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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冷玉柔顺的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不管什么时候,照顾好自己。”
抚过殊离这些日子难免有些清瘦的面颊,薛冷玉心中说不出的万般感触。不也想像殊离知道自己这一决定后会有什么,可又如何能由着他这样,自己有能力却不做一点事情。
从来都是殊离来救自己。自己,也该做些什么努力了吧。在可以的情况下,只是等待,这绝不是薛冷玉会做的事情。
“去吧。”殊离的手臂伸出,想将他搂进怀里,却是又收了回来。再不喊停,自己只怕真是再也忍不住了。
还有几个月时间,还有一点点的距离。这么多的牺牲,这么重的责任,便是不愿,又如何能丢。
“那我先走了。”薛冷玉不知自己是怎么从牙缝中逼出这样的话,由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变大,一点一点的远离。
殊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跟着直到薛冷玉转过转角,那眼神似乎是能穿透墙壁一般的。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直到许久,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管不了了,殊离闭了闭眼,心中下了决定。再是如何,他也要先离了这地方。让薛冷玉在这样煎熬里过几个月,只是想着,他的心便如刀割一般。
“再给我一点时间。”殊离低声喃喃道:“冷玉,很快,我就能结束一切的牵挂了。”
到时候,便可以从此随你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薛冷玉努力不回头看他,直着身子走过转过了墙角,知道殊离看不见,才再忍不住的蹲了身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身子一颤一颤的,闭了眼,泪水珍珠一般的滴在地上。
通道里,宁卿基本还是她走时的那个姿势。见她出来便是如此样子,脸上微微的有些失神,随即走了过去,也不说话,递了帕子在她手上。
薛冷玉接了帕子在手,也不去看宁卿,依旧是低了头埋在膝上。两肩微微耸动,努力抵制着自己的哭声。
宁卿看的有些心酸,却也知道无法劝她什么,只得等她哭的尽兴了。方才扶起,用极低的声音道:“出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这里与殊离的牢房,便只隔了一道转弯。殊离听力又好,在这里不论说些什么,只怕都逃不了他的耳朵。
薛冷玉随着宁卿慢慢的走了出去。
从最开始孤苦伶仃的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便自认为绝不是个懦弱的人,不到忍无可忍,也并不爱哭。这一路走来,她也确实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可一路咬着牙,也挺了下来。可她和殊离之间,却是有着太多的难测。
不来似乎是烟雾迷蒙的一团,前方的路,即使是心里再多的信任,也看的有些不清不楚。
走出天牢,已经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了。在阴暗的地方待的时间长了,阳光的些刺眼,薛冷玉不禁的眯起了眼睛。
宁卿细心的用手掌在薛冷玉额上遮挡了光线,柔声道:“上车再说。”
薛冷玉点了点头,总觉得宁卿不是外人,在他面前怎么样的情绪流露,都不觉得难堪。
马车便停在天牢门口,宁卿掀起了门帘,扶薛冷玉上了车。
看着薛冷玉脸上还带着泪水划痕,宁卿心中有些不舍,见他情绪低落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掀了车帘探出头去,对着外面嘱咐了手下几句,马车便缓缓动了。
宁卿道:“先回我院子里去吧?”
薛冷玉已止了泪,疑惑的抬头看了他。
宁卿解释道:“你现在这样心情,便是不愿跟我同回幕渊,想来也不好这么回倾城倾国。我那院子,虽然和倾城倾国离的近,却有单独的门供进出,不会被店里的人看见。不管怎么样,先去我那坐坐,等到心情好些了,再决定何去何从不迟。”
薛冷玉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已经决定了。”
宁卿不敢接这话,有些紧张的望了她,等她说出自己的决定来。
薛冷玉很快的道:“跟你走。”
这结果,是宁卿最想要的,不过看不出他的脸上,是欣喜还是意外,只是道:“为什么?”
“你不乐意?”薛冷玉皱了眉:“你这么千里迢迢,数年之力,不就是为了寻我回去救那个淳于皇室?”
“我自然乐意。”宁卿道:“不但乐意,而且非常高兴,可是冷玉,我并不想要你勉强。”
“你倒是没有勉强我。”薛冷玉苦笑:“可你看眼前这局面,我若想救出殊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若是一般便能救出,李沐如何会由着殊离这样呆着。他的左膀右臂,少了殊离,只怕是少了不少力量。
宁卿虽然有钱有势也愿意帮助自己,可毕竟是两个国家,没有一个足够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能让他援手。
宁卿也沉默了片刻,道:“冷玉,我并不是拿这事要挟与你,若我有办法将殊离救出,我不会忍心你如此为难。”
“我知道。”薛冷玉道:“你能任我选择自己意愿,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薛冷玉早就知道,在这世界里,并不是只说什么黑白是非,说什么道理对错。这世界,比自己生活得那个年代更要明显,得权势者得天下,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便什么也做不了。
宁卿听了这话,知她心中无奈,可这话却是明白无误,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应。
见宁卿有些错愕,薛冷玉笑了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要回倾城倾国去看看吗?”宁卿道。
那天在天牢里还不可自制的哭的伤心的女子,便是这短短的一刻便双坚强起来。将悲伤思念收藏的严严实实。宁卿心里,不禁的痛了起来,从来便知道薛冷玉的倔强,却如今方才知道,大事面前,她的心,竟能坚强如此。
听了宁卿提议,薛冷玉只是微微的征了一征,却丝毫都没有多想:“不用了。”
“怎么?”宁卿低声道:“你走了这许多天,不说薛大妈他们,便是倾城倾国里那些姑娘们,也都想你的紧。我们这一去幕渊,便是顺利,再回来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当真不要去看看?”
