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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抬眼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据说南疆是毒瘴之地,毒物盛行。南疆人以养虫为生,几乎人人手中都有毒虫毒物,更甚至南疆族主一脉还会一种神秘的盅术,此术以人血养一种极小的虫,放在对手或者仇人以及看不顺眼或有过节的人身体内,让那人被施盅之人掌控。防不胜防。”
云浅月顿时心里一寒,这种她以前听说过,难道南疆就是所说的苗族?
“所以,你想想你私藏夜轻染画像若是被那南疆女子知道的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你若中了盅,我是无法救你。怕是夜轻染还会厌恶你因为破坏了他和那女子的感情也不会救你,那时候,你估计离死不远了。”容景又道。
云浅月一哆嗦,松开了手,怀疑地看着容景,“有这么严重?”
“自然!也许比这还严重。”容景点头,继续喝粥。
云浅月脸色的怒气褪去,心里琢磨,这南疆的人看来真是不能惹,她可不想身体里被放了虫子。但是那画像多好的景色和美人啊,就这么一点火给烧了,她心里还是心疼,见容景优雅地喝粥,而她肚子空空如也,恼道:“我也饿了!”
“知道你会过来,这里给你准备了,喝吧!”容景将一旁的一个汤盆退到云浅月面前,温声道:“昨日你饮酒大醉,没吃什么东西,今日喝些暖粥,可以暖胃口。”
云浅月这才发现她面前放了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也不客气,坐下身,自己从汤盆里舀了一碗粥猛喝了一大口,觉得有一股药香,她皱了皱眉询问,“用药熬粥?”
“你不是染上伤寒了吗?喝这个会好一些。我已经让人去给你熬药了,一会儿就端来,你也喝了药,免得难受。”容景道。
“阿嚏!”容景不说还好,刚提到伤寒,云浅月又转过身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捂着鼻子恼怒地看着容景,“谁叫你将我被子抢走了?否则我哪里会染了伤寒?”
“我给你盖了几次被子你都不要,一直说热,自然我就盖了。”容景道。
云浅月也想起她似乎开始热得难受,后来冷得要命。扁了扁嘴角,仍然有些恼意,“反正你要负责将我的伤寒治好!”
“嗯,我负责!”容景点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揪成一团,极为难受,温声和暖的语气道:“你放心,我开的方子你喝下去,不出两日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啊!要不好我就找你算账!”云浅月一边喝着粥一边道。
“嗯,我说的!要不好的话就找我算账。”容景点头。
云浅月住了嘴,不再言语。一边打着阿嚏一边喝着粥。
容景低下头继续喝粥,嘴角微微勾起,清泉般的凤眸凝聚了丝笑意。
彩莲虽然得了云浅月的吩咐不让跟着,但小姐那气势冲冲找人拼命的架势还是将她吓坏了,她生怕小姐和景世子大打出手,犹豫再三还是追进了西厢院子。走到门口透过敞开的门看到她家小姐和景世子居然对坐在桌前吃早膳,虽然隔着帘幕也能感受到里面一团和气,她一颗担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转身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她真是白担心了,小姐遇到景世子,如何会打起来?景世子性子温和,小姐再大的脾气到了他面前也能止息。
一连三碗粥下肚,云浅月胃舒服了,但鼻子脑袋还是不舒服,见容景早已经放下筷子,她也放下筷子,懒洋洋没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继续找茬,“那两幅画像画的夜轻染多英俊潇洒,大不了将那两幅画像送去南疆给那女子就是。就算路途远送不去的话,也等着有机缘遇到给了那女子。你烧了做什么?”
“人家会自己画!”容景提醒,“别人画的再好也不如自己画的。你以为你给人家人家会要?”
“也是!”云浅月有些颓废,不满地抱怨道:“夜轻染没事儿那么早谈恋爱做什么?一幅画也能惹祸。真是……”
“何为谈恋爱?”容景问。
“就是两个人定情,相好,互许终生。但还没到大婚的地步,明白了不?”云浅月好心解释。古人就是古人,连现代幼稚园小孩子都懂的事情居然也不懂。
“嗯,明白了!”容景点头。
“哎,愁人……”云浅月双手支着下颚,继续抱怨,“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这么早就名草有主了。将天下多少好花都拒之门外,真是可惜!”
容景清泉的凤眸刹那凝上漩涡。
云浅月继续道:“否则的话那画像一出手,估计会风靡整个天下,天下女子都会为他疯狂。到时候夜轻染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何必被一个女人给看死了。如今连一副画像都不能留着。可怜了那两幅画,还有本小姐的心……”
容景眸中漩涡又多了一圈,出声警告道:“据说南疆那女子是不输于秦玉凝的南疆第一美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无所不精,且还会十八般武艺,是南疆万千女子心仪的女子。你说说夜轻染得了她的心,如何能不珍之视之苛护备至待之?连秦府小姐怕是都不能比,如何是天下那些小家女子可比?”
