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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郑重地点点头,“上回在给先生送生辰礼的时候,他爹娘就说起过,被阿土哥听见了。
阿土哥这几日状态都不大好,已经被先生的戒尺揍了几回了!”
田慧是听团子夸张地说起过戒尺的,那声音,可是比“竹笋炒肉丝”来得还带劲儿!
“还真的打了?那阿土写字的手没事儿?”田慧惊呼,就是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没觉得阿土有啥不对的来。
“阿土哥让先生打的是左手,他说右手得写字,这样就不会耽误了。还说自己确实做得不好,先生该罚!”
这不是傻孩子嘛,有啥事儿说出来不就得了!
“行了,你们别想了,我回头跟阿土他娘去说说去,这不是让孩子有心理负担嘛,不带这样的!”
田慧也只能这样安慰道,毕竟让不让阿土念书,这决定权还是在他爹娘身上的。
唉,阿土家如今也是靠着亲戚帮衬起来过的日子,唉,实在是不好说啊……
田慧回屋整理了东西,想来想去都静不下来,索性就去外头寻阿土娘去了。
“婶子,我去跟阿土娘说说话儿去。”
“这是啥事儿?”秦氏从灶房里探出脑袋来的时候,田慧已经出去了。
这个家里还真没有杨立冬不知道的事儿,一股脑儿地将事儿告诉了秦氏,秦氏长长地叹了口气。
“娘当初也是这样子供你念书的,不是所有的娘都跟慧娘一样,有点儿本事的。阿土这孩子,唉,可惜了!
慧娘这丫头,最是心软了,你看,说不准又要大包大揽了……”
杨立冬挑眉,“慧娘会把阿土给揽了过来?她可是已经有俩儿子要供着念书了,真当自己是圣人不成?”
“也不知道慧娘的家里人是从小如何教的,要说吃亏吧,这性子又吃不上亏。不过也总是在做亏本买卖,偏偏固执地厉害。”秦氏感慨一通。
“那若是慧娘要帮着一道儿供阿土念书呢,娘让阿土跟着咱住在镇上?”杨立冬试探地问道。
秦氏说翻脸就翻脸,“你母亲我就像是个不讲理的,没半点儿同情心的?只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平日里又不费啥,有啥不能住的!
你不是说三进的院子吗,住这几个人怎的就不行了?”
杨立冬连连告饶。
“娘,我只是不咋相信,慧娘会愿意揽下这桩事儿。”
“哼,咱走着瞧吧!”
田慧还没走到阿土家的院子里,就听见喧天的吵闹声,哭声。
下意识地快跑了几步,才进了院子,就看见围了好些人。
阿土倔強地站在院中间,四方的小餐桌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泥地上,洒落着好几口碗,有一个还是缺了口子的。
“这是咋了!”院子里被田慧突然的暴呵给静止住了。
阿水娘看着田慧嚣张的模样,忍不住出口讥讽道:“我早就说了嘛,多大的脑袋带多大的帽子,别不自量力了,还兴冲冲地跑到镇上的书院去念书,这不,挨了先生的揍了吧?
这丢脸是丢到了镇子上去了!往后出门啊,可别说我的侄子,我都觉得臊得慌!”
田慧懒得搭理这种人,典型的“酸葡萄”心理。
“阿土他娘,这是咋的了,好好地怎就弄成这样了?”
田慧拉过阿土娘,阿土娘鲜少哭,只是看样子,已经留了不少泪了。
阿土娘断断续续地说道。
今儿个吃饭的时候,阿土爹不小心碰到了阿土的手,可能是有些重了,阿土没个防备就呼出了声儿,阿土娘觉得不对劲儿,非得掰开阿土的手,这一看,这肿得老高了!
后来得知是先生的戒尺打的,阿土爹暴跳如雷!揪着阿土就打,等阿土娘反应过来,阿土也挨了好多下的揍。
动静闹大了,这人儿都来了!
“你们咋做爹娘的,这都不问清事儿,就乱打一气,小孩子打坏了可如何得了!我看你们悔都来不及!
这事儿我听圆子说了,说是阿土听到你们要不供他念书了,这几日都担心着!”
阿花爹无力地垂下手,看了眼阿土,啥话儿都不说地就回了屋。
阿水娘又挤兑了几句,跟着众人都走了。
“阿土的爷爷奶奶都没说啥话?”
“说啥话儿,还不是就怕我们讹上去了!”阿土娘终归心里有些不平,同样是孙子,自家的阿土还是长孙!
阿土动了动,蹲下身子,“娘,我不念书就是了,你跟爹别为难了!当初说的就是跟着婶子识几个字,是我自己心大了……”
哽咽!
田慧看着母子俩抱成哭成一团儿,有些无力。
有些沮丧地回了自家的院子,食不知味。
就连团子都很识趣地不来打扰田慧,直到临睡前。
黑漆漆的屋子,只能听见三道呼吸声。
“娘,阿土哥真的不能去念书了吗?要不咱住在村子里吧,咱不搬家了,我不怕冷,以前都没棉衣穿,我都不怕冷的!”
