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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了咧嘴,孟光不在说话,他也不是不知道上去的危险,不过眼前的窥孔实在小了些。
烽火台二楼,四面都挖有这样的窥贼孔,既可以做观察之用,也可以用来做箭空打击敌人,烽火台里储存的箭矢一捆捆的,分在他们五人身上,足够一人射伤十天半个月的。
不过他们的担心似乎有些过于了,虽然下午的时候陈大元隐隐的听到了一丝马蹄声,可临到天黑也不见鲜卑人过来。孟光两眼睁得大大的,看了一天都酸出泪来了。
夜深了,小雨依旧下着。
“楼下把门用石头堵上,高架子抽上来,今个孟光和我一起守夜。”陈大元的两眼中布满了血丝,一缕疲惫的神色悄悄地挂在他的脸上。
孟光不同意,“陈老大,今晚你一定要休息,人不是铁打钢铸的,不睡觉怎么行?今夜我和虎头守夜,你就好好休息,说不准……就是明个的事。关键时刻没了你,我们可就成无头苍蝇了。”
披上蓑衣,孟光拿了一个大锅盖,被他点名的那个叫虎头的士兵则背起了做饭用的那口大铁锅,俩人蹲在烽台顶上,提心吊胆的守着夜。
直到天色放亮,他们也没见到鲜卑人的影子。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另一个坏消息也紧接而来,水瓮里没水了。
这个半人高的陶瓮,肚子比铁锅都大,满满一缸水足以让他们五个人用上十天半个月天。
但同那些建在高山绝壁的烽火台不同,陈大元这个烽火台所在的地方叫做流西沟,听名字就知道这块地方是啥个模样。孤迥凸洼,这就是陈大元他们这个烽火台的地势。而且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沟,来回取水方便,是以二层这个大水瓮从来就没有半满过。
况且现在天气也热了,水太多用不完还会变味,甚至时间久了还会招蚊子。他们是大前天早上取的水,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昨个小雨下了一天,陈大元、孟光他们也紧张了一天,自然不会有人想着去取水。
现在,水没了。
当然,陈大元他们依旧可以不下去,用饭碗、铁锅接雨水,似乎也能撑得下去。
“哎呀,这点小事,值得么?我去!”孟光揉了揉脸,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拎起两支木桶,再把几个水葫芦缠在腰间,“走一趟,省点用,也够一天的量了。”往常取水时都是俩人分工,一人一只木桶外加俩葫芦,来回两三趟,够个三两天用的就是。
“你们可别偷懒,睁大眼睛给我盯着,一有个风吹草动,赶紧招呼我。”孟光心理面有些不以为人,不认为鲜卑人就会赶在这个时候过来,可他也不是视死如归的人物,走之前不放心地嘱咐了声。
“放心,我给你把风。”陈大元满口答应了下来。
检查了一下手边的弓箭刀枪,紧了紧身上的铁甲,陈大元拎着锅盖利索的翻上了瞭望台,和拿着铁锅的虎头一块坐在烽燧顶上,目送孟光渐渐远去。“娘的,早知道就多要两面盾牌来了,这玩意太不顺手了。”锅盖若是比盾牌还顺手,那它就不是锅盖了。
虎头顶了顶自己头上的铁锅,破口骂道,“我手里的家伙更不顺。”
清晨很静,沥沥拉拉的细雨让人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只见孟光走到河边,放低身子,用木桶摁倒了水里轻松的提了上来,把另一支木桶拿在手里,刚要摁进去,却猛地一下跳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只管没命地往烽火台跑,边跑边喊:“有人!有人!”
不管是陈大元还是虎头都心中一惊,定睛望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他娘的,鲜卑人来了!快准备!”陈大元焦急地大声吼道。
“哒哒哒——”过了片刻,一阵焦急的马蹄急踏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陈大元立刻皱起了眉头,这动静也太小了!听声音也就是十骑上下。“咦,怎么是李将军?”
第四卷征伐天下三百四十四章无题
三百四十四章无题
赤木口,中军大帐。
“上将军”。叶晨快步走进大帐,面色沉凝,额头处冷汗滴滴,他是真没想到局势恍然间竟能发生如此大变故。“末将与利鹿狐族长审讯了几个捉到的鲜卑游骑……”
鲜卑骑军突然发起的大反击,让斥候营颇有措手不及之感,在那当天一日之中就折损了近百人马,损失可谓惨重,且更有李锋、白寿一行人下落不明。
赤木口关外的所有斥候营人马昨日连夜撤回,消息早早的传给了叶晨,再有叶晨迅速通禀了刘宪。
怎么看鲜卑人的行动都有些古怪,而且其中迷雾之处多多。鲜卑人为何突然发起反攻?是他们北线的主力赶到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那又会是什么时候赶到的?一共有多少人马?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之前那么多天都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又变得“齐心合力”了?
