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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张郃行军中还带着这东西?”阳群脸色倏然一变,对于他的战争经历而言,投石车的出现,在陇县这个小县城下,未免有些夸张了。
“能拆开的”,马忠毫不为意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今日黎明时分城中确实是向后撤了三千兵马,但本在撤退编列中的阳群却留在了城中。“现在这玩意都是能拆开的,往车上一装,到了地方再组装起来,费不了太大的工夫,也拖缓不了太多的行军速度。”
阳群见到马忠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先就是一愣,继而就想到了传闻中的阳平关大战。若是经历过那样的大阵势,眼前的五辆霹雳车实在就是太小儿科了。
十多年的军人生涯让阳群骨子里透着一股异于常人的悍勇,他内心里向往着沙场争锋,对于传言中杀的天地为之色变的阳平关一战,阳群可是在心中仰慕已久。再看向马忠身边的亲兵和更远处的那些蜀兵老卒,果然人人脸色都很平静,沉如山,静如水,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五辆霹雳车无人露出半点惧怕的颜色。
“还真是见过大场面!”阳群心中感慨不已。把目光再转向在城楼两侧守御的本部兵马,士气已经有些躁动,杂声不时响起。“新军和老兵实在是不能比!”
“将军,我——”阳群指了指右手方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
马忠笑了笑,挥手说道:“去吧!”阳群所率的那一部,就是马忠麾下三个降兵组建的“部”一级编制之一,否则的话,唤作全是蜀兵编建的军部,阳群即使功劳再大也不可能一跃升到军司马。因为马忠他本身就没那个权力直接任命军司马一级军官。
还是降兵部队的好,由步曲军候升任军司马,并不难。至少马忠就能做这个主,毕竟这三千人新军就是做炮灰用的。
陇县中,刘备军两千兵马,一千蜀兵老卒,一千新编降兵。马忠为了给降兵们压住阵脚,所以带了一步曲蜀兵和他的二百亲兵亲自坐镇北城门楼,而在城门楼的两侧,则是由阳群那一部一千降兵负责防守。
“放!”
随着领军小校的一声令下,五台霹雳车同时甩动长臂,一块块磨盘大小地巨石狠狠地被甩了出去。五块巨石带着锐利的呼啸声穿越空中,不停地做着翻翻滚滚地动作,掠越长空挟着碾碎一切的无匹气势向着陇县城头狠狠地砸落下来。
“咚——”
最早的一块巨石直接飞过城墙砸在了城里,一幢临近城墙的房屋被打了个正着,就像是后世的保龄球被命中了一样,侧面被击中的房屋一阵咯吱作响后,轰隆倒塌下来。
“轰轰——”
两块巨石先后砸在城墙上,顷刻间便在城墙上砸出两个大凹。其中一块巨石还将一截城垛砸得粉碎,碎石烂泥从城头哗啦啦地溅落下去。砸碎的城垛边,一名守军脸色煞白,目光呆滞,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哗啦啦——”,被投石溅飞在空中的城垛碎片掉落在那守军一头,一块大些的碎块还在他额头上挂了个记号。
下一刻,一块同样大小的巨石呼啸而过,越过城墙落入城内,一声巨响后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阳群只感觉脚下的城墙连连颤抖了两下,五块投石命中两枚,另外三块都飞进了城内。
他亲眼看到一块投石落在了城下一幢被征为兵舍的房屋内,一名在兵舍前落脚的蜀兵老卒地脑袋像落地的西瓜般碎裂开来,而巨石去势犹疾,带到了守军的尸身又轰然砸在了那栋房屋上。
升腾的烟尘,阳群心神一颤,就如同感同身受一样,似乎察觉到了那栋房屋的颤抖,下一刻,就见整座房屋倒塌下来,几名在房内的蜀兵狼狈不堪的从倒塌的房屋中爬出……
“破口大骂么?”看着那几个死里逃生的老兵一边招呼别的袍泽来帮忙挖人,一边还指着曹军方向跳脚不一,嘴巴一张一合的,竟然看不出有多少畏惧来,阳群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一声。
曹军的投石机肆虐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陇县北城的城墙被砸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不过说实话,给守军造成的杀伤却极为有限,主要是在士气打压上的。
但即使这样也足够曹军士卒兴奋的了。
“哦哦哦——”陇县城下,九千曹军士卒将齐声欢呼起来,本就是夹带着一股复仇怒火上阵的曹军,在这一刻士气更加的气贯长虹。
反观陇县城头。除了在城门楼处守卫的四百历经过阳平关大战的蜀军老兵外,其余的一千新降将士早已经心胆已寒,士气低落的不成样子。无论是投降过来的曹军旧部,还是刚刚出川就被补充进去担任下层军官的蜀兵,都未曾经历过如此声势的攻城战,面对着霹雳车这般恐怖犀利的攻城利器,胆怯也在情理之中。
“娘的!”马忠拍了拍铠甲上的尘土,望了一眼身后被砸塌了一半的城楼,口中骂骂不休。
打量着左右两侧的守军,样子很糟糕,惊惧之色直接浮现在这些降兵脸上,但马忠这个时候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振奋士气,毕竟面对曹军霹雳车的打击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
