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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你是说我比她漂亮,那你家那个傻侯爷怎么不要本宫?你说本宫若是……”
“咕噜”“咕噜”小白眯着的眼睛,慢慢合上。
一大清早,队伍就开始忙碌。在燕国住了一个多月,燕王送了很多礼物,权贵们也送了很多礼物。齐王进贤给神仙的什么珍珠玛瑙玉石,还有各种各样的宝贝,都需要分门别类的装车。
最让云玥头疼的便是队伍里越来越多的美人,这年头美人也是礼品。还是高级礼品,一般贵族间馈赠礼物,不拿两个美人出来都不好意思登门。当然,云玥这种属貔貅的除外。
开始只有魏国送过来的一百名,李园知道之后也送了一百人。齐王比较小气,只不过送了十几名。不过章佳公主带了五十多,还不算那些可怜兮兮的童男童女。
上将军剧辛是条汉子,说话从来算数。听说云侯要走,立刻打发人给合作伙伴送来五名美女。燕王将这一数字番了一倍,昨天撞鹌鹑的家伙们也有礼物送来。
看着人满为患的队伍,云玥第一次感觉到了美女成灾是个什么滋味儿。这是要老子肾亏死的节奏啊,总算明白后宫佳丽三千,为何总有处女出现的原因。他娘的根本忙活不过来,体力是个硬伤无法解决。
“兄弟,让俺去海边吧!几十万的收益,不能看着不放心啊!那老仇头真的能成?”乌孙季长满脸的担忧,脑袋缠得像个印度阿三,眼圈儿上挂着黑眼袋。如果他的手不插在身旁美人的胸围子里,还真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要办事儿去马车里,大白天的抠抠搜搜的烦人不烦人。就你这样儿,再待在燕国非得精尽人亡不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回平凉,找扁鹊先生给你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忙活了这么久,连个儿子都没忙活出来。真是失败!”不准备理会这个色鬼,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看来不打包个三两天,是走不出这燕京城。东西实在太他娘的多了。
“你不也一样!”色胚就没一个好人,现在这货是色鬼加毒舌。
迎来送往的活计让云玥忙活得脚不沾地,一会儿是这个大夫,一会儿是那个什么将军。燕王的使者,反正忙得连个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足足打包了三天,云玥的车队才浩浩荡荡的出了燕京。走的时候燕王亲至城门相送,抱着云玥洒泪而别。基情四射的场面,让那些士大夫们黯然泪下。
韩非很消沉,估计这货以前也不怎么喝酒。喝点儿酒就醉,现在整天像只醉猫。出发前喝醉了的韩非去撩拨小白,结果收到了教训。三道爪痕从眼角儿一直划到下巴,腮帮子都要划透了。若是再偏一点儿,眼珠子绝对会被带出来。
幸亏云玥及时赶到,死死抱住发狂的小白。不然,这位战国奇才会被活活咬死。
现在韩非浑身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车里,云玥专门安排了两名美女侍奉,并坚决断绝了他的水酒。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知道你想死,也作死也找个好方法。上吊跳河都不错,燕京的城墙那么高,跳下来肯定没命。你居然去拽小白尾巴,就这还自诩聪明人?那是豹子,不是你家养的猫。”云玥一边将炒黄豆嚼得“咯吱吱”响,一边训斥韩非。
木乃伊不说话,就醒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是在作死。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撩拨一只豹,能活下来也算是生命的奇迹。
“被那个昏庸的韩王安抛弃,有些抑郁?还是在为家仆的死伤心?你就不该伤心,应该庆幸才是。你的才学在这世上的独一无二的,韩国不欣赏你,你可以去别的国家。既然他们已经不拿你当亲人,你又何必拿他们当亲人?
找一个可以发挥你才学的地方,将你的理想付诸实践。若是你死了,你的儿子自然会悲伤想念你,你的孙子也会想念你。可你孙子的孙子,他们还会想念你么?你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牌牌而已。
只有将你的学问付诸实践,好像商君那样创造一个强大的帝国。千百年后帝国已经灰飞烟灭,可是商君仍然不朽。
韩非,你是想做商君那样的人,还是像烂泥一般的活一辈子。
你告诉我!”
