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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就心满意足了。
门被拉开一个小缝隙,秦氏攥着钱氏的手。闪身挤进屋子里去了。
“姨母,这人谁啊,怎么一把年纪了还颇不会看人眼色!”
亮子他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儿子也是跟亮子一道儿去从军的,都十几年没回来了,亮子回来了,她怕是也是看到了希望,盼着儿子能回来吧……”
秦氏的事儿。附近几个村子的都知道,秦氏死也不肯给儿子立衣冠冢,只是几年前才松口,放了家里的田地让族里看顾,等她老了再给儿子寻个继子,继承香火。
亮子她娘也是可怜秦氏,自己的儿子归家了,再回头看看秦氏,只觉得她可怜,感同身受。也就不再计较秦氏的失礼了。
屋子里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钱氏半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看清了屋子里的摆设。
秦氏的双眼因着早些年哭多了。刚刚进屋子就觉得两眼一抹黑,竟是啥都瞧不见,只能悉悉索索地听到些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看清了人影憧憧。
“大侄子,你还记得我家的立冬吗,杨立冬,杨家村的。那年跟你一道儿去从军的……”是生是死,这话秦氏在嘴里打了个转儿,还是问不出口。
那是她亲生儿子的生死。她问不出口。原本她的心都淡了,不成想还有当年从军的人也回来了。若是,若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有这番好运道!
徐亮点点头。“我自然是记得冬子哥的,只是虽说当初是一道儿去了康定城从军,第二年,我们就不在一个军营里了,走的走,散得散,都是些小兵,哪里还能联系地到。”
秦氏顿时失魂落魄,徐亮也知当年他们一干人等异想天开地想着从军,为国效力,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不负责任!这不负责任都还是轻的。
留书一封,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徐亮原本有个弟弟,弟弟在七岁那年,溜到山上玩,就再也没回来过。家里头就只剩下老父老母,俩俩对着差点儿就哭瞎了眼。
那杨立冬,本就只剩个寡母,怕是寡母日子更难熬吧?若是真的回不来了,徐亮也不敢想了。
不孝的名头已经坐实了!
“大娘,你别瞎想了,皇上平定了叛乱,说不准冬子哥也就能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徐亮不敢去正眼瞧秦氏的眼睛。
钱氏很清楚自己只是陪着秦氏来的,听着徐亮说话的时候,也不忘余光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屋子里,其实还有个人坐在那里,这应该就是坏蛋说的,他表兄带回来的媳妇吧。
安安静静地坐在阴影里,就像是没有听到这边的说话声,或许应该说是,处身事外。
不是说是新嫁娘吗,怎么半点儿喜气都不曾感受到,孤零零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徐亮已经说完了话,也已经笨拙地宽慰了一番,相对无言。
钱氏一直注意着阴影处坐着的女子,一时间忘记收回了眼神,徐亮干咳一声。
“那是我媳妇,娇儿,你过来……”徐亮压低了嗓音,柔柔的,生怕吓着了自家媳妇。
那个被唤作娇儿的女子,微微一侧头,呆呆地望向徐亮,徐亮冲着她招招手,娇儿才扶着椅把手,站起,不着痕迹地整了整衣衫,迈着小碎步走到徐亮的右手方,离了一小段距离,站定。
“相公,你唤我?”绵言细语,听得人身心愉悦。
徐亮伸手扶着娇儿,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带,“这是隔壁村子的大娘,你还没见过……”
娇儿微微地福了福身,“两位大娘,安好……”
“唉哟,这哪儿用得上那么大的礼,真是折煞我了,我这出来得匆忙,也不曾带啥东西,回头记得来杨家村寻我,到我家也吃顿饭!”
钱氏心里欢喜,忙拉住娇儿,不让她再行礼。
钱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女子,她也从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美好。
甚至,钱氏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拍着娇儿的手说,“真是好姑娘,我真恨不得立刻抢回家去藏起来!”
徐亮的眼神暗了又明。明了又暗,“大娘这是夸我媳妇呢……”
娇儿低头娇羞。惹得钱氏更是眼盯着不放。
“娇儿,咱乡下地方,往后不用行这般大礼,这不也是吓着两位大娘了,咱随意些,就是说话也自在。”
徐亮扶着娇儿在椅子上坐了,又招呼秦氏二人落座。
“我这屋子里准备地仓促,竟是连茶水都忘了准备了。还望大娘不要跟我见怪啊!”
