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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得以在太阳下山前贡院大门轰然洞开,一下子涌出来四方士子,有亲人纷纷迎着亲人而去,没有也赶着往住宿处赶,今晚有官家中秋灯会,街市夤夜不断,金吾不禁宵夜,乃是一日一夜狂欢盛会。
这里人群里,有感觉好,微笑者有之,仰天长啸者有之,有感觉不好,痛苦流涕者有之,捶胸顿足者亦有之,这要是被宝儿看到一定要感慨一番,我中原古千年如一日,千年后高考又何其不是如此一番?
自然这时候,阮宝儿是没机缘看到,唯独俩好友等候在外,老远看到楚原白在一群成人里看上去有些矮小但是身姿高挺缓步而行身影,依然和平时一样不疾不徐。
俩小还没修养到这份上,赶着迎上去问:“原白兄如何?”
楚原白笑笑:“还行吧!”
花子凌嘿嘿一笑:“我估计,兄台你上太学院是没问题,我娘说这年底放榜,放了榜你就没空要到处应酬了,这几日就到天昊哥家酒楼办桌酒席给你庆祝庆祝如何?”
楚原白道:“怕是你这小子酒虫钻肚子里叫唤了吧,拿我说事!”
花子凌也不否认,挠挠后脑勺,他和阮天昊一样都是九岁年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头倒是长了不少,可以依然有些瘦,相貌长开了一些有点风流公子样子,平日里嘻嘻哈哈哈多,不知道人大概都会以为这家伙脾气挺好。
也就这三好兄弟明白,他骨子里那点不为人知不羁。
阮天昊在一旁道:“今晚你家老祖宗怕是不会放人,我看你那管家和嬷嬷老早就等着了呢?明儿咱们去观潮吧,如何?”
花子凌赶紧道:“行,近几日听说那白洋淀水师都要去江岸操练水兵,场面热闹着呢,一会三毛哥咱去英姨那里讨些水酒和果子来,咱也学学那些官家老爷摆摊子看热闹,有酒助兴,多好不是?!”
阮天昊冷嗤了一声:“你这家伙没多大,倒是学会了不少少爷派头了嘛!”
花子凌耸耸肩,表示不在意,这动作他还是和小宝儿学,平日鬼精灵阮宝儿似乎很喜欢这动作,他慢慢也就觉得这动作挺有意思也就学会了。
他这动作倒令原白想起来阮家这丫头来:“嗯,天昊兄弟你家宝儿妹妹不是一贯喜欢热闹么?你明儿把她也带来吧!”
阮天昊皱眉:“啥,她?我看算了,来了指不定又添乱!”
花子凌却拍手:“正是正是,她来了才热闹呢,对了她不是有几好妹妹么,一块来吧,人多热闹!”
阮天昊太了解自这兄弟那点花花肠子不由翻了下白眼:“你小子现在除了喜欢喝酒,还喜欢看姑娘能耐了嘛!”他倒是没注意自己这翻青白眼动作也是不意和阮宝儿那里斗出来习惯。
楚原白在一旁倒是瞧得明白,似笑非笑了下,拍了拍俩比他小了几岁好友肩膀:“好了行了,节而已不就是图乐子嘛,咱不是也好久没聚想白相了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到你家酒楼聚首一起去看潮水!”第二卷青梅竹马无猜时第十八章新的朋友
说一年日子里节日来,那可真是多了去了,不过八月观潮这件事,依然是一年里重中之重。
每年八月十一日,就有陆续从观潮门,望江门等出游观潮,到二十日方开始少。
八月十八这一日最是热闹,这一天有京师帅座都厢教习节制水军会在潮水未来之时排水军大演习,艨艟巨舰数百艘分列在两岸,只等教习发号施令。
这时候优百戏,击球关扑,鱼鼓弹唱杂耍踢弄都会云集到江边设场献艺,城内各种摊贩和货郎也都会纷纷出城来买卖。
阮宝儿早就想看这一日盛会,然而过去她小,江边风浪大,再怎么热也是容易着风,今年本来也不允许,前日阮天昊回家告知这一日排,英娘并不同意,阮宝儿则是心痒痒极想着去,可是找阮天昊给说情那是与虎谋皮不太可能,想来想去两夜也没能够睡好。
一大早英娘照例来忙活,观潮这一日即便杭城倾城出动依然也是有不出门去,吃饭这事那是啥时候也不可以停,所以英娘照例忙。
阮平早早干过了农活这些日子正闲在家里头帮衬着,家里多了重劳力几个小也就由着性子可以睡大觉,不过,没过多久,楚原白就和花子凌一块登门来拜访了。
阮宝儿想了一晚上没奈何找不到法子让娘松口让她去看热闹,好不容易熬了半宿才睡着这时候正贪睡着呢,不知道下面花子凌抱着一大捧子鲜嫩欲滴早菊和一身白衣白衫楚原白从家里头侧门进来了。
生意做大了英娘也就不方便再一家家自己去进货,一般大宗柴火,酒水,新鲜菜蔬果,皆请了附近闲散脚头们给跑跑腿,采买到达货物由自家清点收入,花个几十文一日酒钱偶尔给了下脚料粗酒糙饭打发了也算好,这样她省了跑腿力气也可以多进些物什。
杭城里奢懒惯了一贯不喜欢自己动手做饭,说来阮家生意是一日好过一日也就不得清闲。
楚原白和花子凌上门来倒也不得闲,一捋袖子也帮着一块点算送货账目,搬上搬下货物,英娘早些时候还觉得让个大少爷干这些有些说不过去可是楚原白坚持,有时候就在店里头吃顿便饭也不在意英娘说粗茶淡饭,在阮家看来,这位大少爷不仅长得万里挑一,品也是没话说。
所以楚原白提出带宝儿一块去看潮,英娘不好说不同意,可是也有些个担忧,一时无话,低着头剥着菱角沉思。
这时候,侧门外又有在敲门拜访,来喊了一声:“英姨,娘让我来送个茶汤,让你得空去家里头坐坐呢!”
