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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大刀横放在马背上,双手向张合一抱拳,“末将去去就来,将军就请拭目。”
说罢,费耀双腿用力一夹胯下战马。人马如道风儿般冲入了阵中,“我乃费耀是也,前来斩你狗头!”
“大言不惭!”马忠一震手中长枪,冷冷的一笑,纵马迎了上去,“狂妄之辈,看我如何刺你于马下!”
“锵——”
长枪大刀首次交锋,两支兵刃一触及开。马忠长枪轻盈,挥舞间快过费耀一线。收回之后,立刻再次点出,似一道流星一般直刺费耀。
费耀大刀横揽一扫,“当——”的又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
两人走马盘搅在了一起,长枪飞刺,大刀狂舞,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响声不住传来。转眼间三五十合就已过去——
曹军阵中,张合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马忠的武艺倒真是不错,几十合下来竟是稳稳地压制住了费耀,看下去再有个二三十合,费耀怕就——
“何人去助费耀破敌?”见费耀败势难挽,张合心中立刻有了决定——换将。虽然这么一来难免会打压了己方士气,可也总比等到费耀落败或是被人一枪挑落马下的好!
再说了。己军兵强马壮,便是折损了少许士气,击破当面敌军那也当是小菜一碟。
“将军,末将愿去助费将军一臂之力!”张合话音落下,就见一将从从列中站出。看年纪甚轻,才二十二三岁。
但张合看他却是极重,意见了就安心笑道:“伯道愿往,本将自然安心。”
伯道,悉郝昭表字也。此人是并州太原人氏,为人雄壮,膂力过人,可双带两鞬,左右驰射。少年时入军为部曲督从,随张辽麾下。多年来皆是在淮南军前效力,去年一场大战虽然曹军终没能拿下合肥,但他先登陷陈,却在阵中斩杀了孙吴虎臣之一——面黄睛赤的陈武陈子烈。因功迁杂号将军,舍爵册勋,封厉武将军,委以河西镇守,属于夏侯渊麾下。此次征战,夏侯渊闻他勇武,特调到军前,为张合副将。
来路之上,张合特意伸量了一下郝昭的能耐,确实不一般,虽然比自己还要差上一截,可用来对付眼前的马忠却是不在话下。
“费将军且缓上一缓,待小弟来战他。”虽然地位上郝昭要超出费耀一等。可寻常称呼上他却很是注意,尤其是对于费耀这样身后有人在,自己能力又不俗的人。
郝昭的呼声那就像干涸了三年的土地上突然注入了一道流不尽的清泉,瞬间焕发了勃勃生机。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凭着心头的这股兴劲,费耀竟然迫得马忠枪势不由得一缓。趁机拖刀败走,打马跳出了战圈。
马忠早在郝昭叫喊前就已经看到他打马出阵了,对他本就留上了一份心思,也正是因此才让突然奋起的费耀杀了个措手不及。
见到费耀已经逃脱,马忠也不去追赶,挺枪驻马望向郝昭。“哪来的小将?也敢上前受死?”
郝昭一声嗤笑,“上前受死?就你马忠也配杀得了我郝昭!”手中长枪一震,郝昭驱马杀出,“且吃我一枪!”
就见一道虚影在眼前一晃就已经到了身前,感受到脖颈间的那股冰凉刺骨的杀气,马忠心中就是一凉,“好快的枪!”
单凭这一枪,马忠就知道郝昭的武艺在自己之上,至少也是刑茂、鄂焕一流的存在,再往上一点说不听就到了陈到、关平那一级别。
没想到就一个先锋军中,除了张合还有这等虎将,自己这运气还真是背啊!然事到临头,也由不得他不一战了。
马忠打起精神。举枪一拨荡开郝昭的第一枪,继而调转枪头刺向了郝昭的腹部。
二马交错,马忠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还是挡不住郝昭那一杆神出鬼没的长枪。锵锵斗到五十合,马忠败势已定,索性趁着自己还有些余力,奋力一击,迫开了郝昭一步,然后打马向后败退。
街亭这里本就不是打硬仗的所在,否则便是横尸当场马忠也断不会退缩半步。但要自己好生生的一条性命,为了一场无关紧要的先头战而葬送。那就太是不值了。所以,马忠选择了后退。
“杀——”张合一见马忠败逃,立刻举刀一呼,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挥兵而上的时候?
斗将,斗阵,为的不就是这一刻!
“杀啊——”
事实上根本就不用张合叫出,他麾下的一万曹军在马忠败退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扯着喉咙叫喊了起来。只是不敢迈出一步罢了!