415。第415章 惬意的归途
一个人在理想崩塌信念毁灭之后,需要找一个新的精神寄托。听了云玥的话,韩非激动的打着摆子。流芳千古成就伟业,这是多少人一生的梦想。
商鞅之身虽灭,但商鞅之法流播天下,法治千万人。这样的功业,这样的理想韩非不是没想过。可积弱的韩国,外有虎狼之秦不断入侵。内有奸臣当道,祸国殃民。自己空有一腔抱负,却被韩王安视作仇寇。
罢了!天下之大,自由韩非容身之所。总有一天,自己要创造一个令出法随的世界来。让韩王安看看,韩非的学问不是顽童之语。
说完了话,云玥就下了马车。留下激动不已的韩非,在那里梦游。
找了一架牛车躺下来,准备舒服的走完这段环游之路。两只手枕在脑后看着蓝蓝的天空出神,这碧蓝的天空云烨怎么也看不够,就像一面巨大的蓝宝石玻璃扣在头顶上,谕吉在旁边无聊的吃着炒黄豆,故意缴的咯吱咯吱的。
最近这老家伙和邹衍成为了朋友,经常在一起碰着头下一种不知名的棋。云玥看了几次,觉得甚是无趣。画了一个象棋盘,车马炮一摆。开规则一讲便开始撕杀,开始还能显摆的让人家车马炮。没过三两天,就只能让一个炮。现在,恐怕要让老将才能赢。
“谕吉,您都奔七十了。这牙口怎么还这么好,黄豆咯牙还是少吃。这牙磨掉了一层就是一层,不会长回来。现在任性,到老了可就没有牙齿用。”
“你懂什么,发为血余齿为骨余。老夫今年六十有三,骨骼健壮精力充沛。远不是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娃子可比,整天胡天黑地身子够搞垮了。这人要身体好固肾最重要,这肾水……”
老不休开始给云玥传授阴阳之道,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理论。反正云玥听得云山雾罩,从旁边牛车转过来的邹衍却听得津津有味儿。两个老不休便开始讨论阴阳调和问题,邹衍也就罢了。您一个老内侍,工具都没有还怎么他娘的阴阳调和。
嘀嘀咕咕的沟通一番,两人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看起来就某种龌龊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不理会两个老不休,云玥的思绪好像蒲公英一样飘飞,人需要理想信念。韩非想要法治社会,老子就给你造出一个来,华夏民族缺少的便是法治精神,历朝历代权大于法成为世间顽疾。升斗小民可以守之,显耀权贵却可不守。不公平的社会环境,造成了一种奇异的秩序。
每个人都攀附权贵,企图将自己纳入可以不守法的那一部分人群。强者破坏规则巧取豪夺愈加强大,弱者惨遭盘剥变得愈加弱小。阶级对立到了极点,便会爆发革命。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说得长了些。放眼大汉之后的王朝,哪一个超过三百载。
这里面人治社会的顽疾,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历任皇帝。天下万稷重担系于一人,磅礴的压力让皇帝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要知道,这可是集天下供养于一身的人。
思绪一飞舞起来就好像蒲公英一样飘散开来,不知道最终会飘去哪里。一个包裹着头巾的印度阿三出现在眼前。
“兄弟,你说海边儿……”
“你再提海边的事情,我就把你关在马车里。让齐国远看着,那小子现在有些变态。小心你菊花不保!”黑炭一样的大脸瞬间就不见了。
为了让这货保重身体,云玥撤走他的侍女。换成两个豹头环眼的大汉,一身的杀气,彪悍已经不足以形容其本质。这可要了乌孙季长的老命,整天在马车里面面对这么两个家伙,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这两天总是闹着要去海边儿,到了那里老仇头只会把他当爹一样侍候。哪里还敢管他裤裆里那点儿事。
齐国远现在变得很沉默,跟铁塔有得一拼。整天看着蓝田,不时灌一口酒。他对云家蒸酒很是喜欢,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巨大的酒葫芦。这货的酒量很惊人,干喝也不醉。敖沧海有时候会跟他喝上一杯,两人关系貌似还不错的样子。毕竟都是骑兵将领,多少会有点儿共同语言。
齐国远对于云家的装备非常好奇,对分发给他的马匹也很是中意。毕竟,齐国虽然在北方,但也不产良马。膘肥体壮的匈奴战马,还是受到欢迎的。尤其是马鞍子下面那两个铁环环,引起了他巨大的兴趣。待弄明白用法之后,似乎有些颓废。
自然,他对云家钉马掌这事也很好奇。千百年来,马匹损耗很多都是蹄子开裂造成的。马掌这东西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看着健马在石子路上走得“踢得咔哒”。齐国远就闭上眼睛,仿佛那“咔哒”声是无比美妙的音符。
两个老不休似乎交流完了,正在旁边在方寸之间撕杀。吵起来了,似乎是谕吉要悔棋。邹衍不让,会武功的老家伙信手一捏。对方的老帅便成了齑粉,无此神技的邹衍只能破口大骂。
队伍顺着大路穿过燕国边境,实际上这年月也没什么边境。只是势力达到了极致,便算作是边境。至于长城,早就远远被抛在身后。远远看去,只是天边黑黑的一条。
燕国有长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云玥始终认为,长城是伟大的秦始皇修造完工的。现在才知道,战国年月靠北部游牧民族的诸侯国都有长城。秦始皇不过只是把诸国的长城连接起来而已,还以为多了不得的大工程。原来只是玩了一把连连看,就这还把天下弄得疲敝不堪,千古一帝也不过如此。
无怪乎太祖他老人家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吵架声渐渐大了起来,似乎有动手的意思。云玥再也不能置身事外,玩嘴皮子的骂得再恶毒。也只不过心理伤害,缺了零件儿的老家伙要是动手,云玥只能给邹衍收尸了。见识过了谕吉在燕王宴会上的举动,杀人不眨眼这几个字便深深烙印在云玥心里。
“邹衍,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