一切的一切,对于刘备军而言都是未知之谜。半个多月,斥候营的几次努力,并没有得到关乎这些问题的一点有用情报。
叶晨之向刘宪通禀之前,严厉下令手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捉到几个鲜卑人的活口来,以及务必探听李锋一行人的确切下落。
刘宪得知关外的情形后,第一个反应与叶晨吩咐的一样,不惜一切代价活捉生擒几名鲜卑游骑,好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
敌军一系列的行动直到发作之前一点都没有被斥候营所探知。就连鲜卑内部的几个眼线都没有相关的情报回禀,可见机密性是极高的。
但再高的机密性,在大军行动之后也会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之前的鲜卑游骑不知道一点消息,现在却多多少少应该有所了解。
对于李锋、白寿一行,刘宪略有点挂心,毕竟李锋是斥候营的勋臣干将,而白寿撇去向宠的这一层关系外,其人本身也胆毅善任,以后也能成为军中一员干城,这么的损失了那就真的是很可惜!
不过这件事也仅仅在他的心头略晃了一下,召集兵马,商讨军议,刘宪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斥候营所属得到叶晨严令之后,立刻全军出动,再接着半夜搏杀,终于在今日黎明前陆陆续续带回了二十多个活口。
从第一个鲜卑游骑进斥候营之后,叶晨就和已经做好准备的利鹿狐等人开始了血腥的审讯工作。
然而这些冲在最前面的游骑所知确实不多,他们只知道,在五天前,塞北草原所有的小部落鲜卑,就接到蒲头和曹军统帅鄢陵侯曹彰联合发出的命令,责令他们立刻分出部分兵马作为游骑入驻乙弗鲜卑营地前一百余里处的一个宿营地,之后无有命令不得向后退出半步,违令者杀斩无赦!
时间一直转移到反攻开始前的夜晚,那日又有大批的鲜卑小部落兵马赶到那个宿营地,但这些兵马已经不再是当游骑。可是最为大军反攻的先锋,首先拔除斥候营的那个营地,之后一路南进,封锁赤木口外二十里范围内的一切动静,然后也就是最后要做的就是拔除刘备军在荷兰山上的数十个烽火台,将刘备军彻底闭锁在赤木口以南。
至于之前十多天里,曹军、乌桓以及鲜卑军马为何不开动南下,这些游骑实在是不知道,也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这十几万大军有火速南下了。
叶晨、利鹿狐的审讯工作一直到了辰时,也就是刚才,这才有了新的突破性进展。从转回来的最后一拨探骑,斥候营付出了三十多人折损为代价活捉的一队鲜卑骑军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的眉目。
曹军做主,竟然撮合了西部鲜卑和中东部鲜卑立定了约法。陇西鲜卑把鲜卑单于庭、弹汗山以及原本拓拔鲜卑所占有的受降城等在并州境内以及可受到并州兵马控制制约的近千里土的地全部让给了中东部鲜卑。
用此作为代价来消除两方之间可能出现的冲突。中东部鲜卑,势力纷杂,彼此之间又都是比较明朗的敌对或同盟状态,他们自己人相互牵制之下再加上曹军的威胁,也不太可能一口把西部鲜卑给吞灭,所以在不刀枪明剑的情况下一举取得千里之遥的土地,已经是可以把他们的肚子给暂时性填饱的。
同时,作为补偿,曹军也把河西鲜卑余众中的半数族民让给陇西鲜卑各部。以来迅速恢复元气。
再之后的时间,那就是曹军分别调停中东部鲜卑内部间的土地拼勾重新划分和陇西鲜卑内部之间的人口分层。
几天的时间中,河西鲜卑似乎依然不复存在了,无论是陇西鲜卑还是中东部鲜卑,亦或是曹军,三方都没有一人去提起这个名字。而巧合的是,河西鲜卑大人乞伏司仁一命呜呼的消息此时也恰到时机的传来,但就像是在广阔无垠的湖面之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几圈微不可查的波澜后迅速消失不见。
河西鲜卑注定是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西部鲜卑和中东部鲜卑此刻表现出的态度,无疑是默认了曹魏集团对河西大草原的吞并。
刘宪心中颇有些“与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颠覆了整个河西鲜卑,结果却是除了勾到了马匹和一些精壮苦力,却没能再分上一杯羹。倒是曹魏,不声不响的捡了个大便宜,在吞并了南匈奴之后,接着搞定了河西鲜卑,开拓了河西草原。
不知不觉的,自己竟然把一宗开疆扩土之功扔给了曹操!想起这一点,刘宪不禁大生郁闷之感!
“这次调停是谁出的主意?”关平在一旁开口问道。作为赤木口三关守将,他在得知曹操征发异族大军来攻的时候就开始了针对曹彰等人的了解。曹彰武艺超群,阎柔、牵招等也都是多年历经战阵磨练的大将之才,但要破刘宪布下的这个局并不是武勇就可以做得到的,这还需要自谋算计,就凭曹彰、牵招等辈,他们没这个水准!
刘宪甘冒大险,孤军深入河西、塞北,转战数千里为的不就是创造出一个对中东部鲜卑吞并西部鲜卑的大好局面来,引得中东部鲜卑西向。如此即便是在曹军军力的压迫下。中东部鲜卑暂且不敢生事,却也可让西部鲜卑和中东部鲜卑勾心斗角个不停,同床而异梦,各有各的打算,不得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