一万名曹军如同决了堤的河水,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漫向了不远处的刘备军。
“撤,快撤——”马忠大声吼道,他带出的三千部众中可是有两千的蜀兵精锐,是万万不能平白折损在这里的。
然而蜀军训练严峻,出兵作战时没有统兵将官的直接下令,便是面对着的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能后退一步。
听到了马忠的号令,两三千蜀兵立刻向出了圈的骏马,撒丫子向后奔去。
“嗖——”
一道利箭破空声响起,尖锐的啸声被战场的纷杂叫嚣给彻底湮没。
正策马狂奔的马忠突然感觉自己后心处一阵发凉,其中一点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心下暗道不好,反射性的一扭身子,就见一道虚影从胸前“嗖”的一下穿过。怦怦直跳的心脏刚放进肚子里,马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听到利箭破空的急促声传来——
躲过了初一,马忠没躲过十五,被郝昭的第二箭正中右肩肩头,剧痛之下右臂一阵无力,五指一松,那根伴随了他多年的长枪已然掉落在了地上。
“该死——”马忠心中狂怒,左手捂住肩头在飞驰的马背上恨恨的扭过头去,看着挥枪追上的郝昭,眼中火花四溅,像是要把他的身影印在眸子里一样。
街亭山下,刘备军大营。
留守的步曲军候阳群(听说过这人么?)正指挥着一众手下挖掘者辕门处的土地。
“军候,军候——”在山腰处哨探的一名蜀兵飞奔着跑了下来,“将军撤了——”
“撤了?”阳群停住了手中的铁橛,“弟兄们,都住手,把东西都给我盖上——”
将掘土的铁橛远远地扔出了五六丈远,阳群双手一撮,相互之间拍打了几下。沉沉土沙顿时掉落了下来。
“伯瑜,快点把东西收拾妥当,曹军要来攻了。”快步走到在辕门内忙活的那一群人中,阳群大声的向同样手持铁橛可着劲挖地的马玉叫道。
“马将军这么快就败下了阵,难道是那张合亲自出马了?”这马玉虽然才是个假军候,可说话的口气却委实不小。
“休要管那些,你我先赚他一记军功再说,这区区军候之职,实在是让人憋屈。”
阳群,本是为刘璋手下卑将,为人甚是忠义。三年前他为越嶲犍为两郡交界处灵关道守将,这在他身边的马玉就是他的副手兼同乡,二人不忿刘备夺同宗基业的“卑劣行为”,是以在刘璋投降后就纷纷弃官返乡。
一转眼时间过去了两年,二人身处民间对刘备集团的治蜀方针有着最直接的感触,效果自然是远好于之前门阀士族横行的刘璋时代,心中对刘备的统治也就有了认同感。
他与马玉都是猎户出身,能做到卑将和校尉职衔靠的全是一身过人的胆略武艺,现在弃军归民,身份的不同使得二人也无法重新做起原先的老本行。加之多年从军,手中也都有些积蓄,便在老家做起了生意。
可惜他和马玉都是舞刀弄枪惯了的,那里会招宝理财,生意做了有一年长短,就正式宣告破产。
二人多年的积蓄一下赔进去了大半,剩下的一年俩人打算寻些别的门路做,却也都是屡屡碰壁。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再次从军。
在地方上,他们的籍贯中记载的就有从军的经历,再次出山那就属于是老军。而当地官员也知道俩人当年做过不小的职位,所以在本地组建的郡国兵中就直接做了正副百人将,不到一年就再度升到正副军候。
他们是郡国兵,属于地方守备性子的部队,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是不会让他们上战场的。
可谁能想到这一战会打的这么大,这么狠?以至于本来还在蜀郡老家的阳群、马玉先到了梓潼太守霍峻帐下集训,才两个月就在阳平关之战后,成都新兵大营彻底宣告枯竭后被补充进了武都,让后就随着刘宪的一路征伐进了天水,最后被分进了马忠帐下——
在从陇县到街亭的路上,马忠就对手下的一众校尉、司马乃至更下一级的军候们说过,街亭这一战不过是应个景而已,不需要拼死作战,尽最大努力的保存自身,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所以,马忠落败后,他没有引兵折回大营固守,而是直接带人上了街亭山,打算是从背面下山,尽快转回陇县。而汇合了陇县的两千兵马后,是再在陇县城下做一场,还是直接开溜,那就说不准了……
“咦,不对啊……”
“那不是老阳那一曲么?他们怎么没跑啊?”
就在马忠刚带着战马跑上半山腰,准备翻身下马时却听到左右响起了阵阵惊呼。扭过头来一看,马忠差点没给气死,话他早就说透了,怎么还有这样死闷的?你才二百号人啊,人家可是整整一万,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你们给淹死,有这么急着去送死的么?
“咦?”二百蜀兵,马忠并不想平白放弃。可现在局势紧张,他不可能为了救一个而把另外九个人给搭进去,所以他自由选择继续翻山。
但就在他将要翻身下马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挺立在辕门前的那个曲的军候武艺竟然是极为的不错。
手持大刀,徒步而战。那军候所到之处,刀光凛凛,但见曹军是一片人仰马翻之境。引着五六十人,一时间那军候竟然挡住了曹军的兵锋。
虽然松懈下的曹军已经放松了阵型,率先冲到辕门处的数百名曹军更是完全散乱的状态,但这些都不足以抹杀那名军候的武勇。
“哒哒哒——”
如潮水一般的兵士中,一将飞骑而过。黄骠战马,使一口厚背大刀,正是今日马忠对阵的第一个敌手——曹军卑将军费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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