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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保得住?
心理面打颤的徐由,偷偷地观察帐外的动静,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外,别的似乎也没什么了。可就是这种宁静,让他知道自己心中不祥的预感已经变成了现实。他自己是前山军寨的副手,平日虽和李俊在一处,可身边还是有一些跟帮的,在他的那一部中,他还是有一定主导权的。此次前来陪酒,徐由身边跟的还有十名亲兵,而郭宜来时身后更是跟了二十多个。
两边相加就是三十多人,这些人李俊肯定也是要招待的,毕竟他自己的那十名亲兵好说,可郭宜的那二十多个亲随却算是“客”。少不了李俊要寻些人再去相陪,如此五六十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一点吵闹声都没发出?
出现这种情况,那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和郭宜带来的人手已经都被放翻在地。不管是武力拿下的,还是灌酒灌醉的。
“哈哈哈,郭兄弟言重了。”徐由打了个哈笑,接过了话头,“李将军不过是忧思父母亲人,发发牢骚罢了,韦使君仁义之君,怎么会因这点小事就要人脑袋。”徐由一时间心乱如麻,着实是拿不定主意,见李郭二人就要说僵,忙错开了话头。能拖得一时就是一时,还是先缓和一下气氛的好。
“呵呵——”李俊面色平淡,沉沉的呵呵一笑,两眼轻瞄了一眼郭宜,眼神中的一抹讽刺神色毫不遮掩,然后若有所动的深望了徐由一眼,“还是徐兄弟知情趣,了李某心神啊!”
“哈哈哈,来来来,俊(李俊)敬徐兄一盏。”李俊依旧是大马横刀的坐在中间的主位上,就像丁点儿都不把郭宜的呵斥放在心上一样。端起酒盏。遥向徐由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这算是邀请么?”徐由脸上露出了苦涩之极的笑容,想到还在上邽安住的家小,已经端起在胸前的酒盏慢慢的放回了桌面。抬头看向李俊,那平静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谢李兄厚爱,徐由终是受用不起。”
“徐某人早年亲人泯灭,孑然孤身十余年,今行到中年适才娶一娇妻,去年又得一爱儿。于由来说,娇妻爱儿之性命胜自身十倍,焉能弃之不顾。”徐由是真的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心中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有对妻儿的不舍之情。从座位上站起,徐由向李俊一躬,再次说道:“谢将军抬爱。”这才端起酒盏
一饮而尽。
李俊一拍脑袋,脸上出现了一丝懊悔之色,口中直呼道:“忘了忘了——”他却是忘了徐由的家小都在上邽。再看向一脸坦然的徐由,李俊脸上却露出了欣赏之色,自己为了回家与亲人团聚才甘愿冒此大险,而徐由为保妻儿安全更是舍弃自身性命,说起来还真有些“志同道合”之感。
“兄弟安心,上将军大军明日既可兵临上邽城下。那上邽南门都尉王灵与我素有交情,早已经应允归附刘皇叔。”不理会已经听傻了的郭宜,李俊畅笑着对徐由说:“大军拿下上邽乃是易如翻掌之事,必不会让你连累妻儿的。”
“你……你们竟然……”郭宜手指颤巍巍的指向李俊,接着又转向徐由,满脸的震惊之色。好半晌都没你能说出话来。他这一打断却正好给了徐由思考的时间,李俊眼睛中看向郭宜的目光就如同看到了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淡然的笑容再次回复到了他的脸上。“徐由,应该是跑不了了吧?”只要能确保他的妻儿安全,相信徐由必然会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李俊至少有七成把握,能逼他归顺。
“造反了,李俊起反了,快来人给我拿下——”郭宜像是回过了魂来,突然间蹦跳了起来,扯着喉咙大声叫喊道。
“哗哗——啪——”铁甲柳叶相撞的“哗哗”声传来,还时不时的夹杂着踩踏水坑的啪啪声。接着就见李毅带着二十多人闯进了大帐,长枪大刀尽数对准了郭宜。
就像是被猛的掐住了脖子一般,郭宜满脸涨红,嘶吼的声音瞬间停止。愤恨的目光扫视着大帐中的一群人,郭宜竟然慢慢的平复了胸中的怒气,用着冰冷的目光看向李俊,“韦使君真是瞎了眼,竟让你守卫嶓冢山——”李俊劝降徐由的那番话,他可是听得亲亲切切,那上将军必然指的是刘宪,而大军也必定是从下辨直接北上,翻山越岭而到的。再加上上邽的王灵做内应,这一战己军注定是要大败的。
而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没能看出李俊的狼子野心,好以为他是个厚道识趣的人。欢欢喜喜的来赴死宴,以至使嶓冢山防线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哧呯——”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剑,郭宜后退一步一脚踢翻摆满了酒食的几案,趁着翻到的几案砸向李毅等人,阻挡的那一片刻,他翻身猛扑向了李俊。大帐外面肯定还有不少李俊亲信,自己注定是逃不出去的,那么倒不如临死前拉他这个罪魁祸首去做垫背,一起去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李俊在郭宜反手拔剑出鞘的那一刻就提高了警惕,见郭宜径向自己扑来。心中惊诧的同时却也暗自佩服,不愧是曹操老家出来的人物,果真是个死忠。