薛冷玉眼中,也有些向往起来。那倾城倾国毕竟是她付了多少心血的地方,而薛父薛母,更是曾当做亲人相待的人。
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宁卿,你帮我让人送个平安信去吧,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无事,也就行了。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个妥贴的人,你临走时,必然将一切都交代妥当了。何况还有小安在店里,他做事,我也放心,必不会让我爹娘吃苦的。”
薛冷玉又何尝不想去见一见故人故地,可是见了,该怎么和薛父薛母解释,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可强颜欢笑,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罢了罢了,如今既然心意已定,还是早一步到了幕渊,早一日将殊离救出牢去。
这以后,最多在幕渊待到三月之后祭祀完成,那时自己再和殊离一起离开,应该也不是难事。
宁卿自然不会勉强薛冷玉,也知她心中诸般顾虑,便询问她的意思:“这几日路上,这辛苦,可能忍受?”
这几日路上也算辛苦,最多无聊些罢了。薛冷玉道:“宁卿,你把我看的太娇贵了。”
“那就好。”宁卿笑道:“若是你受的了,我们便也不用休息,便从莫国取道直去幕渊。幕渊形势是一日比一日严峻,我早一日将你送到,女皇知道了长公主寻到,女皇也好早一日安心。”
薛冷玉奇道:“你找到了我,当真还没跟女皇说?”
“自然没有。”宁卿道:“你这不是才允了愿意随我同往吗?若是我先说了,你又不愿,便是我不透露你的行踪,女皇也自能找到你。何况,我这十年来寻你一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若是你身份泄露,你随我回幕渊这一路,只怕是都少不了危险。”
薛冷玉明了道:“你是说,便是我如今答应了跟你回幕渊,你也不打算现在便暴露了我的身份?”
宁卿赞许的点点头:“幕渊朝中,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虎视眈眈的势力,如果一旦知道公主在外,只怕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我虽然会全力护你,可毕竟危险。实在没有这必要,女皇虽然如今日夜寝食难安,可毕竟还是公主的安全比较重要。“
没想到宁卿如此想的周到,连这样大功也可以隐忍不报,薛冷玉道:“你难道不能只悄悄的让她一个人知道吗?”
难道他们没有什么暗地里通风报信的办法吗?飞鸽传书,暗号消息之类?
宁卿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地方,难免隔墙有耳,秘密这东西,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保险了。何况从莫国到幕渊还有这么长的路程,不论用何种方式传信,我终究觉得不稳当。”
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就是不好,薛冷玉理解的点了点头。派人传信也罢,飞鸽传书也罢,这中间风险,好像都是大了一些。
宁卿见薛冷玉能够理解,也就安心。又探了头出去,对手下一番叮嘱,马车便掉头往城外驶去。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火急火燎的想能早一日回,便早一日回。
天牢中,殊离一颗本来便不平静的心,在薛冷玉走后,更是一刻也静不下来。好容易中午时分,又等了肖三前来,他第一句话便是:“冷玉安置妥当没有?”
肖三愣了一下:“公子是问薛姑娘?”
“自然是问她。”殊离心中烦燥,不禁语气有些不快。
肖三疑惑道:“老奴并没有见过薛姑娘。”虽然前些日子,殊离命他派了人前去韶吴,可那一趟最后得来的消息,赫连姑娘派的人似乎并未将薛冷玉救出,而且至今还消息不明,这事情也没敢跟殊离明说,只是说还在伺机行事当中,却不知殊离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殊离却是这话听的心里一紧:“冷玉没有去找你?”
肖三更是不解:“薛姑娘……如今应该在韶吴,如何去找老奴。”
殊离的面色阴沉下来:“冷玉已经回莫国了,而且早上,还来看了我。”
“什么?”肖三一惊:“这……老奴并不知情。”
殊离冷冷道:“肖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肖三心里一惊:“公子,你怀疑老奴?老奴伺候公子几十年,如何会有事情瞒着公子。老奴……老妈对公子的忠心……”
殊离不耐的打断:“肖三,你的忠心,我自然是半点也没有怀疑。可我怕的是,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