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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蓉儿疑惑,但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陆芊芊附身在她耳边密语一番,只见陈蓉儿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青,又一阵白,多彩颜色在她脸上呈现,煞是精彩。
“不行……”陈蓉儿听完她的话后,头摇的如大街上的摇摇鼓,左右摇摆不停。
陆芊芊倒也不急,只是再次拿起一旁的女红,专注致志的绣了起来。
半响后,陈蓉儿才忐忑不安的道:“可是……”
陆芊芊抬眸静静的看着她。
在她的目光下,陈蓉儿不敢对接地似笑非笑的目光。
“我是想帮你,既然你不领情,就当我没说过。”
“嗯,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在陈蓉儿期待的目光下,她缓缓的说道:“去求你姐姐,她是阮心颜身边的红人,让她求求阮心颜,说不定——会有转机,不过,阮心颜是什么人,蓉儿你心里也清楚,求她,还不如靠自己。”
“不……”陈蓉儿再次摇头,她死都不会求阮心颜。
很满意蓉儿表现出来的排斥,陆芊芊再加把火,继续说道:“如果你真嫁给了阮旭东,你可是她的堂嫂,到时,你又何须惧她?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想不想嫁给阮公子。”
“我……”想起当日在安平镇遇见他时的情景,这些日子的魂牵梦萦,脑海中全是他的事实,陈蓉儿迟疑了。
“错过了时机,就没有了下一回了,你就等着你爹把你随便嫁出去吧,蓉儿,我们姐妹不分彼此,我说句不应该说的话,现在阮心颜被休离回浩国了,整个京城虽然人人不耻她,但谁都知道她贵为郡主,身份尊贵,你得罪于她,手指被废,你说京城条件比你好的,会娶你吗?你好好想想吧。”
陈蓉儿黯然的低下头,芊芊说的,她都明白,可是……万一……
“阮公子可不同,只要你嫁给了他,到时,公主是你的婶娘,驸马是你的叔父,就连阮心颜都成了你的堂妹……”
“不……不要再说了。”陈蓉儿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她怕压制不了自己的心魔。
陆芊芊嘴角眸中精光连连,话,却说的无奈:“算了,好心你不领情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就不送你了。”
陈蓉儿几乎是逃也似的推门而出。
看着陈蓉儿落荒而逃的背影,陆芊芊眸子深沉阴暗。
原来老天让她空等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未到,这次,真是天都帮她了她岂能错过?
她会让婉儿知道,投靠了一个阮心颜,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就连阮心颜倚靠的都是那个真正权势惊天的人,轩辕砚。
总有一天,她会让婉儿,甚至是阮心颜匍臣在她脚下。
014前世心结
看着主子从未如此形于外的怒气,婉儿和有艳三人相视了一眼,心里同时都浮上一个认知,那就是:主子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
有清端着手里精心熬好的药汤,小心翼翼的上前:“郡主,这药?”郡主不会是……怕喝药吧?
“端、下、去。”不难听出咬牙的声音。
有清满头错愕,她心里如天神一样的主子,竟然——怕喝药?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打击。
“可是……”有清原本还想说什么,被婉儿制止。
婉儿看了一眼形色阴郁的人,朝还想出声的有清摇了摇头,能让主子形色如此,主子心情不是普通的恶劣,主子现在恐怕最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
阮心颜全身僵硬的姿势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华美的锦被,额头上也敷着白绢,僵硬的身体几乎成了一尊化石。
从昨晚开始,她就开始发烧,到今天早上发展成高烧,全身酸痛,头重的让她无法起身,鼻塞引起呼吸困难,使得她感觉胸腔空气不足而隐隐作痛……这些,曾经是她生活里的小菜,但事隔这么久,她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些存在。
“你们下去。”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有清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药,欲言又止,主子不喝药怎么能行呢?殿下知道了,定会责怪她们照顾不周。
“是。”四人面面相觑一眼后,都退了下去。
寝殿内安静无声,阮心颜闭上眼,又烦燥的欲起身,却又想起什么一样躺回了原处,鼻息喷洒出来的火热让她知道自己没有烧到40度,也一定烧到了39度。
她讨厌这样虚弱无力的自己,那些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中,那整片的白和整片的黑伴着无止尽的疼痛和生命流逝让她极度的厌恶。
她理智上完全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是重感冒,而非记忆里那些一系列的迸发症发作时的一只脚踩在人间一只脚踩在地狱的纠缠。
浑浑噩噩间,尽管极力排斥自己受前世的影响,但神智却不由自主的堕落了那些不堪过往的回忆里,无法自拨……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一凉,让昏迷的神智有些许的清醒,近在耳边却又似是很遥远的声音让她似梦非醒。
“怎么样?”轩辕砚沉声问着正在施针的曲澜青。
曲澜青淡然:“郡主没有喝药。”
风寒而已,并不是大病,但病人不但不肯喝药而且忌讳如医,甚至……心血郁结。
目光从她暗红的脸颊掠过,在上面那道纤细的疤痕上面停流了片刻,想起她曾经拒绝用他的药祛除疤痕,她……似乎很忌讳药?
