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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怎么会糟践博永,怎么说也是儿子的表弟呢。”十四阿哥憨憨的笑了。
“你呀,怎么眼睛尽盯着乌雅家了。你看看伴读里你最亲近的是硕色和佛标,现在又要给你的嫡长子找乌雅家的伴读,你就认准了乌雅家还是怎么了?难道其他王公家里就没有好孩子了?”德宛看十四阿哥的眼神很有些复杂,这孩子到现在基本上还没有几个门人,而且那几个门人也都是平平的。
“身边儿的人自然选看着顺眼亲近的了。反正儿子就每日写写画画了,那些正经王公只怕也不乐意让他们的子弟跟着儿子这样没出息的。”十四阿哥这样的性子德宛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也看不出来他的淡然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过,四阿哥和六阿哥已经够她担心的了,这个小儿子能这样也好。
十一月的时候,康熙启程去热河了,八阿哥也去祭奠良妃了。
德宛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当然,德宛是不会为八阿哥紧张的,她紧张的是,她的儿子可能会出手。八阿哥不是笨蛋,他肯定不会有兴趣给他人做嫁衣裳,而六阿哥这样的举动,八阿哥怎么可能不怀疑。如果八阿哥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德宛死都不信。
如果说从前,八阿哥还会因为良妃而顾及一下,可现在良妃已经没了,八阿哥心里应该也清楚自己做太子的机会有多么渺茫了,那么,这时候的他会做出什么来谁都说不准,尤其是他的身后还十一阿哥这条毒蛇的时候。
在德宛眼中,现在的八阿哥和当年的太子太相像了,都有一群虎狼兄弟虎视眈眈的想要把他弄下来取而代之呢,就只看八阿哥会不会像太子一样被逼到发了狂了。
果然,这一年底的毙鹰事件确实和德宛记忆中有了偏差。
至少德宛记得,似乎那两只海东青是活着从八阿哥那里离开,却奄奄一息的在康熙面前出现的。然而这一次,八阿哥献给了康熙的那对本该垂死的海东青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更是在之后的捕猎中为康熙大大立了一功,康熙甚至作诗赞美这对海东青道: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可见康熙对它们的喜爱。
然而这样神俊的鸟德宛却是无缘一见了,因为,在康熙回到京城之前,这对让他极为喜爱的神鹰居然死了,而且死状甚惨。康熙怒不可遏,不仅杖毙了照看海东青的太监和侍卫,还狠狠罚了随驾的皇子们跪了将近一天。
圣驾回到京城以后,德宛见到的随行的四阿哥和六阿哥。
四阿哥和六阿哥本来身体就不是非常健康,这一次被康熙狠罚了,倒是消瘦得厉害。
做为一个母亲,见自己儿子成了这样,不心疼才有鬼,拉着他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终于在儿子们的抗议下停了手。
“到底是怎么会事,啊?怎么好好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德宛耳朵里已经灌了一耳朵传言了,就等着听实况转播了。
“额娘,这老十一这次可真是,嘁,把别人当傻子的人也被耍了一回。”六阿哥冷笑一声,“就揭开鸟笼幕布的时候,那两个驯鹰的都傻眼儿了,只怕他们都没想到笼子里居然是一对那么神气的海东青吧,是‘玉爪’,额娘,那一对可是海东青中最最上品的‘玉爪’呀。”
“是吗?这些鹰的品种额娘也不懂,不过想来定是神俊非常,可惜见不着了。”德宛真是有些想见一见这最上品的海东青是什么样子的。
“额娘,这有什么可惜的,以后儿子们也亲自驯一对给额娘瞧瞧。”四阿哥是哥哥,此时倒真是很有哥哥的派头。
“那是你们的孝心,额娘心领了。不过这驯鹰可不是容易的事,又危险,就不必了。只要你们好好儿的,额娘比见一百只海东青还高兴呢。”
回草原上去
“老十一倒是够光棍儿的了,直接就在皇阿玛掀开幕布见了玉爪的时候,问老八派的一个护卫说不是一开始说驯的是十三黄吗,怎么倒成了玉爪了。结果倒是老十回话了,他说一开始献十三黄是因为那时这对最好,后来又有了更好的,自然要把更好的献给皇上。还说如果老十一喜欢的话,那对十三黄是和玉爪放一起带来的,是他跟老八借了打猎用的,老十一若是喜欢的话倒是可以俩人一块儿用。皇阿玛听了有了兴致,让护卫把那对十三黄也带上来瞧瞧,那护卫倒是兴匆匆把鹰带了上来,结果一掀幕布,才发现那对十三黄都快要去见长生天了。老十当场就跟炮仗似的给炸了,说那是老八最宝贝的命根子,若不是老十磨了他好些日子,他还不愿意借呢,结果就这样死了,老十都不知道怎么跟老八交代了。后来查了出来,那对似乎是被喂了药的。这对鹰儿,倒是够可怜的。”六阿哥说起来倒是兴致勃勃。
“是这样吗?”德宛垂首。这十一阿哥恐怕要被气死了吧,“那对玉爪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这两个下的手吧?
