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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她再也不是月华宫里那个能把六音琴幻化成蝴蝶音符弹奏乐曲的姑娘了,再也不配穿起霓裳羽衣在浣花池里翩翩起舞,再也成为不了伺候教主左右的月华侍女。
凌波。。还真是讽刺啊,教主的一句话把做了五年美梦的她立刻打回了原形,她永远忘记不了自己十岁前所承受的所有屈辱和不堪,她只是一个受人打骂歧视的怪物,一个拥有十一只手指头的女孩,卑微的凌波。
“咔,”凌波突然一反常态地踩裂躺在地上的一颗人头,酱红色的血液顿时飞溅上她洁白的裙摆。
秦双看在眼里,神情竟有些疼惜,紫瞳盯着低头面无表情的凌波,收回手道:“我此次来是助你一臂之力,一同助这怪物成形。”
凌波恢复了以往清冷淡漠之态,不屑摇头道:“助我一臂之力?秦双,我在江湖中流浪了近十年,本来就是为了获取至纯至阴的血去喂养那宝贝,”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光,“海国聂氏早就在八年前就断脉了,如今灵息念家也被灭,这天下之大,何处还会有最接近神邸的至纯至阴之血?”
秦双神色略显暗淡,他沾上一滴鲜血放入嘴中道:“教主早有先见之明,你随我去一个地方便知。”
“是教主亲口告诉你的?”
十年之后,当凌波亲耳听见教主的称呼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六音,你已离教多年,近年来教中内乱不止,四宫弟子都蠢蠢欲动,互相猜忌。你可还记得朱络?其余党爪牙在教内根深蒂固,难以清除,教主前些日子才亲自平息大宫主朱络余孽的叛乱,”他注意到凌波脸上莫名失落的表情,“你在教主身边侍奉多年,多少应该了解教主的心思。”
“我只是曾经的乐使六音,现在,我只叫凌波。”她忍住心中翻涌的隐痛,镇定道。
释心罗,那个一袭黑衣头刺月华标记的男子,永远是冷漠孤傲立于高高之上。在凌波眼里他就是天堑崖顶峰神圣不可触及的幽莲花。
“教主往后一统天下当然需要血如意,还有。。随念家人一同消失的念灵珠。”秦双诡异的声音回荡在阴阳交割的边界里。
凌波睁大了眼!念灵珠!那颗六芒星难道真的重现江湖了么?教主一统天下的霸业,精心暗地部署多年的计划,就要开始一步步变为现实了么?
天下大乱啊,那种烽火战乱的日子似乎就要来临了。
可是她究竟又为教主做了什么?当年教主命她永生的性命将维系于血如意,这十年来她一直在江湖中寻找能助血如意再次成形的秘术,需要纯阴的血液是第一个目的,可最重要的是,誓要找到念灵珠!那颗可助教主一统天下的六芒星。
“当年教主曾对我说,血如意是能号令天下群雄的至宝,但那终究只是邪物,”凌波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教主怕终有一天自己难以控制血如意反噬的力量,命我一直喂养它汲取平常人的血液。但这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教主称霸天下的鸿愿多年来就有,日后攻打天下定是需要借助那魔物的力量。血如意既然需要纯阴之血来补充生命,那么念灵珠一定拥有凡人不能想象的灵力。重要的是,它能降住那魔物,并助教主统治天下。”
秦双看着眼前他思念多年的女子,此时眼瞳的色泽竟是纯色的淡紫,仿佛逢春飘落下的紫萝花。当年教主将她从云霄殿赶走之后,秦双就一直站在偏殿的阴影里目送凌波单薄的背影离去。
这些年来他只是陆续知道她的消息,得知她成为武林中杀人如麻的六音魔女,江湖门派不断纠集弟子围攻凌波,他身在教中竟也是满心不安的!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八年的时光反而加重了他的相思。那些江湖草莽满嘴仁义道德,说是为武林除害,又有多少人不是觊觎凌波手中拥有的血如意?要是他们看见那魔物的真正模样,怕是死也不能瞑目吧!
只是前些时日令秦双一直猜不透心思的教主竟命他来寻找凌波,看来教主放了多年的线终于要开始收网了,而他,也终于能够见到思念多年的六音。
月在夜幕沉睡之时敲开天边的亮窗,秦双半只脸隐没在阴影里,凌波顾若流光转身就走,秦双跟上,她亦没有拒绝。忽然空气中传来凌波飘渺无息的声音:“接下来去哪?”
“去瓮城,能助血如意成形的宝物在那。”
风在修罗坟场的缝隙间翻窜,贪婪吸取人的灵魂;枯枝在月影下像招摇的猛兽,在黑暗中伸出苍白的臂膀。秦双很久都没有说话,他看着凌波白衣飘飘的背影,心湖泛起莫名的涟漪。那年还是少女模样的六音,那个拥有乌黑亮眸一脸纯真的女孩,说话细声细气,脸上时常挂满笑容。开心的时候喜欢向十五岁的秦双淘气撒娇,在浣花池畔赤足舞蹈,对月唱甜美的童谣。而十年后的凌波,衣裙袂袂,脸上割过冷漠的表情,指尖淌满鲜血。六指魔音。。这些年,她又改变了多少?
马上就会天下大乱了啊。。但是他不会再离开她了。
从今往后,她生便生,他死亦死。
只是这份感情,如今的凌波可体会的到?
番外之轮回
她经常会做到这样一个梦境:在梦中有一个身着绛红色的倾城女子总是醉卧在水乡,似乎在等待一个人,任桥畔年华似水流去。怎料每每梦回寒冷袭来,世间就切换成另一幅冰天雪地的场景。
那个女子爱的男人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理智面孔,她看不到男子平静面容下的躁动和缠绵悱恻。于是那绛红女子缓缓伸出手心,接落下雪山今年的第一场初雪,任冰冷的雪花在手掌中融化,如同男子心脏的温度。
梦境又切回到醉卧的水乡,似乎在酒肆桥头的对面,总会突然出现一个她爱的人模糊影子,穿着许久以前的黑色卫衣,头发整齐竖于脑后,他带走了那女子生命里最为永恒的等待。她拥有一颗冰封微启的心,却注定等待着一个离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