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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太傅这封奏章很好,你先率步卒进驻平凉等候王上消息。本君率领麾下儿郎前往追击匈奴人,你自去吧!本君也要拔营了!”
走出义渠君军帐的云玥乐得好像偷吃了肥鸡的黄鼠狼!太过瘾了,终于涮了一把这个老狐狸。嘿嘿!匈奴人是那么好追的?算准你为了面子也要追击,就让你去追好了。等你输得损手烂脚,嘿嘿!让你坑老子,害得老子封地被夺。
云玥深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西北干冷的空气很对胃口。上辈子登山就没少来荒凉的大西北,今天算是故地重游。雪后的天空格外耀眼,好像比后世蓝上几个层级。
远处一座斑驳古城,厚实青砖城墙上到处是箭矢留下的印记。不少地方还有刀劈斧砍烟熏火燎的痕迹,城头上可以看到许多尸体挂在上面。有秦人,也有匈奴人。看起来匈奴人走得十分匆忙,连族人尸体都来不及处理。
云玥骑着高头大马,褚大勇护在身后。平凉城那巨大城门已然不知去向,黑洞洞的城门好像巨兽大嘴。大军缓缓入城,所过之处皆是触目惊心的战争痕迹。
树杈上倒吊着一具妇人尸体,大头朝下肚子被刨开。内脏已然不知所踪,殷虹的鲜血变成黑色冻成冰在地上凝结一大坨。在那坨雪冰边上,赫然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小小的人浑身呈紫红色,肚子上一根小小脐带还挂在上面。
这是一个足月的孕妇,被活生生刨开了肚子。进城的秦军士卒悄无声息在尸体面前经过,没人去放下尸体只有令人震惊的安静。云玥可以感受得到士卒们的愤怒,每一名秦军士卒眼里都喷着怒火。
街道上稀稀落落开始出现行人,都是被家人藏起来的秦人。一个个钻出来的秦人好像老鼠。他们双目无神,浑浑噩噩嘴里嘟囔着亲人的名字。可没人有找到自己的亲人,他们不是被匈奴人打包带走,便是已然魂兮归去。
街道上到处是尸体,呈现各种各样的姿势。妇人们大多****,从不满十岁的小萝莉,到年逾八旬的老妪都有。树杈上挂着人体各个部分,有胳膊也有大腿。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
云玥走到树下,他看到了树上挂着一只孩子的手。小小的手是那么小,那么细嫩。小手无力的张开,不敢想象孩子被剁手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惨景。心往下沉,一扭头却看到了一个稚嫩的小脑袋。
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头被割下趁着血没有凝结被反着放了上去。头颅被血液反着冻在身体上,四肢已然不知去向。只有小小的身子被插在木棒上。好像雕塑一般放在墙角……
云玥眼睛湿了,已然有秦军士卒哭着骂娘。此时若是出现一个匈奴人,必然会被撕成最零碎的碎片。
“操******,干死匈奴人!”一名士卒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蹲在墙根呜呜痛哭。
整个队伍杀气陡然增加数个层级,意外总是无处不在。几个匈奴人不知道为何居然留在在平凉城,过街老鼠似的几个人刚刚出现在街口。便被秦军士卒发现,队伍顷刻间便混乱起来。
无数人冲了上去,各种各样的兵刃死命往这些匈奴人身上招呼。云玥没有制止,也没有喝令自己属下。士卒们需要发泄!匈奴人由活人变成尸体,由较大的一块变成一张张碎片。碎到一片耳朵都被分成几瓣那种!
“娃子!”三名妇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见那个被窜起来的孩童。一声惨叫之下顿时晕过去俩,一只匈奴獒犬正叼着一条细嫩的孩子腿大嚼。那妇人嚎叫一声便扑向那只獒犬,尖利的獠牙刺穿妇人身体。可妇人不在乎,被咬得满脸鲜血的妇人与獒犬对咬。
一人一狗在地上翻滚打斗,发出来的声音足矣让豺狼心悸。獒犬打不过想夹着尾巴逃走,即便是最凶猛的獒犬也敌不过失去孩子的母亲。刚跑出去两步,却被又被一名刚刚苏醒的妇人扑倒。
狗爪子使劲的扑腾,女人的衣襟被瞪开。露出雪白肌肤饱满的胸脯,狗爪子抓开了肌肤。可妇人全然不顾,露出森白獠牙一口咬在獒犬脖子上。任凭獒犬如何疯狂抓挠挣扎都不放嘴!
三个妇人一拥而上,此时的人与野兽无异。眼神赤红的好像三只母狼,獒犬发出一声声哀鸣。两条腿生生被妇人们撕下来,巨大狗头奋力挣扎,可怎么也挣扎不掉妇人紧咬的牙关。
云玥扭过头,不忍心看这一幕心碎场景。可平凉城里又有哪一处没有鲜血,又有哪一处没有杀戮。
每走一处都是触目惊心,每走一步对匈奴人的恨便多一些。尸体到处都是,剖腹挖心水淹火烧。各种各样残忍的方法无所不用其极,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即便是禽兽,也会为匈奴人的残忍震惊。
恒齿被部下搀扶着走出内城,迎接云玥这支两个月才到的援军。没有怒火没有怨言,只有无声泪水从脸颊滑落。
太惨了!
