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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神贯注地写好后,燕子泓才发现自己的字有着惊人的变化,虽然看起来并不如何出众,但是它很齐整,这对于她这个很少握毛笔写字的人来说,真是一大惊喜。可能是本尊的身体的自然反应吧。
正当她对着这副画沾沾自喜的时候,众人围了过来,庄无尘更是毫不客气地从她手中夺过那张宣纸,仔细看了起来。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肖映尘缓缓念出这句诗,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眼眸中含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讶色。
“哼……诗倒是不错,就是字丑了些。”庄无尘冷哼一声,把纸放到桌面上,续道:“看来殿下的变化的确很大。”
犹记得不久前,还和他们一同饮酒作诗的她,木着一张脸,一个人怯懦的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当他假意好心地关注她时,她那一瞬间紧张的眼,与羞红的脸令他记忆深刻,她做好一首诗,用结结巴巴地语气请求他看一眼,他记得他当时漫不经心地拿起,却被那一手漂亮的字体震慑住,待他带着一丝兴味看下去时,却失望得很,不由得开口讥讽道:“殿下的字不错,就是诗差了些。”
而她听完后,呈现出的窘迫模样,却让他们这些官宦子弟茶余饭后笑了半个多月。
“字不好看么?我觉得蛮好看的。”燕子泓见他诋毁她写的字,忍不住开口辩护。
听闻此言,众人皆默。
“算了,看你们如此不屑本殿下的墨宝,那我就带走好了。”燕子泓有些不高兴了,任性的因子又开始发作。
“慢——”庄无尘一手拍住那张纸,开口喝住她伸手欲夺的动作。
、第七章:话不投机半句多
“难道二殿下说话不算数么?”庄无尘冷笑道。
燕子泓皱着眉,努力压制着心中那团无名火,这个庄无尘也算极品了,竟然让甚少为不相干的人事动气的她大动肝火。
“睿之,我们走吧,这里太闷了。”她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转身走向燕朝睿。
“怎么?难道殿下嫌弃我们招待不周?”陈钰那讨人厌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燕子泓清晰地听到她脑子某样事物发出“蹦”的一声断裂声,怒气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
众人只见她突然转头看向陈钰,张开的嫣红小嘴如同连珠炮一般吐出一连串的言辞:“草泥马啊——看你长得獐头鼠目,身长腿短,一脸尖酸刻薄相,就知道你这人一定是小气无耻之徒,活不长久的命!长得对不起群众就算了,一张嘴好像是吃了几年粪便一样臭不可闻,拜托你回去洗一个月牙再出来见人吧,免得旁人对着你呼出的气都要掩鼻泪奔。”
话音刚落,她又将目光转向已经石化的庄无尘身上:“还有你,你以为你长得比别人漂亮些就可以自以为是,胡乱糟蹋别人的辛勤成果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别人都道你无尘公子才貌双绝,聪慧绝伦,依我看,你却比不得这间酒店的小二!最起码人家还可以把卫生搞得这么干净,你却只知吟诗作乐,醉生梦死,败坏家中钱财!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丞相之子,如果不是因为你皮相较别人好些,你会在这帝都这般如鱼得水么?呸!你庄无尘看不起我?我燕子泓还更看不起你!”
说罢,燕子泓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以补充体内缺失的氧气。她刚刚太激动了,说了那么长一段话,却忘了吸气。
待她平复了心中怒意时,却发现这一大帮子人早已被她那番言论给刺激到呈现石化状态。
半饷后,陈钰与庄无尘等人才陆续反映过来,脸色都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尤其是庄无尘,不知是被她说中痛处还是自尊心受创,不仅阴沉着一张脸,甚至连肤色都变得苍白些许,眉目间的傲气不见,衬着那俊美的五官,却呈现出一股脆弱的美态。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无耻之徒……我……我跟你拼了。”一旁的陈钰恨得目眦尽裂,扭着那瘦弱的小身板就要扑过来。
“尔等想做甚?”燕朝睿朝前一步,将燕子泓护在身后,一双凤目盈满威严地瞪视着陈钰。
陈钰被燕朝睿那充满强大气场的眼神盯死在原地,张牙舞爪的姿态瞬间僵住,虽然说她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但对方毕竟是皇室子女,岂容他人欺辱。
她也是气急攻心,才会说出这种蠢话,毕竟任谁都不会料到这个一贯在众人面前畏畏缩缩,被欺压嘲讽惯了的二皇女竟然有这样盛气凌人的一天,也让早就忘了她高贵身份的陈珏突然意识到了这一茬。
陈珏从小就享尽荣华富贵,在府里众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她有一丝不满意,在外头众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谁敢给她排头吃,就连丞相之子,被众人誉为才貌双绝的帝都第一的庄无尘也不太敢弗她面子,何尝受过今日之辱?!
强烈的愤慨却在燕朝睿淡漠冰冷的眼神下逐渐瓦解成沙烁,可恶,这该死的二皇女什么时候巴结上太女的?!
