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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来一往,顷刻间棋盘上已经有十余落子。
须臾,南梁太子的落棋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而容景则是一派随意闲适。
这时山下又有脚步声传来。一人脚步声似男子,极为清浅,显然武功高深。另外有四名女子,气喘声传到山上,似乎还可以闻到阵阵胭脂香。
“唔,何方美人来?姓甚名谁?”南梁太子向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山势太高,怪石嶙峋,草木葱茏,他看不到下面情况,对他随身来领的随从问道。
“回公子,是一男四女。男子似乎是云王府世子,四名女子属下不识。”其中一个年轻侍卫立即回话。同时为他家太子汗颜。只要有美人美酒,他家太子就忘了本色了。
“嗯,云王府世子啊!也就是这云小姐的胞兄了?”南梁太子看了云浅月一眼,桃花目中似乎快速地闪过了什么,不过那速度太快,不过让人以为是一眨眼。
“回公子,是的!”那人立即回道。
“有云世子这个胞兄也在香泉山上,何必劳烦景世子护美?”南梁太子思索半响也不得棋路,他所幸也不下棋了,对容景问。
“云世子自然是因为另有美相护,所以才顾不得这个纨绔的丫头!”容景道。
“原来如此!哈哈,那本殿到要看看是哪个美人让云世子舍弃胞妹去护别人。”南梁太子哈哈一笑,一推棋盘,双手对容景一礼,“本殿棋艺不精,以免辱没了景世子大才,就此认输不下吧!”
“好!”容景点头。
南梁太子的随从人人又撇过头去不看他家太子,想着就算景世子大才吧!可太子殿下这才几步棋就认输?能与景世子下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他居然不下完就彻底放弃,也实在太没出息了!
二人说话间,山下的人已经上了山。男子正是云暮寒。四名女子则是清婉公主、秦玉凝、容铃兰和冷疏离。
秦玉凝去找清婉公主,正巧路上碰到了急急追着夜天倾出来的容铃兰和冷疏离。经过她几句话点拨,那二人则是同她一起去找清婉公主,清婉公主则是在云暮寒处,云暮寒本来不想来,但秦玉凝言景世子和月姐姐今日也上了南山来看广玉兰了。云暮寒闻言思索片刻,便和四女一起上了南山。所以,就是如今情形。
“原来真的是云世子,幸会!”南梁太子看到上来的人,看了云暮寒一眼,扫过她身后跟随的四女,顿时一乐,“一个个都貌若天仙!云世子看来比本殿下还要风流无匹啊!佩服!佩服!”
“原来是南凉太子!暮寒幸会!”云暮寒似乎没料到在这里看到南梁太子南凌睿,微微一怔,眸光破碎出一抹幽深,不过转瞬间消失不见,他移开目光,定在容景对面石头上趴着呼呼大睡人事不知的云浅月身上,冷峻的玉颜微沉,对容景问道:“她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她顽皮贪杯,所以就这个样子了!我正犯愁如何将她带回去,你如今来了正好可以将她背回去。也省得我坐在这里吹冷风等她醒来了。”容景道。
云暮寒皱眉,“她喝了多少?”
“一杯!她的酒量实在太差了,一杯就醉了。”容景道。
“真是不像话!我带她回去。”云暮寒上前一步,伸手将云浅月软绵绵的身子抱起来,云浅月如烂泥一般人事不醒的窝在云暮寒的怀里,露出半张小脸,艳如红霞,熏熏然如胭脂,他恍若不见,用宽大的衣袖盖住了她的脸,对容景道:“那就劳烦景世子护送清婉公主和三位小姐下山了!”
“好说!”容景点头。
云暮寒再不说一句话,足尖轻点,抱着云浅月飞身向山下掠去。轻功端得是轻如风,淡如云。转眼间消失了身影。
“暮寒……”清婉公主的一声轻呼被吞没在风里。
“云世子好功夫!”南梁太子大赞了一声。
第四十九章
秦玉凝、容铃兰、冷疏离三人俱是一愣,没想到云暮寒就这样带着云浅月走了。三人齐齐看向清婉公主,只见清婉公主一脸不豫地看着云暮寒离开的方向。
秦玉凝收回视线,看向容景。见他月牙白锦袍连半丝褶皱也无,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又为自己的敏感而懊恼,景世子如何是那种不君子之人?他对云浅月的不同定是有原因的,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她。这样一想,就踏实许多。
容铃兰和冷疏离目光却同时落在南梁太子南凌睿身上,见那人轻摇折扇,俊美绝伦,风姿独具,风流无匹,一时间视线焦在他身上移不开。想着她们从来不知这南梁太子如此英俊风流,和尊贵深沉的夜天倾全然不同。
“景世子,何不介绍一下几位小姐名姓?”南凌睿一脚踩着石桌,一脚点地,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打着折扇,要多风流,有多风流。
“闺中名姓实不便相告。不过她们的身份倒是说一说也无妨。”容景淡淡扫了四女一眼,一一介绍道:“这是清婉公主,这是丞相府秦小姐,这是孝亲王府小郡主,这是在下二叔家的妹妹。”话落,有对四女介绍道:“这位是南梁太子!”
