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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甫要说话,便被慕容轩揽在怀中,但见白衣翩飞,墨发纷飞,飞速旋转数周。只眨眼间便见慕容轩与那人直直交了数招,苏黛惊呼一声,本欲出手相助,却见青影一闪,便见那人静立于船头,衣袂飞鼓,那人眉梢微扬,擎着一抹邪笑。
苏黛心下一定,失笑着摇摇头。
韦一笑抱臂而立,朗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果真名不虚传!”
慕容轩放开苏黛,朝韦一笑所在方向,长作一揖,笑道:“韦蝠王的轻功独步天下,便是这寒冰绵掌也使得出神入化,在下佩服。”
话落间,便见两人同时朗声大笑。
男人与男人之间实在是难懂……
苏黛摇着折扇,掩去微抽的嘴角,将两个大笑着的人丢在身后。
苏黛盈盈一拜,轻声道:“嬷嬷,陈管家,墨墨和爹就交给你了!”
李嬷嬷忙扶起苏黛,说道:“小姐这不是折杀老奴嘛!”
陈管家附和着点点头。
四月太湖好风光,碧波荡漾,空气中隐约可闻淡淡的杏花香。
苏黛懒懒地倚在软榻上,望着那烟波浩渺的湖面,耳边却是听着红袖唱着: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红袖本就是姑苏人士,一口子呢哝的姑苏软语,听着非常悦耳。
韦一笑轻倚在栏杆上,举着葫芦,喝了口酒,拍掌大笑道:“有曲、有酒,还有这美人美景,却是妙极!”
红袖脸一红,却是气红的,见自家小姐仍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懒样,不由狠狠地瞪了眼那韦一笑,暗道,若是李嬷嬷在此,此人定是不会如此嚣张!心里想着便又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却见苏黛眉头微皱,眼神含忧,红袖一愣,轻声道:“小姐,可是想小少爷了?”也是,平日里,小少爷最粘的人便是小姐了,若是知道小姐不在身边了,指不定怎么哭、怎么闹腾呢!
苏黛微叹:“墨墨,打小便是被我等宠着,可是却是个极懂事的孩子。可是,红袖啊,这小孩子太懂事了,却也让人揪心啊……”
红袖笑容淡了几分,说道:“可不是。小少爷平日里虽然爱捣鼓些小玩意捉弄人,但是一旦涉及课业、习武、老爷和小姐之事,却是懂事的很啊。”回想起小少爷暖暖的笑容,红袖眼神黯然。
韦一笑似被呛了一口,狭长的丹凤眼怔愣地望着不远处。
苏黛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去,竟也呆住了。
倒是红袖惊呼一声:“天啊,我没看错吧,小少爷怎么在船上!”
竟是开船的一个小厮抱着那小家伙,走了过来。
望着宝贝儿子,脸上脏得像小花猫一样,且还兴奋地犹如螃蟹般挥着钳子,苏黛嘴角抽搐,扶额无语。
韦一笑失笑地上前一把,刚要抱起小苏墨,却见小娃灵活一闪,施展着凌波微波,站到了苏黛面前。
望着小苏墨那张泫然欲泣,满是忧伤的双眼,苏黛心中一阵抽痛,心里暗悔,是了,自打生下儿子起,他们母子俩便从未分离过,她这个当娘的,怎可以丢下他呢!
小苏墨再也没有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只觉得好伤心,好想哭……
便听哇地一声,小苏墨冲进了苏黛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晶莹地泪珠在阳光下,折射着光线,只觉得冷入人心。苏黛心里一阵抽痛,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家伙,哄道:“宝宝乖,不哭。不哭了……娘亲就在你身边。”
“娘只会骗人!娘说要陪墨墨却放风筝,可是却说要见客不去了……”
“好。娘下回陪墨墨去放风筝,好不好?”
“娘还说要带墨墨去钓鱼,可是每一次娘都说忙,改天带墨墨去……”
“不哭了。娘一定陪墨墨去钓鱼,我们不去湖里掉,以后娘带墨墨去看大海,去海里掉,好不好?”
