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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丫头!你说得这些也是有点儿道理,必定在朝言朝,朕执掌江山,让天下子民安居乐业。自然不会允许谁坐大,不过也是因为始祖皇帝初始封设四王府时就有不成文的规定。四王府不得联姻。这只能算是一小部分因由。”老皇帝看着云浅月,话音一转道:“最大的因由则是即便废除祖训,你和皇室自小定的亲事可没解除。只要一日不解除,你便是皇室中人,即便不嫁太子,不做皇后,你也是朕早就定下的儿媳。断无更改再嫁别人的道理。”
云浅月袖中的手忽然攥紧,她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皇后,你是月丫头的姑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该是最清楚的人。朕记得当时的定亲之礼还是从你手中交换的。是也不是?”老皇帝看向皇后。
皇后点点头,似乎有些无奈,“是,当时是从臣妾手中交换鉴定的。”
“你可还记得当时朕说的话?”老皇帝又问。
皇后沉思了一下,看了云浅月一眼,点点头,轻声道:“臣妾记得,当时皇上说这是定礼,皇上您不是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给儿子的定礼。关于祖训之事,若是月儿喜欢太子那更好,不喜欢太子的话,将来……将来无论月儿喜欢您的哪个儿子,您都会成全。”
“嗯,皇后的记性真好!”老皇帝笑着点头,又看向云王爷,“云王兄,你可记得?”
云王爷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回皇上,臣似乎不记得了!”
“哦,朕想起来了,那时正是月丫头出生三天,你正值卧病在床。所以此事就老王爷和云王妃和皇后以及朕决定了。”老皇帝似乎也回想当时的情形,恍然道。
云王爷抹了抹汗,点头,“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臣早已经不记得了!”
“相比起皇后和朕,云王兄的确健忘。不过这也不怪你,都是当年你为了救朕落下了旧疾,伤了头脑。以至于这么多年……哎,让朕一直觉得对你愧疚于心。”老皇帝叹了口气。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老臣忠于皇上,皇上无事就好。”云王爷连忙道。
“月丫头喜欢了朕的太子十年,朕也一直以为将来月丫头是太子妃。这小丫头脾气倔,太子又不懂让着她,说实话,这些年朕很忧心。后来没想到太子喜欢的是丞相府的秦小姐,月丫头其实也不喜欢太子,而是装的。朕一看不是姻缘,便也随了她的意废除了始祖皇帝的祖训,后来得知这个小丫头和朕的七皇子自小相知,又通信数年,十分高兴。却不想他们二人不知闹了什么误会,如今小丫头非景世子不嫁。真是让朕头疼。”老皇帝点点头,话落,伸手揉揉额头,似乎真的是十分头疼。
云王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言语。
云浅月微抿着唇,也并未言语。她到想看看老皇帝又有了什么主意。
“月丫头说得不错!朕也的确是老了!月丫头是朕看着长大的,你不怕朕,朕吓唬你也吓唬不住,对你当真是无可奈何了。所以,朕也看开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决定吧!”老皇帝一番话落,放下手,对夜天逸道:“天逸,朕知道你心里喜欢月丫头,也不知道你们中间生出了什么误会,如今还在闹别扭。朕今日将当年云王妃给的定情信物青玉箫送给了你,就算是当年朕和云王妃给你和月丫头定了亲事儿。从今以后,你就看着办吧!是退了亲事,还是将月丫头娶进门,朕也不管了!”
云浅月想着好一个老皇帝,如今不逼迫指婚了,知道她会对抗,却来了这一招。这一招看着绵软,其实是将她和容景的两情相悦绑在了夜天逸和她自小有婚约的平行线上。让她上不去,下不来。
“是!儿臣一定慎重对待和月儿的婚事!”夜天逸看了云浅月一眼,恭敬地道。
“好!朕相信朕的儿子!同时也相信月丫头早先是不知道这一桩事情是云王妃亲自定的,若是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口口声声拿婚姻当儿戏,不是自小吵着要嫁朕的太子,就是吵着要嫁容枫,再就是吵着要嫁景世子。”老皇帝笑着道:“云王妃在天之灵也不会欣慰!”
“我想我娘亲的心愿不过是看着我幸福!”云浅月淡淡一笑,“皇上姑父多虑了!”
“你这个小丫头,你幸福不幸福要看缘分,你的缘分和天逸是注定的!你们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拉着他跑出去玩,后来两个人弄了一身泥回来。之后十年前在朕的寿辰之日天逸抽签居然抽到了云王府旁边的府邸,后来你们日日坐在墙头玩耍,别以为朕不知道。朕不知道的也就是天逸离开京城去北疆这五年,如今得知你们也是一直互通音讯。这么多年的纠葛,朕都觉得你们不清不白。谁能将你们洗清白了?”老皇帝话落,又看向容景,笑了笑,“朕记得景世子也是定有婚约的。”
云浅月一惊,转头看向容景。只见容景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看到他一个侧面,整个人说不出的沉静。她有些不敢置信,容景也是定有婚约?和谁?