恒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张脸上胡子拉碴。不像一个将军,倒像是地狱里的游魂。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人和鬼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云玥姗姗来迟,还望恒齿将军恕罪!”云玥感觉自己的良心被刺刀狠狠扎了几下。是自己要半个月时间,是自己耽误了整整二十天。若是早到二十天,这里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云玥感觉这里的老人、孩子、妇人、军卒都是自己害死,深深的自责与内疚一齐涌上心头。昨日里还为匈奴人头金字塔呕吐,今天云玥非常想再垒几座人头金字塔。
217。第217章 大捷 大捷啊!
嬴渠梁是骄傲的,作为录事参军他有着大秦最为骄傲的姓氏。为了这个姓氏,他也要恪尽职守。不让那些瞪着狼一眼眼睛的杀才冒领军功,大秦是赢家的,自家人总要为自家人着想不是?
人老了就会成精,云玥以前不这样看。但现在他信了,不管别人信不信他是信了。
蔚獠与渔老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然后两个老不死的便去找了扁鹊。现在是三个老家伙在一起嘀嘀咕咕,开小会总是要研究出成果的。于是我们骄傲的嬴渠梁先生便腹泻了,那真是泻一个时辰就跑了八趟茅房。
若是在别人军中,脱裤子就拉似乎也没人管。毕竟是大王亲眷,王室成员随地拉屎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特权阶级嘛,拉个屎算不得大事。
云玥军中不同,拉屎要去茅房。随地大小便是要吃板子的,嬴渠梁一万分后悔当初支持云玥这一决定。曾几何时他带着纠察军卒,拿着云玥发给的竹板子满世界转悠。专门找那些随地大小便士卒的晦气,逮到一个就揍一个。现在军卒们又寻出竹片子,专门等在嬴渠梁军帐门口。有些臭不要脸的,居然还说见参军大人如厕不便特来相助。你他娘的倒是搀一把啊,没见老子走路都打晃儿?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古人诚不我欺。
报应啊!如今报应不爽,若是释迦摩尼将佛教这时候传过来。相信嬴渠梁一定第一时间报名剃头!
“扁鹊先生,嬴渠梁能否活命还请先生名言。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容嬴渠梁留书一封安排家事。”嬴渠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扁鹊,肚子里在打遗言腹稿。若是这老混蛋说出想吃啥吃啥的话,立刻便会扑上去掐死他。
扁鹊默不作声,眯缝着眼睛脸上古井无波。若不是手搭在嬴渠梁手腕上,很怀疑这老家伙是在闭目养神。
“参军大人身体无碍,只是肝火上升气串两肋,引起脏腑之气郁结而至,三五年内会自然康愈。”扁鹊一脸欠揍的微笑,脸上那颗大蒜头鼻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发红。
尼玛!三五年?这是要老子活活拉死的节奏,照目前情况能撑过三五天,那都是一个生命的奇迹。
“先生还有没有立刻见效一下的方子,嬴渠梁不胜感激。”
“呃……老夫行针试试!”说着扁鹊便打开随身木匣子,从里面拿出银针。
下针非常轻柔,嬴渠梁甚至感觉不到银针刺穿了他的皮肤。正在感叹扁鹊先生好医术,想着恭维两句扁鹊先说话了。“参军大人,此次大胜儿郎们虽然斩获甚多,但阵亡儿郎只有一级功勋未免薄了些。那些伤残士卒也很可怜,老朽斗胆参军大人能不能……多报些首级。至于人头,只要大人肯答应。杀才们总是有办法的!”
“不行!”
“啊……!”嬴渠梁几乎下意识的反对,挖自家墙角的事情怎么能干?谎报军功,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对于挖墙脚的人,庄襄王一概不含糊,亲戚也不行。可还没等话音落地,一声惨叫便伴随而来。
“哎呀!老夫手重了些还请参军大人恕罪!待老夫换一枚金针!”
嬴渠梁吓得面无人色,他娘的这玩意叫金针?这是给人扎的?给牛扎都有富裕。
“先生,一切好商量……”
云玥懵懵懂懂中,军功忽然变成了上万级。至于多出来的人头,根本不用云玥操心,杀才们总有杀才们的办法。只是为何一向刻板的嬴渠梁转了性子,居然默认了杀人们冒领军功,还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匈奴贵族尸体找不到,但那两面金牌牌还是有用的。至少也说明干掉了匈奴大人物,人头嘛!天知道牌牌是那具尸体上卸下来的,不过也难不倒杀才们。两颗据说是匈奴王子的人头被硝制得非常好,嬴渠梁大人亲自签字画押证明难道还有假?
人头被装在两个精美的盒子里,五十名骑兵便带着人头飞奔回咸阳。头盔上的红色翎羽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平凉大捷!阵斩万骑,阵斩万骑啊!”信使们还没离开平凉就扯着脖子大汉,义渠君听见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小子显摆的速度不慢啊,只是他娘的军功怎么变成万余了。大战之时自己就在旁边观瞧,匈奴人连狗都算上也没有死上一万之数啊。
“君上……!”猎犬一般忠诚的中军校尉试图说些什么,却被义渠君摆手制止。
“败军之将说什么都是多余,战场上功勋都是真刀真枪挣来的。能帮着咱们遮掩昨夜之事已然是难得,传令拔营。咱们去追那些该死的匈奴人,把场子找回来。”
义渠君咬着后槽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