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离轻舒口气,抬眼看过去,只见明睿走到门边,突然顿住脚步,回首,两人目光正正对上,明睿的目光轻轻掠过她脸际,转身扬长而去。莫离看清他扫视过来的目光,眼底隐含笑意,那是种猫捉老鼠一般胜券在握的得意。
莫离心一沉,这样的表情,难道他察觉出什么了?细细回想自己的说辞,除了一开始不愿意下跪,其他哪里有破绽?
“姑娘。”喜儿目送皇帝走远,赶紧过来扶起莫离,翠儿在边上拍着胸道:“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姑娘,你怎么能见到皇上不下跪呢!”
莫离苦笑:“吓傻了么,我从来没见到过皇上。”
喜儿点头:“那倒是,我第一次见到皇上时,吓得连呼吸都不会了,差点憋死。”
翠儿噗哧一乐:“瞧你们那点出息啊。”
喜儿推她一把,嗔道:“你好,你第一次见到皇上时,眼直腿软,皇上都走半天了,你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呢,最后还是田嬷嬷把你拎起来的!”
翠儿小脸一红:“去去,陈年烂谷子的事,还拿来嚼舌根!”
两个小宫女咯咯笑着打趣。
莫离若有所思的望向殿外,翠儿好奇的问:“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表情怪怪的?”
“你家皇帝是怎样保养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看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莫离脱口而出,这问题她一直困惑,真有秘方,她得弄来给母后,母亲爱美如命,这可是孝敬她最好的东西了。
“谁告诉你皇上四十多岁的?”翠儿一愣:“当今皇上继位才二年,风华正茂,何时成了四十多的中年人!”
扼……大齐的现任皇帝才继位二年?不对啊,没听说大齐换了皇帝,这样大的事,凤渊国没可能没有消息。难道,莫离隐隐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了。
莫离凝神回忆,大齐的太子是谁,明睿,难道方才的那个皇帝,不是明梓晨,二是明睿?
“今年是孝帝几年?”莫离缓缓而谨慎的问,她记得,她离开时,用大齐历算,应当是孝帝二十一年。
“今年是恒帝二年。”喜儿回答。
恒帝二年?莫离心惊了。半年,她在现代,确确实实只呆了半年,为什么这边的时间,不对了?
莫离犹不死心,大齐历可能她记忆有误,凤渊国的年号她不会记错,“你们可知邻国凤渊今年是天景几年?”
姑娘怎么会突然问到大齐的世仇去了?翠儿除了知道那个国家的人全是恶魔外,其他一概不知,摇头道:“奴婢不清楚。”
“这园子里,可有清楚的人?”莫离追问。
“小陈子常跟副总管跑腿,宫外去的多,他也许知道。”翠儿回答。
“麻烦你叫他来问一问。”
“是。”翠儿屈了屈膝,推门唤:“小陈子,姑娘有事吩咐。”
“来了。”随着嗵嗵的脚步声,跑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个子不高,浓眉大眼,一脸笑意。
小陈子三步并作两步走来,跪地请安:“给姑娘请安,不知姑娘何事吩咐?”
一个人,多年的生活环境与处事习性那是潜移默化存在骨子里的,莫离在现代时可以暂时忘却,一旦回到原来的环境中,自然而然便回来了。
莫离淡淡抬手:“免了,我且问你,你常在外面跑,可知如今是凤渊历的天景几年?”
小陈子闻言一愣,“天景?”
“嗯。”莫离心咚咚跳得厉害,小陈子的神情,不似不知,倒像是觉得奇怪,她是问得有些唐突,不过此时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心中的疑虑都要将她的心涨破了!
“回姑娘,如果算凤渊历的话,应当是天渊三年。”
“天渊三年?!”莫离霍然而立,震惊的不能自已:“你再说一遍?”
小陈子被莫离瞬间的凌厉眼神吓到了,哆嗦着嘴唇,颤声道:“是天渊三年,天景十五年凤渊国临渊王政变上位,自称天渊大帝,改国号为渊,今年是天渊三年……”
莫离跌坐回椅子上,低声道:“你说的可属实?”
“奴婢句句实话。”小陈子心道,这事有何可骗你的,凤渊国历是天渊三年谁都知道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莫离挥手,浑身如脱了力一般,要紧紧扶住椅子的扶手,才能不让自己滑倒。
天渊三年,林票远是怎样说的?凤渊国已光复大统,如今国泰民安……好一个国泰民安啊!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 第三章:危机暗伏
初夜时分,勤政殿内,大齐国年轻的皇帝恒帝明睿端坐在九龙宝座上,清明锐利的眸,扫视着脚边伏首叩地的一个宫装女子。
“她有何表现?”
宫装女子抬起头来,烛光掩映下,看的分明,竟是明心殿中清秀温婉的宫女喜儿。
“禀皇上,苏姑娘问了些很奇怪的问题。”
“哦?”明睿俊眉一挑:“什么问题。”
“苏姑娘似乎对现今的世事全然不知,问今年是孝帝几年,又问凤渊国是天景几年。”喜儿想了想,又补充道:“奴婢们回答了她的问话后,苏姑娘表情变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明睿冷声问。
喜儿垂首道:“苏姑娘听到凤渊国如今是天渊三年后,面如死灰,之后呆呆面窗而坐,一语不发。晚饭也没吃,草草梳洗一番便睡了。”
明睿垂着眼,沉吟半响不吭声,喜儿忐忑不安的跪地仰望。
明睿眼皮微抬,又问:“苏贝儿的行为举止如何?”