秦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钱氏瞥了眼秦氏,就热络地说起话来。
“要说你这娃子还惯会说话的,可是比咱庄户人家的娃子会说话多了。这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往后,我也让我孙子也去见见世面,我那几个儿子怕是晚了咯。”
钱氏是真心看了娇儿这姑娘稀罕,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给别人造成了麻烦,钱氏这才豁出了老脸在夸赞。
一边夸。钱氏还不忘在心里猛夸自己。以前咋就没发现自己这般能夸人,还不带重样的!
徐亮原本有些阴暗的心情,豁然开朗。那好比是遇到了知音,虽说是一把年纪的“知音”了,徐亮也是真真开心,愈发显摆自己。
“我这哪算是见过啥世面,要说,只能说走过的地方多了些。不过论起世面来,我都不如娇儿呢,娇儿下嫁给我,可是我天大的福分了……”
说完。还不避嫌地捏了捏娇儿的柔荑。
娇儿当众被徐亮夸,忍不住羞红了脸。更是娇艳。
人如其名。
徐亮点到为止,并不多说娇儿的来历。钱氏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转而拉着娇儿的手,问些,“可还住得惯,若是得了闲了,可得到杨家村来寻我!”
娇儿点头应“好”,就垂着头不再说话。
钱氏也算是知道了这大户人家的闺女的性子了,自然寻徐亮说话,不拘什么,对着人猛夸就是了。
偏偏徐亮也是爱极了这一套。
待得巳时三刻,外头念经声,木鱼声,旁的就再也听不到了,安静地吓人。
好不容易捱到了大和尚在门外说话,“徐姓施主……”
徐亮赶忙去开了门,又小心地转身把门给阖上。
嘴快的几个亲戚,张嘴就来事儿。
“这十几年不见,亮子可是懂得体贴媳妇了,这跟咱那些在泥地里打滚的庄稼汉子可不同哦!”
外头正说得热闹,屋子里的娇儿也听到了声响,两颊通红,看得钱氏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捏捏。
钱氏一点儿都不怀疑,这小脸若是再红下去,怕是就要滴出血来。
“你别在意,乡下人说话直接,有时候并不是故意给你难堪。相反,有些亲近的人家才会说这种话呢!”
娇儿感激地冲着钱氏点点头,“我晓得的……”
再多就没话了。
还是她家的田慧好,性子活泼,说话也讨喜,就是插科打诨也学得不赖。
也不知道田慧等了那么久,是不是等急了。
秦氏的心情,都是做娘的,钱氏也能体会,只是她却不认同。
好不容易待得徐亮再进屋,“大娘,完事儿了,你们赶紧出去吧!”
“娇儿,我带你去见见家人去,都等着见你呢。”
秦氏俩人也知道徐家这会儿也没空招呼自己,匆匆地道了声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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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烧
田慧原本在大徐村的村口,等着人。
正月初七了,这天儿还是冷得很,村口又是风口,没个东西遮挡,耳朵早就被冻得通红。
待得巳时三刻,匆匆地从村子里跑出来好几妇人,一人手上都抱着一堆的东西。
田慧吸着鼻子,避开了些。
不过这大徐村,人生地不熟的,想来谁都不愿意在大正月里招待个“寡…妇”吧。
这真是要将人活活给逼死,田慧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只是太快了,没抓住。田慧一向不是个跟自己为难的人,想不明白就干脆丢开不去想了。
远远地看着三个妇人,打开几个布包子,清一色地黑布包着的。朝着西方,正巧是对着田慧的方向,冲着田慧点点头。
田慧配合地让开了,离了好些距离才站定,远远地看向这边。
看到黑色的布包里,打开来都是些有了些年份的旧衣裳,旧鞋子。
田慧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原来是徐家人来烧东西的。也不知道做啥不去山上烧,想来那都是大和尚主持的。
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将人给盼了出来,田慧就差喜极而泣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田慧穿得并不多,原本以为只是去趟段娘子那儿,那也就是一炷香的时候,哪想得到折腾到隔壁村子来了。
北风呼呼,田慧这是被冻得眼冒金星了。
“婶子,你们可算是出来了,我可是冻死了……”
一见到来人,田慧就欢喜地道。真是个心宽的,可怜见的。
秦氏本就没啥病,只是以为有了儿子的消息。欢喜过了头才有些走不稳的。
看到田慧可怜巴巴的模样,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得冻成了这个模样,还不停地吸着鼻涕。钱氏想也不想地就松开秦氏的手。几步就到了田慧的面前。
“唉哟,怎就弄成这样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都不会照顾好自己!”
田慧感觉自己一松开这鼻涕就能流出来。吸了吸鼻子,才道:“那也要有地儿待啊,这大徐村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有一两家好心,哪会愿意招待我这个寡…妇,这不是犯了忌讳不是……”
秦氏在徐亮的屋子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