看着她蹙紧的眉头随着曲澜青的施针而渐渐的放松,轩辕砚冷睨了一眼一旁伫立的几人,不怒而威、浑然天成的震慑之气让被扫的几人都跪了下去。
婉儿惊于那骇人的气势,不等她发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快过脑中的思考,等到她意示过来的时候,双膝已经随着有艳等人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负责膳食煎熬药的有清有丽二人低下头:“回殿下,主子不肯喝药。”而且还不许她们靠近,就连婉儿都被驱逐出寝殿了。
轩辕砚眉结皱的更深,沉吟片刻后,果断的出声:“把药熬好送进来。”
“是。”有丽、有清二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曲澜青沉吟片刻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瓶精致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两颗,再走到一旁的案台上,提笔疾走,写完后拿起单子递给了一旁的有艳。
“让灵安陪你去太医院照单子份量取药材,三桶清水煮熬开再放这两颗药丸下去,闭火闷半个时辰后,抬进来让郡主泡半个时辰。”她不能再发热下去,急需驱热,泡药浴是最好的驱热方法。
“是。”有艳连忙接过单子和药。
婉儿眼睛一亮,主子不肯吃药,药浴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轩辕砚淡扫了她一眼:“你也随有艳前去太医院,多学着点。”他原本有意再派几名资深的女官在颜儿身边服侍着,可是颜儿很器重陈婉儿,有意培养她,他也不勉强,只好由着她。
婉儿起身,恭敬应答:“是。”
曲澜青收回刺在她头上的金针,轩辕砚亲自拧起一块绢布,替换她额头上的绢布。
看着他的动作,曲澜青垂眸。
把金针收好后,看着药箱里那两瓶药,眸子微闪,拿出递给了他,淡声道“这药我一直备着。”
轩辕砚挑眉,注视着他些许时刻,伸手接过了。
曲澜青微眯着眼,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床上的人:“我很震惊。”
“哦?”
“震惊竟然是她。”世上女子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可偏偏轩辕砚眼中看到的却只有这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这一个。
“却,并不意外?”轩辕砚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药瓶,似笑非笑。
“意外不能说没有,但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是何时对自己的外甥女有了男女之情?更好奇能让轩辕砚情痴的人,究竟有多独特?
轩辕砚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在曲澜青愕然的目光下,放下了两旁的帐帷,挡遮去了那道似是审视又似是好奇的视线,淡淡的出声,语气中却若无有似的带着警告:“澜青,下不为例!”
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曲澜青掩下心中的愕然,久久才轻叹,情况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凝重。
“我先去为皇后施针了,只要让她喝下药,再泡两天药浴,自然药到病除了。”
“莫诀。”
“曲少主,请。”莫诀朝曲澜青伸手恭请道。
曲澜青背起一旁的药箱,朝一旁的人微微欠身后后走出内殿。
轩辕砚掀开帐帷,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爱怜的看着在床上睡的不甚安稳的人,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刚才澜青给他的药……
。
公主府。
轩辕画坐立难安,无法静下心来,直到阮南风的身影进入她的眼帘内,连忙上前:“阮大哥,颜儿怎么样了?”
阮南风拍了拍她的手:“曲公子已经开了药了,只是风寒,不碍事的。”
轩辕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低的出声:“都是我……我怎么可以打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失控打了颜儿,颜儿又怎么跑到御花园里吹冷风感上风寒?
“别自责了。”阮南风安慰着她。
轩辕画勉强一笑,神情落寞而黯然,很久后才迟疑的出声:“阮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阮南风沉默,久久无声。
轩辕画忐忑不安的抬头注视着他,似期待又似害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听到什么?
“也许……颜儿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能给予她生命,却无法给她人生,路,是要靠她自己走出来的。
可是,他有脑中又至今还记得当初颜儿为了诸葛无尘那死寂绝望的神情,他分明感觉到了颜儿对诸葛无尘深沉的爱,如今却……他不解!也不懂!
轩辕画怔怔的抬头,看着丈夫的皱眉,心,渐渐迷茫,她究竟该怎么做才是真的为颜儿好?
这个女儿啊,真的让她和阮大哥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启禀公主、驸马,阮大少爷上京了,此时正在客厅等着呢?”
阮南风一愣:“旭东?”
管家恭敬的点头:“正是阮旭东大少爷,从奄平而来,如今正在客厅呢!”
轩辕画回神,连忙道:“管家,你好生招待着,本宫和驸马即刻前去,还有,让人把宛居园收拾出来,让大少爷住。”
“是。”管家顿了顿,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回禀道:“大少爷身边还有一位公子,听大少爷说,那人是奄平城林家公子。”
林家?阮南风有些诧异,林家公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