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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此时心中却是一阵紧张,张了嘴便喝道:“谁都不许动手。”
放了刺客自然罪名不小,可要是因为这伤了甚至是害了薛冷玉,那更是万万不可。
宁卿出了声,手下人虽然不明所以,觉得这完全不似他的作风,却也不敢贸然动手。在这公主殿中,违了宁卿的意思,那可是很不明智的行为。而放了刺客虽然事大,却是宁卿吩咐的,再有严重后果也自会有他扛着。
淳于彩眉头皱了皱,她知道宁卿即是把这丫头带了回宫,自然与众不同。可却不相信在这个时候,他能冒着放走刺客的危险也要保她。
毕竟不痛快宁卿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心有所属,淳于彩今日来了他院里,见薛冷玉仍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由的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依然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平凡的甚至有些丑陋的丫头,怎么能够赢得她的青睐。
2010410 22:37 回复
薛冷玉被黑衣人挟持在身前,那闪闪发光的利刃几乎便贴着自己的脖子,心里惊慌,却是觉得咽喉一动,便是一阵刺痛传来。只得可怜兮兮的看了殊离,之盼他能救了自己出去。
殊离再没有想到跟在宁卿身边的丫鬟会是薛冷玉,他的心思,便全然没有放在她身上。
知道幕渊朝中此时也有蠢蠢欲动的势力,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铤而走险,他看着淳于彩安全了便先松了一口气,此时站在宁卿身侧,只是想着将黑衣人擒下问个清楚。至于手臂上那伤口,虽然血流了一些,却是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并无大碍。
见宁卿喝止了手下的行为,殊离心里暗暗着急。已他对宁卿的为人了解,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宫女而放跑刺客。
黑衣人挟持着薛冷玉一步步的退到了围墙边,见自己随手抓来做人质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效果,心里一喜,感觉又有了几分生意。
一步一步的缓缓退到了墙边,那墙外,便是后山,一旦让他逃了出去,这在抓就算依旧可以,却也多了难度,少了把握。而且并不能肯定那边是不是有人接应,这个时候,这些事情自然该要求万无一失,一点以外都不能有。
殊离对宁卿这样犹豫有些不屑,不禁的拿着剑那未受伤的手暗暗的用力。身子也微微的向外出了一点。
那黑衣人此时已退到了墙角,见众人真的只是逼急却没有敢再进一步,心里一喜,纵身便就这往后的姿势跃起。
薛冷玉一声惊叫,便这一刻,宁卿和殊离同时抢了出来。
宁卿怕伤了薛冷玉所以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怕逼了黑衣人走投无路鱼死网破。而疏离却是早准备动手。所以两人虽是同时抢出,可殊离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黑衣人此时人在空中,无法闪避,却是搅了薛冷玉在身前,殊离那快捷无比的一剑便瞬间刺到了面前。
殊离在沐王府这么些年,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虽然知道这女子是宁卿手下,此时此刻,却毕竟不比抓住刺客来的重要,因此这一剑刺出,没有一丝犹豫。他的力度自己清楚,即使有一个人挡在身前,自己这一剑,依然可以很轻易的穿过那身子,直接将黑衣人钉在墙上。
宁卿见黑衣人挟着薛冷玉跃上高墙,便心知不妙,正要出手,却见身边光芒一闪,殊离那一剑已是准准的刺了出去。
薛冷玉是正面对着众人的,见殊离面上没有一点表情,那寒光铁剑转眼便到了自己面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痛的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张了嘴,却是喊不出任何声音来。
自换上了这个身体,自来到这个世界,她不止一次的和死亡直面。从来是怕的,也是不甘不愿的,可那心,却从来没有这般的痛过。
再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世竟会这样可笑的结束,在自己最爱人的剑下,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结束。
殊离心里的想法很简单,留下刺客,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哪怕现在这宫女是宁卿身边亲信,哪怕日后被宁卿所怨恨,这都不要紧。
宁卿是淳于女王身边的红人,如今再是客气,终有一天也必成敌。便是先结下梁子,那又如何,何况自己现在这行为,可是理直气壮的为了幕渊的长公主,他宁卿心里就算有万般怨恨,料也不能发难。
底下众人都被这一幕惊的忘了所有动作,只有宁卿看的清清楚楚,殊离那一剑快捷无比的刺了出去,他心中肝胆俱裂,连一声阻止都来不及喝出口,想也不想的,便飞身扑了过去。
殊离的剑向来快准狠辣,那一剑刺出瞬间便到了黑衣人面前,薛冷玉那种带着恐惧的眼睛她并不感到陌生,在他的剑下,有过无数这样的眼神。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求。
可那双明亮的眼中,竟然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种痛和惊,并不像只是因为害怕。甚至于,殊离那一刹那竟然觉得,那眼神中,没有害怕。那眼神竟是似曾相识。
