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捂住了鼻口。
范遥冷哼了饿一声,长袖一挥,掌声簌簌,只一掌便毙了那人。倒是那已死去的元兵军官,双目微瞠,眼珠微凸,如此模样,怕是到底都难以理解缘何这苦大师竟会突然翻脸,刁民不灭,却是灭了自己人!
“呜呜呜!放开……藕……”小苏墨被捂着嘴,本有些害怕,但是不知为何,瞧着这人斜扬的唇畔,只觉得心安了几分。
掌心与脸颊轻触的地方,感觉暖暖的,很舒服,让人想要蹭蹭。而小苏墨也的确这么做了……
范遥笑着松开手,想要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发,然而手未至,小苏墨唇角高高扬起,侧头躲开,却被逮个正着。
小苏墨皱着眉,怒瞪着眼前的人,脚步一闪,正待离开,却发现自己悬于半空中。
竟是被揪住衣领了!小苏墨哀怨极了,正待叫娘亲、叫红袖姑姑、叫韦叔叔救命,却发现自己被点了穴道。眼神顿时哀怨下来,娘亲说,被揪住小尾巴时,让人心软的最好方法是乖乖听训。小苏墨耷拉着脑袋,却是乖乖地任凭那坏大叔抱着。
恰在此时,只听轰然一声,十多人同时被内劲强震至墙,只听得哀声震天,内府受伤严重,口吐数口鲜血,躺于地上未再动弹。
苏黛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淡淡,长袍一掸,见白衫上滴血未沾,不由松了口气,才轻身一跃至二楼,心道,若是沾染了血,怕是会吓着墨墨罢。所幸,她出手间还是非常小心,一身白袍却是非常素净……思及此,便低眉浅笑,可是,随即笑意便凝住了。
“墨墨!”一声惊呼,范遥微微失神,甫侧头时,便觉怀中被灵活探入了手,刹那间,白衫袍角擦过脸颊。范遥抬头时,却只感受到墨黑的发丝自擦过唇畔,竟是那白衣“公子”自头顶凌空旋转,只失神片刻间,怀中一空。
小苏墨便觉眼前一闪,凌空转了数圈,正待尖叫时,却发现自己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苏黛长袖轻擦了擦小家伙的脸颊,焦急道:“墨墨,没事吧?”
话落间,范遥却已回过神,只是未等小苏墨开口,便见对方白色衣袖一甩,数道劲风直面扑来。
范遥一愣,随即轻笑着,施展轻功,直直往后凌空退了回去,旋转间,头顶上的斗笠却被天山六阳掌中两招横劈开来。
苏黛眉梢微扬,唇畔擎着一抹冷笑,既是元兵高层,观其至始至终皆藏头露尾,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年头,气质极雅却沽名钓誉、表里不一之人多了去。且不管这人到底是何人,单提及他方才对墨墨所为就足以构成苏黛出手的理由了。原来,自苏黛看来,是这黑衣人想要掳走墨墨,而小墨墨害怕便挣扎着扭着身体,想要求救,但这黑衣人却捂住了他的嘴。如此误会之下,苏黛出手间更是无情果断,毫无保留。
凌波微步固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卓绝轻功。但,范遥本就是明教之中轻功数一数二之人,五年的时间,不仅仅是苏黛、红袖等有所变化。范遥亦是。单就轻功一项,范遥痛定思痛,五年前不敌落江,九死一生,若非命大,他早已见了阎王。五年来,轻功已至臻佳妙之境。
足尖微点间,便见黑影凌空一跃数丈高,腾空间只觉虚影一晃,待瞧清楚之时,人却已落地,飘然后退,负手侧立。
揭去了斗笠,被竖起的墨黑长发飞散了开,本以为可以见得真容,可哪知人家脸上竟还带着半张面具……
苏黛微愣,随即眼角一抽,一阵无语。可是,待细细审视了一番那人的右脸后,眼底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欣赏。
那似秘银勾勒的精致花纹,自右侧眼角,蜿蜒而下,至下巴优雅的弧度。右侧半张脸全被此面具覆盖。视线缓缓滑过其下巴,唇……苏黛心下微叹,多完美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