“原来身份俱是非凡!本殿下今日有幸不仅得遇景世子和云王府世子以及浅月小姐,还有幸得见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和天圣第一美人以及第一才女之称的秦小姐,另外孝亲王府小郡主和景世子家妹也是倾国倾城。南凌睿不虚此行!”南凌睿随着容景一一指引,眸光扫过四女,笑得倜傥。
容铃兰和冷疏离连忙收回视线,脸颊未染先红了。齐齐对着南凌睿一礼,“见过南梁太子!”
“两位小姐美貌天仙,无须行此大礼!”南凌睿笑道。身子未动一下。
“见过南梁太子!”秦玉凝规规矩矩对着南凌睿行了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礼。不见半丝情绪。
“秦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南凌睿凝视了玉凝一眼,笑道。
“原来父皇说南梁睿太子也会前来灵台寺,果然如此!清婉有礼了!”清婉公主从云暮寒离去的方向收回视线,黯然之色一改,尊贵大方的行了个半礼。
“天圣吾皇公主无数,据闻偏偏独爱清婉公主。今日一见,公主果然有过人之处。”南凌睿收了折扇,放下腿,对玉凝换了个半礼。
“明日最后一日祈福节就结束了,睿太子可是在天圣多逗留几日,还是立即返程而归?”清婉询问。
“我能来此是沐浴天圣吾皇圣恩,怎么能过家门而不入?定然会多逗留几日,拜见天圣吾皇一番才是。”南凌睿道。
清婉公主点头,不再言语。
“既然睿太子还要在天圣多逗留几日,说话也不急于在此一时。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下山吧!”容景对几人道。
“不错!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公主和几位小姐可要小心路滑!”南凌睿站起身,折扇打开,含笑对容景一礼,“景世子请!”
“睿太子请!”容景淡淡一拂袖。
二人同时抬步向山下走去。
清婉公主、秦玉凝、容铃兰、冷疏离四人对看一眼,齐齐抬步跟上。可是四名女子毕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徒步走过这么远的路?一时间只听齐齐嘶了一声,面含痛苦。
容景恍若不闻,继续前行。
南凌睿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四人脚上,他一笑,出声询问,“几位可是脚疼走不动了?我随身侍卫正好有四人,可以助一臂之力,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不必了!我可以走!”清婉公主当先摇头。
秦玉凝目光幽幽地看了前面恍若不闻轻缓而行的容景一眼,咬了咬牙,“多谢睿太子好意,我也可以自己走!”
容铃兰和冷疏离本来一喜,但见清婉和秦玉凝居然拒绝有些懊恼,随即又一想她们是未嫁女儿,若是让睿太子的侍卫帮助下山的确有违礼数,顿时打消了念头,也齐齐娇声道:“睿太子好意心领了,我们也可以走!”
“嗯,那倒是本太子多虑了!”南凌睿回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再无人说话,一时间只听得脚步声或轻浅或沉重。
半个时辰后,终于下了南山。
清婉公主、秦玉凝、容铃兰、冷疏离已经再也走不动了,一个个小脸发白,再也顾不得礼数都跌坐在了石头上,云鬓倾斜,发簪歪斜,香汗淋漓,颇为狼狈。
“四位看来走不动了,这可如何是好?”南凌睿欣赏眼前云鬓松散,娇躯微弱的美景,对容景笑问。
“弦歌!去差遣她们的贴身婢女来搀扶回去!”容景吩咐了一句。
“是!”弦歌不露面,应了一声。
“景世子的贴身侍卫武功都如此高深,天下间能与之对横者怕是寥寥无几。令本殿佩服!”南凌睿顺着弦歌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睿太子随身这四人也不遑多让。”容景淡淡一笑,问道:“不知睿太子可是有事?若无事就代替容景在这等候片刻,等公主和三位小姐的贴身之人来到迎接她们再行离开。”
“景世子何事如此着急?”南凌睿笑问。
“这一坛兰花酿是十年前容景和灵隐大师共同埋藏,自然要拿去送与灵隐大师。方才山上再无酒杯可用,睿太子未曾喝到,稍后去灵隐大师处讨一杯也无不可。”容景指着手中的酒坛,对南凌睿道。
“十年前得灵隐大师用半支天山雪莲救了本殿一命,如今前来灵台寺遇到灵隐大师,怎么也要去叨扰一番的。”南凌睿哈哈一笑,“好,那景世子就先行一步吧!将四位美人丢在这里喂狼我可不舍,定然保其无恙。你大可放心!”
“那容景就多谢了!”容景转身,当先离开。
南凌睿见容景身影走远,回头对四人笑问:“不知道公主和三位小姐会玩什么?我们在这里等着多无聊,自然要找些乐子的。你们会玩支色子打马吊吗?会玩接长龙斗蛐蛐吗?会玩推地鼠挑大虫吗?”
四人齐齐摇头,这些都是下三滥不务正业的玩法,她们如何能会?
“啊?都不会啊!那你们会玩什么?”南凌睿蹲下身询问。
“我们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句!”容铃兰道。
“那多没意思,我说的是玩,不是品学。”南凌睿立即否决。
“我会玩踢毽子!”冷疏离立即道。
“那是女人玩的,本殿下如何能玩?”南凌睿再次否决,“再说你们如今脚都伤了,能踢得起来吗?”
冷疏离立即住了嘴,四人经她提起,都感觉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