“攻城——”望着被砸的不成样子的陇县北城,张郃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充满了暴戾的冷笑。
“是。”张郃身边一名曹军将校立刻拱手领命,接着跃马到阵前,手中长枪竖指长空,“前军所属将士听令,随我攻城——”
“是——”两千名士卒齐声应道。
“前军——出击——”
那将校锵然答应一声,举起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两千精锐步兵轰然应诺,排列成整齐的军阵向着陇县城汹涌而来。
“步弓手准备——”望着汹涌而来的两千曹军,马忠面色冷静,不起丁点波澜。抽出腰间佩剑高举过顶,大声道。
急促的脚步声中,四百蜀军老兵和一千降兵手持长弓呼赫赫地涌到了城垛后面站好。四百老兵神情冷漠,面对城下潮水般席卷而来的敌军神情从容;而一千降兵这个时候却也松了一口气,虽然眼前的敌军势重,可比起飞来飞去无可抵御的巨石来,他们毕竟是有血有肉可以相抗的。他们在被收编之前好歹也是当过一段兵的,虽然沙场经验少之又少,没经历过什么大的阵仗,可普通的刀兵相接还还不至于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虽然握弓的双手还在打颤,脸色也依旧蜡白,可比起之前满目的惊骇来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马忠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用不了多久,这些降兵就会在残酷的杀戮中迅速成长起来,成长为合格的老兵!没有经历过蜀兵那样漫长而又严格的新兵训练,眼前的这一千降兵是典型的旧式军人,他们中很多人会战死,成长的磨砺场就是马上即将到来的战场。不停止的厮杀,一战,两战、三战、四战,一名真正的精锐,一名真正的老兵,其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很惨重的。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乱世军人的命运!
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八十四章庞统巧设计,张合入瓮来
二百八十四章庞统巧设计,张合入瓮来
“杀——”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中。两千曹军步兵排列成严整有序的阵形汹涌而进,五百刀牌手分做五队散在整个前军之中,一面面盾牌提在手中,等到进入了敌军弓箭射程内,手中的盾牌将给他们带来最大的掩护。在他们的身后左右,一千五百名名曹军步卒肩扛云梯紧跟而上,他们才是这次攻城的主力。
陇县被城城头上。
“将军!”一名小校转身向马忠禀报道,“曹军的刀牌手已经进入百步之内。”
马忠在这一刻仿佛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眼神紧紧地盯着城下。左右的一千余守城刘备军,没有得到马忠的下令,只能任由曹军步卒潮水般的冲到百步之内。
刀牌手有盾牌护卫,箭雨对他们的杀伤力并不太强,虽然每次攻城冲在最前面的那批刀牌手,护卫自己的同时往往也要更多的去保护身后扛着云梯的同伴。可若把注意力全放在他们身上,那么除了稍微的能延缓一些敌军攻城的时间外,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反倒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随在他们身后的冲锋步兵身上。他们才是攻城的主力,面对箭雨也没有太多的防护力,单从杀伤敌军这方面来看,袭杀他们效果可要远比袭杀刀牌手来的好的多!
刀牌手前冲了三四十步。一队队曹兵步卒才进入到百步之内。
等的就是这一刻!马忠嘴角一翘,一丝冰冷的杀机悠然而出,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向前猛地一挥:“放箭——”
“吱扭——”
一张张长弓挽起,弓臂弯曲的咯吱声在城头瞬间响做了一片,一枝枝锋利的雕翎箭被扣搭在弦上。
下一刻,刺耳的锐啸声不绝于耳,密如飞蝗的箭矢从城墙上倾泄而下,无情地攒落在汹涌而进的曹军阵中。
惨嚎声霎时响起,冲锋中的曹军士卒一片一片地倒伏下来,几波箭雨下,跟着后进的一千五百名曹军伤亡惨重!
曹军阵前。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张郃面色更见酷寒,“这马忠倒是有点心计!”城墙之下,在付出了较为惨重地伤亡之后,曹军步卒终于是随着刀牌手冲到了城墙之下,一架架云梯已经搭上城头,空出手来的五百刀牌手正在凭借着盾牌的掩护正式开始登梯夺城。
厮杀声响彻云霄。陇县北城,四里多长的城墙正面,每一段每一个城垛每一刻钟都有人在送命,在流血!
“上——接着给我冲——”张郃冷峻的脸上依旧不见丁点的笑意。对于他来说,区区一个陇县实在不值得一提。
随着张郃的一声令下,一个千人队随之从阵中冲出,向着厮杀正酣的城头冲去。
“死去吧!”马忠斗舞着长枪,锋锐的枪刃在阳光下显出道道雪亮耀眼的光芒,随着他双手挥舞瞬刻间又化作道道夺人性命的寒芒。
枪尖如同在飞舞中的蜻蜓,时不时的点落在初露头角的小荷之上。随之一道道鲜艳的血炼喷哧而出。
一人单枪纵横,转眼之间就把一个城垛口聚集的七八名曹军给清理个干净。马忠森然的目光扫向周边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