“百年前始祖皇帝初建朝时,迎娶贞婧皇后。但贞婧皇后曾经因为追随始祖皇帝征战南疆时中了一种咒术而不自知,却在与大婚之日咒毒发作。荣王精通医术,诊出是中了南疆的生死咒。这种咒术无解。”老皇帝缓缓开口,忽然看向叶倩,“叶公主,你是南疆公主,南疆秘术你当该是最清楚,是不是有一种生死咒?”
叶倩如今依然站着大殿中央,闻言点头,“不错!是有一种生死咒,不过这种咒术如今绝传了!”
“嗯!”老皇帝点点头,继续道:“贞婧皇后中生死咒这件事情当时被始祖皇帝封锁了消息。只有四王和皇上以及南疆王得知。皇上派人将南疆王请来天圣,南疆王却是无从解咒,但他给出了一线生机,就是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生死咒,但那种东西在东海以东的东海国。据上古传说,东海有一颗辟邪珠,这种辟邪珠可以克制生死咒。这个叶公主应该也知道吧?”
“不错!我知道。”叶倩点头。
“始祖皇帝爱贞婧皇后,自然不可能放过一线希望。所以命荣王前去寻找东海国。一去便是半年,半年后,荣王终于带着辟邪珠回到了天圣。但与荣王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是东海国的公主。”老皇帝继续道:“那女子施展辟邪珠救了荣王,她钟情于荣王,想以身下嫁,但神女有梦,荣王无心。那女子也是刚烈之人,便也不多纠缠,让荣王答应其一个条件。就是他们将来各自的儿女要互通婚约。”
云浅月依然看着容景,见他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便知道老皇帝说的是事实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秘辛,她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时那约定还有一条,说是若他们各自的儿女为同性不可通婚,便延续子孙,只要是有人拿着信物来兑现承诺,荣王府就必须应允。当然每一代荣王府的子孙都等待及冠那日,若是及冠那日东海国不来人,之后荣王府便开始议亲,约定延续到下一代。荣王应了之后,东海国公主带着荣王的约定离开了天圣,后来直到荣王去世前东海国一直不曾来人。如今虽然百年已过,但这个约定可是一直存在的。”老皇帝话落,又道:“这件事情是当时的德亲王、云王以及南疆王做的证人。东海公主随约定信物带走的还有一张信函,上面盖有始祖爷的玉玺和德亲王、云王、荣王的王印、那张信函一共一模一样盖了五份。一份是留在皇宫,一份是被南海公主带走了,另外德亲王府、荣王府和云王府各自保留了一分。”
“不错!德亲王府如今是有传下来的一份信函!”德亲王附和地点头。
“叶公主,想必南疆也留着那份信函吧?”老皇帝看向叶倩。
叶倩向容景和云浅月看了一眼,点头,“不错!南疆也有一份!”
“云王兄,云王府应该也是有的!”老皇帝看向云王。
“这……臣不知,若是真如此的话,应该也有吧!应该在父王那里。”云王摇摇头。
“嗯,老王爷如今健在。那信函应该是一直好好保留在云王府的!”老皇帝点头,又看向容景,“皇宫的那一份信函在朕手中,景世子,荣王府的那份信函若是容老王爷未曾交给你的话,应该就在老王爷手中。”
容景抬起头,淡淡一笑,“大约是在爷爷手中吧!我不曾见过!”
老皇帝点点头,“这也是朕不同意给月丫头和你赐婚的原因,你们双方都有婚约牵制。朕如何能给你们赐婚?岂不是做了那背信弃义,扰乱人姻缘之事?”
云浅月心底一冷。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了百年,但若是东海国有人会拿着信物和信函来的话让荣王府履行约定的话,荣王府就要遵循约定。而若是遵守约定,那个人一定是景世子无疑。”老皇帝看着云浅月,叹道:“月丫头,这回你该明白了吧?你和景世子不是姻缘。”
云浅月将心底的冷意压下,忽然笑了笑,不置可否。
“皇上,这是青玉箫!”文莱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皇上。
老皇帝从云浅月身上收回视线伸手接过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把青绿色的玉箫。他看了一眼,将锦盒又递给文莱,“将这把青玉箫给七皇子。”
“是!”文莱拿着锦盒来到夜天逸面前。
夜天逸伸手接过,将青玉箫拿在手里,又对老皇帝道了一声谢,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目光落在夜天逸手中的青玉箫上,上面有一行字,虽然极小,但她因为有内力,目力极好,清楚地看到那把青玉箫上写着玉青晴送与爱女云浅月。是她娘的字迹没错。不是用墨汁写上去的,而是用手指催动内力书写的。
玉青晴,是她娘的名字。
天圣上下没有玉姓,所以老皇帝遍布天下也未曾找到她娘的出身之处。南梁瞒得极好,所以老皇帝也想不到原来她娘其实是南梁的公主。不过自小不是生长在南梁罢了。她娘生长在哪里,谁也不知。
云浅月想到这里,忽然看向南梁国师。只见南梁国师也正看着那柄青玉箫,目光虽然一如既往的超然,但隐约深处有一丝暖意。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想着等宴席之后,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