“进退有度,仪态大方,而且……”喜儿欲语还休。
“说。”
“请皇上恕奴婢大胆揣测。”喜儿依旧不太敢说,这位年轻的主子,个性严谨,以严著称,冷酷无情。下面的人稍有差池,轻则鞭笞惩戒,重则会引来杀身之祸,她虽因是自小服侍这位爷长大,相对更被信任一些,但也是她一直事事小心谨慎,若敢有半分失措,怕一样不能轻饶。
“恕你无罪,但说无妨。”明睿知道这丫头怕极了自己,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些,冷硬的语调也温和下来。
喜儿战战兢兢道:“以奴婢在宫中服侍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苏姑娘必定出生富贵之家,而非她所说的化外之人。”
明睿晒然,这哪用她一来推断,男尊女卑,民间女子能识文断字的,不但是出自富贵之家,而且应当是不一般的富贵之家。
那女子看着便身娇体弱,十指纤细如玉,眉目灵动,说话音神情不卑不亢,顾盼间贵气天成。一望便知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喜儿察言观色,看表情便知道明睿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大着胆子追加了一句:“奴婢所言富贵之家,不是指的是一般富贵豪门,也非指一般官宦之家,奴婢以为,只有皇家后裔,才有此气度雍容。”
明睿神色不动如山,只扶在椅柄上的手,收紧了指尖。
“此话如何讲,朕既然派你去伺候苏姑娘,她便是你的主子,你若说得出道理便饶你一次,说不出,便是恣意诽谤你家主子,自己下去领罚吧。”明睿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得喜儿叩头不止。
“奴婢不敢诳言!实在是,奴婢服侍苏姑娘时,发现苏姑娘定是习惯被人服侍的,这事奴婢们服侍惯了人,自然便能体会出来,其他人是看不出来的,还有,苏姑娘叫来小陈子问话时,小陈子向她跪安,她很自然的说免礼,这样的气度神色,奴婢可只在主子们身上见过,就算宫中的娘娘们,初入宫时,可也没这样的淡定自然!”喜儿急急道。
明睿板着脸,松弛下来,淡然道:“观察的很仔细,你跪安吧,继续小心伺候着。”
“是。”喜儿赶紧叩头谢恩,退出勤政殿。
殿外冷风一吹,喜儿打了个激灵,背心一阵冰冷,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汗透衣襟,这汗可不是热的,是吓得。皇上那个冷面阎帝的外号,可真不是白叫的……
喜儿退出勤政殿,明睿坐在椅子上,静静思索,骨节修长的指尖,在龙案上轻轻敲击。半响,他沉声问:“你以为如何?”
殿里明明空荡荡没有一人,执事太监与宫女们远远立在殿门外,随时等候传唤,明睿声音不高,殿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定是不可能听见,倒似是对着空气说的。
明睿语音刚落地,暗影中便有个声音回答:“臣以为,应当是她。”
随着声音,书架一旁阴影中走出一人,青色学士服,峨冠博带,相貌硬朗,气宇轩昂。此人正是大齐第一谋臣,右相陈显翱,陈显翱太傅之了,先帝明梓晨指定的太子伴读,两人自小一处长大,几乎无话不说,明睿对他人冷酷少言,对陈显翱则是亲厚有加,这大齐国敢与明睿直言不讳,只有陈显翱。
明睿皱眉不语,犹豫道:“为何与画像不太相似。”这是他一直不能认定的原因。
陈显翱道:“女大十八变,及竿之时的画像,与现代相比,当然有变化。你弱冠之时的模样,与现在的区别也很大。”
“一个大眼,一个小眼,难道眼睛是随着年纪长大而长的么?”明睿不满的瞥了陈显翱一眼,觉得他说话实有够不负责任的。
陈显翱揉了揉鼻子,这话真不好回答。不过在他以为,既然有奸细的嫌疑,那便应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一个小小来历不明的女子,杀便杀了,还顾忌什么。
陈显翱一脸不以为然,明睿与他自小一处长大,怎能读不明白他的心事,悠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行事,不像帝皇之风?”
“我可没说你妇人之仁。”陈显翱这话明显的是当着秃子说亮。
明睿不气反笑,笑颜一展,一脸的冷清瞬间化为温煦春风,涟漪生动,陈显翱看在眼中,微微一呆,有多久没有看到明睿这般的笑容了?很久远了,自他被册立为太子后,这笑容便越来越少,直到终年不见。明睿的笑,温暖而和煦,能让人暖透心底,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常笑吧,硬是用冷硬之色,来凸显他帝王的威严,掩盖住他的温暖,直到他自己都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颗柔善的心。
“你何时学会拐弯抹角,指桑骂槐了?”明睿笑问。
“自从你帝威日盛之后。”陈显翱一句不让。
明睿眼底的笑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