“真的吗?墨墨不信。娘还说要教墨墨学小无相功呢……”
“娘让你背的不就是嘛!傻墨墨……”
……
原来,小少爷全记得!红袖本想拿起那字拭泪,却发现自己穿着男装,只得拿着衣袖擦了擦眼角。
苏黛轻叹,她只道是孩子小,很多事情只要哄哄便行了,可是,原来他年纪虽小,但很多事情其实都记得。
船行数日,再过一日便可至姑苏了。
苏黛站在船舱的窗口前,望着那月夜下的湖水,听着船拨水的哗哗声,心中一片宁静。
偶尔回眸间,但见那床上的小家伙纯真的睡颜。
“小姐,夜深了,睡吧。这明日指不定就到姑苏了,还是好好养足精神吧。”红袖笑着将披风披于苏黛肩头。
“红袖,你忘了,我的内力可是比你深厚多了,这点风却是不会着凉的。倒是你……”苏黛微微一顿,皱眉地看着红袖,说道,“明日你便作女装打扮吧。”
红袖正觉着新鲜呢,忙道:“小姐!还是让奴婢着男装吧。”
“傻红袖,你那套姑娘家的鞭法,还是着女装得当些。”
红袖摸了摸腰间的软鞭,傻眼。
望着远处渔船上的灯火忽明忽灭,苏黛叹了饿一口气道:“我出去走走,你先睡下吧,不用等我。”说完,便足尖微点,闪至门外,轻轻跃至船头,立于船舷,运气小无相功,借着空气中的风力,轻踩着说中一团浮木,踏波掠去,旋身落至那挂着灯笼的渔船上。
“老奴见过小姐。”却见那人影自渔船底部跃出。
“可探清楚那华山派的动向?”苏黛握着折扇,轻敲着手心,淡淡道。
“是月,初九之日,乃武当派掌门张三丰百岁诞辰,各门各派的掌门皆已收了邀请函。那华山派众人却是半月前便至武当上脚下。”
苏黛轻叹,果真是多事之秋。三月初那张翠山夫妇便回了中原,这华山派此行,不过也是为了那把屠龙刀罢了……
沉吟间便挥了挥手,提气转身一跃,往船上飞回,快至船舱时,却听足音一响。
“我却未料到你竟也是奔着武当派而去的,也是因为……”却是点到为止。韦一笑眉梢微眼,眯着眼望着苏黛,却见她神色微变,只淡淡的笑着,不由皱眉。
听韦一笑的话,是在试探,苏黛叹气道:“屠龙刀、谢逊于我一小女子有何关系?我不过是想去会会那华山派之人。也罢,既是多事之秋,我便不去了。这等招人误会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说完,苏黛便转身回了船舱,也不顾身后之人作何反应。
————
元顺帝至正六年四月,武当派张三丰百岁生日,武林各门各派云集武当。
——百晓生。《百晓生江湖秘辛史》
19 武当,初遇
话说苏家轻船南行数日,船至姑苏时,恰是玉盘西沉耀日升,却是卯时正。船靠岸之时,苏家掌船的小厮提前知会过,苏黛沉吟一番,本打算改乘轻舟,溯水而上,从那小河道至长江,在扬州歇停一日,另换长江江船后,再直接东下往皖北女山湖畔,也便是那蝴蝶谷所在的地理位置。然,恰在那时,韦一笑推门而入,却是告之那蝶谷医仙胡青牛,并未在那蝴蝶谷内,也正好往武当去了。
数年的相处,苏黛对韦一笑却是知之甚深。
对于韦一笑神情冷峻,语气颇带不屑,苏黛虽诧异,但却知其定是因明教教内之事。五年来,只要是涉及那明教某些“乌烟瘴气”之事,韦一笑便总是如此表情。
想那胡青牛长年隐居在蝴蝶谷,若非明教中有要事,想是不会轻易出谷,这点韦一笑出门前便谈及。明教教务,苏黛轻笑,用脚趾头想想,也知定是与那屠龙刀、天鹰教有关。
和韦一笑细细商量了一番,诸人便敲定了行程,却是从姑苏改乘马车。这一路却不是不若太湖之上悠闲,朝宿宵行
武当山位于湖广境内,北通秦岭,南接巴山,方圆百里,青山叠翠,风景绮丽。举目仰望,但见其主峰“天柱峰”更是高耸入云,环顾四周,峰峦间云海缭绕。
离武当山不远处,有条小河阻隔南北两岸。常人若是要去武当,或绕行,或渡河,只其二选择。河岸景致,却是与那风景秀丽的武当山不同,但见两岸柳木枯枝,风声簌簌,渡头边上有一家客栈,供过往行旅歇脚用饭,名曰:“仙人渡”。
仙人渡,鱼龙混杂,走镖的镖师、小贩走卒,但更多的却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恰逢武当张三丰寿辰,不请自来,自去祝寿的也不在少数,再者,近来,武林中诸多大事系于武当派,比如金毛狮王谢逊一事,这仙人渡中的武林中人,比之往常是更多了。
同在江湖,心生攀谈之意的不在少数。
“早闻武当张真人武功高深似神仙,洒家早已仰慕已久,此番至武当,恰其百年寿诞,却是想去见识见识那‘神仙般’的功夫。”说着,那人嘿嘿一笑,白惨惨的凶牙在黑色茂胡中若隐若现,笑声爽朗,观面相却有几分狰狞。
“哼!”却听一女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既知那张真人是一等一的神仙人物,仰慕得紧,阁下又缘何要去打扰他老人家的清修!”话落间,便听坐在她身侧的一位四十多岁、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轻咳了一声,却是臊红了脸,只是对女子所说的话却颇为赞同。
那茂胡大汉循声望去,但见侧桌五汉子和一个女子,瞧那女子作妇人打扮,容貌俊秀,随即阴阴一笑,笑道:“哪里来的青沟子娃娃,细皮嫩肉的,不在家伺候你家相公……”话未说完,便见那中年人怒喝一声,砰地一声,瓷片飞射,却是抽刀砍在了那茂胡大汉的桌上的瓷碗上。
祸从口出,那大汉却没有这种自觉,只嘿嘿一笑,随即便抽出了兵器,竟是一根狼牙棒,口中嘟囔道:“格老子的,原来男人在身边,怪不得那么嚣张!”说着,便抡起狼牙棒,砸了过去。
那中年男子酱红了脸,却见那大个子招式间未见甚么高明章法,心下大定,只握紧了手中大刀,人影一闪,至那人背后,冷笑间,掀袍抬脚狠狠一踹,便见那大汉滚了两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