“啊?那女子居然这么厉害啊!”云浅月惊问。
“嗯!”容景点头。
“那有此女子,夜轻染为她一棵树木放弃整座森林也不亏!”云浅月赞叹道。
“嗯!所以你不必为夜轻染的事情操心了,也不必念着他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没有一样拿得出手,武功也是半吊子。夜轻染找你不过是觉得你和他一样会玩些。你不要误会了什么,免得自己找罪受。”容景缓缓道。
“嗯,你说得对!”云浅月深以为然。
容景眸中漩涡褪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再不言语。
云浅月又打了两个大喷嚏,用手绢不停地擦着鼻子,一块手绢用完在身上摸索,再无手绢可用,她抬头问容景,“有手帕不?给我一块!”
“有!”容景将自己身上装的帕子递了过来。
云浅月接过,闻得一股似莲似雪的清香,毫不客气地按在了鼻子上。口中嘟囔道:“一个大男人,弄这么香做什么?”
“这是天山雪莲的香味,我因身体不好服用,所以体内自然就由内而外染了这种香。你也吃了一颗天山雪莲,难道没发现你身上也有这种雪莲香的味道?”容景见自己洁净无尘的手帕被云浅月按在鼻子上糟蹋,也不以为意。
“闻到了,不但是我自己闻到了,那日夜轻染也闻到了。”云浅月道。
容景喝茶的手一顿,“夜轻染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我身上怎么有你这个弱美人的味道。我哪里知道你居然舍得给我吃了一颗名贵的天上雪莲。”云浅月觉得怎么揉鼻子也不好受,唔哝道。
“嗯,你既然知道名贵就好。我的好东西从来不给别人,但对你可是大方的。所以,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也该对我大方,这是礼尚往来,基本礼数。”容景继续品茶,缓缓道。
“好吧!反正我目前没什么好东西。以后有好东西一定先想着你。”云浅月点头,算是应承了。想想从来到这里虽然受这个家伙气多,但是受这个家伙的恩惠也多。气又不要钱,也不名贵,但在皇宫相救的人情和吃喝了他的东西可是名贵的。
“嗯,你记得就好!”容景满意地看了云浅月一眼。
“世子,药熬好了!”这时外面传来弦歌的声音。
“我这回可是看到你了!”云浅月听到熟悉的声音,腾地站起身,看向外面,果然见弦歌端着药站在门外,立即眼冒星星地看着他。她还忘不了那天吃芙蓉烧鱼没吃下被算计喝了两碗粥的仇,想着该怎么惩治了这个家伙才能解恨。
弦歌身子一颤,立即将药碗脱手向屋内飞来,人转眼间就消失了个没影,声音传来,“世子,您可接好了!”
容景看到飞进来的药碗,轻轻出手,药碗平平稳稳地落在了他手上。
云浅月猛地转身,看着容景,“我有这么可怕吗?他见到我就跑?”
“你虽然不可怕,但刚刚的神情还是比较可怕的。”容景放下药碗,对云浅月温声道:“来,喝了吧!免得你再难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别想我放过他!”云浅月端起药碗,捂着鼻子,咕咚咕咚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她哈了口气,小脸垮下来,“好苦啊!”
“吃颗蜜饯!”容景将一碟精致的果脯推到云浅月面前。
云浅月立即用手捏着吃了起来,苦味顿时消失,她垮着的小脸立即笑眯眯了,“好吃!你这个家伙虽然黑心,但有一样还是好的,就是会享受!”
“嗯!最起码以后我的妻子饿不着。”容景道。
“嗯,她有福气了!”云浅月觉得也是。但很快就转了话道:“不过她估计跟你过不多久日子就会被你气死的。好在你有钱,可以气死了一个再娶一个。”
容景本来端着茶杯的手一颤,茶水溢出了些,他看着云浅月,正色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气我以后的妻子?我爱护她还来不及呢!”顿了顿,他又漫不经心地道:“反正这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嫁给我的女子会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就是了。”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行,我看着呢!看那女子在你这张毒嘴毒舌毒心下如何能陪你活过百年。啧啧,想想我就恨不得立即见她一面,瞻仰瞻仰她强大的内心……”
“放心,你早晚会见到的!”容景深深看了云浅月一眼道。
“嗯!”云浅月一心攻克蜜饯,一小碟蜜饯很快就被她消灭掉,她抬头问容景,“还有没?再给我来一碟!”
“中午喝药的时候再吃。”容景道。
“好吧!”云浅月开始盼着中午喝那苦药汤子了。
容景放下茶盏,看着云浅月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今天想去哪里玩?”
“哪里也不去!”云浅月摇头,身子趴在桌子上,软趴趴的,想起昨日的兰花酿,来了几分精神,“喂,昨日那坛好酒呢?没被你喝光吧?”
“怎么?你还想喝?”容景询问。
“那么好的酒,自然不能浪费了啊!你要没喝完还给我吧!我用它练练酒量!”云浅月对容景伸出手。
容景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摇摇头,“自然不会浪费,昨日你大醉后南梁太子南凌睿上了南山,正巧看到了那酒,我送去灵隐大师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