“这事儿,四哥和儿子可就不知道了。”六阿哥回了一个极其无辜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不好说,德宛也就不再多问了,反正只要不是他俩做的就成了,想来康熙心里恐怕未必没数儿。
之后,六阿哥和十阿哥整日里凑在一处,八阿哥也似乎慢慢向他们倾斜起来。而四阿哥呢,却开始做起了富贵闲人,时常住到康熙赐给他的圆明园里头,又是种地又是参禅的,几乎快把自己弄成佛爷了。
这些年虽然也有些不平静,德宛也听说了什么废太子借着太子妃的病情又小动作频频,这一小动作不要紧,又不知害了多少人陪他一起倒霉,至少德宛就听说辛者库里又多了几个姓贾的年轻女孩子。这些阿哥们也是今天闹明天笑的,但比起之前已经是好过多了。
宫里头,贵妃多数时候都陪在了太后身边回忆草原,惠妃越发成了隐形人,荣妃和宜妃也斗得不可开交,德宛不是念佛就是侍奉太后,要么就是含饴弄孙。下面年轻的宠妃们倒是噤若寒蝉,虽然在康熙面前还能妖娆一番,可对着上面的嫔妃,她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毕竟她们虽然年轻一些,更受宠一些,但是未来还是握在那些“老太婆”的儿子们手里的,她们的儿子太小了,只能依附于年长的哥哥们了。
五十五年,德宛的平静再次被打破了。
“娘娘,出事儿了。”德宛正午睡的时候,素来是不许人打扰的。这时候大呼小叫,看来是有大事儿了。
“怎么了?”该不会是阿哥们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回娘娘的话,土尔扈特部的阿拉布珠尔贝子没了。”
阿拉布珠尔贝子没了干嘛来跟我说,这是前朝之事与我何干?德宛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正在发怔,突然,恍若一道天雷劈下,德宛终于想到了。阿拉布珠尔丹忠的父亲,阿拉布珠尔没了丹忠要离开京城回到他们部落了噶卢岱要离开自己了。
德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噶卢岱进宫的时候,也是脸色白白、眼圈红红,招得德宛更加伤心了。
“额娘,女儿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额娘。只盼着额娘保重身体,勿以女儿为念。”
“额娘的噶卢岱,我的小凤凰呀。”德宛抱着女儿泪流成河。
“额娘,可快别哭了。女儿已是多在额娘身边呆了近十年了的,这已经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女儿已经知足了,额娘也别再挂念女儿了。”
“不挂念你?你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呀,怎么可能不挂念你。额娘这么多孩子,所亏欠的唯有你一人而已,想着你以后远离父母亲人,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也不知道那儿危险不危险,毕竟那地方离准噶尔不远,万一准噶尔又叛乱的话,你可怎么办哪?”
“额娘,你放心,女儿能照顾好自己的。”
最终,噶卢岱还是跟着丹忠离开了京城,去往遥远的北方。不过康熙说那里路途遥远,康熙不放心年幼的外孙,便把噶卢岱所出的一双子女罗卜桑达尔加和宝音留了下来,养在德宛身边,以示恩宠。噶卢岱也舍不得孩子跟着自己去吃苦,就留了探春来照顾他们。
也许是恩宠吧,不过德宛倒觉得更像是人质。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德宛都是欢喜的。虽然女儿走了,可好歹还有外孙在身旁可以聊以慰藉。
然而到了十一月,就传来了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的消息。这也就罢了,德宛不过担心一下,可没几天,又有人传来的消息,说是丹忠他们一行人在途中遇袭,袭击者正是准噶尔部的人。
德宛当场昏倒,醒来之后就再度生病了。罗卜桑达尔加和宝音两个小家伙,年纪不大,可却十分懂事,一直守在德宛身边陪伴着她。
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有危险了,在没人的时候也会抱在一起害怕、哭泣和互相鼓励,然而在人前却总是坚强的笑着说他们的父母一定会没事的。虽然他们那双兔子眼早就把他们的心思告诉了所有的人。
“额娘,儿子想着,您现在身子不好,不如儿子把他们两个接回去照看吧。”四阿哥看着病倒在床的母亲和一对年幼的外甥,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回四王爷,我们知道王爷是为我们好,可是那样太麻烦王爷了。”罗卜桑达尔加很是恭敬的回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们既喊我一声那克出,又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你们额娘是我亲妹,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们不管。现在你们郭罗妈妈身体不好,顾不上照顾你们了,你们就在那克出家住一段儿,等你们郭罗妈妈好了,你们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还是不劳王爷了。”罗卜桑达尔加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娘娘病了,额娘身为亲女,却不能亲侍左右,定会心中不安的。现在我们两个在这里侍奉娘娘,不只是为了我们的孝心,也是为了代母尽孝。王爷一定了解我们的心情的,对不对?”
话都说到这里了,四阿哥也无可奈何了,只能让他们继续留下来,不过还是叫了他们身边的宫女太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