来者是一个十岁上下女孩,鲜绿色织金纻丝窄袖小襦,下身系一染丝织熟罗百褶小裙,外面一件素淡刻丝银比甲,丫鬟大耳髻上俩个红色绸丝头绳,看来鲜亮万分。
这位,是坊间绸缎行老板尹宗朗女儿尹馨瑜。
尹大老板是经营丝绸业大业主,清河坊赫赫有名尹家彩帛铺那是清河坊数一数二大绸缎庄,名下还有丝绸半成品生绢,生帛店面十几家在外围,附近各州有他家专门养蚕缫丝户百余家,确实是个城坊户里数一数二一等大户。
他续弦姓钱,闺名萍儿,钱氏其实正是那和英娘家堂兄史天庆当年合离了原配。
当初她嫁入尹家是做妾,但是凭着性格倔强能干精明,会出主意算账,能吃苦不怕苦,深得破落户出身一步步拥有财富尹家老爷子欣赏,一年后因为尹老板原配病死就被扶正了,第二年就生了一个男娃,更让尹老爷子认定了这个是一个光宗耀祖旺夫命媳妇,尹大老板虽然没有他爹那么上心,但是对于这个给他生了唯一一个男孩子女倒也是比较尊重。
钱氏在尹家得到了应有地位和足够赏识,算来也是靠着她自己努力,她这份韧劲也正是不太适应史天庆成天随遇而生活方式原因。
不过这尹馨瑜却并非是尹家种,而是当初合离时钱氏带在身子上,那时候尹馨瑜已经在钱氏肚子里了,但是钱氏依然不肯回头合离,史天庆虽然知道她有孕却也不敢为难,到底是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呗。
后来钱氏带身子嫁入尹家是有条件,必须给尹家生个继承出来,尹大老板眠花宿柳那么久就是没有个蛋出来,家里头也有不少小妾可是也就是没能生养个男孩子,老爷子急了也就不在乎女来历,只在乎结果,如果钱氏没能够生出来,三年后就得滚蛋,好在她争气,这个家到底她留下来了。
随着她地位巩固了,她带进来拖油瓶也就有了多重保障,钱氏对这个女儿反而比对儿子尹耀祖更疼爱,因为觉得这个世上她什么都不亏欠唯独对这个女儿有些不公平,没有给她一个亲生父亲爱。
尹馨瑜年纪小,不过性子比较像娘,强,会干,也挺精明,钱氏对她倾注了所有注意力去教导,小小年纪她已经很有一套处世哲学了。
她那嘴挺甜,商户家女子出门在外多了尤其是她还小也不太禁忌,看得也多,小小年纪挺会哄,结果就是尹大老板对这个非亲生女儿还挺宠爱,平时弟弟有都不拉她一份,甚至老爷子那么重男轻女也至少表面上看来对俩个孙子女都很疼爱。
尹家上下对这小姐也是很恭敬。
当初英娘开业那天,尹家小少爷听得热闹吵着也来看,尹老板平时应酬都是在清河坊大酒楼,大鱼大肉吃多了并不多少在意一个相对规模小多了酒铺,但是挪不过自家儿子闹腾,左右那日下午没事,就陪着儿子和夫带着尹馨瑜一块来了酒店。
没曾想,这店面不豪华布置倒也挺文雅,窗明几净,没有大酒店豪奢,却别有一番淡雅和顺味道,除了店面遵照传统是一片繁缛花纹和鲜红杈子悬挂着酒旗,里头并非如此多彩绘,全一色暗棕色清漆刷就餐椅,白净瓷瓶摆放在一楼大堂坐床马道走廊边每一个餐桌上,插着几株时令鲜花。
二楼雅座则是一间间青纱纹绘虫草青鸟纱帘子里头是清爽干净包间,这一层繁复一些内间墙面上刷着几幅彩绘,不过每一间有一副字画,并非山水大家或是金碧风景名师作品,却也都是不凡之作。一问居然还是这里店老板娘儿子和同学所作。
头顶栀子灯透过外面红纱和金线撒出一片红亮色泽来,把清绿门帘映得有些绯红,透过那些画作却又有一方间仙境味道。
店里头没有大酒店热闹站满两廊浓抹艳妓,大伯,酒博士,门外不请自来那些游荡街头“擦坐”,“赶趁”,“香婆”在这里也是很规矩不嚷嚷,倒也是难得清净。
这种氛围下吃便饭其实挺不错,若是叫了进来熟闹腾闹腾也可以,倒是俩便。
最重是,这里酒店提供饭食就是一些家常便饭,并无大鱼大肉色彩华丽摆像,照着规矩大伯引着这户家上雅座里,殷勤“提瓶献茗”,先给来上一份上菜前小碟样品“看菜”菜色样品似乎不多,但是大伯那张伶俐嘴巴开始报菜名时,过卖裆头虽没有百十种,也有一二十种,名字倒也不花哨,那啥黄鳝豆芽,鲫鱼豆腐汤,麻姑竹笋燥子,银鱼炒鳝,酒灼青虾,香螺脍,鲈鱼脍,鲤鱼脍,清汁鳗鱼,杂合粉,珍珠粉,潭笋,酿笋,鱼羹,海鲜头羹,三软头羹,松花腰子,燥子决明。杂菜羹,蜂儿榧,锦荔枝。莲子肉鸡丝签,听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