随即扔出手中的酒盏,李俊也向后一跃,后背靠着大帐前悬挂地图的布帐上,看着郭宜被酒盏微微一阻,然后依旧直刺而来剑光,直到了临近时这才缩身一转,移到了主位右手放置披挂、兵器处,伸手拔出剑架上的长剑,接着旋转之势很磕在郭宜再刺来的第二剑。
“当——”一声清脆响动,郭宜第一剑不中,刺破了布幔后直接反手挥扫出的一剑如何比得了李俊旋转蓄力劈出的这一剑,当即就差点脱手。
郭宜还没来得及收剑,就听到脑后响起一阵“嗤嗤”的破空声,然后就感觉后心一痛。李毅开始时被他用几案当了一下,这个时候却已经赶上,一刀劈杀下,等到郭宜察觉他已经是被李毅一刀砍在了后背脊椎上。
李毅一刀斩出,脚下跟着踹出一脚,正中郭宜脚踝。
“啊——”的一声惨叫声还没结束,郭宜就紧接着扑倒在了李俊主位几案上,酒菜沾满了全身不说,更是把自己送到了李俊剑下。
但见寒光一闪,李俊手中利剑已然斩掉了郭宜的人头。
也不收剑回鞘,李俊转过身来,目光直刺徐由,“徐兄,该做一个决断了。”锋锐的长剑上,鲜红的血迹沾染在剑身中段,一溜殷红的鲜血正顺着斜指地下的剑锋流下,一滴滴的滴答在地面上。
这人还是要逼一逼的,不然的话,单由着徐由的性子来,怕到了明个都不见得会有结果。
“徐由……愿随将军,弃暗投明。”冷汗不住的在徐由额头渗出,滴滴顺着发鬓流下。在死亡的威胁下,徐由最终是做出了痛快的选择。
李俊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再转头看向李毅,“四弟,你和这几位兄弟立刻赶去通知上将军,到动手的时候了……”李毅身边的那两人,正是初始时随刘信一起去接头的那一队亲兵中的两个。
刘信为防万一,只是孤身前去接洽,而命令身后的那一队亲卫悄悄跟在后面。直到最后确定无误时这才露面,后刘信返回通报消息,带回了李俊的五名亲兵,而李毅赶回嶓冢山则同样带去了五名刘宪的亲卫。这五名亲卫可是一种隐隐的监视。
是以现在到诛杀郭宜的时候,作为李俊有“投名状”性子的重大事件,他当然要让那五名亲卫全程目睹了。
“我这就去——”收刀回鞘,李毅大嘴高兴地咧着都合不拢了。说出了这四个字,就见有两名刘宪的亲卫已然跨前一步站了出来,李毅自然明白这两人是什么意思,向他们一招手就转头奔出了大帐。“把东西收拾一下,再给我去请后山的程立、宋岩——”这两人是郭宜最得力的军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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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酒宴开始前的大半个时辰,刘宪就带着手下的四万人马赶至了距离嶓冢山不足十里远的那个小山谷中。
四万人马,除去一万五千人的胡兵,和那些发烧烧的不能动弹的士卒外,余下的两万多人或是以伍什为编制,或是以队为编制,一团团的簇拥在一起,尽最大可能的保持着身上的每一丝热量。
虽然他们在秋雨中行进了三天多,浑身上下早已经冰冷的散发不出一丝的热量,可部队优良的作训和下级军官的严厉督导,还是让他们继续保持着军事编制状态。而一群人的相互拥簇在一起,虽然不可能抵挡绵绵不绝的冷凉秋雨,但只要人一多总能生出那么一丝热乎气,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三天半的时间,这是一段算不上短的时间,全军上下没能吃上一口热饭,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亦或是将领,每个人体内的热量都在迅速降低,以至于最终让体力大幅度衰退。若不是因为事先前准备的军粮都是熟食,如炒面和肉干之类的东西,被雨水浸湿后依旧能食用,那情形还会更糟糕。
以刘宪特殊的体质而言,也依旧有那么一丝疲惫之感,就更不要说余下的那些人了。部队后面的一万五千人胡兵,早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但好歹他们知道在群山中掉队的危险性,所以也都拼尽全力的跟了上来。不过在战力上,刘宪两天前就已经对他们失去了希望。
四万大军,就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战力陡然降低了六成还多。如果没有李俊做内应,相信这次出兵注定要落得大败,便是能撤回下辨,兵力折损也不是现在的刘备军所能承受的。
“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刘宪再次把最恶毒的诅咒献给了老天。
“将军,将军——”刘信一路狂奔而来,口中不停地大呼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禀将军,李毅来了。”
“李毅”,刚刚还唉声叹气,咒骂老天的刘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前面带路。”没必要再摆谱了,李毅这次前来必定是带来了嶓冢山的消息。一定确定,马上就要用兵。
“上将军——”灰暗的天色下,李毅还是一眼认出了刘宪。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大群人走来,无数的铁甲士卒中是七八名身穿精