“你们果然很猖狂,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了,莫非想谋反篡位不成?”燕子泓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地挑衅着。
这句话说出口时,连燕朝睿都吓了一跳,更别说是庄无尘陈钰及张少勋等人了,简直可以称作面如土色。
“你……你胡说!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陈钰结结巴巴地反驳,可惜脑海一片浆糊,连话也说不顺畅。
“别说了。”庄无尘沉声打断陈钰的辩驳,第一次认真地抬眼看着燕子泓,迎着她那冷然的视线,涩然开口:“今天之事,怪映尘招待不周所致,若有什么对不住两位殿下的地方,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等计较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除去燕子泓外,全都悚然一惊。
要知道庄无尘此人性格十分高傲,几乎所有人都不曾被他高看一眼过,再加上他家世雄厚,容貌俊美,才华出众,仰慕追随者多如过江之鲫,又由于他曾扬言立志道,要以男儿之身进入朝堂,为社稷谋福,他的名声已享誉四海,众人皆交口称赞这位奇男子,而男子们纷纷以他为榜样努力效仿。
而这样传奇一样的人物从来都是高傲而耀眼的,他从没对人低声下气过,而现今——却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教他们如何不吃惊?相比之下,燕子泓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他们震撼的程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燕子泓犹不解气,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咕哝道:“真扫兴。”一边拉扯身前燕朝睿的袖子,示意她离开。
燕朝睿被她那一下拉扯回过了神,有些抱歉地朝眼前众人颔首笑笑,便随着燕子泓离开了。
从龙凤阁出来后,她们却发现天色已晚,恐怕今日出宫之事要惊动女皇凤君他们了,一般皇子皇女出宫肯定是瞒不过女皇的,但这种默许的行为却不能明目张胆,变本加厉,一旦出现太晚回归的现象,还是会被训斥或受罚的。
思及此念,燕子泓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晚些回去,反正现在回去也会被发现,晚些时候回去也会被发现,那还不如晚些回去。
听燕子泓说完她的想法后,燕朝睿明显被雷了,可惜她一时也找不到辩驳之词,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决定由她去了。
此时的天色已近黄昏,路上行人虽不若白天那么多,但也绝对跟清冷挂不上钩,这对于燕子泓来说是件好事,她一向喜欢热闹,但又惧怕人群的推挤,这样不多不少的人流甚是对她胃口。
路边仍有不少贩卖各式物品以及小吃的摊位,那些小贩见天色暗了下来,都陆陆续续地挂起了灯笼。
燕子泓边走边逛,人影一下子晃过去左边,一下子又晃过去右边,看得燕朝睿目眩头晕,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从小在民间长大的燕子泓会比她这个长年身居宫中的皇女更好奇这些民俗物品。
正当燕朝睿的好脾气快被消磨殆尽的前一刻,燕子泓终于安分地在一间小铺那里停留了下来。
燕朝睿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随着她走进那家店铺。
此时的燕子泓却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店铺中,眼神专注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件事物。
那是一件极奇怪的物件,由木制而成,底部极粗,类似于葫芦状,顶端细长,看起来像是被分成了两截一般,葫芦状的底部上有六根弦,连接到顶端。
她整个人像是座没有生命的雕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只是痴痴地看着那件事物。
曾伴随她多年的音乐器具——吉他,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墙上。
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它了,燕子泓脑海中早已没有了答案,曾经她用这样事物征服了许多人,也包括心底的那个他,犹记得无数个白天黑夜,她用它自弹自唱,把对他的爱意倾注在里面,传达到对方的心底。
“子泓,你怎么了?”一道女声伴随着身体被轻微的拉扯,她终于清醒过来。
“没,没什么。”燕子泓收回目光,微笑道。
随即转身走向一旁埋首拨算珠盘的老板,开口问道:“你这件挂在墙上的奇怪事物怎么卖?”
老板匆忙地抬头瞄她一眼后,马上低头继续拨弄算盘,像是没有听闻到燕子泓的问话一般。
燕子泓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叹今日不宜出门,怎么尽碰上些怪人怪事。
她耐着脾气,再次缓声细气地问道:“老板,你这件挂在墙上的——”这次话未说完就被面前的老板粗鲁的打断:“走走走走,我们店马上要歇业了,买东西明天再过来。”
一旁站着的燕朝睿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个人真是无礼,哪有开店却赶客的道理,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那店铺老板是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女子,只见她“啪”地一声把手中的算盘扔在地上,气势汹汹地吼道:“老娘就爱开店赶客,你管的着吗?老娘做不做得成生意又关你屁事,饿死也总比便宜你们这群纨绔子弟要强。”
燕朝睿被吼得大为光火,伸手拉住燕子泓的衣袖便要离去,但却她反手拉住。
燕子泓听完这位彪悍女子的咆哮后,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刚才的咆哮中,那名女子称她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