团子急促地说道。
“娘,我这几年都有攒了一点儿银子,给阿土用吧,让他买纸,咱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不好??圆子的声音带着丝哀求。
田慧不作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无力。
“娘,没有人能比阿土更加认真念书了。他在咱家念完书练完字,一出院子,就往山上奔,不管是捡些柴火还是弄点儿野菜啥的,都是到了天黑了才回家的。
每回回家,也都吃得是他娘给他留出来的饭。
团子总说,觉得阿土一点儿都不像是亲生的,阿土总是笑笑,总说自己能念书就觉得很知足了!
娘,阿土哥若是不念书了,我不知道我自己念书是为了啥,前一刻还明明是三人坐在牛车上的,现在却是要少了一个了……”
彷徨无助!
“娘,咱帮帮阿土哥吧,我也有私房钱的!”
“你们赶紧睡吧,这可是你们说的,明早就把银子都给我吧!还有,别忘记早点起来叫阿土一道儿去念书去!”
田慧下定了决心,也算是能透一口气儿了。
142 归置
三进的大院子,庭院深深,大门处早就高高地悬挂着“杨府”,两边各立着一座石狮子。
一下马车,杨府的正门大开着,一对夫妇俩,笑着热切。
“老夫人,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老奴是老福,这是内人。”福叔福婶一早就得了消息,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
杨立冬也跳下了马车,“福叔,说了多少回了,咱都是自家人,你又不是卖身的,不用如此称呼自己。”说完把马车上的三个娃儿都扶着让他们跳下来。
才向秦氏解释道:“娘,这福叔福婶的儿子也是跟我一道儿从军的,虽说是我的部下,但是跟兄弟一样的,往后福叔福婶就是跟咱住在一起,也能陪着你说说话!”
“这么标致的小人儿,是小少爷吧?”福婶伸手就捏了捏团子的脸儿,笑得那个欢喜。
田慧有些尴尬,暗怪杨立冬啥事儿都不交代清楚。“福婶,不是小少爷,这是阿土,圆子,团子,快跟福叔福婶问好!”
“福叔福婶!”异口同声!
“福叔福婶哪是你们叫的?叫爷爷奶奶!”田慧被弄得哭笑不得。
“福爷爷好,福奶奶好!”这才像话。
福婶拉着团子的手,“走,走,赶紧进屋去,福奶奶有准备点心,咱赶紧进屋去。”福婶一高兴,就忘记要帮着搬家了。
福叔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老婆子,说到一出就是一出,老夫人,你别见怪啊。也多亏了冬子愿意收留我们,老夫人。往后我就帮着看看门,能有口饭吃的就成了。”
秦氏已经听杨立冬说起过了,自然没有啥不同意的。而且一看这夫妇俩也是好相处的。人多住着也热闹。“哪有啥介意不介意的,我一向是住在村子里的。原本也不想住镇上来的,可不就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这下子我就放心了,咱三个老人,弄个菜园子,种种小菜啥的,都适宜。”
杨立冬想到第一道月亮门后,竹影婆娑,若是以后真如他娘说的。菜影青葱,那他还能不能好好地待客了?
“娘,你们就快进去吧,我把东西搬下来,一会儿休息够了,再归整归整。”杨立冬催促着她们赶紧去逛逛院子,这站在门外碍手碍脚的。
因为杨立冬说了,新宅子里啥物什都是齐全的,只需带上日常用的就成了。
所以这搬家也并不太劳累。
好不容易搬好了,杨立冬才刚刚坐下来。他娘就惊呼问道:“冬子,你说这宅子是被朝廷新赐下来的?”
杨立冬点头,“对。否则这地界哪有那么大的院子。”
这只要稍稍想想就知道了,在南下镇的北首,就是离县衙也是不远的,这就不光光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宅子了。
“唉哟,你咋不早说呢,不行,得请个大师来转转运儿。赶紧去啊,还杵在那儿做啥!”
就因为秦氏的这句话,搬家的第一日就是在动乱中度过的。
就是连乔迁宴。都是田慧,秦氏和福婶弄了几个菜。随意地吃吃过,就各回屋子歇下了。
天儿还没亮。田慧就爬起来了,这古色古香的架子床,田慧有些不大习惯。
习惯了杨家村的那张简易床板,就是翻个身也能发出“咯吱”地响声。
一开门,就听到了秦氏屋子里传来的动静了。
看来睡不好的也不止她一人啊。
都是穷惯的,嘿!
“娘,你住正屋,我住到前院儿去。”杨立冬想也不想地就道。
秦氏一听就不依了,“你昨儿个没听大师说吗,家主要住正院正屋,这样才能镇得住宅子!
我一早就已经摸清了院子了,我跟慧娘和三小的住后罩房,这一排就够住了。
等你娶了媳妇了,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