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也募得一痛,像是一根针在心中一刺,刺中的却是最柔软秘密的一处,呼吸一滞,胸口像被什么东西严严实实的赌住,连呼吸都困难一般。
殊离心里大惊,却在那种时刻,根本没有办法仔细去想,强行再提了一口真气,只是顿了万分之一秒,那剑依然疾刺过去。
那短短的一顿,底下看的众人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薛冷玉也没有任何察觉。可那却逃不过那黑衣人和宁卿的眼。
黑衣人本就抱着必死的心,身在半空根本就没有办法作出任何闪避,可见殊离那一剑刺来竟是有了微微一顿,心里大喜,放开钳制着的薛冷玉,手上用力,将她向着殊离推了出去,想拿她当替死鬼替自己挡了这剑,而靠这一推之力,他上升速度也更快。
去不防身边还有一个宁卿。
宁卿见殊离那一剑现时出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想也没有多想的,合身便扑了上去。在那一剑与薛冷玉之间不过咫尺的间隙中,硬生生的插了进去。
殊离见宁卿竟然舍命来挡,这一下再不能当做无动于衷,本能的刺走偏锋,往斜里收去。
可去势毕竟太快,锋利的剑尖依旧划过宁卿背后,瞬间破了衣衫,在他背后划出一道血痕来。
与此同时,宁卿已一手搂过薛冷玉腰肢,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另一手成掌向黑衣人击去。
这一掌,宁卿也是用了全部功力,想着只要留着他一条命便好。
而背后一痛,知道殊离那一剑划在自己背上,却是根本无暇分心。
若是救不了薛冷玉,那自然一切行为再无意义。可若是因为救薛冷玉而放过刺客,只怕女皇大怒,就算因为自己这些年劳苦功高而不计较,也必然会迁怒于薛冷玉。
而这两种结果,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便尘埃落定。
黑衣人中了宁卿一掌,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胸前肋骨断了几根,眼前一黑,跌落下地,马上被侍卫们群群包住,刀剑架了一脖子。
殊离握着剑落下地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自然知道刚才自己那行为,是失手了,可是却不明白为什么。看了眼随着宁卿摔在地上的女子,自己是绝不认识的,可那一刻,心里为什么会痛得窒息一般。
薛冷玉此时却哪里有心情去注意殊离的眼神想法,她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便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人在空中无处可依,直觉地便伸手搂紧。
随着一振,宁卿因为背上中了一剑摔下地来,薛冷玉却因为被他搂在怀里,所以并未受伤。察觉自己落了实地,也看得明明白白是宁卿冲上来救了自己,薛冷玉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站起,收回搂在他背上的手,却是在月色下明明白白看见手上全是鲜红血色。
“你受伤了……”薛冷玉惊道。
宁卿背后火烧火燎一般,自是知道自己受伤了。却是完全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先是上下看了薛冷玉几眼,确定她无事,心中那块大石轻轻松松的放了下来,道:“我没事,一点小伤。”
薛冷玉看了满手鲜血:“小伤?快让我看看。”
黑衣人迅速被控制住了,外面的声音嘈杂起来,许多人举着明晃晃的灯笼过来,宁卿心知这事瞒不下去,只怕是已经惊动了女皇,低低叮嘱道:“你现在跟着我什么话也别说,什么事儿也别做。”
薛冷玉一愣,宁卿已站起身来。薛冷玉在他背后捂着嘴不敢出声,也不知试什么样的伤,宁卿那白色的长衫,背上已沁了一片血迹出来。
淳于彩撇了众人,小跑到殊离身边,关切道:“殊大人,你没事吧。”
“多谢长公主关心。”殊离道:“只是小伤。”
“来人。”宁卿不顾自己伤势,走过去道:“殊大人受伤了,快去请太医。送殊大人回使馆。”
“是。”侍卫连忙应道。
“等等。”淳于彩道:“殊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怎么回使馆。扶殊大人去我的寝宫。”
“公主。”宁卿忙道:“殊大人是莫国使者,不方便去您的寝宫。要不,让他去臣的院子,由臣来照顾。”
公主的寝宫,如何是一个男人能够随便去的。
淳于彩板了脸正要说话,一声女皇来了,这事情,终究是惊动了淳于女皇。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淳于女皇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以看出十分的仓促,想来是睡梦中有人报出了事情,这才匆匆起得身。
早有人向女皇报了事情大概,淳于女皇一来便急急地走到淳于彩面前,上上下下的看了,关切道:“彩儿,你没事吧。”
淳于彩如今是她的江山,是她的希望。一旦淳于彩有什么意外。她这社稷就岌岌可危。
“彩儿没事。”淳于彩道:“倒是殊大人,因为保护我受了
伤。”
殊离臂上伤口本就不深,此时血早已止住。不过是沾了一片袖子显得十分可怖。
淳于女皇转向殊离,衷心道:“殊公了,因为朕这宫里保卫不严,连累殊公子受了伤,这……朕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感谢公子。”
殊离忙道:“女皇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女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淳于彩咬了咬唇道:“母皇,彩儿有一事求您。”
淳于女皇道:“什么事?”
淳于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